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景晨着好亵衣,婢子的脚步声已经退去,大爷将她搂过横空抱在怀里,在她似迷且茫目光的注视下,伸手拿起凌乱床单上的洁白方帕,红色梅花点点,妖娆触目。
景晨了然地抬眸觑了眼对方,撒娇般地将脑袋在他胸前蹭了蹭,头顶则传来阵阵轻笑。
大爷将带有落红的帕子收好,伸手轻抚着怀中人墨发如缎的青丝,压下情欲的他此刻思绪清明,怜爱地开口:“明是不舒服,怎的不告知我?方才……我伤了你吧?”
竟是这般体贴……
“没,不是很疼。”
她原就极能忍痛,若非这身子的体质着实太过虚弱,承受不住他的梅开二度,又岂会在最后被他发现?扬起脑袋,双眸犹似沾了水雾,望着他坚毅的下巴、分明的轮廓,双手怀过他腰肢,无比依赖地纳在丈夫的怀中。
大爷显然很享受这等缠绵后的温馨,空气艳靡,伴着娇人在怀中扭动磨蹭的举止,小腹处漫上灼热,他滚了滚喉咙,忙抱起她下床,低哑道:“真是磨人。”
景晨则立即止了动作,双手亦紧随垂下,似不敢再动,那双勾人心魂的美眸睁得大大,极为无辜地望着对方,似乎茫然于他的所言,又有着自觉行为不当的歉意与忐忑。
怀紧她腰肢的大掌越发用力,似恨不得将她揉进体内。
不要用这种眼神望着他好不好……费力地别开视线,大爷呼吸浑浊渐粗。
若非当真感受到那层阻碍与看到帕上的落红,他真不信初回的女子能够如她这般。欲娇欲羞的举止极尽撩拨,直引得他热血沸腾时抽手离开,俨然青涩懵懂,似乎先前的举止都是偶然探索,纯属是对异性身躯的好奇与尝试。这等畏手畏脚不放开的轻抚,总让他留恋想开口挽留。正如此时露出的女儿家姿态,皆是他平日从未见过的。
余光瞥到她颈项间的红痕,方才肆意的场面在脑中回放,他扬起的唇角中带着满足,似又含着渴望。从未料过自己会有如刚才般毫无理智的时刻,那样尽情全意的放纵……
被放入温热的水中。衣裳上系着的松动衣襟随水晕开。漂浮在水面上,泛起阵阵涟漪。见大爷往旁边的水盆处走去,景晨忙喊道:“爷,妾身伺候您沐浴吧?”
大爷却不敢在此刻去接近她。对上她自发而不自知的邀请,克制地将泛红的眼眸往旁处看去,“你且泡着缓缓。”
外面复传来脚步。杂着水声。
独身置于净室内,景晨才放缓了全身,下身疼痛渐缓。但未有滴入曾经宫廷秘制的良药,洗漱后的她仍旧觉得腿间酸软。取过旁边干净的衣裳慢慢着上,她低垂的容颜上看不出波澜,内心却难平复……成为真正的夫妻了!
阖眼睁开,反复如是,唇角隐藏的苦涩渐渐敛下,她转身往外。
床上已换了新的床褥。帐幔间亦被香熏过,却仍掩不住住氛围间的暧昧。看到大爷睡躺在外面。不知为何,她反倒不敢如往常般从床尾处爬过,夫者至上,她哪还敢从他身上越过?
即是都这般光景了,不敢罔视规矩,站在床踏板上,景晨抿唇望着他,软软地道:“爷,您睡内侧吧。”
大爷手中虽握着书籍,但自妻子靠近的那刻起,余光就总留在她的周身,洗漱后的她步履缓慢,虽佯作无恙,但这腿间的不适焉是能遮得了的?现听她这话,端庄中规,少了方才缠绵时的柔媚,浓眉几不可见地皱了皱,身子前倾伸出手臂就捞起她,力道微提便将她带上了床。
真是娇小。
未有越到内侧,隔着锦被趴在他的身上,景晨面颊顿红,手衬着对方胸膛就要起身。娇妻迷茫慌乱不知所措的模样分外诱人,大爷心情大好,发出低朗的笑声。
景晨便只好坐起,掀翻了内侧被角躺进,被纳入温热的怀抱。
床头的灯烛被吹灭,大爷躺下令妻子的脑袋枕在自己的胸膛上,闻着她周身淡淡的气息,搁在腰肢处的手反复摩挲,垂首便道:“涟儿,你是我君子浠名副其实的妻子了!”话中含着强调,似有带着欢笑。
“嗯。”依偎着他的软躯无意识地蹭了蹭,环在他后背上的小手似新奇地上下轻按起那结实的脊梁处。
温香软玉在怀,又如此不安分,大爷不禁口舌干燥,偏是怀里的人丝毫没有意识,念着不该过度且对方肯定承受不住,便伸手推开了妻子,翻身往外。身后安静了半晌,跟着似不知想到了什么,听得那轻柔的低语,“对……对不起。”
知晓她误会,大爷复又翻身过去,黑暗中似能看到她眸中的委屈,轻微叹息了又搂过她,“你没错,道什么歉。”
“我、妾身没能伺候好您。”
大爷轻笑,温热的唇畔贴着她的玉耳,声音暧昧道:“涟儿,你服侍的很好,方才……我很快活。”竟是隐含宠溺。
饶是知晓他并不定能看清,她还是眨了眨眼,小心费解道:“是、是吗?”
