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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最渣/公子有闲 [出版书] (九尾窈窕)


  适才惊鸿一瞥,熟悉的背影,修竹般挺拔,我估摸着多半是薛煜琛,官场上逢场作戏稀松平常,但我还是想搞清楚,那个让花魁陪酒的到底是不是他。
  四季坊和一般的勾栏瓦肆不同,别的青楼卖的是姑娘,它这里卖得则是人脉,有人脉就有情报,自然引得达官贵人趋之若鹜。又因其雕梁画栋,精美迷迭,而艳名远播,只是九曲回廊,山重水复,无旁的人作陪,我不留神便迷了路,最后不得不趴在飞檐上的一只麒麟兽背后打量地形。
  天幕如墨,时不时有提着灯笼的下人路过,我顺着他们的去向发现一个规律,那就是今夜几乎所有最好的姑娘都被送到了一栋楼里。可以想见,那地方此刻必然有一个大人物…
  我纵身一跃,尾随他们跳入烛火通明的一幢暖阁。楼高三层,唯独二层雅居透出亮光,纱窗内,红烛影中,纤弱丽影坐在桌子后头,青丝如瀑布流泻。
  这应该就是花魁了吧?
  我亟亟推门而入,一股清气扑面而来,只是非馥郁的酒香,而是淡雅的茶香,涩中留甘,余韵悠长。我放眼望去,在见到屋内景色时,顿时如同被人点了哑穴,原先想说的话通通没入虚空,只有喉咙咯咯……
  我搜肠刮肚都想不出什么得以形容内心的激荡。只因从小到大,还未见过如斯美人。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她当仁不让。眼角眉梢,逐柳轻弯。面容略带红绯,唇边弧度隐隐,如上好白玉不染尘瑕。
  我经不住失神,一屁股坐到花魁娘子身边,手指轻轻触碰他眼角。“你,你就是紧涩姑娘?”说完用手背抹了把嘴角,确保自己没出流口水来。跟着,又苦口婆心的劝慰道:“好好的姑娘,怎地取了一个如此不雅的名字?紧涩又干又苦,还不若叫诗润,意境上还更悠远些,姑娘你觉得呢?”
  我对于自己的灵感颇有些得意洋洋,孰料花魁娘子非但不领情,还绷着一张脸,嘴角一抽一抽……
  绝美的凤眼轻轻眯了起来,若轻云之蔽月,若流风之回雪,目光触及我时,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是谁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还好我不是男子,我若是,死一百次也不够死的。
  美人轻启朱唇,我自当洗耳恭听,却不想楼下突地响起女子阵阵尖叫,层层掩盖了美人的字句。我愤怒的推开窗户探头往下望,只见花圃中,假山旁,一猥琐痴汉将一个姑娘按在墙角,欲行那不轨之事。
  我咬牙切齿,告诉自己不要冲动,一念成魔一年成佛,可少年人的冲动往往又可以称之为血气方刚,仗剑江湖,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以当下我回过头,向美人询问:“今夜你为之斟酒那人,可是大理寺的薛煜琛?”
  美人稍愣,随即开怀一笑,朝我重重点头。
  我暗骂一句娘,拉好黑色面巾,飞身跳入花圃,将内心被薛煜琛欺骗的失望之情,还有不得不送走小伙计的哀怨伤情通通诉诸武力,对准老色鬼一顿拳打脚踢。打得痛快了,一时下手太重,将人打至昏迷不醒……
  被我救下的姑娘不想是个妙人,非但没有又哭又叫,还不慌不忙的安排我逃跑,我这才发现她便是原先那个‘贱骨头’,而我被打至昏迷的,毫无疑问,还是郭刑。一想到天亮以后,她难逃干系,我无论如何也不能丢下她不管。于是干脆送佛送到西,一并将她给劫走。
  出乎意料的是——她竟然拒绝了!
  说自己是戴罪之身,届时可能会拖累于我。
  此时此刻,我意识到她与一般的青楼女子是决计不同的。且不说气质这东西是天生的,后天根本培养不出来。就是能培养出来,那也只能是情操。然而眼前之人两者兼而有之,我心中多半也猜到她是谁了。
  却说先帝在位时,皇后武氏宠冠后宫,先帝一去,皇后便自己登基加冕。两朝元老司徒端仪曾多次主张废后,待女帝登基,更是屡屡指责她‘牝鸡司晨’。意思再直白不过,你一只母鸡不去孵小鸡,跑出来打什么鸣?
  之后武皇于庙堂四处各置一铜匦,分别收集劝农务本、朝政得失、申冤告状和天象军机的常人表奏,可入而不可出。“朕特设铜匦,在求民意畅达于朝廷,正义得张于天下。”
  有了这一个不记名告密的渠道,铜匦里关于司徒大人的犯罪证据纷纷涌现如雪花,斥其言辞大逆不道,斥其蛊惑人心谋反……条条罪状加起来照理说是要满门抄斩的,后武皇开恩,赦了几个年十五以下的孩童。
  其中一个是司徒大人的亲孙女,号称才情卓绝,誉满九州的司徒婉儿。
  我无论如何没想到她竟然是落了妓籍,到四季坊里来苟且偷生。
  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不是我一个平头老百姓能解决的,只不过眼下四季坊里不断有人朝这里涌来,手持火把,一副要将我们生吞活剥的架势。
  司徒婉儿牵着我的手,熟门熟路的将我送到侧门边,使劲往外推,而我又不想留她于此地被人糟蹋,争执不下之际,情形峰回路转。
  只见星月雾霭的银辉之中,一人从角落里缓缓踱出,手中折扇轻轻敲击着掌心,阔袖散发,眸比水精面如雪。
  司徒婉儿愣住,当场跪地不起,哆哆嗦嗦唤道:“太…大公子。”
  我对司徒婉儿的行径十分不解。虽说美则美矣,但还能美到让人下跪不成?!待那人行至我身前,这回便轮到我愣住了,随后又有些尴尬,因为那张绝世倾城的脸蛋不是别人,正是方才被我调戏的花魁——紧/涩。
  他望着我,似笑非笑道:“走吧,且容在下送你们一程。”
  这声音分明就是一个男人!
  我抹了把额头的汗,与司徒婉儿对视一眼,怔怔的上了车辇。
  


