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白闻言,眉毛一挑,冷冷一笑,道,“那又如何?”什么令嫔?不过是个包衣出身的宫婢,竟也有人仗着她的势来欺压人了。
魏晋鹏是魏清泰幼子,在家里头备受宠溺。只是原先并不住在京城里头,还是姐姐做了嫔妃后,皇上便任命魏清泰做了内务府的管领,举家迁入了京城。而他也俨然成为京中新贵。
若他的这些话被弘昼知晓,便是依着栏杆看热闹的年轻人,必定笑个半死?新贵?只怕是他自个认为的吧,真正的家底深厚的世家,怎会瞧得起他一个包衣出身的纨绔。正看得热闹,就见鲍白冷眼扫了过来,捏了捏鼻子,端着酒杯钻回屋里去了。乖乖,这小子,气势越来越吓人了。
“你若敢对我动手,我爹是不会放过你的。”魏晋鹏睁大眼睛,似有些不相信,竟然有人不将自个的那番话放在心上。
“你爹?”鲍白微微一笑,四周立即传来阵阵抽气之声,“也配”说罢,也不耐与他周旋,上前逼近几步。
魏晋鹏也算是练过几年武艺,又读了几年书,自认为自己可称为文武全才,便瞧不起那些个靠着父母萌阴的贵族子嗣。方才他与几个谈得比较来的朋友,正聊着天,也不知这少年为何闯了进来。不过眨眼之间,跟着自己的,与他们带出的家丁,皆已倒在了地上。还想说什么,只觉脸上火辣辣的疼。“你?”
“这一巴掌,是告诉你,有些话不是你能说的。”鲍白敛了笑容,一双眼里杀气毕露。反手一掌,“凭你个下三滥的东西,也敢道宫里主子的是非”这话却是在他的耳畔低低吐出,魏晋鹏只觉整个身子已不是自己的,僵硬得完全不能控制。对方的动作,他压根就未看清丁点。
“好,你等着”待觉出面上火辣辣的痛感时,整张脸立时涨得通红。捂着脸,狠狠得放了句狠话,便立时立了酒楼。躺在地上的一干人,忍着痛,自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得跟在他的后头跑了。鲍白眼角未挑,转身回了后头的雅间。
而已吃完饭的小蝶则是痴痴得看着鲍白,直至他踏进雅间,看不见才收回了目光。便见紫藤望向自个的深思神情,不免生出被人勘破心思的懊恼来。大眼一瞪,粗声粗气道,“我以前见过他的。可厉害了”
紫滕微微一笑,丝毫未将小蝶的态度放在心上,温声道,“吃完了么?吃完了,我们回去吧”在桌上放了饭钱,便起身向着外头走去。这些日子抛头露面得四处奔走,也不是没有收获的。至少,她晓得了,若想进入那个地方,最快的法子便是去宗人府。然而如此一来,势必要让他蒙上一层不好的名声,这却是她不愿看到的。如此,她得好好的想个法子才是。
“我跟你说哦,今天那个男的,就是那个很好看的,我以前见过哦”小蝶踢着脚下的小石子,眉眼飞扬,神色之间很是引以为傲。而紫藤却是全然未将心思放在她的身上,兀自沉浸在自个的思绪中。而小蝶惯是不会看人眼色的,哇啦哇啦一人说得开心,她要的不过是跟前站着个人而已。何况紫藤是那么的美,又是那么的安静。自己说话时,她会用她那双水汪汪的眼睛温柔的看着自己。小蝶想,紫藤或许是老天爷送给她的姐妹。
回了大杂院,赵洪他们还未回来。瞧着大杂院里的老老小小都有活干,紫藤也有些不好意思,便去了厨房,寻思着要不要做些饭菜。她出身大家,厨艺女红之类的自是不差。奈何这贫民厨房实在太过于脏乱,折腾了半天,方堪堪做了几个饭菜。
只是整个人也如从炭里打了个滚一般,黑灰满布。生**洁得她自是受不来了。打了热水,提去屋子里,擦身去了。见小蝶已是呼呼大睡了,便背对着她擦起身子来。脖颈上悬着的红色丝线许是时日长了,兀自掉了下来。紫藤一惊,忙将红绳上悬着的拇指大小的圆状物提起。原是绳子断了,便将它放在随手可置的地方。哪知,待她穿好衣物转头一见,已是不知踪影。
紫藤立时如遭雷击,整个人茫然宛若了失了心智,呆呆的坐在床沿上,一动不动。一旁的小蝶睡得口水都淌了下来,只是她藏在被子里头手握得死紧。完了,完了,失了信物,她怎么能进得了那个地方,怎么能让那人认出自己来啊
储秀宫的月季花开得很美,风轻轻得拂过,挂在枝头上的花朵随着风微微晃动着。恍惚间,一个宫装丽人儿,俏生生得立在花枝旁,美若玉刻的一双素手,拿着剪刀,温柔的剪下花朵来,捧在胸前,好看的唇定是带出娴静优雅的笑容。“皇上!您说,臣妾将这些花朵摆在案头,定是好看的吧”
笑着点头,伸出双手想将她拥在怀中,哪知却是扑了空。原是看花了眼啊,叹了口气,弘历狭长的眼眸里,溢着些许淡淡的感伤。失去了,方知其珍贵原来,没有了她的,宫里的生活,是如此的寂静冷清
慢慢踏上台阶,掌心贴上储秀宫的大殿的雕花隔扇门,门上有他亲自命人贴的封条。而门后的屋里躺着的是他心爱的女人。
幽幽的叹了口气,弘历唤来储秀宫的侍卫,令他们好生守护这里,除了三阿哥永璋与五格格外,莫要让任何人踏进储秀宫一步。转身便离开了储秀宫,夕阳下,留在地面上的是那孤零零长长的人影。
登上步辇后,高无庸便令宫人们向着延禧宫行去。皇上今个又翻了令嫔的牌子,让宫里头的女子们又气又妒,按着这么个趋势,这令嫔迟早要升上妃位了。
延禧宫里头,来往忙碌的宫人们皆是透着喜气洋洋。在宫里头,侍候的主子得了脸,他们这些个奴才也是面上有光的。小路子正为主子梳着发髻。
瞅着铜镜里头的美貌女子,令嫔秀美的眉头又紧紧蹙在一起。身后的小路子见着镜中女子的神情,轻声道,“主子,可是奴才哪里做得不好?”
