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么了。”余灿表情不自然的说道。
“我得谢谢你啊。”容兰说着,抓起边上的鸟食也给喂了起来。
余灿一看忙拦道:“都喂过啦,你要撑死它啊。”
这时,那鸟也嚷起来了,“撑死啦!撑死啦!”
容兰一听,乐了,“这鸟还能说话呢。”
“嗯。”余灿看着容兰兴致勃勃的,觉得有些聒噪,便扔了鸟食准备回屋,这时边上小厮跑了过来。
“三少爷,小蔡公子在外边等您呢。”
余灿擦着手道:“知道了,我换个衣裳就去。”
“咦,你要出去吗?”容兰疑惑道,今天可是大婚第一日啊。
余灿瞥了她一眼,没答,心想你还管我了。
走到卧房,想要更衣,见容兰跟进来了,余灿又道:“我换衣裳呢,你进来干嘛。”
“那么紧张干什么,又不是没看过。”见他一脸防范,容兰嘀咕道。
余灿一听,想起昨晚的事,脸微微泛了红,而后道:“你也不害臊!”
“不是我不害臊,是你皮太薄,你瞧你,都脸红了。”容兰嬉笑着说完,眼睛一转又道,“你要出去玩吗?”
“嗯。”余灿越来越不耐了,这丫头怎么那么烦人呢。
容兰不察,只道:“那你出去了我怎么办啊,我在这儿也不认识个人?”
余灿一愣,转头看了一眼容兰,却见她正瞥着嘴,好像还挺可怜的,于是这心里就有些怪怪的了。他想,这丫头还比自己小两岁呢,虽然性子野了一点,可总归还小着呢,在这里又是个陌生的……可是那也没办法,自己总归是要出去的……
想到这,余灿说道:“你要无聊,就跟小香她们一块玩好啦。你也可以逗八喜,嗯,就是那八哥。”
眼看时候不早了,小蔡应该等急了,余灿也不跟容兰废话,从抽屉里拿了点银票就往外走,想到什么,又道:“实在没事干了,你,你就绣花吧!”
——这丫头那么野,绣绣花磨磨性子也好。不过她会绣么?余灿回头看了容兰一眼,表示怀疑。
“……”容兰听着这话,龇牙了,天知道她最讨厌绣花了!
余灿绕过小径正要往后门走,却见小蔡正一路小跑的赶过来。
“你不在门外等着跑进来干什么?要是被我爹娘看到了我就出不去了。”余灿早上时候见着容夫人就已被告诫今天可不能出门了。
小蔡眨着大眼道:“我这不是就想瞧瞧你媳妇去么!昨晚上被那帮孙子灌趴下了没捞得着看呢!”
余灿见他又要往里走,忙拉住道:“有什么好看的。走了走了,忙正事要紧。”
小蔡一想,道:“得,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嘿我跟你说,这回我一准能赌出块好玉来,前几次我跟中邪了似的,赌一次输一次!你运气好,待会给我多看看,要是真捞着个好玉,咱俩五五分……”
小蔡,蔡德全,镇远将军唯一的嫡孙,长得虎头虎脑,却也是个不学无术只顾玩乐的主,人生最大的爱好就是吃,最近新染上个爱好就是赌石,只不过镇远将军是个恨赌的,所以小蔡也就小玩小闹不敢来大的。但他又是个运气背的,尽管小玩小闹还是将手头的余钱输了个精光,愤懑之下便想拉着余灿去过眼——余灿什么都不行,惟独运气比他好,小蔡拉着余灿,就是想沾沾他的运气。
说话间,两人上了马车。小蔡还在眉飞色舞的说着话,余灿的心思却早就跑得老远。等到小蔡好不容易闭了嘴,他犹疑的道:“小蔡,那个洞房是不是会很痛啊?”
“啊?”小蔡正憧憬着他赌了块好玉后大发特发呢,冷不丁听到余灿这一问,愣住了,回过神来后又开始哈哈大笑,“阿灿,别告诉我你昨晚上没成啊!”
余灿见自小一块长大的好友笑得这么不厚道,郁闷了,不过想着他也不好意思再问别人,便又硬着头皮道:“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成了。”
小蔡凑过来到:“那你进去了没啊?”
“……好像进去了。”
“什么叫好像啊!”
“那到底怎么样才算进去了啊!”余灿见小蔡嗓门大了,忍不住也高了声。
小蔡觉察到余灿恼了,忙扯着笑道:“进去当然就是整条棍子进了洞啊……”
整条……听着这两个词,余灿更郁闷了,敢情他忙活那么久痛了那么久,到最后都没进去啊!
