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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恋]迷谍香 (惜夕西兮)


  范雎摇了摇头,蓦地站起身,双手拢住她纤细的身体,他胸口的起伏不定让小令箭微微有些心惊。
  “小令箭,”他的声音沉得好似深埋千年的灵魂,却又带着最低柔的恳求,
  “可不可以,叫我一声,嬴淮?”
  他感到她在他怀中微微一颤,没有发出声音。
  嬴淮… 从她儿时起,这两个字不知在她心中喊过多少遍,那是她心底最深厚的依赖,却也是、最遥远的禁地。
  “叫我一声,好么……”他喉间酸哽,强忍着不想让她听出颤音。
  “我… ”‘不敢’二字深深咽在她喉中,眼眶早已泛红。
  范雎双臂一紧,她的侧脸撞在他的胸口,泪水倏地淌落,脱口而出那再熟悉不过、却从未敢喊过的名字,
  “嬴淮……”
  她转过脸埋头在他怀里。他听见她压抑地抽泣,口中含着哭声、时而低喃,
  “为什么… 嬴淮… 为什么……”
  他抬头望向遥远天边,一颗流星一闪而逝,刚刚点亮他的双眸,又带走他所有的温度。
  时光荏苒,若他在多年之前就放下复仇之念,抱她入怀,对她说爱,与她天涯浪行,江山畅游,她是不是就不会中毒、就不会做死士、就不会爱上别人,那他与她,今生会是多么不同。
  只可惜,错过霎那,转瞬天涯。
  “…我知足了。”他低沉的声音像是从天际飘来。
  他黯然笑着,轻轻抚过她的长发说,
  “小令箭,我答应你,此生此世,我姓我名,只在你一人口中。仅你一人称我为淮。”
  姜窈怎会猜不到他的心念,他这一诺,便是在答应她,从此放下复仇之念。
  世上再无公子淮、世子淮、秦王淮。只有魏人范雎,大梁流落,秦国为客,纵然再得秦王赏识,终究不过、一名乱世说客。





