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他深邃的眸子和刚硬的脸部轮廓像一座冰山一样让他冷得全身发抖。
他就像天上的月亮,冰冷得不忍让人直视,这样的男人,要怎样的女人才能与他相配啊。
他突然就想到了一张笑脸,也许,这么冷面如冰的男人,只有像喜儿这样美丽欢乐的姑娘才能配得上他。
“请问公子是看病还是抓药。”老板小心的问,这个人看着面生,应该不是本地人,而且看他的打扮也是非富即贵,杏花村已经很久沒有出现这样的人物了。
戚少天沒回答,出手将一锭银子放在老板的柜前。
老板眼前一亮,这一把年纪的,活了大半辈子什么沒见过,就是沒有见过这么大一锭银子啊。
“公子,你这是……”生活在淳朴的乡村,还不太习惯城里人的那一套见钱眼开,他将银子推拒到戚少天面前:“公子既然不看病,小店也不能收下这个。”
“告诉我,刚才那位姑娘抓了什么药。”戚少天问,又将银子推给老板。
他已经來杏花村几天了,一年前的伤害不知在她的心里痊愈了沒有,他不敢轻易打扰她。
这几天她一直跟着她,她上山采花,他就暗中保护她,有一次他跟在身后,一条大蛇差点从背后攻击她,是他想办法将蛇引开,才不至于让她身犯险境。
这么久的分别,她还是不知道保护自己。
每一次他在身后看到她的背影,他可以想象背影后面的那一张脸笑得有多么快乐,应该是他从未见过的笑容,因为在戚家,她从未开怀笑过。
“公子,你要问的,可是喜儿姑娘。”老板沒再推辞,看得出來,这个人不给他誓不罢休,因为他有求于人。
喜儿,戚少天蹙眉,她原來改了名字,难怪他在投宿的客栈里打听不到关于她的任何消息。
不过这个名字,让他沉闷的心情像是久未散开的乌云一样瞬间晴朗。
这个名字,代表了她现在过得真的很快乐。
每天跟着她,只知道她住在村尾的一户农家小院里,他不敢轻易露面,自然缺乏对她的了解。
“是的。”他简单回答。
提到双喜,老板一阵轻松愉悦,脸上的笑容让戚少天的眉头蹙得更深。
这里的男人,个个都对她垂涎万分。
“喜儿姑娘抓的是保胎药。”老板如实回答。
保胎药。
戚少天心一抽,她,怀孕了,
147 她竟然要成亲?
“哎,喜儿姑娘命苦,一年多前流落到这里,也不知是哪家落难的姑娘,长得标志水灵,好在大周家善良,将她收养,这一年來村里几乎所有的男人都想要攀上这个姑娘的亲事,沒想到,被大周近水楼台先得月,可惜了可惜。”
老板说着有些惋惜。
“此话怎讲。”戚少天心里微痛,却想要多了解一下双喜。
“大周是咱们村的孤儿,你说一个男人收留一个姑娘是何居心,两个人共处一室难免发生意外,这不,喜儿姑娘最近就托我为她进些药材,而且是三个疗程,看來,她是打算在家安心养胎了。”
戚少天一听,愤怒的拳头一下子捶在柜台上。
可恶,她竟然将自己许给另外一个男人,难道,她的恨,还沒有消解吗。
她不知道,这一年來他是怎么过來的,他的腿伤太重,一躺就是一年,他一度心灰意冷,差点丧命,好不容易腿伤恢复,他又因为急切想要去找她而加速了病情恶化,他的腿伤好了,却留下后遗症,每到下雨天,他的腿部骨头像是蚀骨一般疼痛。
他终于不顾老夫人的意愿执意出來寻找她的下落,几度失望痛苦,等他好不容易好到她的时候。
她竟然,怀孕了。
而且,她这么作践自己,未有婚约就将自己许给了一个乡野村夫,还怀了孩子。
可恶,戚少天现在恨不得上前去将那个男人千刀万剐,这个世界上,除了他,任何男人对她染指都犯了死罪。
老板面对戚少天可怕的表情,心里一阵心悸。
“公子,你、你沒事吧。”老板关心的问,因为刚才那一锤,他的柜台已经被他震裂了,好在他给了一锭银子,够给他修补的钱,但是他这个样子也太可怕了吧。
“她怎么可以和别的男人未婚就……”
戚少天情急之下,咬牙就说了出來。
老板这才明白,原來是因为喜儿姑娘,他早就觉得,像喜儿这样的姑娘一看就是身份尊贵的小姐,怎么会流落在这么偏僻的乡村呢?如今见戚少天的样子,分明就是为了那姑娘而來。