小蔡这会也开始摸着下巴纳闷了,“你怎么就没进去呢?”
余灿一听这话,下意识的就反驳了,“谁说我没进去的!她还出了血呢”
“是嘛,那你就是进去了啊!”
“也不是,进去了一点,后来我就……那个了……”
“啊?……啊!……啊哈哈哈哈……”小蔡明白过来后,放声大笑,“阿灿,你可真是怂爆了!”
余灿黑脸了。
小蔡还在拍腿大笑,“啊哈哈哈哈,瞧你那怂样,老子当年可是全挤进去了才忍不住那个了,你怎么还没彻底进去就那个了,啊哈哈哈……”
“小蔡。”
“啊?”
“你不是一直吹嘘你第一次大战三百回合才缴械的么……”余灿幽幽说道。
小蔡笑容立马僵下来了,“额……那个……这个……”哎呀,这事根本不重要,咱们还是说说你的问题吧!”
“……”余灿看着他一脸严肃,无言。
“我早就跟你说了,这勾栏院你得多去去,尝尝滋味,你偏不信,现在你看,怂了吧,你媳妇一定鄙视死你了!”小蔡转移话题道。
余灿想着容兰的模样,暗暗琢磨着她到底有没有鄙视自己。
“得了,今晚你就再试试吧!这滋味可真是无限美好啊,保准你食髓知味欲罢不能!”小蔡晃着圆滚滚的脑袋说道。
余灿皱了皱眉头,道:“可是好疼的。”
“疼嘛,一开始多少有点的,可是一会就不疼了。”
“我是说她疼。”
“那你管她干嘛,霸王硬上弓么!”
余灿开始想象了。
小蔡琢磨了下,拍头道:“哦不对,那是你媳妇,可不比勾栏院里的那些女人。”
“……”余灿突然想掐死这自小玩到大的友人。
“那也不怕,你就慢慢来嘛。把她身子弄软了弄湿了再进去,那她就不会怎么疼了。”小蔡开始兜售经验了。
余灿等了半天发现他不再往下说了,便忍不住问道:“那怎么把她弄软了弄湿了?”
“这个我怎么知道,我又没试过!”小蔡义正言辞。
余灿:“……”
“不过应该差不多吧,你就多亲亲多摸摸嘛,嗯,就这样,你回头试试。”
余灿默默的看了小蔡半晌,心里直吐血,这问了半天就跟没问似的!
……
余灿跟着小蔡去御石坊赌石,容兰一个人待在院子里,这人生地不熟的,她很快就无聊起来了,而等到晚膳时候还不见余灿回来,眉头又皱起来了。回头看到垂首站立着的小香,便问道:“你家三少爷原来一直很晚回来的么?”
小香跟容兰同龄,正值二八芳华的年纪,只不过相对于容兰的活泼,她这性子显得谨慎柔婉许多,此时听着这位新奶奶的话,也不急着回答,忖度了一下才道:“倒也不是常常的。”——一个月里也就八-九天吧,小香觉得自己有必要替自家少爷隐瞒一下,就白天她反戳两位少奶奶就可以看出这位主可不是吃素的。
“那他都在外面做什么啊?”容兰好奇了,对于这些公子哥的世界,她一时想象无能。
小香想了想,回道:“这个奴婢就不太清楚了。”——嗯,知道也不能说。
容兰见问不出什么,也就不再问了,见时候不早了,洗洗就去睡了。
小香想要服侍容兰却被拦阻,见着她面色淡淡也看不出悲喜,小香心想:只怕三少奶奶是不高兴了,不过也确实,哪家新媳妇新婚第二个晚上独守空房的。
而等到容兰睡下没一会,余灿终于回来了。
或许真是沾了余灿的运气,小蔡在御石坊赌石终于赢了一回,一高兴,又呼朋喝友的拉着人去勾栏院喝酒,余灿本不想去,可架不住小蔡左拉右扯的,最后闹到老晚,小蔡又被灌趴下,他才把他带着送回到将军府然后自己回了来。
余灿没见着容兰,问道:“她呢?”
小香回道:“三少奶奶说困了,便去睡了。”说完,欲言又止。
余灿皱眉道:“她有事么?”
小香抿了下唇,道:“三少奶奶好像不高兴了。”
“为什么不高兴?”余灿有些纳闷。
小香犹疑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这三少爷有时候挺聪明的,有时候却偏偏糊涂的离奇。
余灿见小香不回答,眨了下眼睛也不再问,闻着自己身上的味道,便赶紧去内室洗澡——跟小蔡混一起,身上肯定全是酒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