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楚玉郎抱怨的乔羽捂着嘴角嘿嘿笑,听见轿帘外面莫雷一声通知,就看她一把抱起还忙着穿衣服的楚玉郎,大步阔阔,顶开轿帘子的同时,当着众人的面将小白兔搂在胸口,朝着别院正门雄纠纠气昂昂的走去。
虎狼军哪里看过这种架势,虽然知道乔公子跟王爷有那么一两件不得不说的小秘密,但是如此黑天夜幕,两个大老爷们抱在一起,一个娇灵灵的一副等宰的模样,一个威风凌厉的一副要下手的狠样,着实要脸皮厚的跟城墙一般的虎狼军都连连咂舌,忙放好了轿子找帝皇军的兄弟说绯闻去。
莫雷拉着帝皇军的总管李廷峰,蹲在墙角,一个喝酒,一个吃肉,道:“我说这乔公子什么都好,怎么就不好好找个女人玩玩,专爱宰咱们的小王爷呢?”
李廷峰也是个粗人,老爹是京城里有名的屠户,母亲以前是山大王的女儿,做姑娘的时候看上了一天到晚坦胸露背的李屠户,放着好好地小大王不当,硬是当起了贤妻良母,虽然做媳妇挺称职,可这秉性和脾气还是随了大老爷们,而李廷峰虽然看上去文质彬彬,但是说起话来跟他老母一个模子,吐遭死人。
就看李廷峰往嘴里灌了一口上好的老白干,吽着火辣辣的嗓子,眨着泛红的眼睛,道:“我说莫大兄弟,你也不看看,咱们的小王爷长得那叫个标志,放眼望去,就算是花楼里的花魁也比不上一二,要我说,还是乔公子有能耐,找了一个如此标志的大美人,一般人还享受不到这等福气。”
莫雷拽了一口嘴边的肉,道:“屁的福气!两个人现在是快活了,可我家老王爷这辈子甭想抱孙子了!”
一听这话,饶是李廷峰这个大老粗,也犯糊涂了,酒上了头,昏沉着颇重的脑袋瓜子,道:“是哦!两个老爷们生不了娃娃!”
莫雷一拍大腿,“当然,要是俩老爷们能生娃娃,要婆娘做什么用!”
这项说罢,两个老爷们就靠在一起,颇为忧伤的看着不远处亮着灯的厢房;隐约间,听见小王爷在房中娇声大作,又是骂,又是笑,快活坏了!
同时,莫雷和李廷峰两两相望,同时叹了口气,又开始喝酒吃肉,帮王爷看守门户。翌日
楚玉郎陪着媳妇在幽云州里到处乱转,不管走到哪里都是大队人马护送,金面响锣开道,声势极为浩大。
幽云州,幽云酒楼中
楚玉郎斜倚在三楼雅间的宽大窗户边,一边探头探脑的朝着大街上看,一边嗑着瓜子喜滋滋的对着走过来的小美人们评头论足:“没想到这幽云州中居然这么多小美人,瞧瞧那小蛮腰还有细长腿,看上去都让人馋得慌。”
莫雷一伙人早就跟王爷混熟了,在楚玉郎面前也没什么生分,窜着脑袋,朝着王爷瞧的方向一望,果然有几个娇灵灵的小美人在一个胭脂铺子上与小贩说话嬉笑。
莫雷抹了把下巴:“好看好看,讨回来当媳妇!”
李廷峰用剑柄捅莫雷,哧了一口:“就咱们这大老粗还娶这么娇灵灵的小美人,不怕吓着人家了!”
“是爷们就要找这样娇美的小美人暖被窝。”楚玉郎纠正李廷峰的看法,又指着不远处卖包子的大婶,说:“放着胸大长腿的小媳妇不要,难不成兄弟们就稀罕那种粗手粗脚的货色?”
李廷峰朝着那卖包子的大婶看了几眼,又转过头看小美人,果然,赤果果嫌弃了。
楚玉郎哼了一声,嗑着瓜子继续说:“凡是能在虎狼军里和帝皇军里当差的男人,那都是咱们大周最爷们的英雄;上得了战场,下得了厨房,搁在家里能镇宅,放出去能当保镖护院;这样极品的男人大周的女人谁不巴结着往上扑;兄弟们长得又不错,何必寒颤自己找一个歪瓜劣枣每天抱着啃,女人娶回家就是要看的,要疼的,美美的瞧上去才舒坦!”说到这里,楚玉郎朝着媳妇望去,心里暗付:这婆娘虽说长得男人点,但却是个标志的‘好看男人’!
虎狼军的兄弟们被楚玉郎的这几句话闹得心慌意乱,个个真把自己当成了纯爷们、大英雄,也不乖乖的杵在一边站岗了,个个趴在窗户口,朝着楼底下的漂亮姑娘吹口哨;帝皇军的人看见虎狼军放开了胆子,生怕自己未来的媳妇被这群大老粗勾引跑了,也硬是钻着喊着,对着大街上放眼过来的小娘子招手,甚至还有几个心急的干脆已经开始自报家门,连自己的八辈子祖宗姓甚名谁都说的清清楚楚,惹得大街上一顿子欢声笑语,个个流连驻足,看着号称大周战斗力最强的虎狼军和帝皇军逗趣。
乔羽看这群兔崽子胡闹,生怕给老王爷脸上抹黑,放下手里把玩的匕首就要站起来阻止,却被楚玉郎快一步压住手,随着她悄声咬耳:“别着急,爷在给那群鬼崽子灌迷魂汤的呢。”
乔羽蹙眉愣了愣,眼神里透着一股晶亮,不解:“虎狼军名声是大,万一传到皇上那里你岂不是又要挨骂?上次在京城办理私盐私矿案,为了抓海大富你领头带着大头他们逛青楼,包下整个小秦宫玩乐,事后要不是你功过相抵,看皇上怎么收拾你!”
