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默!”
童默终于倒下了!他从没得过疫病,再加上长久的劳累,还是被感染了。而手握金牌的农岑惜成为童默的备份,来组织疫病控制的事务。
先是命令打开城门,把她带来的几个医官和一批古杨指明带来的药材放进来。除了送药的兵士留下来,其他的人全都留在鹰喇郡作为接应。农岑惜肯定了童默前期的工作和指挥,那些命令继续执行,但是在那个基础上,农岑惜在果城分了三个区域,隔离区、观察区和安全区。而经过确诊的人们分别呆在隔离区和安全区,一些还未能最终确认是否被感染的人,都在观察区。
前期在果城内行医的一些大夫几乎对疫病都没什么经验,而这次的疫病暴发的太过突然,得过病的几乎没有活下来的。所幸,死掉的人都用火葬来处理,带来的传播途径少了一个,童默又命令在水井内投放了预防的药物,虽然收效甚微没有对症下药,但是起码也起到一星半点儿的作用。
农岑惜行事果敢,谁不服就用最简单直接和暴力的方式让那人闭嘴,本就是武夫出身的几个城守瞬间对农岑惜很是拜服。又看到她的雷厉风行和心思缜密,并且还细心的带了皇宫内有秘方的医官过来,经过大肆宣传,起到了稳定民心的作用。所以只要是农岑惜提出的方案,全体都会听令。
“童默怎么样?”农岑惜急切的问着刚刚给童默把过脉的古杨。
古杨摇摇头,把农岑惜拉到一边,飞扬拿着方子去配药,飞云给童默盖好被子,帮他擦掉额头的汗珠。
“农大人,童大人太严重了,又没有休息好,我只能先给他开些药吃着,观察着……”
“你不是说你有什么狗屁秘方吗?快点给我拿出来!治不好童默,我把你碎尸万段!”古杨还没说完,农岑惜就上来劈头盖脸一顿臭骂,还要上手来揍他,吓得古杨一下跑到飞云身后寻求帮助。
“辰西,别动怒……你打死古大夫,主子就更没救了!”飞云一席话让农岑惜好容易冷静下来,古杨趁着这个当口儿,赶快跑出去避难了。
飞云哀叹一声,没想到辰西这么在乎主子,不远万里的追随到这么危险的地方,除了他和飞扬,就是大夫和农岑惜还敢接近童默。就算是大夫和他们也知道进出的时候给自己消毒什么的,这辰西竟然什么都不管不顾的照顾童默。
眼看着童默时而清醒,时而昏迷,身体每况愈下,农岑惜急的团团转却无计可施。对古杨和其他大夫用求的也好,大骂也罢,她自己心里清楚,这个时候不单单是大夫的问题,还是命数问题……
农岑惜不日不夜的在童默身边照顾他,每天都只是趴在床边小憩一下。这会儿童默刚喝了药温度又下去一些,她正准备趴在床边休息一会儿。
“农大人!农大人!”古杨屁颠儿屁颠儿的跑过来,“我的病人已经有康复的啦!”
“是吗!”农岑惜喜出望外,终于有康复的人了……那么说,童默也很快会好起来!农岑惜马上没了睡意,认真的听古杨说完了一大顿听不懂的医学原理,然后满心欢喜的给古杨一大顿表扬。
“那童默什么时候能好?”农岑惜终于切到重点,问的古杨哑口无言。
“童大人的病情有些复杂,其实,他的病症很奇怪的,不单单是疫病,还有中毒……所以,治疗疫病的药物起到的作用甚微……”古杨扭扭捏捏的说出实情,获得的,就是农岑惜抓着脖领子的结果。
“你妹的,你特么不早说!”要不是这个废物还有点用处,她真想掐死他。
“我,我正在研究怎么办啊,可是那毒药又不是中了一天两天。”言外之意,这解毒也不是他来西南的目的,所以,即使没有成功,也不能怪他。
农岑惜脑袋轰的一下炸开,究竟是谁要不动声色的置他于死地,能不动声色的下毒,就一定是贴身的人,农岑惜开始在脑海里搜寻,想找到蛛丝马迹,但是太慌乱了,竟然没有一点思路。
“农大人,现在不是追究是谁干的,而是尽快想到解毒的办法,这是七虫七花毒,但是世间的毒虫毒花千千万万,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些配的啊……”古杨还在啰嗦,就被农岑惜拖着后脖领子扔出房间。
“这还用你说啊!滚出去,再也不许进来!”农岑惜啪的一下把门关上,在里面拴上。
“除非有能解百毒的万能解药,童大人就会……”古杨趴在门口大喊,被飞云一把捂住嘴巴。
“你不想活了?辰西杀人,从来眼都不眨!”飞云好心提醒。古杨吓得赶快闭嘴跑了老远出去,还是乖乖的把他的本职工作干好吧,免得脸小命都丢了啊!
