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还有一件事情,本宫认为还是有必要做的。”筠轻歌等他出来了,将宫门关上,又朝前走了几步,现在已经是日头偏斜了,冬日的午后竟然也有一些暖洋洋的意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现在的心情,反正筠轻歌感到浑身的舒泰,前一刻还在为他被毁了的容颜愤怒不已,而现在觉得这样很好,否则怎么会有机会将他弄到自己的身边,难道这就是天意吗?这天一还真是难以捉摸,她可是要好好利用一下这天意。
“三殿下,还有什么事情,您尽管吩咐。”夝苏完全是把自己当成了她的奴才,就算是现在让他去死,为了洛子柳以后的生活,他也是愿意的。
“呵呵……瞧你!”筠轻歌白了他一眼,目光在这空旷的雪地上扫了一圈儿,最后停留在西北角,一处凉亭的后面,那个位置似乎不错。
“我们在那儿建一座空坟吧。”她伸手指了过去。
“空坟?谁的?——不会是——为什么?洛公子活得好好的!”他的声音不满的挑起了很高。
“你知道本宫指的是谁?为什么?就为了他以后能够好好的活着,就为本宫一个人好好的活着,以后这世上再也没有东昱女皇的帝后洛子柳,有的只是备受三皇女宠爱的洛子柳!”筠轻歌重重的说道。
其实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现在东昱的女皇还在,她的母皇还在!她能怎么做?才能让他活得快乐,她不知道,似乎现在能做的就是这个了。
“三殿下……。奴才明白了……这样也好,这样也好,那可苦苦守候,孑然一身的洛子柳死了,今天就死了。”他说着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然后转身从里面不知道什么地方找到了一把锄头,脚步坚决而又沉重的走到了凉亭的后面,挥起了手中的锄头,可是一下下去,却是崩起了一些碎屑,连一点儿土渣也没看到。
“呵呵……”筠轻歌又一次笑了起来,然后摇了摇头,自己走上前去,将他手中的锄头接了过来……。
筠轻歌又去了一次琉璃宫,探望女皇,只不过这一次去的不是时候,女皇刚刚睡下,所以她只能又退了回来。对于此,她不认为自己是真的感怀于母女情深,或许是将洛子柳夺到自己的怀中,有些愧疚自己的母皇吧?她为自己这样的想法感到很可笑。不过这在外人看起来却是母女间关系融洽,和谐的象征,那一边的二皇女筠轻筱可也不是白痴,自那晚被筠轻歌拉着去了鸾凤宫,被女皇堵个正着,回去之后仔细想了想,最后憋不住对自己的父后说了,她父后只是稍微想了想,便明白其中的缘由了,这其中的微妙关系他讲给她听,随后又告诫她千万不要掺入进去,否则说不定会惹祸上身。
筠轻筱听了,她先是骂了一句自己是天下第一白痴,接着又暗暗高兴起来,母皇若真是看不上她那真是最好不过了,她最好一直都看不上她,一直这样处处针对她下去,那么两个人若是斗起来?
俗话说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要是他们两个能够两败俱伤,想想这样的结果,她就是睡觉也会笑醒过来。只是这一切的想法她并没有和自己的父后讲,她的父后虽然为人通透,却没有任何的野心,与他说了,反而会阻止她做些什么。
只不过近两天,这又是什么情况?怎么两个人的关系忽然又变得这么好起来了?听着手下的太监一遍遍的回禀说三殿下什么时候又向女皇请安了,什么时候女皇又召见了她,可是当她去向生病之中的女皇问安的时候,却是被挡在了外面,不是女皇睡了,就是女皇现在谁也不想见,惹得她一肚子火气无从发泄。
夜色降临,叶鸥守在了翡翠宫内寝殿整整一天的时间,也没有见筠轻歌回来,难道是以后都不想再见到他了吗?他真的是做错了吗?一脸苦涩的坐在大殿的顶梁,他的指甲深深地陷进了木头里。忽然,寝殿的外面响起了说话声,而且那声音听起来应该是筠轻歌的。
“终于回来了!”叶鸥伸出了脖子,目光紧紧的盯着寝殿的门口,外面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近,接着‘吱呀!’一声,寝殿的门被推开,熟悉的身影映入了他的眼帘,就在他刚要起身落下去的时候,又一个身影也出现在了他的眼里。
“你们都下去吧,以后寝殿里面只要他一个人就行了,小欢子将晚膳一会儿端进来。”筠轻歌回头吩咐小欢子道。
“是,奴才知道。”小欢子看了一眼这新来的太监,怎么感觉他的眼睛有些熟悉呢?