瞧着媳妇一副担心的模样,楚玉郎捂着嘴角嘿嘿的笑。
皇兄会收拾他?要是他敢动他一根毛毛,父王手里的杀威棒打下去绝对能让皇兄在他的龙床上躺上半个月下不来。
哧了一口,楚玉郎无所谓的耸耸肩:“阿羽放心,为夫自有分寸!”
乔羽叹了口气,她知道楚玉郎聪明,但是再聪明也不能这么玩,实在是太有失妥当了!
……
果不其然,虎狼军和帝皇军当街勾引街上妙林少女的事情,在第二天就被幽云州刺史武绍写了份奏折告上去了。
坐在定北宫中的保定帝,看着手里自家兄弟在外面惹得荒唐子事,气的一把甩开手里的奏折,嘴里直骂着那个废物混小子做事闹人心,吓得身边的爱妃差点将手边的茶盏弄掉了。
月贵妃抚着砰砰乱跳的心口,吸了口气,放下手边的杯盏,走上前,将地上的奏折捡起来,随意扫了一眼,就猜出了个大概;月贵妃是多罗郡王明瀚的亲姐姐,自然知道自家兄弟跟楚玉郎关系好,与情,她定是会帮着楚玉郎说几句好话;与理,延平王在京城里那是吃香的喝辣的,腰躯一震,独霸一方,好好地混混王不干,被皇上发配到关西查案,虽说生为皇室子孙应该为君分忧,但毕竟人家出去也是为了帮助皇上,她说上一两句好话也是应该。
保定帝是个怜香惜玉的男人,看见自己的女人被吓着了,展开手臂,揽过爱妃坐在腿上;一双眼睛幽幽亮的看着龙案上的奏折,拧着眉,恨铁不成钢的道:“本以为那个浑小子在京城里的表现没有以前那么乖张了,谁知放出去就跟脱了缰的野马一样,到处乱咆哮也就罢了,居然还带着大周的虎狼军四处鬼混?气煞朕也!气煞朕也!”
月贵妃聪明灵透,媚眼如丝的看着年轻俊朗的帝王,修长的手指在保定帝的胸口画着圈圈,柔声细语、漫漫妙词的安慰:“皇上,延平王自小就是个自由松快的主子,从来没有出过远门的他第一次跑出去,难免有些激动,我们多多包涵一点便也罢了!”
保定帝揽着怀中的爱妃,摇头,无奈:“朕是包涵他了,但他可为朕想过?你看看这龙案上的奏折,大部分都是各地方刺史写上来的高名状;不是讲那混小子挥金如土,就是说那混账东西不理会钦差事宜,带着手下四处鬼混;朕看错他了,看错他了!”
月贵妃媚笑,说好话:“皇上是九五至尊,何曾看错过人?!”说着,月贵妃就倚在保定帝的怀里,娇香如糯,美丽动人的继续说:“延平王天真烂漫,聪明伶俐,虽然比不上朝堂上那些文官能够口若悬河的帮着皇上治理江山,更不能像武官那般抡着大斧子保家护国,但是,月儿知道皇上疼惜他,不仅仅因为他是老王爷唯一的儿子,而是您有一份惜才之心;小王爷慧黠灵通,皇上深谋远虑,武治边、文理国,打下一个江山容易,守住一个江山却是难上加难;皇上将尧舜大帝视为榜样,就要用有容乃大的心思包容每一个人的缺点,看到他们身上的优势;兄弟合心,定能其利断金!”
保定帝微微侧目,看着怀中的解语花,他怎生不知月贵妃是在帮着自家那混账兄弟说话;别说,这些话听在他心里,那就是舒坦!
的确,当初他派遣楚玉郎前去查案,甚至将私造官银的弊案也赌在他一人身上;当时他敢这样做,就是因为他相信楚玉郎,更是相信自己的眼光;没想到这段时间他被东蛮的事情搅乱了心思,居然开始怀疑自家兄弟,甚至还在这边抱怨。
楚玉郎的好玩他会不知道吗?那小子的胡闹他会不清楚吗?
当初他甚至不惜将身边的帝皇军调给他,就是有意授权要他在幽云州往死里折腾,搅乱那号称‘小京城’的一滩浑水,打乱那里官官相互、欺上瞒下的不轨之风,扫清那里的腐烂之气,重振大周声威。
月贵妃看保定帝面有松弛,就知道她的话起了作用,趴在这个她想要依附一生的男人怀里,楚楚动人的接着说道:“皇上,您想一想,要是您真的在一气之下将延平王叫回来,那在幽云州里,谁最开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