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妃嫔一阵唏嘘,终于明白这槿贵妃是想要办了宸妃了,一时都有些踌躇的退离赵宸雨几步,生怕和她沾上关系。赵宸雨气得面色铁青,一脚踢开面前的柳文絮,伸手就欲上前给水妙槿一耳光。可是如今的水妙槿好歹是贵妃,身边的内侍飞快的将赵宸雨一左一右的擒住,强压她给水妙槿跪下缡。
赵宸雨面上一红一白,已经气得身子都颤抖起来,怒道,“秀儿,快去禀报皇上!”
秀儿急急忙忙的正准备跑出去,却被一个内侍一把抓住,按压在赵宸雨的身边跪下。秀儿极力挣扎,内侍一怒,伸手直接扭断了秀儿的脖子。
看着软倒在地上已经死去的秀儿,众人大惊,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赵宸雨更是大怒,双目赤红的瞪向水妙槿,“贱人,是本宫太小瞧你了!你竟然歹毒至此!水妙槿,你敢在这里办了本宫,你以为你还活得下去吗?笙”
水妙槿优雅的坐着,闻言有些诧异的看向她,“宸妃姐姐这是说什么话?妹妹怎么会办了宸妃姐姐呢?妹妹只是想要整顿后宫,查清当初絮采女的冤情,只要要委屈宸妃姐姐到冷宫里住一段时日了。这不正是宸妃姐姐的意思吗?后宫里恶意伤人,可是要论罪处置的。”
水妙槿温言细语说得很是纯然,凤琉瑄心里也极为佩服。一般人实在想不到这样文弱娇柔的美人儿竟然也会有这样强烈的心计,可是她凤琉瑄不是一般的人,第一眼见到水妙槿就明了此人必是后宫里不甘寂寞的主儿。她的野心远远不至于一个贵妃,但是这些,又与她何干呢?她只要办了自己该办的事情,其余的她什么都管不着,也不想管。
赵宸雨看向身后那正朝她阴森而笑的柳文絮,不由身子微微轻颤,颤声道,“就凭絮采女一人之词,槿贵妃就判定是本宫的罪孽,这是不是太轻率了?再说本宫的父亲和哥哥都是皇上身边手握大权的将军,你们若是敢动我,我相信皇上定会让你们生不如死的!”
众妃嫔听闻宸妃的话句句在理,不由又变成了墙头草,月婕妤大概是受了赵宸雨不少的好处,一下子跟着跪倒赵宸雨的身边,“贵妃娘娘,您不能惩办宸妃姐姐,宸妃姐姐是赵家的掌上明珠,连皇上都对宸妃姐姐宠爱有加,贵妃娘娘你要三思而后行啊。”
月婕妤这一跪,顿时丹贵人也跪了下来,赵宸雨见状不由骄傲的冷笑,“水妙槿你看到了吗?你还敢跟本宫斗吗?现在就将柳文絮那个贱人关回飘絮殿,此时本宫可以当作没有发生过。不然,水妙槿,会有什么后果你应该知道。”
凤琉瑄支着下巴在一边摇头冷笑,这赵宸雨真是太二了,她这样威胁于水妙槿,水妙槿就是不敢办她现在也非办不可了。试问水妙槿那么聪明的人,又怎么会做放虎归山那种蠢事呢?
果然,水妙槿冷冷一笑,有苏儿扶着站起身来,淡金色的妆容满是威严,她俯身在赵宸雨的耳边低声浅语,“宸妃娘娘,就算你背后权势再大又有何妨?你是赵家独女,本宫可是水映国的长公主。现在正值战乱,你说皇上会选择少两个将军,还是选择多一个敌国呢?更何况你的父亲和大哥都远在边关,所谓远水救不了近火,你以为最后的赢家会是你么?”
水妙槿这句话极为小声,应该只是想让赵宸雨一人听见而已。凤琉瑄敏锐的听到这句话,心里的笑意越加的讽刺了,水妙槿,果然不是个一般的角色啊。皇宫里每个人背后都有无穷的秘密,每一个人都让她觉得心惊又无奈,难道这就是古代权贵之间必要的生活方式?
赵宸雨身子往后一抖,那双傲慢的丹凤眼里终于出现了一丝惊恐和慌乱。她失声的尖叫起来,“皇上,我要见皇上!皇上救臣妾啊皇上!”
“皇上?”水妙槿秀美一敛,淡淡的道,“皇上忙着战事,哪有时间操心后宫之事。再说皇上既然已经将凤印交给了本宫,本宫还无权惩办你了不成?”
赵宸雨凤眸里的瞳孔渐渐的涣散,唇瓣也开始微微的颤抖,忽的她伸出那置于地上的细长手指紧抓上水妙槿藕荷色的裙摆,骨节根根泛着青白之色,恨恨的道,“水妙槿,本宫与你素来无仇无怨,你为什么要置我于死地?为什么?!”
