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跟着一个人,竟是慕容世家的家主慕容迁。
南宫恒奇道:“慕容兄?你怎么跟仲帮主走到一块儿了?”
仲鸣昆道:“我本来就要召集你们一起去剿灭貔貅堂,来时经过慕容家,就把他一起叫上了。”
南宫恒大喜:“你是说,你找到貔貅堂所在地了?”一边说,一边示意两人坐下。
仲鸣昆笑容满面道:“多亏了麒麟王的妙计,我派我手下弟子守在黎国与大凤交界处一个叫做鹤鸣坡的地方,结果被他们等到黎国出来的一队人马。为首之人衣着华贵、趾高气扬,一看就知道出身非凡。我的人故意上前行乞,趁乱偷了那人身上一块玉佩。那玉佩上刻着一个‘襄’字。”
“襄?哪个襄?”南宫恒问道。
“襄阳的襄。”仲鸣昆道,“老叫化子对黎国一无所知,但我们丐帮里有位铁笔秀才,他原住在靠近黎国的地方,叫樊金郡。他说黎国的现任国君子涵有位兄弟叫子湘,封襄王。”
南宫恒道:“也就是说,这人是黎国国君派出来的?你怎么没有把这么重要的消息告诉我?”
仲鸣昆撇撇嘴:“老叫化子可不是那种见风就是雨的人,除非有确凿把握,否则不会轻易劳动你南宫家主。我当时不能确定这个人是谁,与貔貅堂有没有关系,当然就派我的手下继续跟着了。
“然后,他们一路跟这人来到江南,你知道他去了哪里么?”
南宫恒瞪他,这死叫化子,还卖什么关子!
“他们一行人到晏城来了,就在你南宫家眼皮子底下。”仲鸣昆挑挑眉,斜眼看南宫恒,言下之意是,是你自己的地盘,你都不知道,该反省一下自己了吧?
南宫恒气得,没办法,只能苦笑,摊摊手,意思是,您老继续说吧。
“我的手下本来以为他会对南宫世家不利,可那人自从来到晏城,不是游山玩水,就是在客栈里睡觉,整个儿一个出来游乐的世家子弟。我的手下几乎要放弃跟踪了,可过了几天,那人却带着他的侍卫离开晏城,一路往东走。
“我的手下虽然是遍地可见的叫化子,却也不敢跟得太紧,因为那人身边的侍卫看起来个个武功不俗。
“他们就这样断断续续地跟着那人进入郊州地界,那里群山连绵,有一座山名叫凫栖山,荒山奇峻,阴气沉沉。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一个人,将那些人引进山里,倏忽就不见了踪影。
“我的人开始怀疑貔貅堂就藏在这山里,否则那个可能是襄王子湘的人没道理闯进这样一个形同鬼域的地方。于是他们给我飞鸽传书,我派了我们帮内两名长老前去帮忙。”
仲鸣昆一口气讲到这儿,才歇了歇道:“天遂人意,让他们摸进山里,找到一个谷。那谷中有房屋、有青松翠竹、有武士打扮的人影晃动。最重要的是,他们看到大堂的门楣上雕着一只貔貅!”
南宫恒腾地站起来,激动地道:“果然是找到貔貅堂了,原来藏在那么神秘的地方,难怪我们都找不到!”他喃喃自语,“凫栖山……我听说过这个地方,人道此处磐石险峻,倾崎 颓、乱草蔽日、毒虫出没,貔貅堂选址于此,更增添了几分阴森恐怖。”
慕容迁慨然道:“鬼蜮伎俩,终是见不得阳光,怕他做什么!就因为他们神出鬼没,我们才过分夸大了他们的可怕。现在他们的老巢都被我们找出来了,我们还忌惮它不成!南宫贤弟,我们慕容家的人已经准备好了,你们南宫世家呢?”
南宫恒一愣,想到兼暮寒临行前的嘱托:“麒麟王那边……?”
“京城太远,我们送信给他,再等他来,不知道还会有什么变故。凭我们两家再加上丐帮,难道还对付不了一个貔貅堂!南宫贤弟,你不急,我都急了,俊儿和雨儿还在他们手里呢!”
