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刘昇也不知道为什么就会把这些事告诉薛虬,仿佛就是一种信任。薛虬并没有说什么帮助之类的话,因为他知道刘昇并不需要帮助,他需要的是尊重。
两人依依惜别,各自回去。
回到薛家,竹青和紫玉似乎已经想通了,脸上挂着笑容,但心里究竟想没想明白这个薛虬不知道,也无法知道。面对着他们的笑容与关心,薛虬也笑着回应,并没有去问她们究竟是怎么想的。薛虬认为这样挺好,时间会冲淡这件事,等再过一些时间就会忘记这些。
竹青服侍薛虬薛虬脱下红色长袍,并问道:“今天送林大人回扬州?”
薛虬点点头,自己动手帮忙解着腰带,转过身,说道:“是的!险些就错过了!还好赶上了。你知道嘛,今天我认识了一个人,刘昇,院试的第二名。”
竹青笑了笑,又道:“刚才姑娘派人送过来一件东西,说要你亲自打开来看。”
薛虬有些奇怪,问道:“妹妹有没有说是什么?”
竹青将长袍放好,又拿过一件长衫换上,想了想,说道:“没有,她只说看了之后你一定会喜欢的。”
薛虬满是疑惑地走到那用蓝色绣花布包着的盒子,将布拆开,里面是一个檀木做得古朴盒子,并不大,盒子上还有一把铜锁,只是并没有锁上,盒子上的图纹被雕刻的很是精美。薛虬不禁想到自己好像没什么喜欢的东西,就算是有,妹妹又怎么会知道?带着好奇心,薛虬打开盒子,往里面一看,原来是几本诗集。
这些书薛虬有印象,这是薛虬的父亲薛安怀这些年走南闯北做生意偶然得到的几本诗集,上面的诗是王维亲笔写得,以前薛虬曾求过薛宝琴将这几本诗集送给自己,但薛宝琴不肯给,现在愿意赠送,只是现在的薛虬已经不是那个薛虬了,也不再想要这几本诗集了。
或许是看过的书很多,包括王维的,心里没什么太大的惊喜。但还是笑了笑,毕竟这是妹妹的一番心意。转头问竹青,“开始我要蓝蕊给妹妹送过去云锦和乐谱,送了吗?”
竹青摇摇头,“不知道!我现在去看一下还在不在。”说着正翻开柜子,“送去了。只怕是看见你送过去的云锦,才会给你送来这几本诗集。”
薛虬点点头,又想起回来之后,一直没看见紫玉,问道:“紫玉呢?怎么没看见她?”
竹青眼神一凝,“太太,给她说了一门亲事,薛管家的儿子薛槐,她母亲带她回去准备备嫁了。”
薛虬诧异道:“怎么我不知道?紫玉愿意吗?”
竹青一笑,“太太给说的,自然是好的。紫玉又怎么会不愿意。”竹青心里想着的却是自己只比紫玉小五个月,只怕很快就是自己了。又想到大爷不要通房,也不纳妾,真不知道谁会这么好福气嫁给大爷。
薛虬想了想,记忆中薛管家的儿子薛槐是一个很老实的少年,经常是跟在自己父亲身后,跟着父亲做事,话不多,只知道低头做事。薛虬放心不少,说道:“紫玉嫁人的时候,别忘了拿三十两给她,就算是我的一番心意吧!”
竹青点点头,“知道了。”
薛虬望着竹青,不知道该不该问她的事,算了,母亲已经说过会替她们好好打算的,我就不想那么多。却问道:“那以后就把让绿莲接替紫玉的位置吧!”丫环嫁人以后,就不再贴身伺候,这个薛虬自然是知道的。
竹青点点头,又道:“该从粗使丫环里面选几个了。”
薛虬无所谓地笑道:“这个你自己看着办,不用问我。”
接下来的日子,除了有时查看一下店铺的账本,薛虬又开始了“寒窗苦读”。薛虬还将一家绸缎庄交给薛宝琴打理,毕竟以后嫁人了,薛宝琴也要学会这些。薛太太对于薛虬让薛宝琴打理一家绸缎庄也很赞同,只是叮嘱薛宝琴别放下手中的绣活,女子最重要的还是看绣工怎样。薛宝琴则是老跟薛虬抱怨害得自己连看书写诗的时间都没有了。薛虬虽然替薛宝琴年纪才十二就要学好绣艺厨艺还要使劲地背《女戒》《女训》之类的书感到心疼,但为了以后妹妹能在夫家站住位置,也不敢多说什么。
薛虬恢复到整天看书的日子,当然这种看书的日子和前世大不一样,薛虬每天可以出去和石铁练武,可以和妹妹宝琴一起弹琴学曲,可以和家人一起吃饭,一起聊天,可以学画画,可以学下棋,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
有时也会去醉仙居喝茶,听一下最近的一些事。偶尔也会遇见刘昇,可想而知两人又是一番聊着。刘昇经常会带着一些他新写的文章或诗作让薛虬看一下,指点一二。其实薛虬对于刘昇请自己指点一下,实在是不敢去做,毕竟自己真的不算一个古人,没有刘昇那么深厚的古文功底,因此很多时候都是薛虬反过来请教刘昇。刘昇也不愧是院试第二,经常说的一些话都能让薛虬想通很多事刘昇其实有时候也有些奇怪薛虬的一些问题,明明都是很基本的,但是居然还是会问。对于刘昇的疑惑,薛虬只是淡淡一笑,依然故我。但是对于薛虬提出的一些观点,看似不合常理,但仔细想想又很有一番意味。两人讨论的异常激烈。
