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乌苏雅惊的瞪大了眼睛,没有想到太后会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把皇上关在养心殿里活活烧死,可是又觉得皇上不可能就这么败了,忙问道:“宫里的消息可确实说皇上被······”
乌苏雅没有说完,大管家也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摇了摇头:“只听说皇上今日一直在养心殿里没有出来过,太后娘娘带着人去见皇上,可是皇上却闭门不见,太后娘娘气急让人放火想用烟把皇上逼出来,可是火却不小心真的烧着了养心殿,太后派人守着养心殿的几个门,一直没有见着皇上出来,便是皇上随身伺候的公公也没见人,只怕······”
皇帝的生死没有人敢直言,可是照这样看来,皇帝大半是已经丧生火海,乌苏雅觉得所谓的想用烟把皇上熏出来,也不过是太后说的好听点罢了,对外可以说是皇帝不敢面对,也是皇帝心虚的表现,可是既然都敢用烟熏皇帝了,还有什么不敢做的,只怕点燃养心殿也是太后原本就想要的结果。
“太后娘娘是打着什么名号去逼皇上出养心殿?”真到了改\天\换\日的时候,乌苏雅反倒没有那么紧张了,开口问道。15174143
“太后娘娘手里拿了先皇的诏书,上面写着先皇玉原本是打算立骏王爷,当今的皇上不过是谋权篡位而已。”大管家说道,抬头望着乌苏雅,若说当今的皇帝是谋权篡位,那帮着皇帝上位的薄非阳又是什么,不过是乱臣贼子,太后这一招实在是太狠了,一道先皇圣旨便把皇帝身边的人一起托进了深渊,如果皇帝真的死了,那皇帝身边的亲近大臣只怕也不会有是好下场。
乌苏雅听大管家这么说,脸上却浮现了一抹嘲讽笑,暗衬那所谓的先皇诏书,只怕是太后伪造的,可见她便是再有恃无恐,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名不正便言不顺,即便满朝的大臣屈服于她,她也怕天下的百姓不服。
当今皇上登基的时候先皇虽然病重,却不是已经驾崩,他若是真想立百里骏为皇帝,又怎么会千里迢迢的把皇帝从番地召回来,可见太后的谎言是一戳既破的,可是这个时候又有谁能指出来,只不过是心里明白罢了,至于对宫中局势不明的百姓们,更不会追查这些,只要有名正言顺的名号,有一个体恤黎民的皇帝,至于这个皇帝是谁,对他们来说并不重要!
乌苏雅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望着大管家道:“如今京城里的局势如何?”不管宫里的局势怎么发展,最重要的是城里的局势,只要局势不乱,等到宫里的事情平息下来,他们侯府便安全了。
大管家闻言脸色更加难看,道:“城里现在也乱起来了,严睦严将军的兵马在城门外叫嚣,城门的守卫已经增加了数倍,不过看样子也只等抵挡一阵子,严将军了是带着数十万兵马来的,前些日子还没有听说严将军的兵马进京,怎么一下子便到了城门外,真是从天而降。”
乌苏雅却不以为奇,太后要谋反必定要钟爱同盟军,严睦是太后的亲兄弟,手上又握有重兵,太后自然是要请他进京助阵的,只怕严睦的兵马已经在京城外停留数日,只等着今日宫里的太后一声令下了,忙又催促道:“还有什么,接着说。”
“还有刑部已经怕人出来捉拿乱党,以前皇上倚重的几位大人已经被刑部的人带走,府里也让人看管了起来,听说刘都督府和翰林院陈大人的府邸也去了人,只怕过不了多久咱们府里也会来人。”大管家满脸愁云的说道,抬头望着乌苏雅,问道:“夫人,咱们该怎么办?”
真的涉及到自己的府上了,乌苏雅只觉得脑子里乱的很,忙对大管家摆了摆手,让他稍安勿躁,在台矶上慢慢的踱着步。
陈冲之前让刘心如试探过他们侯府,可见还没有决定站在哪一边,刘家是和陈家拴在一起的,刘都督虽然为皇帝重用,却也只是听命行事,从来不表明自己的立场,和乌清风一样是个官场上的老油条,可是就连他们都被太后的人控制住了,看来太后是准备铲除所有没有靠向他们的人,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忠勇侯府却一点动静都没有,不是间接表明了薄非阳是太后一\党的吗?这样一来只要太后的人控制了局势,应该没有人会来打侯府的注意。
乌苏雅转了一个身,脸色又沉了下来,可是既然这样太后为何早上还让人来带侯府的人进宫,可见太后对侯府或者说是对薄非阳还是没有放心,难保太后的人不会假借皇帝党的名义来对付侯府。
“夫人!”大管家心急的喊了乌苏雅一声。
乌苏雅的头一下子抬了起来,眼神如光束一般的望向大管家,道:“现在宫里的事情才刚刚爆\发,还没有找到皇帝之前,太后是不会平息这次的事件,在此之前我们一刻也不能放松。”乌苏雅抬头看了一眼天上孤冷的残月,接续道:“现在还是亥时,宫里的人刚刚出来捉拿乱党,京城里这么多官员,只怕一时半会也抓不完,再让人出去打探消息,最重要的是让人在巷子口看着,一旦有官兵朝这边来立即回来禀报,还有,木架上的竹签子都钉好了没有?”
