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保定帝脸上的苦笑变成了灿烂的笑,看着已经远走的队伍,双手扶在城垣上,由心而发、真心实意的道:“废物!别死了;事情办得好,回头给你升官!”
……
坐在车撵上的楚玉郎突然打了个喷嚏!
无精打采的揉了揉鼻子,头一歪,往媳妇怀里噌。
乔羽正在擦铁鞭,见楚玉郎提不起劲,刚伸手去摸,却被他挥开:“别乱碰,我没生病!”
露齿一笑,扔掉手里的铁鞭,抱着怀里的宝贝,嘿嘿笑着问:“是不是昨天累着你了?”
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你就不能矜持点?
楚玉郎咬牙切齿的瞪着无耻的媳妇,想到昨夜的欺凌,唯有泪千行、心生碎!
翻个身,抱着媳妇的腰,瓮声瓮气的警告:“你敢把我们的事说出去,爷会让你死的很忧伤。”
乔羽点头,附和着他的话:“放心,我不说!”
听见这声满意的答案,楚玉郎才合眼;唉!累惨了!这种粗活,的确不适合经常干。
延平王爷带着家眷前往关西之事随风而走,大家都心知肚明王爷此行的目的;就如保定帝所言,纵然一路上有人想要谋害楚玉郎,但碍于荣亲王这个活阎王,下手时都要抖三抖;再加上延平王在离京前,荣亲王将手底下的小队虎狼军送给儿子当车夫侍卫,保定帝将帝皇军借予延平王当打手随从。
长长地一队人马,高举小红旗;青帐宽大的马车排排行进,垫后押送的车队重兵把守,用固若金汤这四个字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然而,延平王又是个高调做事的人,一路走下来惊动各州官府相迎,各地豪绅排队朝见;一时间民间百姓口口相传的热头话题又是楚玉郎。
次日
夕阳黄昏下
没赶上城镇的队伍只能安营扎寨在荒郊野外,好在虎狼军常年征战沙场,对露营这回事最拿手;所以,当楚玉郎随着媳妇从马车上跳下来时,一座座白色的小帐篷已经撑好,篝火燃起,铁锅吊挂!
虎狼军总指挥莫雷是荣亲王看重的前锋,在他有条不紊的安排好今晚守夜的人手后,走到正陪着楚玉郎散步的乔羽身边,大咧咧的他猛地一拍乔羽的肩膀,酣畅的笑容尽显在那张粗狂老实的脸上:“兄弟!东西都交代好了,过会儿就能开饭!”
楚玉郎坐在光溜溜的大石头上,看着媳妇和别的男人勾勾搭搭,嘴角不自然的抽搐了一下,装作没看见的转过头,却听见乔羽爽朗的声音:“辛苦兄长了,告诉大伙儿,等会儿开几坛好酒,陪着兄弟们喝几杯。”
莫雷是个极坦率的人,当他第一眼看见王爷身边跟着个这么俊俏的‘男人’后,就拉着乔羽的手喊着拜把子,直把楚玉郎气的吹胡子瞪眼睛,哭爹喊娘的要乔羽变回女人;但奈何乔羽习惯男装示人,几天下来,所有跟随的虎狼军和帝皇军都把他媳妇当成了他的跟班,将小喜丫头当成了王妃。
“好!兄弟真是痛快人!兄长这就通知其他人!”
看着莫雷大步飒飒离开的背影,楚玉郎阴郁了。
乔羽嘴角带笑坐到石头上,看小白兔面色不好,就知道他又闹别扭了!
拉过小白兔软乎乎的手捂着,看着一团一团燃烧的篝火,笑颜道:“还在为我被认成男的事不高兴?”
“混账东西!乔羽,你有没有点当女人的意识?”小白兔又炸毛了。
乔羽点头,认真回答:“当然有,女人身该上有的,我都有!”
楚玉郎怒:“但跟别人称兄道弟的时候,你咋就没有女人的羞涩呢?你看看你现在,跟着一群粗爷们称兄道弟,听说昨天还跟着王二麻子他们讨论小秦宫里的哪个小娘子pi股大;乔羽,你想气死我是不是?”
乔羽看小白兔瞪红的眼睛,有些内疚的说:“我又不是故意的,从小就被当成男娃养,改不了了!大不了下次不跟他们讨论女人pi股大的问题。”
见媳妇软了,楚玉郎的火气也消了些;聪明的他知道这是教育媳妇的机会,自然不会错过,言传身教之时,叫来躺在车撵里偷懒睡觉的小喜,指着小喜丫头可爱灵巧的相貌和身上名贵漂亮的裙子,说:“做女人,就要像小喜这样;头上别几个漂亮的金步摇,身上穿着长长的裙衫,胸脯垫的高高的,小腰缠的细细的;说话奶声奶气,走路一步一晃腰,要多柔媚有多柔媚,你懂吗?”
乔羽一听,立马摇头!
小喜一听,立马点头!
