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是大飞那小子!一夜没回家,害老=娘等他半宿门!”
王冬儿和其他人听她这么说,也有些发懵。王冬儿稍稍一顿,大声喊:
“别以为几句话就撇清关系了!伤天害理的事做多了,小心断子绝孙!”
大飞妈大惊失色的样子,去揪王冬儿,
“冬子!你怎么这么说话?大清早的!”
看看旁边的二富,邓立明他们,
“你们这大伙人,围在这里......是想干嘛?”
“想干嘛?!还用问?”
王冬儿尖着嗓子也喊回去,
“喊大飞出来!有种的,他就出来!”
王冬儿说着就往门里挤。
进了门,王冬儿四处看看,举起墙角一条长凳就结结实实砸在院子里的方桌上。
大飞妈吓得“哇”地叫出声来。躲在一旁看着一伙人瑟瑟发抖。
二富伸手拦住王冬儿,悄声说:
“看她样子不像装,说不定大飞干的事她真不知道!......”
王冬儿哼一声,
“管她知不知道!大飞明白就行!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把他家给砸了,他要敢说半个不字,我王字倒着写!”
这时,大飞爸酒气熏天地从屋里走出来。看见一群人,男男女女,个个气势汹汹,也跟大飞妈一样嚷着拦人。
大家听了王冬儿的话,一下子都明白过来,再加上刚才的事,任凭大飞爸妈怎么嚷怎么闹,乒乒乓乓就将大飞家从院子都堂屋都砸了个底朝天,只差做饭的锅也给掀来扔了。
大飞爸和大飞妈懵了。大飞妈一瞅,就夏彩个头儿矮些,一把抓住夏彩不放手。
“谁也别想跑!光天化日,跑别人家又打又砸!还有王法没有!”
大飞爸嚷着要去找罗冯军,要到派出所报案!
夏彩冷笑,
“您二老还知道光天化日!还知道王法!也不自个儿拿镜子照照!”
说话,王冬儿挤上前挡在夏彩前面,
“要报案也行!正好把大飞也拿去,我们砸烂了你家,我们认!让大飞也把他做的见不得人的事说出来!谁怕谁!”
大飞妈和大飞爸不依,
“大飞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你们血口喷人!”
一伙人冷眼瞧着大飞爸妈,后边赶来的严姐开口说道:
“你们要真不知道,问问大飞自个儿不就行了?先是玉篱在白鹭滩差点儿出了事,后又是今早的事。你们倒也摸摸良心,这车子万一爆炸,车上多少条人命?也太黑了吧?”
气得声音发抖,
“不就是为了钱吗?都是好手好脚的人,自个儿去挣呗!成天家不是打别人家闺女的主意,就是想谋财害命!小心八辈子投胎做不了人!”......
严姐越说越气,一大篇话说出来,大飞爸妈都讷讷地还不了口。什么车子的事,王二婶和大飞爸听不大明白,可提到白鹭滩,他们确是心虚的。喊得热闹,却不敢真去报案。
正僵持着,白婶过来将人都劝回家里。
罗冯军跟回来的众人说:
“气也出了,就先放下吧。立明他姐那边既然已经联系好医院,咱们还得想办法把凤羽尽快送过去才好。”
玉篱一直在屋里照料王凤羽,听见众人闹哄哄回来,心里还叮叮咚咚跳个不停。刚一进门就听见罗冯军的话。
玉篱说:
“租来的车被弄成这样,只能麻烦立明哥留下来帮忙处理处理。至于冯军哥,一路上凤羽还得麻烦您照料,少不得您还得跟着去。一路上,冯军哥,还有二富和冬子,三人个人换着开车也算能换着休息休息。”
大家都说好。顾不得喝口茶,玉篱和二富,王冬儿三人又急着进城去租车。众人商量好,吃过晌午饭,一准得出发才行。
中午刚过,玉篱跟二富两人开车租好的车急急忙忙回到村里。车子刚在大榕树下停稳当,夏彩跌跌撞撞地就跑过来。
玉篱心里一沉,往家门口看去,只见原先好端端的大门门板被卸了一块下来,斜挎在门框上!......
玉篱“啊”地叫出一声,拉开出门就跳下去,冲进院子里。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麻雀唧唧啾啾的声音。
玉篱稍一顿,往自己屋里跑去。屋门大开着,屋子里大件家俱不见动,小的桌子椅子,梳妆台,却全都翻倒在地上,一片狼藉。
崭新的婚床上,空空如也,哪里还有王凤羽的影子?
一阵气血上涌,玉篱只觉头晕目眩,赶紧一把扶住门框。
“妈!......张叔!......”
玉篱张口大声喊人,使了九牛二虎之力,发出来的声音却暗哑细弱。只引来大黑围着自个儿着急地打转!
