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言煜,我并不懂太多蛊术的东西,但是我从现在这些事情上看出来,似乎会有一个用蛊的高手在幕后,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什么头绪?”
对容珏,秋意歆亦是恨过,如果不是他,自己哪里会和盼秋分别呢?可自己被魏晋源逼迫的时候,若不是容珏神兵天降一般的出现,他自认活不到现在。
更何况,这事情巧合的,盼秋居然是他这位并没有血缘关系的舅舅的亲生女儿,自己的父亲因为想要霸占她的母亲,直接害她受了那么多苦,这一切的一切纠缠在一起,让秋意歆再次感叹命运的唏嘘。
就让过去随风吧,过去已经过去,最重要的是当下和未来。
“你要这样说,我倒是想到了一个人,言煜你可能会认识她,算上来,她应该是你的师母,只不过……”
想到往事,容珏自己也只能是一声叹息了。
“师母?”秋言煜仔细想想,“舅舅,我师父没娶亲啊?”
“你师父当初一直很反对你和云盼秋在一起,你可知为什么?”此时的容珏,皱紧着眉头,打心眼里他不愿意提起这件事情,可眼下,只怕必须把这些都说清楚了。
“……”这秋言煜自然是问过,但是师父并没有说,只是很坚持地说他和云盼秋,秋言煜只能选一个。
“你也知道,我和你师父是师兄弟,而你的那位师母琴清柔,是我们师父的女儿。你师父很喜欢她,但是她喜欢的不是你师父……总之,你师父恨我就是因为这个。”
容珏对自己的这段情债,几乎一点记忆都没有了,琴清柔如果还活着的话,站到他面前,他都未必认识,“后面你师父和她应该在一起过,如果我没记错他们应该还有个孩子。只是自从那孩子出生之后,琴清柔就再没有出现在这世界上了,如果一定要说有谁还有这个能力,下这么厉害的蛊,非她莫属。”
姓琴的……
要说琴这个姓实在不是很常见,所以秋意歆,云盼秋还有景乐天三人,第一反应就是,“琴染?”
“我在贾维杰那边的时候,也算是机缘巧合知道了不少事情。迎风楼的琴妈妈实在不是普通人,她曾经来过凤春县,我听见聂锦贤叫她主上,而且她和魏晋源关系非常密切。魏晋源自己一直在谋划一些事情,他自己说是大业,最开始的时候我以为他和贾维杰是一伙人,后面才知道并不是,魏晋源和琴染属于另外一股势力。”秋意歆整理了一下他所知道的信息,从容地说道。
对于魏晋源做的那些,秋意歆已经不太想计较了,道不同不相为谋,他既然选择了继续为他的主子做事,秋意歆也没有必要继续和他维持那段所谓的友谊了。
“爹,你看琴染会不会是您刚才说的琴清柔的女儿?她大概二十岁左右的年纪,长相的话……”云盼秋问道这里,自己也觉得这问题容珏没有办法回答,不可能总是那么巧合有证据来证明这一切,何况容珏只怕都没有见过琴染吧!
“二哥,你算是和那琴妈妈很熟了,要不你说两句?”云君宁的语气中,紧张里带着一份揶揄,曾经他无数次的挤兑景乐天说,让他从了琴妈妈去当个青楼老鸨,最后就会演变为兄弟之间的一场斗嘴。
“……”说道琴染,景乐天努力回想着一切,现在想想,他们之间除了谈生意就是谈了一些没什么太大意义的话题,他只能一摊手,摇头说道,“其实我并不是很了解她,最多就算是酒肉朋友那种了。”
“要不我们问问柳慕珩吧?琴染不是柳慕珩的干妹妹吗?也许柳慕珩知道什么内幕呢?”话说,云盼秋开始还以为柳慕珩也会一起来出席这场家宴呢,因为她总觉得云霄冰有一股想要把柳慕珩认作义子的冲动,就好像云宣景看着容墨澄的那种目光似的。更何况人现在就住在逸王府里,他没来,云盼秋这心里还觉得少了什么似的。
“盼秋,你喜欢柳慕珩吗?”容珏的眸子里突然又冒着那种很复杂的神情,随后就是这样直白的提问。
“哈?爹你别开玩笑了,我和他只怕是前世有仇,看着不是吵架就是斗嘴,我怎么会喜欢他呢?”云盼秋想都没有多想就这样否定了,当然在心里,柳慕珩还是她的朋友,这家伙只是嘴臭一点,其他还是很不错的。
云君宁这心里……是再明白不过了,柳慕珩做的事情他当时都做过,最后会有什么结果,他这心里……多半是有底的。
“那去把他请来吧!”终于在后面听了半天话一头雾水的皇上,终于发了个言表示了一下他还存在着。
依旧是在商议着关于那幕后之人的事情,唯一讨论出的结果就是,凤无忧放药的时候,外面的门被反锁了起来,这一点,当时那些值班的太监多少有些可疑,边等着柳慕珩,边让下面的人去查太监的事情,众人的情绪多少有些焦躁。
宫内的值班很容易就查到了,可让众人惊讶的是,当时应该在那边值守的太监一共六人,还加上皇上身边的伺候的汤公公,所有人全部都失踪了。
听到这个消息,云君宁大骇,和云君壑商量以后立刻派人在宫内搜索,顺便命人去关闭苑城四处的城门,来往之人必须盘查,防止这些人混出城去。
诸如颜卿栎他们,未必知道朝堂之中的那些牵扯,可是那不安的情绪,影响到了所有人的人。
而去请柳慕珩的人回复说,他因为有事又一次离家出走,柳相爷正在家中跳脚呢!云盼秋几人,只能默默摇了摇头,这还真是挺柳慕珩的作风的。
“盼秋,既然柳慕珩不在,我们也可以问问柳相爷。”景乐天半天也没有说什么话,现在终于出了个声,“今天也晚了,我们先回家休息去吧!”