☆、甜水乡酒肆——喝到天亮干干干

  三人同乘,无人打破沉默。这位美貌的仁兄自上车便一直闭目养神,不再言语。车辕轱辘轱辘在青石板上碾过,寂静的夜,低沉的回响。司徒婉儿忍不住问道:“大公子…你,为何要帮我?你不是和他们…”
  美人嘴角一弯,缓缓开口:“你以为…我和他们是一路的?”见司徒婉儿不语,美人随后睁开眼睛,指着我说:“我的这位小友得趣的紧,她要救你,我自然要帮上一帮。”
  我将他细细打量,发现他一身牙白锦衫,金丝走线绣云纹,又因方才屋内烛火恹恹欲灭,着实容易认错,便‘嗤’的一笑,冲他抱拳道:“对不住了,紧涩姑娘,方才多有得罪,还望阁下莫要与我这个市井粗人一般见识。”
  那公子原本合起来的折扇闻言立马一把撑开,对准胸口狠狠扇了几下,朝天怒翻了几回眼睑,司徒婉儿见状甚是怜悯的望着我,一脸让我自求多福的神色,然而美公子脾性温良,面色一番姹紫嫣红之后仍是对我轻笑道:“姑娘又干又涩确然不妙,鲜嫩多汁方能称之为上品,我这只千年老王八在京城花街柳巷浸淫多年,竟还不如你总结的好,如此看来你眼力甚佳,就是不知自己可诗润否?”
  我低头赧然道:“诗作的不好,说出来贻笑大方。”
  他挑眉:“来来,但说无妨,也让司徒姑娘品评品评。有她相帮于你,诗句想不润不滑也不行。”
  我清了清喉咙:“咳!那我就献丑了。——酒逢知己千杯少,人生得意须尽欢。今朝有酒今朝醉,喝到天亮干干干!”
  我才念完,美公子便拊掌击节,哈哈大笑,曰:“好诗!好诗!对的很公整,还嵌了我的名字进去,最重要的是意境,哈哈哈——妙!妙!!”说完,转过头去笑问司徒婉儿:“姑娘以为如何?”
  司徒婉儿动了动嘴角,道:“公子说如何就如何。”
  我瞧他们话里有话,便不插嘴,果然美公子笑完就对司徒婉儿说:“那你以后便就留在我府里听差遣吧,有事没事吟吟诗,作作对子什么的。至于那些个难缠的小鬼,尚不足为惧。”
  司徒婉儿似乎很感动,眼眶盈盈泛着泪光,颔首道:“多谢大公子,婉儿以后听凭大公子差遣。”
  此时马车行至一处豪宅府邸前停下,公子挥挥手道:“去吧。”司徒婉儿便施施然下了车,临行前望着我欲言又止。
  车帘被风吹起一角,我将那宅子稍一打探,由衷的对公子赞叹一句:“阁下住的可是一块风水宝地啊!”
  岂料话音刚落,马车一个颠簸,我不留神便撞到他身上,被他逮住这个时机,朝我腰间一点,立马不能动弹,最后以一个相当诡异的姿势,趴在他膝盖上。
  他一手支颌,一手轻轻拍我脑袋:“哟,手没处搁,拿你凑合一下。”
  我:“……”老子又不是桌椅板凳!
  只不过眼下我势单力薄,且车辇不知去向何处,我唯恐今夜因称其为女子而遭到杀人灭口,便斟酌着卖一个顺水人情给他,遂开口道:“那个…公子且听我一言,不才刚好略懂医术,方才似乎探知公子体内有余毒未清,倘若不加以调理,日后恐怕会影响了身体。”
  他突然眸色一凛,眼中射出片片刀光。“趴我腿上就能发现这么些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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