“别着急,别着急!”
这时,夏彩却兴冲冲地从院外跑进来。看见玉篱脸色刷白地样子,夏彩赶紧扶住人。
“你真是!也不听我把话说完,你就慌成这样!”
王冬儿和二富后边跑进来,见状,王冬儿轻轻踢给夏彩PI股一下,笑骂,
“卖什么关子!赶紧地说!不知道最急的人是她吗?”(
第二百二十章 云开
夏彩被王冬儿踢了下,反身又朝王冬儿踢回去。
玉篱眼巴巴地看着两人,不明所以。
二富见她眼睛渐渐润湿,不等夏彩开口,赶紧说:
“凤羽醒了!别着急!”
玉篱震惊地看着二富,眨巴了下眼。二富脸上笑意盈盈,眼睛放着光。
玉篱看着二富,喃喃地,
“什么意思?再说一遍?”
二富笑意更盛,重重地对玉篱点点头,
“凤羽醒了!婶婶,张叔他们送凤羽去医院检查!”
重复道:
“是真的!”
玉篱顿了顿,看向夏彩,
“醒了?真的醒了?那为什么还去医院?”
一迭连声问夏彩。
夏彩脱了王冬儿的手,笑嘻嘻地,
“罗冯军说刚醒,人很弱,送去医院检查检查,调养一下最好!”
噼里啪啦地说起来。
“你们刚走,大飞那小子带了一伙人来,把屋里屋外都给砸了!你猜怎么着,有个人不小心把床头的桌子掀翻了,一扭头见着凤羽瞪眼睛瞧他,吓得!叫得跟鬼一个样!”
大笑起来,意犹未尽地看着玉篱身后的台桌,
“早知道,咱们自己就动手做了!还何必等这么久?”
王冬儿和二富哈哈笑起来,玉篱看着他三人哭不是笑不是,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夏彩上前使劲儿推玉篱一把,
“懵了吧!我这里等你们没跟去医院,现在你们回来了,我可得去医院瞧瞧去!你去不去?”
乐呵呵地瞅着玉篱笑。
玉篱耳听到一声“去医院瞧瞧”,没等二富三人回过神,推开人已经跑出去,重新坐回车里。
二富几个人跟过来,开着将将租回来的车重新往城里去。
一路上夏彩和王冬儿不停嘴地说。
王冬儿问:
“羽哥醒了还认识人没?......”
夏彩狠瞪王冬儿一眼,
“谁都认识,就不认识你!”
王冬儿又问:
“羽哥其他什么都还好吧?......”
夏彩看眼玉篱,稍稍正色,
“人醒了,可还不能动。罗冯军打了医院的电话,医院用车来接的人。不过可以稍微出点儿声。”
玉篱一上车就将头埋在膝间,轻轻抽泣。现下听了夏彩的话,一动不动地趴在那里仍旧不出声。
二富一边开车,瞅瞅玉篱,大声说:
“躺了那么久,是人都受不了!醒过就好!慢慢恢复!”
夏彩和王冬儿连忙一个劲儿地附和。
到了医院,二富领着几个人四处打听,很容易就找着王凤羽所在的病房。三个人急冲冲地领头跑过去,玉篱却一个人在后边艰难地迈着步子。
夏彩三人挤进病房,白婶,张镇,严姐,罗冯军两口子......都在不说,玉篱爸妈,王七婶夫妇也都赶了来!
白婶坐在病床边,两手紧紧拉住王凤羽骨瘦如柴的手。洁白的病床上,王凤羽沉默地躺着,整个人深陷在被褥里边,脸色白得如同床单的颜色,眼睛却大大地睁着,闪着耀眼的光。大家伙儿围着母子俩喜气盈盈地说着吉利话。
看见夏彩身后的王冬儿和二富,玉篱妈问:
“玉篱呢?”
夏彩笑呵呵地一抬眉,
“她说是迈不动腿,在后边呢!”
王冬儿也乐呵着附和,
“玉篱太高兴了!”
听见两人的话,王凤羽挣扎了一下,干涩的嘴唇嚅了嚅。
白婶赶紧贴近去听,而后抬头喊严姐帮忙,
“快搭把手,凤羽要坐起来!”
王七婶却扬手给了近旁的王冬儿一下,
“傻小子!你也不知道扶扶她?”
说完转身跑出病房去找玉篱。
正午刚过,医院长长的走廊里安静归安静,时不时还有走动的护士或病人。玉篱扶着走廊边的长椅站在廊角。
一个护士看见玉篱,眼睛一亮,
“玉篱!很长时间没见了!”
玉篱笑着看去,竟然是当初玉篱爸住院时那个小护士。小护士脑后的马尾已经收起,利落地在脑后挽起,原先清秀的脸庞也已见着妇人才有的丰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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