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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夫人威武 (夜漫舞)


看着身下突然睁大眼睛,彻底清醒的人,乔羽斜睨着窗外越来越靠近的黑影和已经点燃的火把,隐忍着怒气对楚玉郎说:“你乖乖的在这里别出去。”

楚玉郎掰开媳妇的手,问:“那你呢?”
乔羽冷笑:“出去收拾这帮孙子。”
楚玉郎一把抱住媳妇的手臂,一眼慌张:“我不要你出去,等等吧,等父王派在府邸的虎狼军发现不对了会来救我们的。”
乔羽感觉到楚玉郎的颤抖,说也是,这个贵公子从小到大恐怕连人血都没见过,现今遇到暗杀,一定吓坏了。
乔羽安抚着楚玉郎紧张的情绪,低下头,轻轻地摸着他苍白的脸颊,细声柔语:“夫君别怕,羽会护你周全。”
“我不要,你一个人出去会很危险。”楚玉郎都快哭出来了。
不知为何,看着楚玉郎那双慌张闪烁的眼睛,早就见惯了杀戮的乔羽第一次有了胆怯的错觉;也许是心里有了牵挂,也许是那略带哭音的不舍之语触动了她钢铁般的心;看着眼眶泛红的楚玉郎,乔羽温柔的笑了,“有了夫君的这句话,羽就会所向披靡、无坚不摧。”
楚玉郎知道媳妇在哄他,也知道媳妇会武功,也知道他们这样下去只会坐以待毙;可是……
他一个大老爷们在生死关头居然靠老婆保护,说出去,虽不怕不丢人,可却舍不得媳妇冒险。
原来不知何时,他对这个每天粗鲁待人、动不动就挥刀子的女人上了心。
楚玉郎看着乔羽近在咫尺的脸,眼神一点点的往下,最后落在了那冰雪一般柔软的嘴唇上;最后,闭上眼,猛地抬起头朝着媳妇的嘴唇狠狠地一个吮吸,这个动作,惊呆了媳妇,也惊煞了自己。
乔羽低头看着脸色绯红的楚玉郎,手指,有些不敢相信的碰着嘴唇,刚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媳妇,你要快些回来;还有,打不过就跑吧,我不会怪你丢下我的。”楚玉郎别开脸,不敢去看媳妇。
这时,他若是用那双雾蒙蒙的眼睛看看媳妇,就能发现,此刻的乔羽也是柔情百场、欢喜无限。
乔羽一把拿起挂在床头的巨型弓箭,走到门前,双脚使力,狠狠地朝着镂空花纹的房门踹过去;噗通的一声破碎声,数十名黑衣人都被这黑夜中的炸响惊着。
就看在黑夜中,一人立于黑幕之中,长发款款、衣袂飘飘,投身在夜色中化为暗夜战神;一手持着长弓,一手拿着短箭;马步一扎,手臂一拉,弓成满弦,手掌一送,箭支化成一道凶厉的劲风,刁钻的射向黑衣人的喉咙之处。
箭支携带着压迫人心的呜啸破风而去,一声吃痛的闷哼声从黑衣人的喉管出发出时,就看那高大的七尺之身被箭气高高弹起,跌出三尺之外;黑衣人没想到这房中还潜藏着如此高手;一个个手持长剑的朝着乔羽冲来,乔羽纹丝不动;手中长弓轻松地搭在弓上,三箭齐发,阴厉的划破黑夜,‘噗噗噗’的刺耳声是长剑扎进人肉里的声音,接着,又是三人倒地,口吐鲜血全身抽搐而亡。
黑衣人望而却步,手持长剑却不敢上前,乔羽压低嗓音,阴冷的怒声,凌迟着每个人的神经:“接下来,是六箭齐发。”
话音刚落,长箭早就搭在弓上;乔羽紧抿嘴唇,阴厉的双目就像黑夜中的海东青,瞄准了猎物,就休想跑;黑衣人见情况不对,转身刚想逃离,就看六只长箭呼啸而至,夹杂着浓烈的血腥味,六人在一阵阵蜇心的疼痛中,噗通倒地。
夜风乍起,血气漫天。
乔羽慢慢放下长弓,看着倒在院中的十具尸体,冷冷的刮了一眼站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最后一个黑衣人,她不屑杀他!
“回去告诉你的主子,再敢打延平王爷的主意,下一个躺在这里的人,就会是他!”
是警告吗?
是的,是警告,是血的警告,死亡的警告。
虽说乔羽不屑杀人,可是,有的时候必须要用鲜血证明;她和她的人,不是随便可以欺负的。


