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里的折子,弘历略微挑了挑眉头,这时候,弘昼过来做甚?他可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宣”
弘昼笑嘻嘻一步三晃走了进来,马马虎虎的甩了下马蹄袖子,道,“臣弟见过皇上,皇上吉祥”也不待弘历叫他起身,便站直身子,呵呵一笑,“皇兄,臣弟有些话想与您单独说说,这┅”四下环顾了一下,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退下吧”弘历是了解这个弟弟的,面上看着糊涂,毫无皇家风范,事实上,却是个极为能干的,又擅谋略,脑子也是灵活的。什么事儿交给他,总能办得漂漂亮亮的。对着这个弟弟,防范还是有些的。更多的还是信任多些,而他的确从未辜负自己的这番信任。
高无庸看了眼主子,见主子没有任何表示,便知他也是需要退出的,片刻间,三希堂中的侍候的宫人们已然退得一干二净。
“说吧”弘历温和的瞄了他一眼,只觉弘昼面上的笑容说不出的猥琐,“收起你那难看的笑容朕瞧着不舒服”
弘昼不高兴地捏了捏鼻子,什么叫猥琐的笑容,他这叫做幸灾乐祸好吧。眼珠一转,想着四哥等会见着那个东西,不知是个什么表情?如此一想,心气儿便平了不少。
“四哥,臣弟给您看样东西”缓缓从袖袋中取出个红色丝线悬挂的一小巧的圆形柱状物来,这物事通体黄色,泛着玉色光泽,竟是质地极好的田黄石。弘昼故意将动作放得极慢,足以弘历瞧见这挂坠分明是一枚小印章,眸子迅速的滑过一道不知名的光芒,薄唇微抿,狭长眼角微扬,缓缓得伸出手掌,五指微微一勾。
乖乖地将那枚印章放在他的手里,真讨厌,对着这样的四哥,自个总是没法反抗,萎靡颓废的低着头僵在弘历的桌前。
“人带来了么?”不一会,弘历低沉悦耳的嗓音回荡在空旷的屋子里。随手将掌心的印章放在了桌面上。
“在外头候着呢”弘昼纳闷得瞅了眼皇兄,怎么这般平静,一点也不激动呢。“您要见见她么?”
“既然来了,就见见吧”
不一会,就见十七八岁的姑娘走了进来。穿了件红色的旗袍,外罩着件红色的坎肩。乌眉大眼,黑黑的眼珠子咕噜噜得转个不停。见了自己,也不下跪,歪着脑袋,不说话,看起来倒有几分天真。
“我说,姑娘你见了皇上怎么不行礼呢”弘昼在一旁提醒道。
“您就是皇帝?”小蝶傻乎乎得开口道,大大的眼睛扑扇几下,满脸的纯真。“朕问你,这枚印章可是你的?”弘历拈起那枚黄色的印章,目光温柔地看着她。
“是的啊这可是我娘给我的”小蝶睁着大眼,认真的说道。黑黑的眼眸里溢起几分水意来,似是想到了什么不伤心的事儿。
“哦”弘历微微一笑,只轻轻得应了一声,便不再言语。周身慢慢散发着骇人的气势,漆黑的瞳仁亮得如同星子,无丝毫暖意。“朕再问你一次,这枚印章可是你的?”
小蝶光洁的额上忍不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心下亦如揣了头小鹿,砰砰跳个不停,膝盖处忍不住想要弯下来。暗暗咬了咬牙,强自撑着站立。良久,传来低不可闻的声音,“是,这枚印章是我的”
手指轻叩桌面几下,沉吟了半晌,忽然唤道,“高无庸”
“奴才在”随着皇上的唤声,高无庸不一会便出现在弘历的跟前。
“你将这个姑娘带到长,”立时顿住,又开口道,“带去延禧宫。将这枚印章一同带去吧。若令嫔问起,便将印章给她瞧上一瞧,应是会明白的”
“喳!”高无庸垂眉,拿捏着个恰好的态度,对着小蝶道,“姑娘,请跟咱家走吧”
小蝶抬眼望了望皇帝,便迎上他略带审视的目光,心下一凛,立即低下头来,躲开他的目光,紧紧跟在高无庸的后头。离开了令人窒息的养心殿。
“皇兄,您要不要查查”这姑娘一口京腔说得极好,压根听不出山东那一带的口音来。
“你说呢?”弘历轻轻一笑,道,“除了那年,朕与你一道出了京城。还有什么时候离京的?”
弘昼想了想,猛得一拍脑袋,“瞧我,都忘了这茬既然如此,那臣弟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舒宜尔哈最近怎样了?”