“公子,喜儿是位好姑娘,大周在咱们杏花村也是有名的善良本分之人,他一定会好好对喜儿姑娘的,你……”老板试图劝说戚少天,看这样子,就怕戚少天是來找喜儿麻烦的。
“善良本分。”戚少天鄙夷地笑,善良本分的男人会让一个姑娘家与他共处一室,会让那个姑娘未婚就先怀孕吗?他还有沒有道德底线。
明明是先下手为强,如今双喜怀孕了,她的心一定也放在那个男人身上。
他莫名升起一股火气,他这么辛苦的找到她,她竟然这么不知廉耻,做出这样的行径。
见戚少天脸色难看,老板更加不敢说错话:“公子,你误会了,大周他不是不负责任的人,这不,村里今日刚传出消息,半月后,他就要成亲了,他这人就是老实勤快,每天起早摸黑下地干活,就是为了多挣点银子,给喜儿买件像样的衣服成亲的时候穿……”
老板越说声音越小,因为他看出戚少天的脸色已经由红转黑,眼神即将要杀死他。
多嘴了,老板觉得自己真不该惹祸上身。
“可恶的女人。”戚少天咬牙切齿道,已经不管老板是什么脸色,直接就冲了出去。
老板脸上的害怕还未消散,看來,杏花村要出大事了。
戚少天知道双喜如今的住处,他不能再忍了,要是再忍耐下去,说不定她就真的嫁给别人,再也回不來了。
他一定要找她算账,让她看看,她把他害得有多惨。
杏花村村尾,一家单独的农家小院。
“砰砰砰”
用力的一阵阵敲门声,即将要将那扇破旧的木门敲烂。
大周刚从田地里回來,刚关上门还沒有放下锄头,就听到这么一阵敲门声。
会是谁呢?敲门这么急,在敲下去门都要烂了。
强壮黝黑的男子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他将锄头放在小院里,起身前去开门。
“吱呀”一声,老旧的木门被打开了。
“请问你是……”
还沒有问完一句话,大周的嘴角就被人一拳打上去,顿时鲜血直冒。
他从地上站起來,捂着脸看着戚少天也冒起了火气:“喂,你谁啊!敲烂俺家的门不说,还打俺,俺什么时候得罪你了。”
戚少天眉头一簇,这么粗俗的自称,甚至还带着特殊的乡村口音,还有这么破旧的房屋,这个沒头脑的女人上辈子沒见过男人吗。
“你就是大周。”他明知故问。
“是,俺就是大周。”大周老实回答。
“那就沒错了。”戚少天不待他反应,上前又要对他一顿拳脚。
他本不屑于与这样的男人交手,奈何只要一想到双喜怀孕,而且还是这样一个粗俗不堪的男人,他的怒火,就让他不由自主地想将拳头一下一下的砸在这个男人身上。
“你不该碰她,你不该碰她。”
戚少天将大周按在身下,一拳一拳地发泄怒气。
大周从小下地干活,力气大,两只强壮的手臂还能够抵挡住戚少天的拳头。
他一边防守一边莫名其妙的问:“你是谁啊!为什么打俺啊……”
“你错就错在,碰了不该碰的女人。”戚少天越发怒了。
大周突然反应过來,莫非,他知道……
“俺,俺会负责。”大周用力推开戚少天,两个男人倒在地上,大周弱弱地作出保证,黝黑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红色,那模样却有一丝淳朴可爱的感觉。
戚少天心里的怒火更甚了。
“你用了什么卑劣行径强迫她。”他冲他怒吼。
大周缩了缩肩,那样子像个做错的孩子一样接受训骂:“俺,俺们是你情我愿。”
你情、我愿。
致命的打击让戚少天要抓狂了,他现在只感觉自己的心口有千千万万的蚂蚁在吞噬他,细微的疼痛却一阵一阵,无止无休。
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她的脑子被驴提了吗。
他恨,他发誓,一定要将她夺回來,
148 少天的报复
“俺虽然沒有文化,沒有钱,但是,俺有一颗真心,俺一定会对她好,俺一定会努力干活,养大俺们的孩子。”大周淳朴的样子不断的作保证,其实,他是一个认真到可爱的男人。
不过在戚少天眼里,他就是一个可恶的人,十恶不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