“你们?你们怎么在这里?”凤琉瑄收住银镯里的银丝,诧异的看向面色凝重的雨和云碧然。
“瑄儿妹妹,闲话少说,我们先离开这里。”云碧然收去平日的嬉皮笑脸,说话也不阴阳怪气的了,倒还真有清俊贵公子的样子。
凤琉瑄皱眉看了看身后,坚决的道,“可是……我不能走,凌容还没有出来。”
“副阁主,你们先走,属下去接应四王爷!”雨当机立断,话一说完人影就消失不见。
凤琉瑄还是有些犹豫,云碧然无奈的摇了摇头,“瑄儿妹妹你听话,出去就可以见到溪了,你不是很想他吗?”
虽然云碧然语气不带半分戏谑,但是凤琉瑄还是忍不住的红了脸,但是根本来不及多做小女孩般害羞的姿态,那云碧然已经带着她飞跃而起,往寺院外而去。
远离了那危险的寺院,凤琉瑄还是不住的回头张望。一边焦急的扯着云碧然的袖子,“云大哥,我们不用跑太远了吧?万一凌容他们出了什么事我们会赶不及回去相助的。”
云碧然倒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一路默默无言,只是带着凤琉瑄往前疾行。凤琉瑄发现不对,于是说什么都不肯走,还在云碧然面上东拉西扯的,“你到底是不是云大哥?古里古怪的,难道是假的?”
云碧然脸上被捏得青紫交加,本来爱美的他顿时被气得哭笑不得,只好拉住她不安分的双手,投降道,“小姑奶奶你安分点行不行?我都说了一会让你见你最想见的师父了,你怎么还在想那个四王爷啊?我都奇怪了,你心里喜欢的到底是溪还是那个四王爷龙凌容呢?”
凤琉瑄伸手就拧了拧云碧然的胳膊,“瞎说什么呢?我喜欢的自然是羽溪,可是凌容怎么说也是我朋友,我怎么可以弃朋友生死而不顾呢?那岂不是太没义气了?”
凤琉瑄说着就转身回去,云碧然急得跺脚,“瑄儿妹妹你就听我一次嘛,那龙蓝焰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四王爷好歹是他的兄弟,你去就只有送死了……”
“你不用多说了,我是非回去不可!”凤琉瑄的态度十分坚决,一句话也听不进去,最后云碧然无法,只得一扇子敲中凤琉瑄身后的某个穴位。毫无防备的凤琉瑄在晕倒前还咬着牙回头瞪向云碧然,满脸都是愠色,说了一个“你”字之后还是顺利的晕倒了过去。
云碧然眉角很不安的抽了抽,一边将凤琉瑄扛到肩上一边道,“瑄儿妹妹你莫要生气了,四王爷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凤琉瑄再次醒过来的时候,竟然是在神羽阁的总部位置,那座孤岛之上。一身白衣的云碧然正站在窗台边放走一只洁白的信鸽,见凤琉瑄正睁大漆黑的眸子埋怨的盯着他,他有些讪讪的摸了摸鼻子,略显尴尬的说,“瑄儿妹妹醒了?嗯,比别人要清醒得要提前很多呢。”
看了看窗外的天气,凤琉瑄似笑非笑的问道,“云大哥,我晕睡了几天?”
云碧然面色僵了僵,双手抄入袖中走向床边,强扯出一张亲和的笑脸,“瑄儿妹妹你先别生气,你先听我说,你晕睡了三天了,四王爷他没事。”
“没事?你都说了龙蓝焰不是那么简单的,那你让他出来见我。”凤琉瑄没有立马爬起来喧闹,只是静静的看着云碧然,漆黑的眸子里满是失望。
云碧然忽的有些语结,好半天才垂头丧气的道,“被关在刑部大牢里,还有,”他面色带了几分凝重,“龙蓝焰在寺院里被行刺,但好在性命无忧,又有神医水静潇在,现在倒也没了什么大碍。”
“活该。”凤琉瑄冷冷的哼了一声,揉着眩晕的脑袋从床上爬起来,按压着太阳穴问道,“能把凌容救出来吗?”
