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瞎说!”容兰赶紧打断。
余老侯爷嘿嘿一笑,又道:“分家这事真不怪你,他们一个个都有心思,分家是迟早的事,你为这事烦恼纯属闲的。你要真内疚啊,还是多陪陪老头子吧,你惹恼了他们,又不能让我高兴了,那不得不偿失么!咱们呐,就好好过我们的欢喜日子,不管他们怎么闹腾了!”
容兰听着,心思有些通了,可脸还是端着,想到什么,又道:“老爷子,你现在该承认你是骗人的吧?”
余老侯爷睁了睁眼,“什么意思?”
“你不是说我旺家福宅的命么,可我怎么一到哪哪就遭灾啊回了容家,容家先是沾了牢狱之灾,后干脆被骗得倾家荡产家破人散;嫁到侯府,好了,都分家了!整一扫把星!”容兰越说越沮丧,整个人都快要埋到尘埃里。
余老侯爷微微一怔,而后拍着她的头道:“那也不能这么说。”
容兰撇了撇嘴。
余老侯爷道:“你要这么想,如果没有你,阿灿就不会帮着给你大哥辩护,你大哥就真被冤枉下狱了;如果没有你,他们**三人这时候还得住别人家,日常起居都困难,哪能这么早就安定;你看,你帮他们挡灾渡劫是不是福旺之命?至于咱们老余家,现在看来是不大好,可谁知道日后会发生什么事呢……丫头,相信老头子,你命真的好着呐,咱们一切都要往前看!”
这番宽慰的话,语重心长,容兰听着,抿紧了唇,心却松了下来。
……
然而,余老侯爷跟容兰都在分家一事中缓了过来,余夫人却在很久之后心里都不舒坦,甚至是越来越不舒坦。
原来就不待见这个媳妇,现在听说分家之事的起因还是因为那张房契,她就看容兰更加不顺眼了。好好的一个家,就因为她来了,就因为老爷子对她宠的不像话,所以才闹成这样,真是气人!
余夫人是个藏不住事的人,心里有着火,面上就显露出来,看到容兰就绷着个脸。于是,容兰对这个婆婆就更发怵了,大老远看见她就绕得远远的,生怕撞上。
可是她想着惹不起躲得起,可架不住人家主动找上门来了了——
作者有话要说:老妹昨天来了,出去玩了,晚上陪着一块看海贼王了,于是就木空码字了,抱歉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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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兰一进门,就看到坐在上位的余夫人,而她边上,坐着浑身上下冒着一股懒意的余灿,瞧着他额头上的痕迹,容兰琢磨着他大概是午睡刚醒,再看着他眉宇间的不耐烦,容兰判断,他是被中途喊醒的。
“婆婆。”容兰行了个礼又喊了声,心里疑惑她大中午的怎么跑来了。
余夫人抬起眼皮瞧了她一眼,不咸不淡的问道:“去哪了?”
“我去庄子给我大娘送药来着。”容兰恭声应道。
“你这几日常去吧?”
还是很平淡的一句,容兰听不出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心里有些七上八下,但还是如实应了个“嗯”字。她这一阵子是每隔一日就跑一次庄子,一边帮着容梅学习管理家务,一边又安抚着他们的心情。
余夫人听到这声应后,眉头皱起来了,她定定的看着容兰,目光转了又转,似乎在反复思考着什么,半晌后,她沉沉道:“你容家出的事确实挺让人同情,你帮着他们也在情在理,可眼下他们已经安定了,你也就别太操心了。别忘了,你是容家的女儿,可还是我余家的媳妇呢!”
她今日来,就是为了容兰一直往庄子跑这件事的,分家之事因为容兰起,而其原因是为了帮娘家,所以余夫人对容家也没什么好感,前几日听其他两个媳妇说起老三媳妇整日往庄子跑,她就更不舒坦了,谁知道她去庄子是送房契还是送什么呢!所以听下人汇报今日三少奶奶又出门了,她就让人蹲在门口守着,让他们看到三少奶奶回来就立马通知她,她好赶过来逮机会训话。
而容兰听着这番话,抬起头有点呆住,她倒没想到婆婆会跟她说这个,沉默半晌,她低头道:“我知道了。”
声音有些闷,心里有些不舒服,婆婆这是暗指她对容家帮得太多了,可天知道她就人跑那去,别说房契了,就连银子她都没拿一块过去,她倒是想把自己的银子拿出来给他们的,可容夫人说了,住的房子也就算了,银子是再不能拿了!可是这些能解释吗,解释的她能相信吗?倒不如闷声应了算了。
委屈是咽下了,可是眼神不善,容兰不敢顶婆婆,便瞪了一眼余灿全当是泻火。余灿正端着茶喝,冷不丁收到一白眼,眨了眨眼睛,一片茫然。
余夫人没察觉底下暗流涌动,自顾自的道:“还有,听说你没事也总跟着阿灿出去乱玩,能不出去就不出去,妇人家总往外跑像什么样子,你还是待在家里多养养身子吧!”