“看什么看,本宫可是饿极了,快点儿!”筠轻歌敲了一下他的脑壳儿,小欢子呀了一下,摸了摸被打的地方,扯着嘴角笑了一下就跑掉了。
“小柳子,呵呵……父后。”筠轻歌将门关上,扯过洛子柳的手,一边牵引着他往里面走,一边说道:“儿臣在外人面前就只能先这样称呼您了。”
“嗯。”洛子柳有些不自在的低哼了一声,陌生的环境,虽说他是看不到,但是他的感觉却是异常的灵敏,虽然自己不愿意,可是实在是架不住他在自己面前的耳鬓厮磨,甚至威胁他若是不答应就在那儿先把他办了,她说她一点儿都不介意他的脸蛋儿是丑还是美,吓得他唯有应了下来,按照她的说法是两个人住在一起还可以培养一些感情。在他看来他的脸被毁并不是一件好事,原本想着这样她就会多自己远远的,可没想到两个人却是越来越近。
“父后,以后您就住在这里,就是这张床。”筠轻歌扯着灿烂的笑容,领着他到了寝殿左边屏风处的一处并不宽敞的床榻前,这处地方的设置,筠轻歌不知道究竟为何,但是现在却是有了他的用处,正好让洛子柳休息在这里,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这样照顾起来异常的方便。
“这里?”洛子柳乖巧的任筠轻歌扶着他坐了下来,很柔软的一张床榻,自己很久都没接触到这么软的床了,还有冬日里暖暖的温度,他的鼻尖儿都有些冒汗了。
“这里……父后,您先躺一会儿吧,一会儿小欢子就会把晚膳送进来,对了,您平时喜欢吃什么,儿臣还不知道呢!”
“什么都好,我哪有那么娇气呢。”洛子柳轻声的说道,单薄的身体随着筠轻歌手上的力道,倒在了软榻上。这样的床榻的确很舒服,就好像整个人身在云端。
叶鸥看着下面的两个人,紧紧地咬着嘴唇,那个位置应该是他的,应该是他的!怎么现在不是了?怎么不是了?她是故意的是不是?她已经不喜欢自己了,泪水禁不住的流着,模糊了他的双眼,他的手用力地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不让他从上面折下来。自己怎么办?怎么办?
叶鸥伸手用力地抹了一下眼泪,身体一窜就出了翡翠宫,他不甘心,他一点儿都不甘心!凭什么她就不要他了,他要告诉姐姐,让姐姐帮他出气!他知道姐姐不会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弟弟被人欺负的,哪怕那个女人皇亲贵族,他是她的亲弟啊!
可是,现实是残酷的,当叶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将自己的辛酸和委屈讲给姐姐的时候,叶珊一动不动的坐在椅子上,没有他预想的大发雷霆,她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姐姐!”
“你想要什么?你什么意思?”叶珊冷冷的说道。
“姐姐,你不觉得三殿下不应该这样对我吗?”叶鸥抿着嘴唇不甘心的说道。
“那你想要怎样?难不成你认为三殿下这一生就只有你一个男人吧?”叶珊不明白自己的弟弟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吧?筠轻歌可是东昱皇朝的三殿下,进一步是可能成为下一任女皇的人选,退一步说就算寻常人家,说不准还会有三两个侧夫呢?
“为什么不可能?难道我不好吗?”叶鸥红着眼睛问道。
“呵呵……你若是觉得你很好的话,就不会嫉妒那个男人的容颜,把人家弄成那样!你觉得你好吗?”叶珊自听完自家弟弟所说的这些话,心不断的下沉,仅仅这一天的功夫他都做了什么啊!
“我……我,他是一个瞎子,他眼睛看不到!他不配留在三殿下的身边!”叶鸥气呼呼的辩解道。
“呵!人家都这样了,你难道就一点儿同情心都没有吗?他是男人,你也是男人,男人何必为难男人,你太令我失望了。”叶珊真的是被自己弟弟的混蛋脑子气得够呛,以前还觉得他挺聪明的,可是现在看着,显然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驴踢了一脚。
“姐姐!”叶鸥哭了,他就是想不明白自己哪里错了。
“你过来。”叶珊看着弟弟这个样子,也是很无奈,若是自己不管他,他的脑筋在一时的转不过来,说不准他与三殿下缘分就止于此处了。
“姐姐~!”叶鸥抹着眼泪走了过来。“姐姐。”叶鸥心里非常的难受,他抹了一下眼泪,乖乖的走到了叶珊的面前。
“小弟,做一个男人你的心胸要开阔一点儿,首先在你选择和三殿下在一起的时候,就应该知道她的身边不可能就你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