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乌苏雅苦笑着摇了摇头,皇帝夫妻俩还真是······“那往后便麻烦曹太医了。”
既然他们一番好意,自己也没有拒绝的理由,生孩子这码事,还是宫里的人厉害,她可不会为了争一口气连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都不顾了。
曹太医连忙客气了几句,便告辞离开了。
薄非阳送了曹太医到门口,却没有再送出去的意思,把门口的吉祥唤了过来,让他给曹太医拿双倍的诊金,再把他送出去了,自己转身又进了屋,紫绡要跟着进去伺候乌苏雅起来,却被裴嬷嬷一把扯了出去。
方才还站了不少人的屋子里,现在只剩下了乌苏雅和薄非阳两个人。
乌苏雅靠在床上默不出声,也不去看床边的薄非阳,薄非阳静静的在外面站了一会,才叹了口气,在旁边方才曹太医做过的位置上坐了下来,也不撩罗帐,伸手穿过罗帐便去抓乌苏雅的手。阳阳外间几。
乌苏雅忙把手缩进了被子里,身子也往床里面挪了挪,冷声道:“侯爷,妾身现在有孕在身,还请侯爷体恤,也恕妾身不能伺候侯爷,若是侯爷在外院住不惯的话,就请去尤姨娘那吧,要不请太夫人再帮侯爷挑两个冒昧的收入房中也可以。”
“反正就是让我不要烦你是吧?”薄非阳无奈的说道,他已经尽力不去答太夫人的腔了,没想到早上的事这么快便传到了乌苏雅的耳朵里,伸手便想去掀罗帐,想起方才曹太医说的话又忍住了,道:“你晓得我不会再纳妾,便是以前的那些,也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只有你······”
第一百八十七章 夫妻斗气,可萱婚事 ☆
“尤姨娘总归不是谁硬塞给侯爷的吧!”乌苏雅没等薄非阳说完,便开口说道,不是她消息灵通,只是正好她派去传话的小丫鬟在外面听见了,那小丫鬟又是个嘴快的,便把事情跟裴嬷嬷说了,裴嬷嬷又怕她吃亏,也就告诉了她还顺带的又劝了她两句。
“你若是这样说,便有些无理取闹了。”薄非阳的声音冷了下来,语气里更多的却是无奈。
京城里,不,整个大宇朝,只要有点能耐的家庭,哪家少爷十四、五岁的时候屋子里没有一个两个通房丫头,尤姨娘之前是伺候过他,人又老实,太夫人要抬她做姨娘他也没有意见,毕竟是伺候过他的人,又没有做错什么事,就算不喜欢,也不能把事情做得太绝,况且他不是自从成亲后便没有去过尤姨娘那了吗?
乌苏雅也觉得自己拿尤姨娘来说事有点无聊了,薄非阳是怎么对她,又是怎么对府里那些姨娘,她心里怎么会不清楚,可是这才把薄非阳关在外面一天,太夫人便嚷嚷的要给他房里放人,不管是谁心里都会不舒服的。
儿子毕竟是儿子,就算再觉得儿子做的不对,也不能让媳妇说上半句,这就是太夫人。
乌苏雅是在气太夫人太偏心,自己这些日子在侯府是怎么做的,她不是没看见,如今薄非阳回来了,她立马便忘记了,一心只帮着自己的儿子。
可是转念一想,当娘的这样似乎也没有什么大错,心下便有些后悔,又不愿意表现出来,偏过头去不搭理薄非阳。
薄非阳见乌苏雅不说话,表情也缓了下来,隔着罗帐望着周身笼罩着桃红色,侧脸颈侧越发的纷嫩的乌苏雅,叹口气道:“娘说的事我已经回绝了,娘说往后都不会管我的事了,明日她打算和陈老夫人去法华寺去还愿,曹太医说你应该多出去走走,正好皇上放了我几日的假,不如我带你出去走走怎么样?你想去哪里?”
才不跟你去!乌苏雅心里赌气的想,脑子里却因为薄非阳的话绞尽脑汁想着到底要去哪里好,太远的地方不可能,太近了又没有什么意思,也摆脱不了京城这一摊子烦心事,周边什么不远不近的地方她更是没有去过。
正要出去走走,去哪倒成了问题了。
“要不,我带你去下竹庄走走,反正乔嬷嬷也说要回去了,正好我们可以和她一起。”薄非阳试探的说道。“下竹庄离京城不远,也就大半日的路程,早上一早赶路,车不需要走的太快,天黑尽之前大概便能到,你说好不好?”
