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浣自然也看到他眼中的紧张,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李力回过神来,看众人都盯着他,他眨了眨眼,有些迷糊……只是想到之前的事,他也没多言什么,只对云浣比了比手,道:。云大人先请吧。”
云浣也不客气,抬步走在了前头,李力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刚刚似乎还发生过什么,可再想又什么都没想起,估计是自己多虑了吧?他恍惚的敲敲头,急忙追上云浣。
待两人走远了,白致远才对白敛道:。过来,有事问你。”
白敛怔了一下,跟了过去。
两人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白致远遣走了旁边的守卫,确定四下无人了,才对儿子问道:。你与主帅,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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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刺
白敛似乎早料到他会问,不疾不徐的开口道:“朋友?”朋友的意思就是,我不是她的下属,所以别指望我与你们一起跪在地上,毫无尊严的叫她什么“主帅”?
知子莫若父,白致远斜睨了他一眼,似乎也看出了他的心意,叹了口气道:“若只是朋友也好,敛儿,主帅是个奇女子,你年纪太轻,不被她吸引也不太可能,只是主帅的心,已经冰透了,她与先帝的事,你也知晓了,这样的她,是爱不上别人的?”
白敛皱眉,脸色有些不好:“父亲,我们真的只是朋友?”
云浣端起茶杯,吹了口泡子,才道:“没什么事,不过是些小喽啰,况且还有白敛在,你担心什么?”
“不是喜欢不喜欢的问题?”李力一拍桌案,整个人跳了起来:“那可是猪肉,崇锦国你看过哪个当官的吃猪肉的?”
士兵们虽不知为何要调理值班時间,为何近日吃的膳食比较好了,为何平日的操练時间更规范了……可这种改动无疑是振奋人心的?一時间整个军营欢欣鼓舞,人人都说周将军视士兵如亲儿,对兵士越来越重视,这些话传到周跃桦耳里,他就不禁红了红老脸,暗暗的反省着,自己以前是有多当他们是驴是马?
几个黑衣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人答她?
“随你高兴?”他无谓的耸肩?
“六队,……”
云浣看完点点头,很是满意,周跃桦立刻笑得像个孩子,乐呵呵的就按照清单的条目开始执行?
有人开头,就有人附和:“二队的,一会儿再跑校场五十圈?”
两人又往前走,走到校场门口?守兵们已经习惯了这位监察史大人日日不厌其烦的过来“监察”,而且将军大人也发话了,军营各处,随便这位监察史大人乱走,所以,他们也不敢拦她,只是冷冷的别开眼,宣示着他们对这位监察史大人依旧没有半点好感的悲愤心情?
三皇子又笑了一记,走了过来,伸手揉了揉她的头,笑着道:“咱们,是真要对立了?”
云浣淡笑一声,却反问:“所以三皇子是要支持方王殿下的?”
没有野心就没有冲突,那,便能安然无恙,她是这个意思吗?
“万公子……”其中一个黑衣人满脸不甘,咬牙切齿?
周跃桦一脸错愕的眨眨眼,万种不可思议的道:“你是说……白敛那小子……想女人了?”
“你帮我洗?”云浣更惊愕了,这家伙突然吃错什么药了?他们不是说好了,他在帐外暗中保护她,若是她双拳难敌四手,他就进来对敌,若是她能自己摆平,他就可以回营睡自己的大头觉了……按照之前设定好的步骤来看,这会儿,他们都该各回各床的抱着被子睡觉才是,干嘛他突然要叫她洗头?洗了湿哒哒的,还怎么睡?
“四队,……”
他一笑:“都是自家兄弟,谈什么支持谁的,方王并无野心,只图自保罢了,而我在京城过不下去,这位好哥哥在曲州却能照应我,如此,我自然以他马首是瞻了,但凡有良知的人,都是知恩图报的,不是吗?”
“本分?”三皇子哧笑,后背稍稍一靠,斜斜的倚着椅背,面露讽意:“你此次的本分明面上是监察军营,可谁知道我那二哥还有没有给你暗中分派别的任务,比如,搜集方王招兵买马的证据,或是……路经某处時,捣些乱子,比如固县?”
云浣对李力施了摄魂术,因此李力忘了那日主帐之事,也忘了在云浣帐外的争执一事,所以他说的“听说”,只是听了当日其他还在主帐内,但却被周跃桦勒令不可胡言乱语,否则军法处置的上将们说的?只是那些人说得含含糊糊,他也听得含含糊糊,只当是云浣将这些军中漏洞告诉了朱尔一山,朱尔一山再禀报周跃桦,如此事情才水到渠成……
她话音一落,整个帐篷里登時寂静无声,黑衣人们盯着上头悬挂的十几块大石,不敢轻举妄动,正杂捉摸着要不要用暗器取胜時,就听后头一道清朗的笑声骤然响起?
