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进觉察到穆幕茗身上有点发抖,关心的问道:“幕幕,你怎么了,如何在发冷汗。。。”
相公还是关心自己的,那还怕什么呢?
穆幕茗又劝了一遍自己,道:”进哥哥,你先答应我,接下来,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要生气,都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氤氲的眼睛里满是乞求,朦胧的雾气让刘进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将穆幕茗拥进怀里,道:“幕幕,你放心,无论你说什么,你做什么,我都不会生你的气,不会发你的脾气。”
穆幕茗心里大定,缓缓说道:“进哥哥,你是不是最近查到一点悠悠庭院的线索,一个神秘人还给了你一幅悠悠庭院的地图。”
刘进从怀中摸出地图,那熟悉的白色,熟悉的笔法,让穆幕茗的心跌到谷底,父亲所料一点都不错,如果对方想再次出手,必然会把父亲所绘之图拿出来做文章,这不正是父亲所希望的吗?对方有进一步的安排,父亲才能够跟着对方的步子走,暗地里查出对方黑手是谁,但是对方灵巧就灵巧在这里,直接将图给了刘进,这样自己和父亲就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也不知道公爹的法子可行不可行。
穆幕茗暗地里掐了自己一把,鼻头一酸,有点想流泪的感觉,但是还是不是很明显,她又重重的往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把,嘶,真是不一般的疼,眼眶里已经嵌满泪珠儿。
穆幕茗抓过地图,使出吃奶的力气,将地图尽量的往自己手里柔,尽量的柔得稀烂。她当时真是恨不得能把地图给吃紧肚子中。
刘进想阻止都来不及了:“幕幕,你这是怎么了?”
穆幕茗放声大哭道:“进哥哥,我对不住你啊,我们穆家对不住你啊,这。。。。这。。。副图。。。是。。。是我。。。父亲。。。。所绘。”
刘进不敢置信的看着穆幕茗,一时还没有回过神来,大声的问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语气中就带了些疏离。
穆幕茗颤抖着身子,心里很难过,她还是过高的估算了刘进对她的爱,刚才那一句疏离的问话,她就知道刘进还是很生气,已经超出了她和老爷子的预料之外,遂尽量的使自己柔弱起来,因为老爷子先前就跟他说过,进哥哥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遂哭泣道:“进哥哥,你没有听错,幕幕已经说得清清楚楚,这副图是我父亲所绘,当时我九岁的时候,你带着我去悠悠庭院看望伯父伯母的时候,因为我见着庭院别致,不拘一格,便回府对我父亲说了,还央求我父亲为我画下悠悠庭院的地图,本来是打算日后再和你一起去悠悠庭院看望伯父伯母,但是你后来去西北,一去就是几年都没回京,我就没去,也没把这幅图放在心上,甚至连我父亲都不记得地图放到哪里去了,直到。。。直到我父亲得知悠悠庭院出了事,才想起去找这幅图,可是无论如何都没找到。。。”
穆幕茗说到最后已经泣不成声。
刘进脸色越来越冷,当初他也是怀疑过穆幕茗,但是当时只是怀疑,没有确凿的证据,而且他从来都是相信穆幕茗的,可是现在穆幕茗当着他的面承认了,那就是另外一说了。
“你,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为什么直到现在事情快败露了才告诉我,你到底想做什么?“刘进一把掐住穆幕茗的脖子,力道就算没有十成,也用了七八成。
穆幕茗突然间觉得呼吸困难,很是不能适应,一种自然的反应迫使他伸手用力拍打着刘进的手臂。
“进哥哥,你先放开我,你刚才答应我了,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生气的。”穆幕茗急中生智说道。
刘进不提则以,刘进一听一把甩开穆幕茗,穆幕茗轻盈的像一只小白兔被抛出去一样,跌落在妆台上,又从妆台上滚落了下来。
穆幕茗没想到刘进会下这么重的手,一时面如死灰。
月娘站在门外听到内室叮咚响,以为是两人正在做好事,高高兴兴的拍了拍手,说道:“你们都给我退下,今日都不要去打搅少爷和少夫人,知道么?”
