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一起吧,皇上是让我传话的,要是问起来我答不出来,也不是什么好事,。”水儿也没有离开,便跟着施棋询问起胡劲融的踪影来。
“以后你还是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若是伤了,睡莲姑娘会自责的。”施棋走了一会儿,开口道,说完之后,又醒悟起来,自己似乎没有资格说这句话,也不知道拿什么身份说话。
“知道了,我还是会量力而行的。”水儿倒是没有怎么反驳,仿佛早已认定施棋是姐夫无疑。想起今天这一次,的确有点危险,要是让睡莲看到,指不定又是一顿说教,自从相认以来,睡莲可没少说过,比方潋滟还啰嗦。只是,在这世上,还有血脉相连的亲人,不是什么都能比的。
两人陷入沉默,纷纷想着自己的事情,就连胡劲融从远处走来,两人似乎还处在茫然之中。
“施大人,水儿姑娘。”胡劲融后边还带着一支队伍,似乎是巡查回来一样。
“胡统领,皇上召见,还请速速前往。”施棋开口。
“多谢施大人。”胡劲融跟下属交代几句,便和施棋以及水儿一道,往顾慕的营帐走去。
等胡劲融、施棋和水儿到达营帐的时候,顾徉正坐在睡莲的旁边,问东问西,顾慕倒是没有介意,任由顾徉搭理睡莲。
几人进来的动静自然引起顾徉的主意,看到比肩而立的两人,顾徉怎么看还是不舒服。
“施棋,你们两个去哪里了,我才一转身,你们就不见了人影。”顾徉埋怨起来。
“微臣与水儿姑娘一起寻找胡统领了。”施棋回道。
闲话说完,几人对顾慕一番行礼之后,便分着坐下,顾徉占用了水儿刚刚的位子,水儿只能坐到施棋的旁边去。
“今天让你们全部过来,是有两件事要说。”等众人落座,顾慕开口道,几人纷纷洗耳恭听,这么郑重其事,一定有什么大事要办。
“第一件事,如无意外,不出几日,高举将会出现,所以,在这之前,点齐兵马,发动进攻。”
“终于要进攻了?”顾徉一喜,闷了这么多天,总算可以大干一场,杀得痛快了。
“第二件事,年关已过去许久,十一弟也已经年满十八,父皇母后不在,战事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所以,你的婚事不能耽搁,这件事便由我这个兄长做主。”
“额……”顾徉怎么也想不到,打战谈着谈着,就谈到成婚上去,他不经意间瞥了眼水儿,“七哥,现在不是谈婚论嫁的时候,我的事情,回去再说。”
“你的婚事,不影响打战。”顾慕马上驳回顾徉的话,“睡莲和水儿是豫国颜柔月公主和颜柔冰公主,相信你们都知道,公主的身份,配你王爷的身份,应该不会亏待了你。”
顾徉一怔,扫过睡莲和水儿,隐隐有种莫名的感觉,不是特别好。
“睡莲是长公主,水儿的婚事可能要缓一下,所以,我决定……”
话说到这份上,大家应该心知肚明了,顾慕依次扫过几人,这其中,就胡劲融最为淡定,因为与他无关,睡莲本该也要淡定,因为她是知情人士,不过,她也只是在试探而已。
“七哥。”
“等等。”
顾徉和水儿同时出口,相视一眼之后,又急急瞥开。
“你们想说什么?”顾慕也没急着做决定,反而让两人说话。
“七哥,这事再等等也不迟,这么仓促就定下,多草率,况且七嫂又不在,这样对她不公平。”顾徉马上把施馥拖出来。
“我姐的婚事,必须有我爹在,我娘也少不了。”水儿的意思跟顾徉差不多,她的亲生爹娘自然不可能,只有捡来的爹娘,不过两人远在他方,一时半刻自然回不来。
卷一 第二百五十六章 真正试探
第二百五十六章 真正试探
顾徉和水儿的意见,顾慕倒是听进了,两人话里的意思,无非是想要施馥在场,言外之意,自然是不怎么赞同顾徉和睡莲的婚事。
“劲融,对于定王的婚事,你怎么看?”顾慕留了意,将两人的意思考虑在内。
胡劲融有些为难,这种事情,向来不在他的职责范围之内。
“末将认为皇上已经有了决定,想来皇上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末将没有别的想法。”胡劲融诚恳地道。
顾慕略微沉默,霎时,主帐之内又恢复一片静默,只是比以往都凝重一些,众人仿佛能够听到彼此呼吸声。
“那你觉得在军营中成婚,是否会对作战造成影响?”