“已经全部钉好放在围墙下。”大管家连忙道。
“很好,让人把锅架起来烧水,以备不时之需!”
“是!”大管家忙一拱手,转身下了台阶,朝前门走去。
乌苏雅往屋子里走,刚走了几步,又觉得放不下心,又转过身来道:“不行,我还是要到前面去看着,万一有什么事也好快些决定。”从大门到前院怎么说也有一段距离,来时跑来跑去的传话实在是耽误时间,反正她在屋子里也坐不住,还不如到前面去盯着好了。
裴嬷嬷下意识的想张口劝乌苏雅,却也晓得现在的局势紧张,让她在屋子里只会更加的担心,忙让紫绡去里面拿了一件大氅出来让乌苏雅披上,才扶着她朝前门走去。
乌苏雅还没有到去前门,便见薄靖宇快步走了过来,一见她来了眼睛一亮,忙上前道:“大嫂你来的正好,我正要去找你呢,陈家的女眷来了,在门外。”
“陈家?你说的是翰林院陈大人家的?”乌苏雅惊讶的问道,不是说太后已经派人去过刘心如府上了吗?她们是怎么逃出来的,忙问道:“人现在在哪里?”
“在门外。”薄靖宇忙道。
“怎么不让她们进来?”乌苏雅一边说着一边往前门走。
“大嫂,现在局势紧张,随便放人进来,谁也不晓得她们是不是谁派来的,只怕会后患无穷。”薄靖宇也听说了刘心如和乌苏雅的关系,所以才赶着来通知她一声,可是现在局势紧张,他并不赞成让陈家的人进来。
“糊涂!”乌苏雅脚下未停,扶着肚子看了薄靖宇一眼,道:“官兵已经去过陈家,既然她们能逃出来必定是经历千辛万苦的,现在外面兵荒马乱,她们能来侯府是对我们的信任,若是我们这个时候把她们拒之门外,将来传出去侯府要怎么自处,你还要不要考科举,要不要当官了,若是被人问起今日的事,你要怎么回答?”
这样的事情不上门便好,既然上门了就怎么也不能推卸的,要不往后只能落人话柄,薄靖宇却没有想到这点,为自己的短视尴尬的低下头去,亏他还是个读书人,这个时候却及不上乌苏雅一个内宅的妇人。
乌苏雅又接着说道:“况且官兵既然去过陈家,必定带走了陈大人,陈家的女眷有没有看住有什么重要,她们又不是乱党,你害怕她们带着官兵来我们府里吗?”
在这样的危急时刻乌苏雅也不是想做圣女的,没有考虑全面之前也不会拿自己的家人和孩子做赌注。
“嫂嫂说的即是,是我没有考虑周详。”薄靖宇忙说道。
乌苏雅看了薄靖宇一眼没有再说话,和他一起快步朝大门的方向走去,过了高挑的门廊牌坊便看见了大门处燃起的几个火堆,火堆上正烧着热水,水蒸气迷茫在空气中,让门口下人们的脸有些不真实。
大管家也已经在门口候着了,意见乌苏雅过来忙迎了过来,正要说话,却被乌苏雅抬手阻止住了,身边除了柴火燃烧发出的“噼啪”响声外便是门外的敲门声,门环撞击在门扇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开门,快开门啊,我是刘心如,是翰林院陈大人的夫人,烦请赶紧去通知你们家夫人,让我们进去。”刘心如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除此之外还有另外几个人的声音,听上去都是女眷,人应该不多,大概三四个人的样子。
乌苏雅朝大门走,感觉裴嬷嬷拉了自己一下,回头安抚的看了她一眼,这才又往前走了几步,她已经听出是刘心如的声音,可是不确定是不是只有他们府上的人,开口问道:“心如,我是苏雅。”
“苏雅,苏雅!”刘心如也听到了乌苏雅的声音,激动的又用力的拍了拍门大声道:“苏雅快让我们进去,我们好不容易从府里逃了出来,那些官兵还不晓得是不是在追我们,苏雅快开门啊!”
薄靖宇闻言伸手去够门栓,却被乌苏雅挡住了。
“门外都有谁?”乌苏雅开口问道。
“就我们府上的人,我,我婆婆,还有两个贴身丫鬟。”刘心如忙道,还不等她催促乌苏雅开门,旁边的小门便一下子打了开来,小六子朝外面看了一眼,把陈府的人都让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