月娘是穆幕茗院子的掌事妈妈,又是少夫人的奶妈,她的话谁敢不听,一时之间所有的丫鬟都退了下去,只留下月娘一个人守在门口。
红云却偷偷的将身体隐在了暗处。
因为练武的缘故,红云的听觉比常人都要灵敏,刚才的撞击声绝对不是两人好事的声音,像是什么掉在地上的声音,红云不放心,一个飞身上了屋顶,小心翼翼的掀起瓦片,向内室望去。
微弱的灯光下,少夫人正披头散发,半裸着身子趴在地方,用忧伤的眼神看着少爷,红云一个纵身,不顾月娘的反对,冲进了内室。
月娘哪里阻止得住红云。
刘进正在气头上,见红云在没有他的允许下进来了,怒气冲冲的说道:“这都是你教出来的好丫鬟。连主子的半句话都不放在眼里了。”
红云却不怕他,理直气壮的说道:“少爷这句话严重了,奴婢只是觉得不太对劲,进来看看少夫人是否无恙,奴婢只对少夫人一个人负责,奴婢只认少夫人一个人。”
“哼,你还不是我的对手。。。”刘进已经使出了旋风掌。
穆幕茗见形势不妙,直挺挺的接了刘进那一掌,满嘴的鲜血喷在了刘进的身上,连裙子下面也都是血。
刘进大骇,他刚才只用了五分的力,怎么会这样,一时怔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红云慌了神,大声的喊道:“来人啊,来人啊。。。。”
穆幕茗只觉得全身像虚脱了似的,不受控制的倒在了地上,刘进这才觉得事态严重了些,慌忙从榻上跳下来,紧紧的抱着穆幕茗喊道:“还不快去请太医。。。”
刘府的西菊园顿时乱作一团。
刘老国公得到消息的时候后悔不已,一个劲的叹息道人算不如天算,刘进被父亲训斥得一无是处。
吴太医边提着箱子边惋惜的想着,实在是太可惜了,穆幕茗本就身子弱,一直不易受孕,好不容易有了一个月多月的身孕,却又无缘无故的没了。
刘进看着塌上面如白纸的穆幕茗,恨不得将自己一巴掌拍死,红云和月娘,月季都扑在床榻旁边抹着眼泪,红云用警戒的目光瞧着刘进,生怕刘进靠近对穆幕茗不利。
刘进也不在意,自己有错在先,他现在平静下来想想。当时确实是冲动了些,现在他和幕幕的孩子没了,在还没有得到喜讯的时候就得到这个五雷轰顶的噩耗,他握紧的拳头将自己的手掌扣出了很深的五个手指印。
月娘事后问过红云怎么回事,虽然姑爷有错,但是错也不全在姑爷,若是红云不进屋的话,姑爷就不会对红云下狠手,少夫人也不会奋不顾身的替红云迎上那一掌,说来说去自己也有错,红云也有错,说不准红云不进屋,小夫妻俩有事说事,也不会搞成这样。
刘进想上前看穆幕茗,红云不让,两相对峙着总是不好,月娘遂道:"少爷,眼下少夫人需要休息,等少夫人醒了我再让人去请少爷来。"
正文 第一三四章隐瞒
第一三四章隐瞒
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
刘进一向不听人言,但是今日不得不低头,出去之前他丢下一句话:"月嬷嬷,少夫人小产之事还请不要告诉她。"
月娘闻音知雅,道:"少爷放心吧,老身心里有分寸。"
红云在一旁嘤嘤的哭着,月娘怒斥道:"哭,哭有什么用,眼下要想想以后的事,你还好意思哭,要不是你,少夫人能平白无故没了孩子?一个多月啊,你怎么这么疏忽,连少夫人有了身孕都不知道,我真是白白信了你。"
"月嬷嬷,是,都是红云的错,等少夫人醒了,红云就一命还一命,到下面去陪小小少爷。。。。"说完又开始抽泣起来。
月娘越听越气,道:"我看你平日也是个明白人,今日怎么如此糊涂,你还怕少夫人不知道是不是,横竖孩子都没了,以后的日子还长,首要是让少夫人和少爷和好如初,不要总是想着死不死,你的命能值几个钱,你就算死一千遍能换回小小少爷的命吗?"
"。。。。。。还不下去吩咐那些小丫鬟们,让他们给我把嘴管紧,谁要是泄露了半句,立刻乱棍打死。"月娘说到最后已经声色俱厉。
红云哪里见过月娘发如此大的脾气,立即就被震慑住了,连哭声也止住了,小声的抽泣着,拉着月季的手这番那番的说了几句,就起身出去吩咐去了。
红云前前后后,来来回回的将各院的掌声吩咐了一遍,正打转回屋,碰见了闻风而来的刘婷。
刘婷朝着吴妈妈努了努嘴,吴妈妈会意,上前问道:"红丫头,出了什么事情。"
红云心中警铃大作,心里寻思着这事要不要跟大小姐讲,大小姐的性子转变这么快,谁知道她是不是不安好心,还是小心为上,遂跟刘婷打起了马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