云碧然倚靠在床柱上,抄着双手想了想,“不是没办法,就没有我们神羽阁办不到的事情,不过调动神羽阁需要溪亲自出面才行。可是溪现在外出执行任务,大概还有一段时日才能回来。”
凤琉瑄拧了拧眉,她知道这些事不是儿戏,羽溪这样做自然是对的。只是……她的手指抚上腕间的银镯,在那个“溪”字上面流连,师父啊,你来教教我现在该怎么做,不然我就要去劫大狱了,到时候你再怪我冲动了恐怕都没机会了……
“好了,瑄儿妹妹你也不用太过忧心,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你看看你这段时间不知道经历了些什么事情,真是越来越丑了,你这样溪回来看见可会不喜欢的哦。”云碧然翘起兰花指到眼睑边上跑凤琉瑄抛了个媚眼。
凤琉瑄知道他是在逗她开心,虽然她很不想笑,但还是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
“哎哟妈呀,笑得比哭还难看!”云碧然随即做了个险些呕吐的动作,这下凤琉瑄是真的脸黑了,一拍床榻就要起来海扁他一顿。
云碧然既然安抚道,“好了好了,这些事情我会想办法的,我好歹也是比你这个女人要行的多的男人嘛。大不了我易容成龙蓝焰的样子亲自去放人,以我高超的易容技术……”
“这个办法你就给我烂到肚子里吧!天,这天下竟然有比我更会出馊主意的人,也不知道羽溪是怎么容忍得下你的。”凤琉瑄头疼的抚额摇头,此时此刻,再也提不起半分的惺惺相惜。
云碧然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最后再三劝道,“我去找小风想主意,你在这里不能到处乱跑啊。不行,我还是叫玉霖带些人来守着你,你这个爱逃跑的闯祸精!”
凤琉瑄不屑的嗤笑了一声,眼角余光却闪过一丝厉色。
赌你会出来阻止我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次逃出神羽阁对于凤琉瑄来说也顺利了许多。爱殢殩獍而且当初她是一直游江过海,这次她是用轻功漂洋过海,虽然不及羽溪那样在海面如履平地,但怎么说也只是湿了一双鞋子。
虽然她是当夜便迫不及待的逃出了神羽阁,但此时时至夜半,她只能一路提起精神借助银丝赶路。刑部大牢不是普通的地方,想要进去还得花上一番功夫,最重要的是她不止担心龙凌容,更担心惜云宫里的喜儿和兰心。所以她要去的第一个地方是皇宫,惜云宫。
只是到了京城门口才知道原来全城戒严,四处贴满了悬赏缉拿的画像,凤琉瑄悄无声息的看了看,画像上没有她,只是一个清秀的男子,她却是不认识的。
虽然没有张贴画像,但凤琉瑄也不敢大意,看着就算夜半也十分守责的士兵们,凤琉瑄躲在暗处用银弩朝城门接连射去三颗石子。那一群士兵顿时提起高度的警惕,握着大刀就像发声源找去,凤琉瑄趁机利用银镯飞跃过高高的护城楼,从连绵起伏的屋檐上悄无声息的往城里皇宫的方向而去。
顺利躲过好几番巡查,就在她还未踏入皇宫境内的时候便被一人围劫。来人一身黑色劲装,发丝高束,面上罩着一张难看的青铜面具。他目光愠怒的看着她,直到凤琉瑄走到他面前,伸手抱住他的腰。他才化百炼钢为绕指柔,轻抚着她后背柔软的发丝,低低的叹息道,“瑄儿,你这个不听话的丫头!缢”
熟悉的斥责,带着熟悉的关怀,虽然心境不同了,但现在的情势却只有让人止不住的心酸。他的味道不如平日一般清爽干净,倒多了一丝风尘和汗腻,明显是连续赶了好久的路程,不过这样的他让她心里更是一片柔软。
“你知道吗羽溪,我打了一个赌,我赌你一定会赶回来阻止我,一如既往。”两人站在阴暗的大树之下,凤琉瑄踮起脚尖伸出手臂环住他的脖颈,在他的耳边轻声说了一句。
羽溪半响没有说话,环抱她的腰间的手臂却是紧了又紧,最后才带着沙哑的说,“你的胆大妄为看来真需要为师一辈子来守着了。炳”
得到想要的回答,凤琉瑄露出明媚的笑容。但情势容不得他们多有片刻的温存,羽溪带着她飞快的离开那危险的境地,果然,在他们前脚离开,下一秒就涌出大批大批手拿火把的侍卫。照这样的情势来看,那些侍卫根本不可能是那么巧合的没能抓到他们,凤琉瑄依靠着他的胸口,露出很矫情的一个甜美笑容。
她所有的担忧和不安,可靠在他的怀里,她就什么都不担心了……
羽溪带着她去的地方是漠战王府,虽然凤琉瑄什么都没问,他还是很严肃的说,“这家王爷远在边关,我们便借用一下他的府邸安生,那些禁军再厉害也不敢冲进漠战王府搜人的。”
凤琉瑄首肯的点头,“说得对,那漠战王不是忌什么女色吗?我就要让他的屋子染上女人味,我们就住他的房间!”
在她信誓旦旦的这句话里面,羽溪的身子僵了又僵,最后却是闷声一笑,“瑄儿,你好像对那漠战王成见很大啊。不过你想住进一个男人的房间,难道是喜欢上了他不成。”
凤琉瑄狡黠一笑,半真半假的戏谑道,“这世上我就喜欢两个人,一个是我的风流师父,一个便是那冷血无情的漠战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