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虬也不多说了,转到正题上,“现在你们先大概说一下,哪些铺子在盈利,哪些铺子在亏损,庄子上一年收成多少?”
众人望了一下自己身旁的掌柜,不知谁先来。
“回大爷,东大街的绸缎庄和当铺盈利和往年一样,并未减少,而药材铺盈利略有减少,木材铺并未亏损但也没有盈利。”徐掌柜率先说道。徐掌柜就只负责这四家铺子。
薛虬点点头,并未说什么。
接着众人就开始一一回禀这些天铺子的经营情况。薛虬也知道了唯一的一家酒楼亏损很严重。庄子上还没有什么,毕竟要到年底才知道收成,但今年没什么灾害应该和往常一样。西街的绸缎庄和木材铺子在亏损,北边和南边的铺子都还好和基本往年一样。
薛虬待他们都说完后,“好了,我都知道了。等会儿你们把账本留下,徐掌柜李掌柜还有薛管家你们三个留一下,其他人可以先走了。”
待其他人都走了,薛虬感到有些不自在,都算是自己的长辈,但主仆等级在那,薛虬也不好太过放低自己的姿态。“
薛虬一边看着账本,一边吩咐道:“去给徐掌柜他们端张椅子坐。”
徐掌柜三人谢过薛虬,方才坐下。
薛虬现在主要看的账本就是酒楼的账本,上面的字都是繁体字,还都是从右往左,咋一看去薛虬有些吃力,但不一会就能很快的准确知道一些信息。这都亏了十年看书的日子锻炼出来的。
以前的薛虬也跟着父亲打理过铺子,接触过买卖,但只是不太精通。现在薛虬很快能看出账本上的一些名堂,“李掌柜,似乎最近几个月材料的买卖银钱有些多了?”
李掌柜一听这话,背后冷汗就出来了。这几个月酒楼材料买卖他交给了自己的侄子,但这其中的名堂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开始还考虑要不要补上一些,被侄子劝说想着糊弄过去,却不曾想到一下就被大爷看出来了。
“应该是最近几个月的菜价有些上涨。”声音有些颤抖。徐掌柜和薛管家都暗自摇了摇头,这个时候还想狡辩脱罪,大爷已经看出来了。
薛虬直视着李掌柜,眼神中闪过一丝厉色,却笑道:“应该?李掌柜,你怕是糊涂了。做生意一是一,二是二,你居然给我说应该!”声音陡然提高。,手重重拍在高几上。
李掌柜吓得额头上冷汗直流,手都在颤抖,跪在地上,只喊了一声“大爷”,就被打断。
薛虬对薛泽薛管家问道:“薛管家,你说这欺主的奴才该怎么处置?”
“打五十板子,发卖出去。”薛管家直言道。
徐掌柜眼睛一亮,基本上知道薛虬的想法,心底里有些佩服薛虬。
“大爷,我错了,我错了,我对不起老爷,对不起大爷,饶过我这一次吧!”李掌柜这下真是方寸大乱,只知道哭诉求饶。
薛虬装作吃惊的样子,不解地问道:“李掌柜,这怎么了,我不过是问了一下薛管家怎么处置欺主的奴才,怎么说你错了?”故作天真的样子让周围的人不禁想笑。
李掌柜现在可没一点想笑的想法,只连声求饶,这一旦被发卖出去,几代人的体面都没了。
“父亲刚出世,你就犯了这样的错,你叫我怎么向父亲交代。”薛虬叹了一口气,“罢了,看在你们一家在薛家服侍了几年的份上,就饶了你这一次,不过掌柜就不是你了。”
还没等薛虬说完,李掌柜就连连承诺,“再也不会了,谢谢大爷!谢谢大爷!”说着还叩起头来。
“你起来吧。”
李掌柜逃过一劫,擦了擦脸上的汗,坐下后,想起附近新开了一家酒楼造成生意减少,连忙告诉薛虬。
薛虬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对徐掌柜道:“徐掌柜,酒楼方面就先交给你代为打理,李掌柜协助,怎样?酒楼方面的事我再想一想,明天具体告诉你们怎么做。”
两人点头应是。
“好了,其它铺子的账本我会尽早看完,你们就先下去吧!”