楚玉郎气的嗷呜一声趴在媳妇肩头,千行泪都流下来了。
乔羽不明白楚玉郎在伤心个什么劲,她从小就这样打扮说话,穿男儿衣服也是因为行动方便;女人的衣裙固然漂亮,但她穿上就摔跤;只有送给小院里的妻妾和房间中伺候的丫鬟,至于那些金银头饰,她更是分发给漂亮的丫头带;在乔羽看来,这些东西都是随口活儿,将府里的丫头们打扮的漂漂亮亮,看着也舒坦;谁让她喜欢瞧美人呢?
一边
莫雷速度极快,炊事班很利落,不一会儿就开锅做好饭;阵阵饭香飘在辽阔的原野上,别有一番滋味。
等着喝酒的兄弟们酒虫发作,拆了几坛好酒就站在不远处的篝火旁喊乔羽。
这边,乔羽安慰着怀里的楚玉郎,招了招手后,留下小喜和猫儿伺候楚玉郎,转过身,欢畅的朝着她的狐朋狗友奔去。
王老四:“乔兄弟,王爷真是个好人,知道兄弟们路上辛苦,居然拉了几大车好酒,弟兄们一天行走下来,就盼着晚上喝几口解馋!”
乔羽坐在光秃秃的地上,干了一大碗,擦着嘴,嘿嘿笑:“王爷体贴,特地吩咐人买来犒赏大伙儿的!”
李三也干了一大口,别着脖子说:“要我说,王爷除了身体弱点,其他都好!体恤兄弟,照顾下人;就是那延平王妃一天到晚爱钻在车撵里偷懒睡觉,着实要兄弟们看着不舒服!”
乔羽的嘴角颤了颤!
王老四敲了李三一爆栗,喝着嗓子喊:“王妃凶名在外,晚上又把王爷欺负的嗷嗷叫,白天不好好补眠,晚上咋伺候王爷?”
众人一听这话,哈哈大笑。
乔羽的嘴角又颤了颤,干了一嘴水酒后,拽了一口手里的水煮牛肉,也跟着没心没肺的笑起来。
莫雷见大伙儿在背后说主子的闲话,拿着手里啃了一半的猪蹄敲打在兄弟们的脑袋上,喝了一嗓子,“兔崽子!主子们的闲话能说吗?喝酒吃肉想女人,这才是正经事。”
一群大老爷们一听这话,又是大笑起来;不知是谁起的头,又开始说些荤段子,喊着心里女人的名字。
“要我说,花柳街的小茉莉那叫个美,小脸就跟茉莉花一样,白嫩哇!”
“美有屁用,床上功夫好吗?还是野牡丹够骚,伺候的舒服!”
“骚有屁用,胸脯大吗?春花阁里的姑娘们各个大胸脯,看着都爽!”
“你这混小子,就知道看大胸脯,母牛的奶子够大,你喜欢吗?要我说,还是相貌最重要,美美的看上才舒坦!”
乔羽嘿嘿笑着听兄弟们吵闹着比赛说女人,将手里最后一块牛肉塞进嘴里,嚼了几口后,淡定的说了句:“再美的姑娘跟王爷比起来,还是差一截!”
乔羽这话说的很轻,在闹哄哄的男人堆里一响起来本应该是被口水淹没的;却不成像,此话一出,大伙儿一致沉默。
接着,虎狼军和帝皇军的大老爷们皆是转头看向不远处正在优雅吃饭的延平王,就看延平王那张俏生生的小脸上粉盈盈的一片,灵气的眼珠子水雾雾的,小嘴一张一合,身段也是匀称标志,弱质纤纤、美丽盈动,着实要这群粗爷们好生遐想。
一群被乔羽的话冲傻的娃都咽着口水偷窥着延平王的美貌,却不成想,喜欢大胸脯的钱大牛叹了口气,失望的道了句:“唉!可惜喽!王爷没有大胸脯!”
☆、媳妇是禽兽 042:声名齐响
因为有保定帝的圣旨在手,楚玉郎此次出京不光是查案办案,更是陪着媳妇一路游山玩水;所以将本来只有七天的路,硬是被这贪玩的小王爷走了小半个月。
而随行的一路人马也沾了楚玉郎的光,除了例行公事的保护暗访,其余时间都跟着颇会享受的延平王吃香的喝辣的;用王爷的那句话来说:皇兄的江山、皇兄的钱,花了还有,有了再花!肥水不流外人田,就是这个意思。
等浩浩荡荡的一队人马来到关西境内的均县时,已是半月之后。
均县父母官杨大人是个顽固不化的老头,以前在上京是翰林院的院士,虽然及不上那些穿红领子的,但却也混得一个蓝领子穿穿;却不想老头刚正不阿,做事不懂变通;谁不知上京是富贵人聚集的地,地上随便的一个人,就能揪出跟哪个大官有些私交。
所以,在这种富贵人聚集的地方,没有所谓的刚正,更没有规矩真相;你家表舅家的外甥是巡查院的,他家大侄子的堂哥就是九门督抚的;一个比一个厉害,一个比一个背景大;在这富贵窝,刚正的人是活不下去的,而无权无势的刚正之人更是寸步难行。
杨大人空有一腔抱负,最终成为空谈;同僚排挤,上头施压,最后一个叹息之后,唯有上书请求调派,成为小小知县,过着简单清贫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