“啊?”容兰听着前面还好,听到后面一句疑惑了。
余夫人见她听不出话里意思,撇了撇嘴,扫了一眼她的小腹后道:“你嫁过来也小半年了,到现在都没个信!”
“那也不能怪我啊!”这话里嫌弃的意味太浓了,容兰再傻也听明白了。
“不怪你怪谁?”容兰口气不大好,余夫人有了些愠怒。
“……”容兰回答不上来,只能拿着眼睛瞪一旁的余灿,心想你娘都这么说我你也不来帮我说话。
容兰意思很简单,然而余夫人见着就误会了,好嘛,你这是在说我儿子不行了!
余灿一看婆媳两人都看向自己,以为她们在跟自己说话,放下茶盏道:“你们刚才说什么了?”
“……”两人皆愣住。
半晌后,余夫人沉声道:“阿灿,娘急着抱孙子呢!”
“小余庆不是么?”余灿表情很诚恳。
余夫人咬牙:“娘要抱你的儿子!”
余灿愣住了,他看了看自己的娘,又看了看容兰,想了想,明白了,这是娘在嫌容兰这么久都没有娃娃呢!
可是这丫头有娃娃?余灿瞅着容兰,突然产生一种很荒谬的感觉。这丫头都还是个小丫头呢,怎么生娃娃呀!再说了,生了娃娃,那不就得叫自己爹了?想着将来有个小崽子嗷嗷哭着叫自己爹,荒谬的感觉越来越甚,浑身鸡皮疙瘩都起了。
“不要!”余灿被自己的想法惊着了,脱口就道。
余夫人脸色变了,“你说什么?”
“额……”余灿意识到自己失言,眨了半天眼睛后又挤着道,“现在还早,不急,不急。”
……
等目送婆婆走远,容兰腾腾腾的就跑到余灿跟前,质问道:“呆灿,你什么意思啊?”
“什么什么意思?”
“你刚才是说你不要娃娃?”
“额……嗯!”
“为什么啊!”
余灿动了动身子,好像哪里痒一样,“就是感觉有点奇怪。”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干脆不解释了,说完,走了。
容兰看着他的背影,嘴巴却瘪起来了,虽然她现在也不是很想要小娃娃,可自己不想要跟他不想要是两回事啊!
这是不喜欢她么?
当天晚上,余灿想要,被无情拒绝了,他看着拉着脸的容兰一脸茫然,不知道哪里又惹她生气了。
……
余夫人特意前来说的这一番话,除了怀孕的事让容兰心里不痛快了,还有一桩事也让她不舒服了,那就是因为住在他们的庄子里,娘家人被误会被看轻了!现在侯府上下只怕都以为容家母子三人是靠余家养活了!
因为不是,所以不平,所以不要说容家母子了,就连容兰都觉得他们住在那不大好了。可是要搬出去,就要钱,她哪来那么多钱?就算手头上有点,可那也是上面分下来的家产。于是容兰开始苦恼了。
而小蔡的到来,一下将她的苦恼解决了。
小蔡又来拉着他们开饭馆了。
小蔡此人,从来没什么恒心,却没想在开饭馆这一事上破天荒了,而在他的多番打探之下,终于在昨天看中了一家店铺,随后就兴冲冲的来侯府汇报了。
那原来也是一家酒楼,掌柜不善经营连年亏损便起了转让的心思。楼共两层,三个连着的门面,倒也宽敞。转让费总共两千五百两,包括里面的桌椅板凳锅碗瓢盆,要是现在接手,里面的厨师伙计都是现成的。
“阿灿,容妹妹,咱们干它一票吧!天降机会于面前,不珍惜者是蠢蛋啊!”小蔡手舞足蹈的说着,一脸兴奋,说着又拉着两人上了马车去酒楼查看。
容兰看完,很是满意,便目光灼灼的看着余灿。余灿没什么反应,一副随你们便的样子。于是小蔡一鼓动,交了一百两定金,算是做了决定。
回去的路上,容兰跟小蔡非常激动,两眼发光,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想到什么,容兰道:“我们得好好经营,可不能跟原来掌柜一样,做亏了!两千五百两可不是小数目,开店时候还要投入一笔银子的,只怕到时候都要三千两了,要是亏了可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