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么?”子凝问
“可是你知道那张臣是谁吗?”周瑜忍俊不禁
子凝费解“张臣?张昭的儿子啊”
周瑜依旧是笑:“子殷啊,别怪我没警告过你,那张臣可不好惹的,哈哈”
不好惹?怎么会?
周瑜看那子凝表情,道:“你是否听说过一句话叫‘江南有二乔,河北甄密俏’?"
知道啊,可这,又与张臣有什么干系?“子凝一头雾水
“那你可知后一句?”周瑜笑道10sp9。
子凝不解得摇头
“后一句是‘若是张臣笑,何要甄与乔’”周瑜大笑
什么?有这两句吗?
“可……可他是男人,怎么会……”子凝惊诧不已14885527
周瑜轻挥羽扇,笑道:“子殷啊,这世上是有漂亮的女人,可是,还有比女人更美的男人。”
说罢便起身挥羽扇而去
子凝孤身站在小径上,思绪不清。
比女人更美的男人……呵~子凝冷笑,怎么可能。
子凝始终不相信周瑜的话,摇头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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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又下起了雪,今天是元宵,天寒的出奇。
而子凝却没有要回屋的意思,天也尚早,便披了斗篷行走在长廊上。
望着这一片白茫茫,无中难免有些杂乱的思绪。
此刻想到的,是许久没有音讯的诸葛均。他,到底在哪里。
心底掠过一丝自责。当初为何会说出那样的话,孔明,真的有那么好么?
子凝苦笑,也许对孔明只是一种眷恋和习惯罢了,习惯了他的一切,习惯了有他的生活,所以当月英出现,失去了这份习惯时,自己就仿佛失去了所有。
可是,当诸葛均离开后,子凝没有了那种恐惧感,而是担忧和自责。若此时诸葛均可以回来……
“子凝。”身后熟悉的声音打断了子凝的思绪,子凝也停下了脚步,转身。
“今天是元宵,去放灯怎么样?”这是怎样熟悉的笑容,久违了。
“放灯?”子凝向孔明的手中看去,是孔明灯,粲然一笑,“好!”
雪地里寂籁无声,灯光却照得雪地一片通红。
白雪映红灯,好美。
子凝不断从孔明手中接过刚糊好的孔明灯,用炭笔写上心愿,从手中放到天空,看着纸灯缓缓飘向天空,子凝竟像个孩子一样欢呼雀跃。
“啊,呵呵,孔明你看,飞得好高啊。”子凝爽朗得笑。孔明只是微笑点头,无声注视子凝。她,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子凝从孔明手中接过一只孔明灯,正欲将心愿写上去,孔明的话阻止了她:“是最后一只了。”
子凝的手停住,斜视了孔明一眼。沉默了一会,将纸灯递给孔明,道:“喏,给你,你还没写过心愿呢。”
孔明浅笑摇头,道:“不用了,我没有心愿。”
“没有心愿?”子凝笑容僵住。
孔明点头。
气氛尴尬……
子凝忽然拿过碳笔,轻写一句话,便于送上天空。
孔明的手阻止了她:“最后一个愿望是什么?”
子凝给孔明看了那一行字:愿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孔明的心顿了顿,这,不像是她……
子凝浅笑,道:“怎么啦。”孔明的笑很淡,似若似咸:“子凝,你变了。”
“呵。”子凝轻笑,捋起耳边发丝,轻描淡写,“不好么。”
孔明静静的看着子凝的脸,从隆中到东吴,这一路,她瘦了,让人心疼。
“你从隆中来时,青儿还好么?”避开话题,躲掉尴尬。
“原本是打算带青儿一同离开隆中的,可青儿不愿。”孔明道。
驹白对忙回。“不愿?呵,他不是一直闲不住在家么?”子凝浅笑。
“他说你答应过她要回隆中去看他,“孔明神色皎洁,“若他离开了隆中,等你回去,就找不到他了。”
子凝鼻尖一酸,傻孩子,原来青儿早就接纳她了。
“真是个傻瓜”子凝左眼的泪迎风滑了下来,泪痕划过左脸,孔明伸手拭去泪痕,动作极为轻柔,可子凝还是自然的躲过……