弘昼只觉整个背上的汗毛全部竖起来了,整个人如同炸了毛的猫,充满了戒备。“皇兄,怎得忽然提起臣弟的丫头来了?”可怜见的,这么些年,整个和亲王府上,只得了这么个宝贝女儿。儿子倒是不少,偏偏生不出女儿来。幸好,当初娴主子打消了皇兄的主意,不然,他可就没有女儿啦。
弘历被弟弟的模样逗笑出声,“瞧你,哪像个皇家王爷朕不过问问。好歹,”好歹苏宜尔哈与她是那般的亲近。即便为了大清和亲,他也会为苏宜尔哈挑个好的才是。后头的话,他却是咽了下去。“好歹,她也是朕的亲侄女不是?你也知道,朕到了如今,不过才三个格格。咱们大清的格格不是那么好做的啊”
“臣弟明白的”弘昼低低的道,他怎么会不知道。当出,皇兄想将女儿抱入宫中抚养,看着好似安抚贵妃,实则却是为了日后的和亲。这么些年,他们一家子能与苏宜尔哈度过,已可算是偷来的。蒙古那边有多少王爷贵族,而他们大清皇室才有几个格格?
作为皇上最为亲近的弟弟,他其实早就做好了女儿远嫁蒙古的准备。
“唉你明白就好”弘历长叹了口气,摆了摆手,放他离开养心殿了。放松身子靠在椅背上,他的五儿,最疼爱的女儿亦是要远嫁的。不过,依着她的性子,想来定不会吃亏的。脑中浮起五儿机灵娇俏的小模样,不由得露出笑意来。
过了几日,宫里的人都知晓了,延禧宫多了个塔娜格格,皇上喜爱的不得了。连着去延禧宫的日子都多了起来至于这个塔娜格格的身份,则是蒙古某个台吉战死后留下的遗孤,皇上为抚恤功臣,特将其遗孤恩养宫中。
小蝶哦,现在叫做塔娜了,只觉自个来到了天宫。每日不仅可以吃得饱饱的,还有那么多人伺候着自己,更兼有个漂亮像个仙子的娘娘对着自己嘘寒问暖。这几日,连着走路,都觉着自个在飘着。
心中的那点隐隐的愧疚,早已被着富贵奢华的生活迷住了眼,抛到脑后去了。在延禧宫乖乖待了几日,生性好动的小蝶,便受不了了,邻令人带着她去御花园中玩耍。
远远的就见御花园中一株开着极为漂亮的花朵的植株,想着这几日令嫔娘娘对着自个关怀备至,便思着摘几朵花去插在花瓶里,她一定会很高兴的。宫人阻止不及,好动又有些功夫底子的塔娜已是毁了许多枝桠。塔娜看了看,也没觉着有什么好在意的欲走。转身欲走时,就听着一道稚嫩却满是威压的声音。
后宫风云 第一百零八章五格格哭了
第一百零八章五格格哭了
御花园里的那株月季花树,是储秀宫那位主子最喜欢的,宫里人哪个不知?平日里莫说花了,哪怕一片叶子,也无人敢碰的。
五格格记忆中的额娘,总是携着月季花的清香味儿。然而,那时,她毕竟年幼,对着额娘的相貌已是开始有些模糊,唯一记得的便是,在储秀宫的日子,她是那般无忧与自在。温柔的话语,在耳旁轻轻的叮咛,是那般温暖,与幸福。
后来,从皇阿玛那里得知,御花园中的那株月季花树,是额娘最喜欢的。渐渐得,她便将这棵树看作了额娘的化身,每此开花时,散发的清新的香味里,她便觉得额娘还在自己的身边。故而,她常常会在对面的亭子中,看着。往往一坐能坐上个半晌。
枝繁叶茂的月季花树,如今被人掰断了好多枝桠,更有许多花瓣落在地上,被人踩进了泥土里。宛若狂风过后,一树花叶被摧残殆尽。
五格格心疼得快要滴出血来。“谁给你的胆子,可以碰它的?”酷似弘历的一双狭长眼儿,眼眸黝黑如深潭,半眯着望着离着自己不远的红衣宫装女子,与生俱来的尊贵与威严,即便因着年岁尚幼,她的身量还没有身边的宫女来的高,然而她散发出的气势,却远是身边的宫人可以比拟。
饶是塔娜的性子大大咧咧,仍旧能看出眼前的女孩,尊贵非常。气儿便有些弱,呐呐道,“我不过是看着它们长得好,才想摘个几朵回去嘛”想起令嫔有在耳边说过,她如今也是宫里头尊贵的格格了。干嘛要对着比她还小的女孩子示弱啊如此一想,嗓音便大了起来,“这御花园里的东西,我怎么就不能碰了?既然不想让人碰,就不要长在这儿嘛?”
“格格”冬雪扯了扯塔娜,小声得唤道。偷偷瞧了过去,便见素来笑脸示人的五格格,冷着张小脸,黝黑的眸子里跳动着不知名的火焰。那眼神犹如刀子一般,直直得向着塔娜剜去。
“呵呵”五格格不怒反笑,小手一挥,立即至身后的奴才堆里走出两个强壮的太监,“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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