紫玉在五月份出嫁的,薛虬亲自去祝贺了。接着就是竹青准备嫁给徐掌柜的二儿子徐岩,六月份出嫁。蓝蕊也被薛虬提上来做贴身丫环。
时间就这样悄悄过去,这期间薛虬给义父林如海写了好几封信,但这只有最初的几封收到回信,后面的都了无音讯,石沉大海。
越是这样,薛虬心里就越是担心。不知道现在义父究竟怎么样了,有没有出什么事。
心里一直装着一块大石头,整天都不能安心。
直到七月,离乡试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才有了义父林如海的消息。
正文 第二十三章 只如初见
林如海回信中没有提他如何了,只希望薛虬能来扬州一趟。
看到这里,薛虬的心就不知不觉地沉了下去。并没有提林如海如何了,只希望自己能赶过去。这信中的意思实在是让人不得不多。但在薛虬的记忆中,林如海是将近年底去世的。现在才七月,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想到这里,薛虬心里放心不少。薛虬急忙跟母亲说了这件事,表示自己要去一趟扬州。
薛太太看完信,叹了一口气,“你多带几个下人,以防路上出现什么事。去准备吧!只是别忘了一个月后的乡试。”
薛虬点点头,又道:“不需要带那么多人,就只带白夏吧!”
薛太太却担忧道:“只带白夏?这路上万一发生点什么事,可怎么办?”
薛虬道:“母亲不用担心,儿子学武也有三年多了,不会有什么事。人带多了,反而不利于赶路。”
薛太太听薛虬这么说,也只能勉强同意,只是心里还是不放心,一个劲地叮嘱薛虬路上注意安全,要记得加衣别受凉了。
薛虬只能一一应是。
薛宝琴听说哥哥要去扬州,心里也很担心,但知道这件事哥哥已经决定好了,只好在心里期望一路顺风。
绿莲和蓝蕊正替薛虬准备着一些衣物,忙碌着也不断地说着,“大爷,路上注意安全,在船上晚上很冷别忘了加衣。还有——”
薛虬笑了笑,打断道:“放心,我又不是小孩子。”
一切准备好后,薛虬就和白夏二人,乘着去扬州的客船往扬州去了。
诗人李白曾有诗曰: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现在薛虬虽然是七月下扬州,但心里对于扬州美景还是很期待的。瘦西湖,观音山还有大明寺,都是不可不去一看的美景。
白夏是第一次跟着薛虬出远门,心里很是兴奋。在甲板上闲不住一会这瞧瞧,一会那看看。古代客船有两层和三层之分,最底下一层是放货物,上面的是住人。当然也有一些贫苦人家只能坐最底下的一层。
薛虬本身是第一次出远门,但前者曾经跟着父亲到处行商。薛宝琴后来所作的怀古诗就是跟着父亲到过那些地方。薛虬心里也有点兴奋,站在甲板上望着渺渺无边际的秦淮河,水光接天,沙鸥时而掠过水面,好一派美景。薛虬觉得自己好像要融入这片天地,化身成一只沙鸥在风中飞舞。薛虬身着一件青白色长衫,头上是白玉冠束着,青丝垂在背后,站在甲板上,风很大,衣衫青丝顺着风飘起,俊美的容颜,超凡出尘的气质,远远看着给人一种飘渺欲飞的感觉。
白夏担心薛虬受凉,问道:“大爷,要不要进船舱歇息一会,这里风大。”
薛虬摇摇头问道:“船家说要几天才到扬州?”
白夏道:“船家说因为是顺流而下,只要五天左右就会到。只是回来的时候,只怕要八天。”
薛虬点点头,叮嘱道:“你不要到处跑,小心晕船。”
白夏浑不在意,靠在护栏上,望着水中,“大爷,你就不要担心我了,我还替你担心呢?”
的确,白夏的话很快就应验了,薛虬从第二天开始就晕船一直吐,脸色苍白实在是没有第一天那样精神。薛虬也为自己晕船感到憋屈,白夏依然生龙活虎的,而自己却是浑身无力。白夏看着薛虬那苍白的脸色,心里也很担心,好在旁边有一些老道的船家要薛虬含着姜片,又叫白夏给薛虬揉一揉头部上的一些穴位,薛虬才好受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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