孔明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动,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举动。
子凝伸手拭去泪迹,继续道:“那月英呢?”吐出那两个字时,心底事生疼的,仿佛将旧疤撕开,子凝的语气却装作极为平淡,那般不经意。
“她很好,在隆中。”孔明似乎也不愿提起这个芥蒂。
雪又下了起来,只是极细极细,触衣则融……
“月英有了身孕。”孔明的声音坦荡,眼神不离子凝。这,终究是要明了的。
子凝心中一愣,接着是泛酸,她,有身孕了。
子凝神色皎洁,同地上的白雪一样澄澈,可声音却是有了分明的颤抖:“是吗?那,恭喜你要当爹了。”语毕,心中已是五味杂除,欲夺眶而出的眼泪,被生生地“吞”了回去。
急欲转身离开,若继续留下,只怕自己真的会哭出来。就在转身的那一刹间,一只温暖的手掌握住了她冰凉的手心。孔明的体温是压垮子凝的最后一根稻草。
子凝拼命挣扎着被握住的手掌,却握的更紧了。子凝绝望的回头,眼泪已从眼角滑到下颚,冰冷到极致“还想让我怎么样?”子凝声音颤抖。
“抱歉。”压得极低的两个字令空气阻塞。
子凝苦笑:“放心,既然无法握住你,我就会放手。”
孔明的眼中闪过晶莹。
“趁我没改变主意之前,放手。”子凝决绝,眼泪也停住。
雪越下越大,积落在发际之上,头皮是那样寒冷,透遍全身。空中的孔明灯在半空中燃尽烧毁。旋落下来将云空燃成一片赤红。
最终,他还是松开了手……当掌心的温度失去时,寒意刺入骨髓,指间一片冰凉多希望,他能不放手。
望着孔明远去的背影,子凝独立在寒雪中,既然决定放手,那就放开!
子凝苦笑,沿着石径回到房内。
房中念遥已将火炉生得很暖。
子凝一进屋,念遥便跑上来递给子凝一个手炉,呵了呵气,道:“郡主,快来坐下。方才主公派了人来通知郡主,郡主恰巧不在,念遥就记下了。”
“呃?”子凝的神回了过来,浅笑,“什么事?”
“说是明日张昭张大人邀请郡主去参加他的家宴。”念遥顺手抖落斗篷上的雪。
“家宴?”子凝不解。这平日里自己与张昭一直敌对,怎么一下子又要她参加家宴。
“还说要郡主盛装出席,要给郡主一个惊喜。”念遥温柔一笑。惊喜?难道是……
“郡主,我听外兴的人说郡主你一直扬言要嫁给张大人的儿子,这不会是真的吧?”念遥小心地问。
子凝一惊,这话一出口,流传的还真快。
“我是气那个张昭老头的,你还真信。”子凝朝念遥做了一个鬼脸。
念遥长舒一口气,如释负重的样子:“那就好。”
子凝笑了,凑近念遥,开玩笑的说:“怎么?你看上了张家公子。”
念遥的两颊泛起一片红晕,低头做羞愧状:“才不是呢!那张臣可是所有女子的梦中情人,我怎么会……”
“你见过张臣?”子凝问。
念遥的红晕竟还没散去:“我当然未见过,只是听外兴人说的罢了。听说那张臣可是美男子呢。”念遥一脸崇拜。
子凝笑道:“是啊,如果不是个美男子,我的念遥姐怎么会迷成这样。”说完掩嘴而笑。
“郡主!”念遥直起身子,仿佛被人说中了心事,“不同你说了。”看着念遥的娇羞样,想必传言也许真的是真的。“若得张臣笑何要甄与乔。”倒要看看一个男人能美成什么样!
翌日。
子凝特地起早梳妆,为的就是不让张昭在笑话自己。
今日无论怎样,自己也要装成淑女的样子念遥从衣柜中取出了一条鹅黄色的外衣给子凝披上,这件衣服是大哥在世时令人特地给她缝制的,用的是上好的天蚕丝。
子凝一直不忍穿,不仅仅是因为衣服的珍贵,更是因为衣服太惹眼,不宜平时穿,念遥一边帮子凝梳头,一边问道:“郡主,要发饰吗?”
子凝含笑摇头说:“只需插上娘生前最喜爱的那支步摇就好。”
念遥一愣,郡主一向视那支步摇为宝,因为这是母亲留给她的唯一遗物。子凝的母亲是现今吴国太的亲生姐姐,早在孙策去世之前就已离开人世,与子凝也是聚少离多。
念遥将步摇斜插再子凝头上,笑道:“步摇,步摇,一步一摇,郡主,好生漂亮。”
子凝浅笑起身,既然是张昭盛情邀请,那就换他一个大礼。
子凝走出门去,瑞雪过后的空气格外干净,子凝沿着长廊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