水妙槿垂首看着她抓在裙摆上的手,制止身边想要脱开宸妃的内侍,悲悯的说,“宸妃姐姐言重了,说什么死不死的?本宫可没那样说过。”
她在赵宸雨含恨的目光中略带怜惜的伸手抚上她因为惊恐而泛白的美艳容颜,俯首在她耳边低语着,“因为本宫也是受人威胁,她想你死,本宫为求自保,也是无可奈何而为之。宸妃姐姐,到了黄泉路可别怪本宫,要记恨,你就该记恨凤琉瑄,最好做鬼也别放过她。她才是你最大的障碍,最大的敌人,不是吗?”
凤琉瑄垂着的眸子眸光一闪,心里一阵阵的冷笑,面上却是带着淡然的表情坦然的看向水妙槿。水妙槿含笑看着她,还纯真的朝她眨了眨眼,凤琉瑄亦是朝她眨了眨眼,垂眸的一瞬间却带上一丝狠戾。她凤琉瑄不想挑事杀人,可是对于那种一心想要与自己过不去的贱人,她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赵宸雨猛地回头狠狠的瞪向凤琉瑄,面色极为苍白,眸色却极为赤红。她像是得了失心疯一般的从头上拔下红珊瑚的发簪,飞扑过去就朝凤琉瑄的脑门插去。
凤琉瑄冷冷的笑着,水妙槿身边的内侍居然也不加以阻拦。可是她那喜儿却是护主心切,先一步上前视死如归的挡在凤琉瑄的面前。凤琉瑄又急又怒,手掌运起这三个月从雨那里所学来的内力就要一掌击毙那个即将杀死喜儿的赵宸雨,可是关键时候,赵宸雨竟然腿脚发软一下子摊到在地上,手中紧握的发簪划过喜儿的小腿,喜儿划破的裙摆下是一道蜿蜒的血迹。
“凤琉瑄!你这个贱人!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在赵宸雨被内侍拖着拉出凉亭的同时,她一路咒骂不曾停歇。
凤琉瑄却只是拉着喜儿坐下,皱着眉捞起她的裙摆看向她小腿上十厘米长的血口子,满脸都是心疼,“喜儿,疼不疼?我们快回去上药。”
“小姐,喜儿不疼。”喜儿见凤琉瑄那么着急,带着苍白的小脸上绽放出秀美的笑容,眼底却是隐隐闪动着泪花。她自然不知道凤琉瑄对赵宸雨的攻击满不在乎,只是想着刚才好险,还好那簪子被她挡了去,要是伤到小姐那该如何是好?
凤琉瑄拍了拍她的头,低叹了一声,“真是傻丫头,我们回去吧?”
“好。”喜儿扬唇一笑,本想起身却痛得呲牙,凤琉瑄嗤笑一声,站起身来扶着她的手臂,看向水妙槿,“贵妃娘娘,请允许本宫先回去禁足。”
水妙槿被她一声贵妃娘娘弄得一怔,半响才扯出一抹笑,“依姐姐看,这几人……”她带着桃色护甲的手指指向地上跪立的几人,带着卑微的询问。
凤琉瑄垂首看了一眼那抖得老高的丹贵人和月婕妤,冷冷一笑,“这些是贵妃娘娘的事情,本宫不敢越矩。”她说完就不再看那些众妃嫔一眼,径直扶着喜儿从白玉凉亭离去。
水妙槿看着凤琉瑄的背影的双眼渐渐的眯起,深深的吸了口气,才看向地上的几人,淡淡道,“来人,扶絮采女回飘絮殿休息。”
内侍正准备上前,那呆滞了半天的柳文絮忽的哈哈大笑起来,对着那些上前的内侍胡乱的推拒着,“我不回去,不回去!我要报仇,我要报仇!我要亲眼看着她死!”
水妙槿细长的眉头一挑,朝那些内侍摆了摆手,“罢了,送絮采女到冷宫里和宸妃娘娘关在一处,也好有个照应,最后决定还得本宫请示皇上再行定夺。”
看着内侍们将半疯半癫的柳文絮押走,众妃嫔无不是浑身一颤。明明对方都巴不得对方死,这关押在一处会是照应?
水妙槿不冷不热的扫视了一圈众人,悠然坐下喝了口茶,浅浅的道,“依各位姐妹看,这两位应当如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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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师问罪
众人皆知道赵宸雨失势,所以一致的附和着不能姑息养奸,一定要好好的给后宫立立威信才行。爱殢殩獍月婕妤和丹贵人气得俏脸扭曲,却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倒是水妙槿,她轻柔的伸手将两人扶起来,温柔的说道,“大家一同伺候皇上,都是姐妹,何必苦苦为难自己人呢?”
月婕妤和丹贵人对视一眼,齐齐的朝水妙槿跪下磕头,以表忠心。水妙槿笑得温柔无害,那群妃嫔猛的一震,也纷纷一起朝水妙槿跪下。水妙槿笑意更深,语气却越发柔软,“大家都起来吧,这秋日正浓,花开正艳,我们可不能错过赏花的好时节啊。”
珍福宫,一身淡粉素净宫装的肖珍琪正坐在房里抄写佛经,娟秀的小楷字体流泻到雪白的纸张之上,一行一行却略微有一丝凌乱。终于,不能平心静气的她将毛笔一扔,心烦的拂去桌上层层叠叠抄满佛经的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