☆、97忘却自由

  
  第二日午间,范雎送小令箭去城郊客栈。未与从舟说道别之言,三人只是默然于心。临行,范雎问虞从舟,“打算去哪儿?”
  “还是回赵国。可能,去瑞得小镇吧。”
  范雎点了点头,目送他二人离开。小令箭在马上回头望了望他,他站在客栈边的橘林中,似乎迈了两步,但后来还是停在树下。距离越来越远,她看不清他的眼神。
  橘子红红点点似要熟透,却衬得他一身白衣愈发寂寥。
  ……
  虞从舟与楚姜窈离开咸阳回到赵国,在瑞得小住数月,又从瑞得取道向北,到得离石,路上虞从舟与姜窈时而扮作渔夫,时而扮作樵夫,有时姜窈亦做男装、二人化作一对赶考书生。一路倒是走的趣味盎然,似乎要在隐归的日子里、演尽百态人世。
  这一生,又有几人能够放下自己的包袱、演作他人的人生…
  但不管作何装束,都难掩虞从舟一身风姿卓绝,往往一个随意颔首、一回侧目浅望,都会引来路人各种回首注目,有的痴痴,有的莞尔,似乎不信乡村小径上竟会有此等人物。
  姜窈故作不懂,低眉一笑,贴在他耳边说,“是因为你模样俊,还是因为我气质好?”
  从舟盈盈一笑,“是因为他们羡慕我。”
  “羡慕你什么?”
  “自然是羡慕我有你相伴!”
  姜窈明明忍不住晴朗一笑,偏偏嘟着嘴扮出嗔意。虞从舟最受不了她嘟嘴而笑的诱惑,于是道上路人纷纷止步、惊讶地目睹了书生强吻书生的劲爆一幕。
  不觉在离石已住下半月。傍晚间,二人一道徜徉山中,白日里,从舟则潜心纂写兵法政论。在瑞得时已写下几卷,现下越写越畅。
  对从舟而言,经年所思得以汇聚、参政所悟得以抒发,常常令他觉得心头淋漓畅快。
  一日午间,忽有人敲门,二人都颇觉意外。从舟开了门,立刻喜上眉梢,
  “哥哥?!你怎会知我在此?”
  “我有心寻你又怎会寻不到?”范雎在门外浅笑,转而有些腼腆道,“那夜在永陵,你说… 想要冬至节一起过。”
  从舟霎时感动,雨中说过的话,原来他一直记着。
  姜窈在屋内福身一礼,脉脉笑着望他,并不多言。范雎亦微微颔首,牵挂释然都在浅笑之间。
  冬至是阴阳转换之日,便如过年一般,姜窈购置了酒菜,尽量弄得丰盛些,满满摆好一桌。她心知两兄弟难得欢聚,便编说有事出了门去,留他们二人聚聊。
  不知不觉虞从舟与范雎饮尽好几坛酒,酒意上心,感慨于胸。他们本是骨血相连,却自幼分离,初初相识时,互相间总有敌意,及至后来知道身世牵连,仍常常无奈对立。多年过去,这却是兄弟俩第一次聚在一起、过个冬至。
  从舟起兴打了赌、赌谁能够喝得多。从舟便饮得急,范雎只是慢慢啜。半日下来,从舟渐渐有了醉意,脸颊边煜煜飞红。
  虞从舟又抬起酒盏,摇摇晃晃仰头对饮,酒液倾下、溢出嘴角,还是湿了衣襟。范雎淡淡笑着,他这般饮法、似乎一心求醉……他抬起手,两指轻轻抹去从舟颊上酒露。
  “咸阳话别时,你说过要去瑞得,怎么却在这离石住下?教我多寻了些时日。”
  从舟揉了揉眼,说,“何将军突然重病,樊大头顶了他的职位,来此守卫离石、蔺祁二城。我怕两军交接事务繁杂、此番又是他第一次独自领兵,总不放心,所以过来看看。”
  范雎呵呵笑了,半嘲半揄道,“你就擅长领兵了?自己都理不清,还担心别人… 呵呵。”
  “你!”从舟见他竟小瞧了自己,腾地跳了起来,忍不住就想拿出近来写的书稿、好让哥哥瞧瞧他撰写的兵法政论。
  不过一激动酒气乱蹿,他强压了冲动,想想还是全写完了再让他好好‘刮目相看’。
  他憋着气,又坐□,忿忿道,“再怎么说,我十五岁起就领兵南征北战,我既做得赵国上卿,总不会是池中之鱼……哥哥也忒小看了我!”
  “赵国上卿?那是因为赵王幼时、只认识你这一个侍读吧?”
  范雎愈发起了捉弄他的兴致。
  从舟果然被他激得两颊酡红,往常美得极致的明眸闪过点点恼意,像个被欺侮的幼兽,怒得想要出击,却偏又对他带着敬畏。
  范雎笑得更加毫无顾忌,一双迷醉的眼弯挑得从舟紧紧攥住了拳。
  “罢罢罢!”从舟在桌上一捶拳,咯着牙道,“斗嘴,你完胜,斗武,你完败!我不过因为你是长兄、让着你罢了!”
  “你武力真有那么强?”范雎收敛了笑,伸出食指朝他挑衅地勾了勾,从舟竟然真的不自控就向他靠去,好似中了他的魔,
  “我可是见过,你被我的马一踩就倒了呢!”范雎幽幽笑道。
  “那是中了你的计!”虞从舟心头遽怒,那次明明是为了救他!
  范雎不以为然,挑了挑眉道,“那我还见过,你被小令箭的短腿马一踩也就倒了呢!”
  虞从舟脸色忽青忽白,那时强吻窈儿,本想在他面前卖出气场,却反而被那矮种马踩得好几日胸闷,那是他人生最大囧事,此刻被范雎一一数来,更是气得想要吐血。
  他望天,回想自己怎么样也是赵廷上能言善辩的一大能臣,怎么一遇到哥哥就只能咬了牙和血咽呢。他直觉自己这一辈子真的栽在他手里了。
  “…我们、能不能不要谈马的事?”从舟忿忿中带点恳求的意味。
  “好,不谈马,那谈人。”
  从舟略微放了放心,却听范雎说,
  “你堂堂赵国上卿、从前最信任的将军还是我秦国间谍呢。”
  “他… 你…”
  范雎又学着他的口吻,主动说,“好好,不谈男人,谈女人……你堂堂赵上卿、前前后后最倾心的女人都是我秦国间谍呢。”
  若不是在哥哥面前,从舟真的要蹲个墙角、抱膝哭去了。他捏紧了拳头憋屈道,
  “哥哥你这是伤口撒盐!”
  “不撒盐了不撒盐了,说点甜的……”范雎兄弟情深地看了看从舟气闷得到微肿的脸,笑说,
  “你本想找个大哥,把他变成安插在秦国的赵国间谍,结果、自己还变成了待在赵国的秦国间谍。”
  “我不是秦国间谍!”从舟再憋不住,愤然大喊,但他见范雎似乎又待开口,连忙摆手止住他说,
  “哥哥,你还是、说马的事儿吧……”
  二人吵吵闹闹,不觉也是一夜。范雎笑得舒畅,从舟忍得胸痛,还好酒够多,他大口灌下,想着快快醉了,哥哥就捉弄不到他了。
  见他醉得深沉,范雎扶他床上躺下,从舟闭着眼还在那儿嘟哝,
  “哥哥,下次冬至再一起过吧,不赌酒,赌谁的话少!”说完还嘿嘿怂笑,在梦中仿佛自诩赢了下局。范雎宠爱地叹笑,牵过被子掖了掖。
  待他睡下,范雎赶紧转身回到前面厅房,一推开大门,风雪扑面而来,寒冷凛冽。范雎四下查看,果然看见小令箭绻坐在一根廊柱下,拥着一件棉袄似乎睡着了。
  范雎快步走去,脱了身上裘衣,拢在她身上,再轻轻将她抱起。
  但小令箭向来睡浅,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看着他的脸,不觉唤了声,“嬴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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