竹青递上一杯茶,笑道:“大爷今天可真厉害!”紫玉白夏也跟着说道。
薛虬揉了揉额头上的穴位,叹道:“哪里,折腾了一上午,快累死我。等会我和母亲一起用饭,去说一声。”
紫玉点头,就去了内院正房。
正文 第四章 官至一品
四月的阳光洒在青石板上,铺着淡金色的光晕,像是一层地毯。
两边的芍药和牡丹,还有蝴蝶兰和风信子开的正艳,紫色,红色,黄色,粉红镶嵌在绿叶中,好不惹人爱怜。蝴蝶兰的淡红花瓣展开像是一只翩翩飞舞的蝴蝶,紫色的风信子从远处看像是许多葡萄被串在一起。
风吹过,花香四溢,似要醉人。
人工湖上一座小型木石拱桥架在上面,桥上两边护栏上雕刻着不同图案,简单几笔就勾勒完成,神似而形不似。从桥上往下看,湖水比较清澈,可以看见金色和红色的锦鲤在水中游来游去。
薛虬走进正厅,两张梫木大椅摆在上方,中间是红木长案,上面放着鎏金香炉,两边是四把交椅,流紫目云八仙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两边各有几个丫环随侍在旁。
薛太太看见薛虬进来,眉眼弯弯,笑问道:“虬儿,怎么样?”
薛虬刚想回答,薛宝琴就抢先说道:“哥哥要是受了什么委屈,可要告诉母亲,别不做声,一个人受着。”薛宝琴穿着一件翠绿色的春衫,下面是墨绿夹着粉红的翻条百褶裙,两只小辫垂在耳旁,晃悠悠的显得很是可爱。
“是的,我要是受了什么委屈,一定求妹妹帮忙,妹妹可别推脱!”薛虬走到薛宝琴旁边坐下,作委屈状说道。
这样子逗笑了所有人,一时间薛府久违的笑声出现。
“罢了,先吃饭,吃完饭再说。”薛太太笑道。
饭桌上讲的是食不言,不要发出声音,虽然薛家只是商户,但长久的规矩早就形成,颇有大族之风。但是平常家宴,说说笑笑不要紧。
吃完饭,漱口盥手,丫环们端上一杯茶。薛虬三人就品茶闲话。薛虬说了一下李掌柜的事。薛太太听后颇为震怒,“实在是太过分,老爷才走,他们就敢这样行事。”
薛虬劝道:“母亲不必太生气,这样的事每家每户都有。”薛宝琴也劝道:“是啊,母亲,不值当。不过说起来,哥哥今天可还真是厉害。”
薛太太听到也点点头,“虬儿,你处理得很好。我也能放心把这些事交给你办了”
薛宝琴望着薛虬,问道:“哥哥,你是不是已经打算好经商了?”
薛虬想了想,“母亲,我想考科举,走仕途。”
薛太太诧异地问道:“怎么想考科举了,你以前不是不愿读书吗?”薛宝琴也想知道薛虬究竟是怎么想的。
薛虬叹了一口气,轻声道:“士农工商,商在最后。薛家虽然被人称作四大家族之一,但我们薛家已经分了出来,不是皇商,只能算作普通商户。别的不说,就说——”望了薛宝琴一眼,“这次梅家所做的,只怕是想悔婚。”
“别胡说!”薛太太严厉斥责道,“哪来的这些混言在你妹妹面前都敢说?”
薛宝琴身子一怔,手中紧紧抓着帕子,强笑道:“哥哥可别说这些!”
薛虬抬起头,沉声道:“妹妹,你莫怕。哥哥一定会护着你。梅家要是敢悔婚,我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等哥哥官至一品,要不然我们退了梅家,另找好的。”
薛宝琴笑了,“好啊,那我就等着哥哥官至一品!”
薛虬重重的点了点头,“妹妹放心!”
薛太太听着薛虬的话,深感欣慰,“虬儿果真是长大了。哎,这件事也实在是梅家太过分,就算梅家不悔婚,将来琴儿嫁过去,也不知会受多少委屈。”
薛虬笑道:“母亲放心,有我在一天,就绝不会让妹妹受委屈。”
“虬儿,我明天就找你舅舅,拜托他为你找一个好的老师。”薛太太又对薛虬叮嘱道,“以后可不能太贪玩。”
薛太太的兄弟陈远桥是金陵省安平县的一个县令,中过举
薛虬笑了笑,只点点头。并未再说什么,只有看到结果后,母亲和妹妹才会相信。
待薛虬回房后,薛宝琴轻声问道:“母亲,梅家真的?”
薛太太轻拍着薛宝琴的手,叹道:“你父亲可能也没想到会是这样吧!就是不知道虬儿是不是真的下定决心考科举了。”
薛宝琴问道:“哥哥,会考中吗?”
薛太太摇摇头,笑道:“无论他考不考中都不要紧,他有那份心就很好了。要是真的像虬儿所说官至一品,那真的是祖宗保佑。一个‘商’字,不知受多少轻视!”说着还感慨一声。
薛宝琴感叹道:“只希望哥哥真的能高中!就是不知道哥哥能不能坚持住这寒窗苦读?哥哥以前也上学过,父亲还曾说哥哥没有读书的天赋。”
薛太太一指点向薛宝琴的额头,“你呀,你哥哥还不是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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