古杨最后一句话引起农岑惜的灵感,万能的解药,不就是……想到这里,农岑惜从靴子的暗格里拔出匕首,划破手腕,把血滴进一个茶杯,眼看杯子就快满了,农岑惜从衣服上撕下一条布条,缠在手腕的近心处止血。
端起杯子,深吸一口气,含在嘴里,对着秸秆,全部喂给童默。
第二卷 第023章 大病初愈
农岑惜焦急的等着古杨把脉的结果,一看他把完脉,就焦急的追问.
“嗯,真的好了……毒已经基本清了,疫病的药也开始起作用了!”古杨很意外的对农岑惜说,“农大人是怎么做到的?”
“呃……那你就别管了,我自有办法!”农岑惜说着把手背在身后,生怕别人看见她缠着纱布的手腕。而这样的小动作,被一旁的飞云看的清清楚楚。
飞云看屋内只剩下他们两人,叫住农岑惜,“辰西,你的血,就是万能的解药吧?”
飞云一向以细心著称,聪明伶俐也是童默很欣赏他重用他的原因。
农岑惜没有说话,对着飞云傻笑了一下。飞云若有深意的看着农岑惜,“辰西,你要是个女的就好了……”
农岑惜呆愣一下,又傻笑着,“当女人多麻烦……”其实她心里大概知道飞云的意思,她也希望自己能真实的面对童默,最近甚至也想过是不是要跟童默坦白,只是苦于没有合适的机会。
再等等吧,等他醒了,有机会就告诉他,其实她是个女孩儿……但是心里的忐忑还是难以抑止,因为,如果她是个女子,那就是个太不出众的女子了,他,还会如此这般对她吗?
木溪郡果城城南陆府内
韩喻一踏进宅内,就着急的到处喊叫着师父。
一个身着藏蓝色长袍,老态龙钟的白胡子老人家,捋着胡子不紧不慢的走出来,看到韩喻的时候甚为惊讶,“韩喻?!”
“师父,您没事吧!咳咳!”韩喻看到心心念念之人无恙,安心许多,但是他自己的身体确实有些撑不住了,意识渐渐模糊,然后晕厥倒地。
陆仙翁见韩喻身子瘫软,渐渐倒地,惊呼一声。安平和安祝也大垮了两步,一齐奔过来扶住韩喻。安排了一切,陆仙翁便跟着进了内室诊治。
陆仙翁纠结着眉头,一手捋着胡子,一手给韩喻把脉。不一会儿,便把韩喻的手放进被子盖好。
就在此时,一脸英气、一身湖绿色短打扮的女子闯进来,急切的问道,“爷爷,喻哥哥他怎么样了?”
“安祝,我写个药方,你去药室配药……”陆仙翁没有理会焦急的女子,在书桌前俯身挥毫,不一会儿写好一张药房吹了吹上面未干的墨迹,然后递给安祝。
“爷爷!”女子追着他满屋乱转。
“青鸾,别在我眼前乱晃了,都把我给晃晕了!”陆仙翁唉声叹气的说,最是拿这个孙女没办法了。
“那您说啊,喻哥哥怎么样了?”女子还是不依不饶。
陆仙翁摇摇头,“劳累过度!他不日不夜的赶了几天路呢!哎,不是让你叫他师叔,怎么又乱了辈分?”
女子根本没有理会陆仙翁后半句话,眼底有意思欢喜,又有一丝担忧,跑到韩喻床前拿起绢帕擦了擦他的额头,双手拄着下巴,蹲坐在一个小凳子上,认真的趴在床上看韩喻熟睡的面容,眼底尽是爱意。
看到这情形,陆仙翁无奈的摇摇头,嘴角牵起一抹笑意,年轻人啊,总是逃不过情爱纠缠啊!
青鸾看安祝端来药便接过来,“我来!”
轻轻搅动吹起,用嘴唇试了一下,觉得温度刚好,让安祝把韩喻扶坐起来,给韩喻喂药。可是韩喻正在昏迷中,喂到嘴边的药一半都要洒出来,另一半也咽不下去。
“这可怎么办?”安祝拧着眉头纠结。
青鸾也紧蹙眉头,这药喝不下去,体力也没那么容易恢复……一咬牙,青鸾含了一口药在自己口里,嘴对嘴的给韩喻喂下去了整碗的药。惊的安祝目瞪口呆,对青鸾又佩服了一大顿。
“青鸾小姐!”安祝对青鸾竖起大拇指,又是一顿赞叹,“公子醒来我一定告诉他……”
“哎?不许说啊,这是你我的秘密,你要替我保守知道吗?否则的话……”青鸾攥紧小拳头吓唬安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