“这铜镜真将人照得丑了,若本宫也有那么一面玻璃镜子,多好”令嫔在皇后宫中当差时,曾见过那种能将脸面上映得清晰无比的镜子。
“据说,奴才也听人提起过”小路子为她插上最后一朵珠花,“娘娘您看看”
令嫔摸了摸发髻,露出满意的笑容。“手艺越发的好了。”又看了看镜子里头女子,温雅,娴静,微微一笑,那神态像极了某人,连着眉梢眼角的扬起都与那人极为相似。忽然笑容收了起来,总觉得有哪些地方不对劲,细细看了看,原是口脂涂得浓了些。拭掉了一些,便觉得顺眼多了。
“皇上驾到”随着他的贴身太监唱喝,延禧宫的一众奴才们跪地迎接。令嫔柔弱无骨的身子,娉娉婷婷得走了过来,盈盈行了一礼。“臣妾给皇上请安吧”一道冷凝的视线上上下下打量着自己。
“起来吧”弘历淡淡道,便向着内室走去。令嫔起身亦步亦趋得跟在他的身后。
后宫风云 第一百零七章进宫
第一百零七章进宫
翌日,初夏的清晨,天日亮得较早。弘历睁开眼,微微转头,就见身侧的令嫔酣睡的娇颜。露在衣衫外头的肌肤,白皙绵软,透着红润的光泽。柔软的身子散发着温暖的气息儿。浓眉轻轻一蹙,旋即便松开。掀开被子坐了起来,高无庸听着寝室内传出的动静,立即带着宫人进屋,为皇上更衣。
听着动静的令嫔亦是起身下床,见皇上腰带上悬着的荷包还没有挂上,走上前去,向着一边小太监手里的托盘,探出柔细的手指。
小太监迅速的抬眼看了眼令嫔,低声唤了句,“皇上”弘历淡淡地瞄了眼,低声道,“退下吧朕自己来”至于令嫔僵住的手指,却是再未给个眼神。极是温柔的拈起荷包,悬在腰带上。
“皇上天色尚早,奴才着人给您做些吃食来?”收回指尖,微微笑了一下,柔声道。“不必了”随着他的声音落下,已带着随扈的宫人离开了寝室,留给她的只是个冷淡至极的背影。
腊梅端着洗漱的温水过来时,见到的便是主子坐在炕床上,气怒交加的模样。面色潮红,胸脯起伏个不停。“主子”硬着头皮,轻轻唤了一声。就见主子陡然横来一眼,那眼神端得是狠辣,夹杂着深深得不甘。
不过是个半死不活的人,生生得在她们这些后妃中竖起一道不可逾越的高墙来。从一个婢女到如今的地位,从一个人人瞧不起的奴才,做到了宫中人人羡慕的主子,这期间,她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哼本宫倒要瞧瞧,谁才能笑到最后
弘历下朝后,便回了养心殿,处理各地传来的折子。斜飞的浓眉,待看到浙江巡抚上奏的折子时,便深深得皱了起来。白莲教真是剿杀不尽,竟然又在浙江等地蔓延开来。去年,两江闹了洪灾,这白莲教趁势发展教众。若这巡抚说得不假,连着驻军里头也有着白莲教众,若再不阻止,白莲教的势力定要动了大清的根基。到底派谁去查比较好呢?铺着厚厚的明黄的锦缎的案桌上传出闷闷的笃笃声,是他的指尖在一下一下不停的敲击着。
高无庸站在他的身边,充作木头人。不一会,宫门口守门的太监,躬身走了进来,离着弘历御案十来步时,行了礼道,“禀皇上和亲王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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