“我……”南宫恒苦涩地一笑,“我怎会不急?拙荆每日以泪洗面,我已经不堪其烦了。”
仲鸣昆也道:“慕容家主说得对,我们要立即行动,以防有变。貔貅堂被窥视,万一被他们发现什么蛛丝马迹,没准他们会先发制人,那么我们的形势就倒过来了。”
“好!”南宫恒断然道,“既然如此,我们三家齐心协力,共破貔貅堂!若是拷问出他们是黎国的间谍组织,我们再把他们转交麒麟王不迟。”
黎国,幽栖山灵雨谷,透过村叶的缝隙,可以看到林间有一条白影闪闪烁烁,翩若惊鸿、矫若游龙。
那只叫做闪电的小雕,此刻稳稳地站在一棵村上,以一种俾睨的姿态看着下面练武的女子,嘴里发出咕哝的声音,好像在自言自语,又好像在对这位女子指指点点。
寒檀居士负手站在不远处,慈祥的目光落在南宫雨陌身上,眼里露出满意、赞许的笑容。
从一个被废掉武功、连伤带病的弱女子,变为现在身形矫健、出手如电的武林高手,南宫雨陌付出了太多的努力。寒檀居士用他的“回天神功”挽回了南 •宫雨陌一身被废的武功,为她打通仁督二脉,让她修炼他的内功心法。
隐居山中的日子里,她屏弃一切杂念,强迫自己忘掉过去、忘掉身份,只是拼命刻苦地练功。她要让自己变得强大,不仅为南宫世家、为自己、也为苍夜。她要帮到他,救他脱离那个束缚他的杀手组织。她要将他带出黑暗,重新见到光明。
她要与他在一起。
恢复武功的过程艰难而痛苦,修炼回天神功时,她觉得自己全身的骨头都被打碎了重塑一般,而全身的筋脉也好像被重新理过一遍,完全的逆转、重组。
但她总算熬过来了,不仅恢复武功,而且功力大增。南宫世家的武功重下盘,但现在她施展起剑术、轻功、内力来都觉得得心应手,完全没有哪方面的阻碍。
收剑入鞘,几滴汗水沿着她额角滑落,她展开笑颜,奔向寒檀居士:“老爷爷。”
寒檀居士慈爱地伸手拍拍她的肩膀:“雨陌,你的武功精进神速,现在……爷爷已经可以放心地让你回去了。”
南宫雨陌怔了怔,心中涌起一半喜悦、一半惘怅。喜的是终于可以回家了,惘怅的是要离开这位把自己当成亲人的可敬老人了。
寒檀居士似乎知她心意,微笑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你的家人在盼你回家,你出来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
南宫雨陌低下头,喃喃道:“是啊,我得回去了……。”
摩笄山中,樵夫韩乔的家。夜凉如水,一轮明月挂在中天。苍夜站在屋前,仰头看着天上的月亮。已经快月半了吧?噬狂发作的时间快到了,得尽快回到貔貅堂去。
他伸手摸摸胸腹间,被萧暮寒刺中的剑伤还在隐隐作痛,左腿腿骨也依然没有痊愈,走动的时候姿势有些别扭。
已经好几次想离开,可韩乔担心他的伤,死活不让他走,于是一天天拖下去,拖到现在。
可是,必须得走了。再不走,噬狂的毒性发作,自己死倒也罢了,万一误伤了那对善良的夫妇,他会悔恨终身。
随着月半的临近,他胸中慢慢涌起一股戾气,而且越来越强烈。有时候睡到半夜,他会突然惊醒过来,胸中狂躁不已,有杀人的冲动。那时候他连看窗外的明月,都感觉月亮是血红色的。
他靠着自己的意志将戾气压住,可他明白,如果得不到解药,他真的会如独孤玄所说,噬杀如狂、难以自控。
所以……
“我该走了。”他对韩乔道。
韩乔正坐在门槛上编一双草鞋,听到他的话,愣了愣:“可是,你的伤还没有完全好。”
“好得差不多了。”苍夜的语声在夜色中听来近乎温柔,“在这里打扰你们那么长时间,我都觉得愧疚。不过,这里真像天堂一样……”
“天堂?”韩乔有些好笑,“我们这个穷山沟,你说像天堂?”
苍夜不语。韩乔,你并不知道,我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无论如何,我得走了,否则,我家人会惦记的。”
“哦,你原来是有家人的。”韩乔觉得欣慰,他几乎要说谢天谢地了。
“是啊。我怕他们担心,所以,明天一早我就走了。”
“可是你这样子能骑得了马么?”
“我可以,一点点痛,受得了。”
“好吧,看来这次,我是真的留不住你了。”韩乔觉得心中酸酸的,莫名的感觉。
苍夜转身,向他走来,从身边取出一徒银子,交到韩乔手中,“这是我对你们的酬谢。”
“不,不要,平时你已经拿出来了……”韩乔连忙椎辞。
“那不算,那些付了我的诊金与药费,所剩无几。你们照顾我这么长时间,而且我在这里吃的用的都是你们的,就让我聊表谢意吧。”唯恐韩乔再推辞,他微笑着压住他的手,“再跟我客气,我就急了。”
韩乔呆呆地看着他的笑容,讷讷道:“你其实……笑起来真的特别好看,以后要多笑笑,好么?”
苍夜心里涌过一股暖流,他很听话地点头:“我会的。”
第二天,苍夜告别韩乔夫妻,一早就离开了金村。他骑上他的千里马,风驰电掣般赶往凫栖山。
当他抵达雁宿谷的时候,貔貅堂所有的兄弟都喜出望外。郁离奔到他面前,单膝跪下,激动得语声发颤:“堂主,这些天你到哪里去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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