众人一听顾慕说出的话,就知道他根本没有改变想法的意思,还是胡劲融跟随顾慕比较久,看得透,一早就知道顾慕根本没有要改变,也不会轻易改变。
“倒是没有怎么大影响,只要没有喝醉,反而能鼓舞士气,皇家婚礼,鲜少在军营中举办,将士自然很少目睹皇室风光,如果定王的婚事在军营里举办,可以让一众将士亲眼目睹定王和定王妃的风采。”
顾徉看向胡劲融的眼神带着怨气,可惜胡劲融根本没有看到,反而还越说越觉得可行,到了最后,已经利大于弊了。
顾慕听了胡劲融的话,不动声色,转而问起一直未曾开口的施棋:“施棋,听说施将军和施夫人的婚事就在军中举办,可有此事?”
“正是,家父和家母的确是在众将士面前约定一生一世,相守白头。”施棋回道。
“对于定王的婚事,施棋可有什么话要说吗?”问过其他几人,顾慕最想听的便是施棋的想法。
施棋的眼神从顾慕身上移到睡莲身上,睡莲正看着他。他望向对面的顾徉,顾徉的眼神也落在他的身上,他侧首看向水儿,没有任何意外,水儿的视线又落在他的身上,他倍感沉重。
有些事,不是他说什么就行的,顾慕的言外之意,他已经懂得,身为人臣,就该为君分忧,正如胡劲融所言,顾慕的决定,既然早已想好,那么便是最合适的。
“微臣无……”
不待施棋说完,水儿就知道他想说什么,当下凑近施棋的耳边:“你怎么就不能像我娘一样大胆果断积极主动一些,你们到底是不是姐弟。我娘给你创造那么多机会,你怎么就一点也不明白。你要是喜欢我姐,就不要吞吞吐吐埋在心里,不然,我姐嫁给了那小子,你就等着后悔终生吧。”
水儿警告完之后,心里也拿捏不定,让施棋说出喜欢她姐,她也觉得希望不大,可不说,她觉得心里堵得慌,不知道为什么。
“施棋,好好说话。”顾徉对着施棋比划一下,他知道,施棋说话的分量比他重一些,顾慕也认同一些。
施棋又看了眼睡莲,她的旁边正好是顾徉,他能知道顾徉的眼神里藏着什么,也知道顾徉希望他说些什么,可他不知道睡莲的眼里藏着什么,是愿意抑或不愿意。
顾慕对顾徉的看重,不是一点点而已,从顾徉随军至今,顾慕天天观察着顾徉的举动,想要委以重任,仿佛希望有朝一日,顾徉不再是个喜怒无常的人,而是沉稳沉思的人。
说了那么多,水儿忽然发现自己漏说了什么。等到想要再凑近施棋的耳畔想要补充说明时,施棋已经开口了。
“微臣无……”
“你怎么就像个木鱼脑袋。”水儿气不过,觉得施棋无可救药,当下才不管轻声还是高声,就已经当面指责出来。
“水儿。”睡莲喝止了一声,“皇上在等施大人回话,不要打岔。”
水儿恨恨地坐在那里,一肚子火气。
“微臣无法知道皇上的心思,不过,微臣私以为此事还得由王妃做主,王妃已经怀有身孕,且又把睡莲姑娘和水儿姑娘的婚事放在心上,如若皇上找到王妃,而王妃得知睡莲姑娘已经嫁人,一气之下非同小可,还望皇上三思。”施棋本来无话可说,如今,听了水儿的话后,逼不得已之下,只能把施馥抬出来。
“果然还是你比较清楚一些。”顾慕略微颔首,继而转向睡莲,“你有结果了吗?”
“睡莲知道该怎么做了。”
两人之间的对话,听得几人一头雾水,不过,施棋隐隐明白,方才像是一种试探,对他们几人的试探。
“睡莲先行告辞。”睡莲抱着琵琶站起身,盈盈向顾慕行了一礼,便端着琵琶要出去了,出营帐之前,她转向水儿,“皇上要议事,你先行出来。”
水儿见此,便马上跟了出去。
“姐,刚才皇上究竟跟你说了什么?”水儿离了营帐,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的确是有些事,不过,倒是让我看清了不少事情。”睡莲并没有遮掩,也知道水儿猜到一定有事,再推搪便是让人更加怀疑。
“姐,你到底看清了什么,皇上有没有逼迫你或者为难你?”想起离开之前顾慕说的那番话,水儿马上联想到这个可能性。
“水儿,皇上虽然于我有恩,但是从未强迫我做任何事,那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我并没有觉得心不甘亦或情不愿。”对于顾然和顾慕两人,睡莲心怀感激,因为由始至终,他们对她的只有帮助,哪怕利用,也从未以人情相要挟,所以,哪怕顾慕让她嫁给顾徉,虽有遗憾,但不会犹豫,只是今天看到的这一幕,让她知道,有些事,不是一个人的选择就能解决问题,而是要考虑到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