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谓值或不值,我愿已了,但求来生,与君陌路,勿相逢。
身边的男子,低低地一声轻叹,缓缓道:“我原以为,凤鸣就要成功了,但却不想,你无意中知晓了这些,燕莫凌便干脆向不语全权交代了,不语......你应该也是知道的,命定的帝王星便是凤鸣,若凤鸣亡,帝王星陨,必天下大乱......”
阿狸茫茫然抬眸,看先正与她说话的男子,男子眸中常见的那份玩世不恭与妖邪已不见了踪影,男子的表情严肃而认真。天下大乱,又与她何干呢?阿狸眼神空洞地望向四周......城郊外的这条河她已经走了不下十回,却不知,随着河流出了城郊百来米,竟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悬崖,阿狸越过燕莫凌,走上高高的悬崖,站在突出的那块大石头上,只需微微垂下眸子,便可见那万丈深渊,恐怖的黑暗禁锢着人心。
阿狸张开双手,寒风袭来,带着点点透心寒凉的水汽,阿狸方才发现,不知何时,太阳已经躲进了云层,天地唯余下灰茫茫的一片。粉色的披风在寒风里飘扬,女子的发丝被风吹出了优美的弧度,全身被一种超然的气息所围绕,似乎就要抛下凡尘种种,羽化而去......直至很久以后,燕莫凌都固执地认为,那是他见过的最美丽的画面了。
然后,她道:“你去将凤鸣唤来,我,想和他说说话......”
燕莫凌一个愣神,似乎没能消化得了阿狸的这句话,尔后,神色复杂地看了女子一眼,转身,就要起身飞去,却看见了不远处迎面飞来的男子,惊讶地立于原地。声音飘渺,“他来了......”
阿狸回眸,看向男子,并没有那种生死迷茫的恍然之感,仔仔细细地看着男子,眸光滑过男子的鼻,眼,眉,唇......
唇角勾起,她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飞身而来的男子大喊:“凤鸣,停下!”
男子闻言,身形一抖,停了下来,有些狼狈,表情急切地想开口说些什么,阿狸缓缓勾起嘴角,不让凤鸣发言:“凤鸣可愿答应阿狸一个请求......”
男子闷沉的桑音传来,想要走过来些,阿狸摇摇头,制止了他:“凤鸣不要动好吗,先回答阿狸的话。”
男子眉头紧锁,眼神阴鸷而又急切,狠狠地剜了国师一眼,沉沉地点点头。
阿狸笑了:“凤鸣和还记得阿狸的那首诗吗?......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凤鸣,阿狸喜欢你啊......哈哈......”
女子的笑过于凄美,凤鸣心口一紧,不好的预感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有些茫然地看向女子,伸出手,唤道:“阿狸......”
女子立于崖顶,与他距离并不远,可他似乎永远也迈不过这一段距离,女子的笑声越来越飘忽。尔后,定定地看着凤鸣,男子的眸色阴晴不定,带着自己也无法预测的震惊。阿狸抬起自己的右手,狠狠地剜向心口......
嘴角的笑容却是那般明媚。
灰茫茫的天地间,一声尖锐的呼啸不知从何而起,顿时平地狂风大作,天空乌云汇集,黑压压的云层堆积而上,转瞬之后,在天地盘踞成眼!
那乌云汇集成的庞大眼瞳内云层迅速翻转,竟带着隐隐的血色!
来不及思考,不绝疼痛!凤鸣听不见自己的声嘶力竭,几乎用尽生命在大吼着。奋力向崖顶眼眸低垂的女子飞奔而去,狂风迷住了他的眼眸,飞沙乱石割破了他的肌肤,凤鸣却丝毫不觉疼痛般向前跌跌撞撞地奔去......
只是转瞬间,风沙便停了下来,乌云消散,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
唯独,崖山的女子,不见了踪影,只余下,一颗用真气护着的红色血球,晶莹妖冶的样子,在阿狸原本站过的地方,轻轻旋转......
凤鸣怔愣在原地,眸子带着震惊与恐慌,耳里回荡着那绝色女子用尽力气隐匿在狂风中的那句:左府,还请凤鸣替阿狸好好照顾......
眼神涣散,双腿一软,跪倒在地,真气运转不畅,一大口血液喷了出来,神色崩溃,倒下前,仍是朝着女子消失的方向,痴痴地喃喃着,“阿狸......”
**********湖粒画圈圈,飘过**************
话说,咳咳,新一卷已经完了,湖粒呢,已经写了五十章了......话说原来的预算是写一百章就完本的,现在看来应该是不止了,嘿嘿,飘过飘过,努力存稿中,为上架作准备!!~~~~
偶还是不算虐的,恩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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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一章 凤鸣九天
——————当初开坑时木有算计好,现在也不好改了,亲们谅解,嘿嘿,现在开始便是新的一卷——————
这是哪儿??一个声音在脑海里不停盘旋,昏昏沉沉......