站在后面的皇上,期待着云盼秋会说一句,“外面太危险,还是留在宫中吧!”可是他知道,这几乎是自己的幻想。
“那我们走吧!”云盼秋一说,众人纷纷站起身来,路过云君壑的时候,云盼秋才突然想起了很重要的事情,弯腰行了个礼,“皇上,盼秋告退了。”
“……”所有人都沉默了,她这样做,和告诉皇上说“以后我们保持距离”有什么区别?
“君宁,君逸,现在只怕苑城并不安全,你们多调些人手,无比保护好……自己。”那俊朗的眸子闭了闭,云君壑知道他们能听出自己的言外之意,最终没有说出那个刻在他心中的名字。
直到云盼秋坐上马车的时候,她才意识到了一个情况,现在有六双眼睛,带着各种各样的眼神注视着她,而容珏则是一副“这事情和我没关系的模样”,自己走到了一边。
云盼秋只觉得自己压力好大,是什么时候……他们都有六个人了,天啊,她就一个人,要对着面前的六头狼,她现在好想逃跑!
“这样吧,你们看乐天的马车刚好装你们六个人,我就和爹去坐君宁的马车了!”云盼秋此话说地极快,然后缩着脖子挽着容珏就上了马车。
两辆马车,一辆讨论的热火朝天,一辆是悄然无声。
最终马车还是驶向了逸王府,云盼秋下车的时候,便觉得那六个人的目光特别的古怪,尤其是……尤其是颜卿栎的目光。
“盼秋,真是太过分了!”景乐天气鼓鼓地冲过来,直接把云盼秋一搂,“我真是痛心疾首啊,今天下午……”
听到这四个字,云盼秋全身一抖,剪水双瞳中全是惊悚的神色……
该不会是……那三个家伙随便谁,把这件事情抖了出去了吧!
“你们欺负人!”云盼秋捂着脸就跑进了门里去了,她觉得自己不要活了,她怎么就……怎么就让那三个家伙得逞了呢!
“盼秋这是?”狭长的凤眸眯了起来,扫向后面的那群狼们,云君宁挠着耳根看着天,秋言煜咬着嘴唇数蚂蚁,只有秋意歆一人镇定自若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景乐天本来说的是,“今天下午你都和他们呆了一下午了,晚上就陪陪我吧……”结果看着面前两人的神情,然后思路广了一下……
“你们!该不会!”景乐天倒吸一口气,这事情真是……太劲爆了,真是想不到还会有如此内幕。
羡慕嫉妒加八卦好奇,景乐天拉着云君宁,小声嘀咕着,能问出的问题,无非就是那啥的感觉如何之类的没有节操的话了。
“颜兄,你去陪陪盼秋吧!”容墨澄现在还只能当盼秋的好哥哥,所以有肉也不能吃,而这秋家兄弟……
总之容墨澄是不会相信今天下午的时候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只不过事情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而已。
颜卿栎在马车上听着他们说的那些话,面红耳赤却又插不进去嘴,谁叫他……谁叫他没胆子呢?剩下五个人,在马车里面一阵怂恿他大胆一些,最好今天晚上就把盼秋给吃干抹净了,说的他头皮发麻。
这种事情……再说了。
里里外外的找,终于又在墙角上找到了云盼秋,她还是坐在那里,抬头看着月亮,那背影,显得有些苍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