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摆摆手,不甚在意的模样:“名字什么的都不过只是一个代号而已,老夫说了,我与姑娘有缘,今日一见,姑娘有什么难事,我自然会全力相助的。老夫算得了姑娘的前尘,姑娘可否耽搁一些时辰,让老夫来为姑娘占上一挂,算算姑娘的未来之事......”
“那就多谢了!”鸾歌顿了顿,向着陌生的男子道谢,其实她方才本是想要和男子细细的询问一番关于自己出现在慕容澜莹第一次找到自己的那座深山老林里面之前的记忆——被自己遗忘了,但却一直都是极想要知道的事情。
“无妨。”男子说道。便带着鸾歌往前走了一小段路,寻了一处小亭子歇下。鸾歌这才看见男子身上一直背着一个大号的行李箱,不知道放着些什么——更有着些神神秘秘的模样。
鸾歌自己也是不知道为何自己会这般的,就去相信了这个陌生的男子,放下了自己的戒备之心——
也或许只是这个男子那般轻易的就用着极为肯定的语气揭露了自己的所有过往吧。
且这男子长着便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如果忽略那一头与细腻的肌肤极为不相符的如雪白发的话。
“姑娘,请容在下取姑娘的一滴血。”他说,面色正经带着些些严肃。
“......好!”鸾歌一僵,的确,从未听说过道士给人算命需要滴血的——这从来不都只有邪门歪道才会做的事情么?!
当赤红的血液流到一个小小的瓷杯之中,鸾歌恍然间竟然有种自己的生命在流逝的错觉,迷离恍惚之中却又突然听得男子醇和的声音道了句:”好了,姑娘......这血啊,是人身体中必须的,血若是枯竭了,人必死无疑。赤红色的血,是深刻而鲜艳醒目的模样,能够囊括所有的东西,包括干净的,美好的,但也有污秽的,肮脏的......”
“人之初始,便是干净的模样,但凡尘俗世却会改变掉一个人的本性。我想要做的,便是还原——”他说着,一边奋笔疾书,在一条黄纸上画出一刻符咒,,然后抬眸看着鸾歌的眼睛,直愣愣的,直把鸾歌看得心惊胆颤:“我要还原最初的你。”
他说,有些大义凛然的模样,一把将黄色符咒贴在了瓶颈上,封住了口,嘴里念念有道,鸾歌听不清楚,只觉得教人头晕脑胀的。
似乎有着千万只蜜蜂在脑袋中嗡嗡作响,挣扎着想要飞出来,鸾歌甩甩脑袋,却依然意识不清,头昏欲裂——她这是怎么了,好难受!
软软的身子要倒在地上前的那一秒,一双修长而宽厚的大手托住了她的身子,将她抱起放在了亭子中的椅子上、
一边脱去自己身上的白袍,一边轻轻叹气:“哎,怎么就晕过去了呢,到底还是有些承受不住么......这样可就永远恢复不了记忆了啊,是我把你看得太强了么,哎......还是一点一点来吧!”当然,这些话是对着左念说的。
左念认真的听完之后,他的处理方式是二话不说将画屏拎进了自己的房间,深刻地思想教育了一番。待到画屏满脸酡红地走出房间后,已经是左念说什么,画屏便同意什么了!
我想,看到上面一段,大家肯定已经想歪了——其实画屏的满脸酡红是激动的!原来小姐还活着,不不不,可能是换了一个身子罢,不是有借尸还魂这一说法的么,总之她还能继续伺候她家小姐,叫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但是左念又说:“小姐失忆了,已经什么事情都忘记了,已经记不得你了,甚至连皇上都忘了,所以画屏不能乱说话哦,皇上说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忘了就忘了吧,要让小姐的未来活得好好的就好了,画屏切记,不能在小姐面前提起她过去的身份,以免小姐怀疑,多生事端,也让小姐痛苦......”
左念说什么便是什么了,画屏自然无二话。
其实啊,左念也变了很多,当初的那个少年沉默寡言,唯命是从,甚少自己独立的想法,而在凤鸣面前呆了这么久,做事情越发的风生水起,撑得住场面了,与人交手越发显得狡诈不已——至少将画屏耍得团团转转的,画屏还全然不知,一颗心对于左念更是满满的,无以复加的依赖。
现下,倒让笔者又想起了前文叙述过的一个人物——老是被人误会为小乙的小甲,也就是画屏的爱慕者。
因着凤离的威胁而做了凤离对阿狸表达爱慕的使者,最终还是拜倒在画屏脚下,误了大事,呵呵,小甲后来虽然失恋了,但他却是找左念单挑过后才放弃的,而现在也有了自己喜欢的女子——西街清逸阁那花魁凌慕遥的贴身丫鬟小莲不错呀!