全身酸软,疼痛得已有些麻木了,却还是费尽了全身的力气巍巍颤颤地站了起来。随手找来一根略粗的树枝,蹒跚地走着,自己怎么会在这里的呢?......哦,是了,还记得那晚守门的侍卫慌慌张张地和交接班的人说什么国师和萧副将已经用重兵包围了皇宫,京城外大军压境,领兵的竟是祁王凤鸣和在家待病的左少将军。
呵呵,轻笑出声,如此逼宫,出云国这皇帝当得着实窝囊,那种情况谁有能敌得了祁王凤鸣呢?皇宫已经被控制了,群龙无首,各位高官大员被事先请到议事厅也以重兵把守,各家官员宅院里的女眷儿孙也定是被派兵严加看管了。京中唯一能与之抗衡的左家又与之联合,这紧要关头,手上唯一还有军权的替了左少将军的那位现在正被如狼似虎的胡人大军拖在边防战线上不得脱身.....群龙无首,有谁能抵抗得了祁王凤鸣呢?!
那个一直以浪荡无为而著名的祁王凤鸣,却实不是个简单的人,隐忍了这么多年,没有人知道他是如何成长的,没有人知道他居然有如此野心有如此手腕!不过......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应该还得谢谢祁王,多亏了他的逼宫之举,引得京内人心惶惶,大皇子逸王如临大敌,却又不能做得了什么,弄得手脚大乱,终于能让他得了空隙,逃出了那混乱不堪的逸王府,并且逃过了逸王府周围的重重重兵。
天,有些寒呢。明明才午时,却阴沉得吓人,仿佛夜幕就要来临了,他跌跌撞撞地跑出逸王府,却出不得城门,处处都是在打斗的士兵,皇宫门口,尸骨遍地,虽不至于血流成河,但浑浊的空气中却是处处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正当他束手无策时,他看到了那个男人......
那个传说中再纨绔不过的祁王凤鸣,从远远的城门口,纵马奔驰而来,铁灰色的铠甲,色泽暗沉,他知道,那是因为染上了血的原因,那高高的马匹上的男子,眸色阴鸷,杀气连站在这么远的他都能感觉到。他没有戴头盔,也不知道是在打斗中坠落了还是如何,而使得墨色的长发在寒冷的空气中飘扬,细碎的刘海遮住了一双眸子。雾气太重,他再看不清他的模样,且他纵马一下子就奔到了他的身旁。阴森恐怖的气息一下子包围住了他!......
“霍!”的一声,他尚还未意识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再睁开眼,却发下一柄闪着银光的长枪,正抵在他的脖颈上,离皮肤堪堪只有分毫的距离,只需那男人的手轻轻一个抖动,他的脑袋该就会与身子分离了。他吓到了,应该说是吓坏了,脖子上横着的长缨枪阴冷阴冷的,还带着无法忽视的血腥气息。他大气都不敢喘,困惑而又悲哀地将眸子投向马背上那个杀红了眼的男子,除此之外,再也不能思考别的了。
却听得马背上那个顶天立地的雄伟男子,用他无法想象的落寞声音轻轻呢喃:“这眼睛......好像......”
他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总之,那个男子说了这句话后,就挥枪离去了,罗刹的眸子终于离开了他的视线,他身后的铁色军队也一并跟着他离去了。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带着劫后余生的茫然,耳边回荡着军队那沉重的马蹄声,压得他几乎就要倒下。
心里什么也顾不上了,只余下一个念头:他要离开这儿!他要逃离出云国!
大皇子将他掳到出云国,作为威胁任几为他卖命的筹码,现在他逃出来了,任几就不用受制于逸王了,他必须逃回南诏国,任几应该会回来的,南诏国他呆得怎么不如意也不会如此地提心吊胆地过日子。脑海中一闪而过刚才那罗刹男子的落寞神色,连忙慌慌张张地甩开去,向着一个人群较少的地方逃开。
只是祁王愿意放过他,祁王身后的军队愿意放过他,似乎左家军可就不怎么乐意了......
被步步紧逼的左家军一路追杀,逼到这深山野林里也不放过,心里郁闷万千,着实苦逼。在小道上被一个左家军追上了,他到底只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小王爷,哪里敌得上一名历练过的士兵。最最恶心的是,这名士兵之所以对他紧追不舍,为的就是把他逼到深山野林里,好方便他欲行不轨......
这种场景他太熟悉了,也是最最恶心的,男子恶心的笑容和眼里无法掩饰的淫秽刺激了他。这时候他不知道哪里来的毅力与勇气,随手抓到一块大石头砸向了趴在他身上的那个猥琐不堪的士兵的脑袋。那士兵一时不防,被砸了个正着,整个人摔向了一边,脑门上的血喷涌而出,吓得他心口一紧,连忙扔了石头就想跑。可惜似乎是他的力气太小砸得不够重,那士兵又马上站了起来,脑门上的血液哗哗地流淌着,引得他一阵反胃,那士兵眸色狠辣,说着肮脏不堪的话语,似是对他动了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