☆、媳妇是禽兽 014:大殿告状
大早上,连早朝还未上。
保定帝昨夜是在月贵妃的月汐宫下榻,初晨刚刚临近,就听见宫门外伺候的小路子心慌慌的应门,虽然惊动了皇帝的睡梦不是闹着玩的,但是,跪在宫门外的延平王爷更不好惹。
保定帝不悦,抱着贵妃的小蛮腰赖床,“延平王?他跪在门口作甚?”
小路子战战兢兢:“奴才不知,王爷只要奴才传话,若是皇上不起来见他,他就直接跪在崇祯殿上,抱着先帝的灵牌哭死过去。”
保定帝一把坐直身:“混账东西!那混球当真如此说?”
小路子擦了把汗,连连点头:“皇上,别的王孙说这话咱们可以当是闹着玩,但,延平王爷可是出了名的胡闹,您还是快些去看看他吧。”
说着,小路子的眼前就浮现出延平王爷衣衫褴褛的模样,真真是衣衫褴褛、衣不蔽体啊!
延平王爷是出了名的美男子,爱美之心更是人人皆知;以前的光鲜亮丽和今早的狼狈不堪相比,简直就是判若两人;若不是延平王瞧着他发愣,一脚踹在他后心,小路子恐怕还以为是做梦发神呢。
保定帝松开怀中的美人,穿戴整齐,踏着晨露朝着正宫太和门走去。
一路走下来还碎碎念,都怪父皇生前太宠这混小子,搞的他胆子越来越大,常常借着先帝的名头欺压他这个当朝之君。
就看在一袭晨光中,楚玉郎墨发未梳,衣衫脏乱破败,跪在那青石板阶的地面上,萧瑟孱弱。
保定帝眉心微蹙,这混小子是在唱什么戏?
怎生将自己弄成了这幅摸样?
轻咳,站定,保定帝单手负于身后,食指微微蜷缩放于鼻尖,对着跪在地上垂着脑袋的楚玉郎,说:“大早上的不跟你的王妃在府里呆着,跑到朕的宫里胡闹些什么?”
听见这席话,本是僵直着脊背的楚玉郎突然肩膀微颤,似乎在啜泣,又似在发抖;呜咽的嗓音,随之传来:“皇兄,你要是疼兄弟,就给我来一刀,痛快点吧!”
保定帝愣住,抬眼看小路子,小路子连连摇头;周围伺候的宫女太监各个垂着脑袋一副不知情的模样。
这初亮天色,正是露水湿重、地面冰潮的时候;保定帝要小路子将楚玉郎扶起来,蹙眉上下打量着这个混小子,最后,当目光移到那张昔日粉嫩细滑的脸颊上时,登时吓得朝后一缩,指着楚玉郎的脸,活似看见了鬼怪一般:
“玉郎,你的眼睛……这是,是怎么了?”
楚玉郎果敢的迎向保定帝的眼神,不怕自己的青眼窝吓着人,委屈的朝着皇上控诉:“皇兄,我父王只有我一个儿子,我要是死了,荣王府就绝后了;难道你要把自己的儿子送给我父王当孙子不成?”
“混账东西,说什么胡话。”保定帝怒了,瞪着楚玉郎那顶着半张青眼窝的脸;刚想要在怒斥几句,却还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楚玉郎就知道自己这副模样会招来笑话,可是,他顾不上了……
脖子一梗,眼泪就又快掉下来……
保定帝瞧出楚玉郎发生了情况,轻咳了几声,便带着他去了定北宫。
金碧辉煌的定北宫自然是比外面吹着冷风舒服,到了光亮地,保定帝彻底将楚玉郎打量清楚,瞧着他一身脏兮兮的,似乎是从火场中逃出来,手臂上有几处刮痕,脸上也青了好几块,看上去挺招人疼的。
招了招手,要小路子带人给他梳洗,却被楚玉郎挡开,站在保定帝前的伏案边,就将揣在怀里的官印丢到桌子上,直接撂挑子不干了:“皇兄,给您说一声,我不干了。”
保定帝认出是京兆尹的官印,又想到三天前楚玉郎上奏的折子,恍然,一切都明白了。
忍着笑,讪讪的问:“怎么?遭伏击了?”
楚玉郎听这话,瞪大眼,感情皇兄在任命的时候就知道这个官位凶险万分啊。
“皇兄,你也太不是个东西了。”
保定帝猛拍桌子:“放肆,有你这样说话的吗?”
“你都要我小命了,我还跟你客气?”楚玉郎急了,真是什么话都能说。
保定帝自知理亏,又见楚玉郎的确够惨,也就宽了宽心,不跟个孩子过不去:“你现在不是好好地嘛!”
楚玉郎眼睛一红,抽着鼻子:“还不是我媳妇冒死救我,要不然,看我家老头不掀了这皇宫。”
保定帝听闻那延平王妃是个猛主子,今日一听楚玉郎这话,算是证实了。
保定帝托着下巴,问:“想宰你的人,是哪波?”
楚玉郎脖子一扭,别扭着呢:“没查出来,但跟私盐私矿绝对有关联。”
保定帝也猜出来跟私盐私矿有关,可是,若是牵扯到这个,那对楚玉郎下手的人,可不就是自家亲戚……?
同时想到这一点的两个人面面相对,眼神里都蹦跶出火花;一个狠炼阴沉,一个幡然悔悟!
楚玉郎聪明的紧敛着眼神里一闪而过的狡黠,脸上的表情与眼睛里的灵气相差甚远,最起码现在,他又脏又乱,脸上还是一股傻兮兮的我终于明白了的表情。
保定帝扶着额角,幽幽开口:“朕以为,他们会顾及你的身份,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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