“随便你,你想怎么样便怎么样吧!”乌苏雅有些向往,口中却淡淡的说道,好像可去可不去一样。
“看样子夫人是不大愿意去的。”薄非阳却故意都乌苏雅,语带失望的说道。
乌苏雅心下一滞,转头气愤的望着薄非阳,重重的“哼”了一声,面朝里躺了下去。
薄非阳哪里想到会这样,忙安慰了她几句,见她已经打定主意不理自己了,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我晓得你在生我的气,昨晚我把大管家叫去了外书房,才从他那里晓得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是怎么过的,你怀着孩子要操持府里的事情,还要应付外面那些人的试探,的确很不容易。”
废话!这还要你说吗?乌苏雅暗自腹诽。
“听到大管家说你挺着肚子在大门那守了一晚,我都觉得自己这个夫君、这个父亲做的不称职,原本应该是我来护着你们母子和整个侯府的,却要你一个妇人来面对,也正是因为这样娘早上跟我说要给我房里放人的时候,我才会那么反感。”薄非阳懊恼的皱着眉头,“你不要生我的气,宫里的事你也很清楚,局势瞬息万变,太后是多疑的人,皇上是不想让这件事再拖下去了,才有了这番谋划······”
“侯爷为皇上办的是大事,妾身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内宅妇人,这等大事侯爷就不要跟妾身说了,说了贱妾也不会明白,不过是浪费侯爷的唇舌罢了。”乌苏雅没有等薄非阳说完,便开口说道,“侯爷请回吧,妾身今日身子不适,就不起身想送了。”
若是不想让她晓得,便干脆什么都不要说,就连什么皇帝的谋划也不要说,就让她以为薄非阳是被皇帝怀疑赶出京城,又因为意外失踪,现在不过是被皇帝的人找回来,身上也没有受伤,说不定她还会感恩戴德的去烧香拜佛、进宫敬谢天恩。
可是现在她晓得一切都不过是皇帝和薄非阳设的一个局,为的是骗太后和氆氇族的人,顺带也把她给骗了,她心里便不舒服了,薄非阳说的没错,宫里的局势她不是不晓得,难道他把与皇帝密谋的事与她说了,她便会藏不住说出去吗?
她不是沉不住气的人,也不是口风不严的人,这一点薄非阳应该晓得。
薄非阳若是把与皇帝密谋的事说了,至少她的思虑会更周详一些,皇帝传话说薄非阳失踪的时候,她便可以带着府里的人躲到城外的庄子里,即便是去南山大营也可以,也不会想那日一样担惊受怕。
说起担惊受怕,薄非阳失踪的消息传来的时候,乌苏雅现在想起来都觉得一身发冷,忆起当初的恐惧,乌苏雅便更不想原谅薄非阳了。
薄非阳是晓得乌苏雅的脾气不会这么快便消的,却没想到她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自己,尴尬的坐在床边,口中瑟瑟的,有话想说,却说不出口。
正在两人都不说话的时候,外面传来小丫鬟的声音,“侯爷,住在后院的许将军派人来请您过去一趟。”
许文强晚薄非阳几日回京,要把从各处借来的兵力送还回去后,才能回京复命,皇帝已经给他上了座宅子,他今日是来谢过侯府收留,然后带人搬东西去新宅子的。
“晓得了,告诉来人我这就出去。”薄非阳没有立即回答,见乌苏雅一动不动的躺着,这才开口说道,站起身来,又看了罗帐里朦胧的身影一眼,这才摇了摇头转身走了出去,刚走到门口正好见到薄可萱走了过来,近身行了一礼,便觉得她果然与以前不同了,有些大人的样了,嘴角便扯了一下,却没有笑出来,道:“你怎么来了。”
“早上曹太医来了,我来看看嫂嫂。”薄可萱低头说道。
“去吧,你大嫂在内室躺着。”只是估计也睡不着。薄非阳说完便要从薄可萱的身边走过去,却被她扯住了衣角,疑惑的转过头来,便见她一脸可怜兮兮的望着自己,挑眉问道:“怎么了?”
“哥哥是不是讨厌我了?”薄可萱说着,嘴巴瘪了起来,眼睛里也泛了泪花。
“为何这么说。”薄非阳不解。
“自从哥哥回来以后,看见我都是皱着眉头。”薄可萱小声说道,低头绞着手里的帕子,“我晓得自己以前做的不对,让娘和哥哥们还有嫂嫂操心了,我已经知道错了······”
薄非阳才晓得自己的一个眼神竟然会让薄可萱想这么多,他倒是有些想之前那个倔强不服,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妹妹了,那才是真的薄可萱,现在的薄可萱太过小心翼翼、规规矩矩,让他看着觉得有些难过,忙拍了拍她的头笑道:“傻瓜,哥哥这么会生你气!”
“真的?”薄可萱惊喜的问道,嘴角已经高高的扬了起来。
“哥哥何时骗过你。”
“那哥哥不高兴,是因为嫂嫂不原谅哥哥的缘故吗?”薄可萱又接着问道。
薄非阳表情一滞,眼里闪过一抹无奈,掩饰的摇头道:“这个便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了,去吧,去找你嫂嫂说话吧,我还有事。”说着不等薄可萱回答,抬脚便往后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