耳后酥软,却是圆润的玉珠被人含在唇中,他直接用动作回答。情到浓时,仅存丝毫理智的大爷粗喘着松开她,“来日方长,别伤了你。”
他明明已经是箭在弦上,却生生止住。景晨不禁心生异样,男儿间有了预想,何必要忍?不顾身上不适,她主动吻上他,含糊唤道:“爷……”身为他的女人,自是尽最大努力令他欢愉。
内心几番交战,最后仍是顺应欲望挺了进去。
似乎,她总是纵着自己,而他亦无法拒绝抵住她的任何诱惑……
第五十八章 维护
次日晨曦,迷糊间听得身旁传来轻微的窸窣声,温热的被窝内随即涌进些许凉意,有大掌轻轻地在她肩处掖了掖被角。缓缓张开眼眸,正对上斜披了衣袍倾身坐在床沿的大爷,景晨忙询道:“何时了?”双手撑着床单就要起身。
大爷伸手按住她的双肩,满目柔情含笑着答道:“才过卯初,你且再睡会。”
娇滴玉容上的美眸惺忪,水雾般的眼珠转动,眯睁间含着慵懒,随之扬起脑袋的动作,青丝飘荡。景晨摇了摇头,挪动下身仍要坐起,淡眉却瞬间蹙起,她轻咬了薄唇,视线下移。
他的指腹则落在她的红唇上,轻抚着低道:“你身子不适,晚些再起便是。”
景晨的双颊便如烧着了般绯红发热,昨夜的经历并不比前世初次侍寝时好多少。大爷虽会顾着自己,但男子放纵皆多失控,只等先缓过才可能注意自己感受。然这之前,忍受破瓜之痛的她根本毫没有丝毫欢愉可言,面上却得佯装享受配合丈夫举动,甚至还要故意挑动鼓励对方。
年轻男子精力旺盛,即便再是不想不愿也得侍候,这是身为君家大***责任,亦是最快赢得大爷欢心的途径。景晨内心很清楚,故而即使他屡次问她是否疼痛难受,自己的回答只能是更加热情的迎接与承受。
她知道该怎样增长对方的骄傲与自信,亦知晓如何将这具青涩的身体发挥到最好。事实上,昨夜大爷不知餍足的索取,便是对她的肯定。微俯的景晨心头闪过酸楚,她从来都不能在男人身下表现出丝毫的不耐与抵触……即使,她早已疼痛至纤指扣进掌心。
在君府立足,能依附的只有他。
下巴被轻轻挑起,对上大爷怜惜的双眸,景晨颜露羞涩,眉梢传情地娇柔道:“妾身伺候爷更衣。”强忍着酸疼往外侧移动。却被他的长臂紧搂于怀,听得他愧意道:“昨儿。累着你了。”
多日的忧劳与繁琐令他许久没有释放,好不容易沾了她的身,却似莽撞小伙子般急切,热血上脑。只想着占有和掠夺。初时尚能理解。可之后的无尽缠绵……待到事后,却连他自己都匪夷了起来。彼此间并非知根知底,素日相处仍有几分陌生疏离,床第间居然能契合地那般完美,着实让他惊诧!
这个妻子,太招人疼爱,怪不得……思及不悦处,他幽深的眼眸闪过寒光,在她额上印了浅吻即道:“君府是你的家,但凡要做什么皆不必有所顾虑。谁怪罪下来,自有为夫替你担着。”
算是宠爱吗?
居然来得这般快……景晨眨了眨眼。软软应了,靠在他胸膛处的唇角微微翘起。她从来都明白,男子对属于他的任何都有着天生的独占感,正妻非妾室,他是再不可能袖手旁观的。
即使大爷再三推辞她的侍奉,景晨仍旧拖着疲惫的身体起床,亲自伺候他更衣洗漱。早膳后共乘小轿往荣安居去,相较曾经的守礼并坐,大爷很自然地揽过妻子。令她斜靠在自己身前,闻着对方发间的清香。缓缓沉醉其中。
景晨极其温顺,任由他的手从削肩下移至腋窝,摩挲着腰侧曲线徐徐往下……小轿颠动,下身处仍是作痛,方欲闭目养神,便察觉到不安分的大手自衣角处溜进,继而穿过中衣的衣襟,抚在她丝滑细腻的肌肤上。她心下微跳,按住他的手就仰头唤了声“爷”,目光似语还休。
大爷则用力将她带至自己膝上,景晨下意识地揽住他的脖颈,脑袋低垂着附在他身前。手心被大爷捏住,他掌心的灼热似要将她融化,她阖眼细语提醒:“爷,这儿不合适。”
府中行走,路旁不时能遇见婢仆,外面亦有婆子,倘若被人知晓,不止这大***颜面荡然无存,还会被人说品行不端、举止轻浮。况且,待会便到老夫人处,若让长者有所察觉,怕是少不了严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