云浣看她识趣,心里暗忖着回头告诉朱尔一声,让她给这些忍辱负重的小婢女们涨些月俸,毕竟,她们也是付出了很多的?
云浣看她一眼,眼神一闪,错愕的问:“你是说他也调戏你未果?”
“你……不可能,不可能的……”那黑衣人脸色大变,看着地上如弃子一般的五枚飞镖,满脸的不可置信?
“那么我们该怎么做?”周跃桦急忙问,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方王与东方瑾的斗智斗勇,他们在暗中看得分明,这大好的時刻,正是他们从中捞利的机会?
“不错?”云浣站起身来,笑得欢畅:“盘子的后面我衔了一块磁石,只要是铁器靠近,磁石自然就将铁器抱做一团,这样,不管暗器是飞镖,是银针,或是任何伤人的利器,都会砸在我这盘子上,如此,不是十分的把握是什么?”
云浣清眸潋滟,眸中波光粼粼:“明日找几个功夫不错,人又聪明的,把他们放进曲州城里?”
早交恶了……
云浣一滞,笑得有些勉强了:“李大人不喜欢吃猪肉?”
三更一刻,帐外几道疾风闪过,接着,她便听到帐外两声的闷哼,她挑了挑眉,视线看向帐帘,果然,下一秒,帘子打开,数条黑影闯了进来,看到她点着盏小灯,坐在桌前一脸镇定的看着他们,几人骤然愣住,眼中登時戾气大作?
“胡说什么呢?”她瞪目,好笑的道:“我怎么可能看上他,白敛有才有勇,且实力不轻,我是有扶持他的意思,不过可不含儿女之情?”说完,顿了顿,才压低了声音道:“方才在外头我撞见他,他看到我身边那婢女就别别扭扭的走了,招呼也不打,那婢女说白敛对她有意思,我看也像,到底是个男人,你们这些做长辈的不能就干看着,营中条件有限,不过纳个妾什么的还是可以,回头你与致远商议一下,虽说不是亲生的,也是他的儿子,他不该这般不上心的?”
心里嘟囔,她嘴里仍旧笑眯眯的:“李大人可莫要挑拨离间,方王一心为国,我云浣一心为主,说到底咱们忠心的都是皇上,皇上派我来是为了监察军营,我做好我的本分,到時候就回京禀报,事儿就完了,与方王,可是当真恰不好一块儿去的?”
三皇子叹了口气,眼神轻柔的看着她,舒了口气,道:“往后若还有机会见面,无外人時,你就叫我名字吧,对了,我叫什么名字来着?”
“九队,……”
“我?”云浣诧目,急忙摆手:“我云浣何德何能,哪有这样的能耐,不过我倒知道,以前几位皇子王爷中,倒的确有个能充当和事老的人,那位,是蔚繁帝姬吧?”
是啊,从蜀天国开始,或者是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猪肉就是下贱人吃食的代表,不过云浣从不觉得食物有贵贱之分,当年苦征時,草叶树皮都是饭,能饱肚子便是了,还谈什么低贱不低贱?
军中调整,范围广泛,自然也影响到了监军李力,李力看着婢女端来的“猪食”,气得头顶冒烟,哼哼唧唧的就要去理论,可路过云浣的营帐,他眯了眯眼,转瞬就冲进去,想看看这丫头吃的是什么?
可李力今日是心情不好,这会儿又听她几番拒绝,已是面色难看,哼声就问:“云大人是拿定主意,当真要与方王爷交恶了?”
“李大人,此事非同小可,朱尔军师不会同意的?”她试图好言相劝?
云浣眨眼:“我有什么可脸红的?”
如今军营里的人,几万将士,都是周跃桦多年来一兵一卒亲自挑选的,有的是亲友举荐,有的是对外招募,可都是拿死了一个理儿,就是“身家清白”“忠无二心”?
白敛不语,只双目射寒的盯着她的头顶,越看眼睛越红,越看拳头攥得越紧,最后他脸色焦黑,沉重的憋出一句:“你到底洗不洗?”
白敛似乎没看到她眼底的震惊,一听她说“你帮我洗”四个字,也不管人家是以疑问句,还是感叹句结尾,直接走过去,抓过她的头发就开始往水里摁?
来人正是三皇子东方束,今晚似乎是为了掩人耳目,他没穿那些如艳阳春花的衣服,也没戴那些叮叮咚咚的饰品,难得的一身深灰色衣袍,配上他俊朗英挺的外貌,倒显得难得的俊逸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