不错不错,的确是个精明能干的女子!
但愿小乙马到成功,一次抱得美人归,从此美人相伴,再也不用看着左念在自己面前得瑟了。也但愿小乙别再重蹈覆辙了......
好了,话归正传,画屏姑娘住进了念狸小筑,成为了第二位临时居民。
其实画屏还是有些不敢置信的,借尸还魂这事情是听说过的,但要是发生在自己面前,让你看着并且去相信,那就有些玄了。画屏怎么看,都没办法从鸾歌身上找到半分自己小姐的影子。偏偏鸾歌还生得一副天人之姿,和生人勿近的气息。
第一百七十章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一章
第一百七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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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退却后,不过一场冷雨阑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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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对于那晚的回忆,左念道,他本来想要上楼去请两人用晚膳了,结果只是站在门口,便被那从门缝中不安地流传出来的热辣喘息,娇媚吟哦,给震得如遭雷劈!好在也不是血气方刚的少年性子,慌忙面色如常地转身,下楼,便当什么事请也没有发生......
命人在楼下设了酒宴,借着县太爷的名头,厚着脸皮将每一位房客都给留在了楼下,以防止那二楼的热浪媚吟给不知情的人听了去。
众食客茫茫然,这平白无故地被人设宴,还不得不参加,这晚膳吃得别说有多么古怪了。左念森冷森冷的眼神一扫,那县太爷两手一个哆嗦,只得厚着脸皮来炒热气氛:我们融城的繁荣全靠各位的仰仗,还望我们日后能够更加努力向上,在中央的领导下脱贫致富奔小康,一起去创造更美好的明天......
县太爷演讲得慷慨激昂,越说越是入情入理,声情并茂,越发觉得自己肩上的责任之大,自己的形象光辉闪亮,直直就要流下两滴泪来!
突然一个声音插入,生生地截住了县太爷的激情演讲:县太大老爷,话说去年冬日大雪灾之时,朝廷拨给我们灾民用于脱贫致富保平安的赈灾款去哪里的,为何灾民都不曾收到过?其他的先别提,先把赈灾款给拨下来吧......
又一个声音:敢问那日小的在街上看到县令公子当众调戏有妇之夫,为何最终结案,却是以那名女子不甘寂寞,红杏出墙勾引县令公子,责杖五十而结案的?那五十大板生生将一介弱女子打残,小民困惑不安啊,若是哪一日不小心得罪了令公子,怕是活不到那更美好的明天了......
还有还有:......
顿时整个大厅之内静得能够听到针落之声,那县太爷整个人都阉了,百口莫辩,旁边的左念用凌厉的眸子将他全身上下扫射了一遍又一遍,似乎就看生生看出两个大洞!
“左,左副将!切莫听这些莽夫胡说,小的为官十多载,从来都是兢兢业业,爱民如子,绝未有过他们所说的那些什么事情!左副将,小的对您和皇上的敬仰更是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断断不敢有分毫的私心,这些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嗷呜呜!左副将,您要相信小的一片赤诚之心啊,切莫和皇上提起此事,到时候小的即使清清白白也怕被皇上误会了去,更何况这些个子虚乌有的事情,怎能劳烦皇上操心......”
老天哟!他当初为恶的时候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皇上会来这么边陲的小城镇的,这些人倒好,好好的一个宴会见缝插针,愣是成了他的批判大会。他,他,现在分明已经成了砧板上的鱼肉,就等着人来宰割了......
宴席之间的众人却是笑意翩翩,呵呵!赌对了!那人的身份可不仅仅是高官权臣什么的,那人原来竟是皇上!这下子,终于不用再受这小贪官的苦楚了。
左念虽然平时笑笑呵呵的,很好相处的模样,但在外人面前,特别是在处理公事之时,那一板一眼面若寒霜的程度可绝不亚于凤鸣,当下一把眼刀子扎向那县太爷:“呵——!大胆,你说此事若是禀告了皇上,你就会被冤枉,你的意思就是说皇上会冤枉了你,皇上处事不公,皇上实乃昏庸之人!呵!胆子倒还真是不小,贪污公款,纵子行凶,为官不仁,祸害百姓......还不止这些,你居然还胆敢质疑皇上,口出狂言,折损皇室威严,当诛九族,以一儆百!”言辞铿锵有力,声声直击那人痛楚之处,整个身子匍匐在地上,冷汗涔涔,全身哆嗦得好像风中的麦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