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御花园时,听到有女子的娇笑声,溪云雪心想,这人笑的真是娇媚,若是羽月夜在,肯定下半身斗志昂扬。
心里好奇那人是谁,便偷偷多看了那两个女子两眼,一个是苏素,另一个,她的身形很是熟悉,却想不起是谁。
而此时,苏素和那女子发现了鬼鬼祟祟地溪云雪,厉声道,“谁在那?见了本宫也不知道上前行礼?”
溪云雪心想,完了,被发现了,便抬步想逃,可刚走两步,小腿像是被什么打中,一个踉跄地跪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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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欠下的债,总是要还的
溪云雪刚站起来,可是小腿一阵酸麻,无力感油然而生,一下子又跪在了地上。
溪云雪咬着唇,无奈地注视着地面,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就算躲又能躲到哪里去?
思索间,面前一暗,光线被暗色笼罩,疏影重叠在溪云雪的面前。溪云雪把头埋地更低了,余光看着立于自己面前的那双紫色的绣着并蒂莲的绣花鞋。心里像是揣了一只不安分的小鹿想要冲破层层的禁锢,她是那么的不安……
一只纤细的手指掐住溪云雪尖细小巧的下巴,感觉到溪云雪并不配合,反而企图抵抗她手上的力道,手上就又使了几分狠劲儿,掐得溪云雪的下巴生疼,她无力抗衡地抬起了头,淡然地看着面前的女子。
那女子看到溪云雪的脸,错愕的脸上带着一股嘲笑的意味,嘲讽道,“呦,我说是哪个宫里不懂规矩的宫人,冲撞了主子,转身就跑。原来是咱们曾经的雪妃娘娘。咱们雪妃娘娘穿上宫女的衣服还真像是那么一回事。”
溪云雪盯着女子的脸,脑海中搜索着这面熟的女子,在听到宫女二字时,眸光一闪,想起了她就是已故的戚贵人身边的贴身侍女——宓儿。
她怎么会和苏素在一起?宓儿曾经诬陷过她,难道戚贵人的死,与她脱不了干系?
如此想着,溪云雪瞅着宓儿的眼神,渐渐变成了不屑与厌恶。这样弑主的女子,也配穿上这一身雪白色的美人宫装?简直是侮辱了这圣洁的颜色……
“美人的宫装很漂亮,只是,美人穿着这身衣服,晚上不会梦魇吗?”溪云雪微笑着,她的笑容在阳光下是那么耀眼夺目,仿佛任何东西都无法掩盖她的光华。
宓儿的脸白了白,往后退了两步,溪云雪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她知道了些什么吗?怎么可能,这件事情除了素妃,秋玺,和红豆,再无一人知道,而且秋玺已经死了……
宓儿定了定心神,心虚地笑着说,“怎,怎么可能,本宫很好,而且皇上每天都去我的宫里,怎么可能梦魇?”
溪云雪听了宓儿的话不禁笑了,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是吗?羽月夜怎么肯能看上她这种货色,溪云雪宁可相信羽月夜会多看秋玺两眼,也不会看她一眼的,除非是羽月夜瞎了双眼……
“若美人没事,云雪先告退了。”溪云雪从地上站起来,扫了一眼宓儿和一直都没有说过话的苏素,转身离开。
刚走出去两步,就听到宓儿气冲冲地喊声,“站住!”溪云雪就隐约闻到一股火药味,她本无惹事之心,奈何是非撞上身。
溪云雪立在原地,并不转身,等着那喊她之人走过来……
“既然你已经被贬为了奴婢,见到我和素妃,你胆敢这么无礼。你是在蔑视皇权还是当你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雪妃娘娘?”宓儿狰狞的嘴脸,哪有一丝嫔妃应有的庄重。她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溪云雪破口大骂的样子,真真得与那野市里的杀猪婆娘无异。
想着,溪云雪的嘴角不经意间就逸出了一抹嘲讽的笑,而这笑容于宓儿来说尤为刺眼,无数的锋芒扎进她的心窝子里。溪云雪就好像是横在她心里的一根刺,一天不拔*出来,她一天都会寝食难安,那种感觉与有无数个嘲笑的脸在她的背后指指点点一样。
“啪”一记响亮的声音在安静的御花园里尤为突允。
溪云雪捂着脸,愕然地瞪着一脸得色的宓儿,这一巴掌来得太快,根本由不得溪云雪反应过来。
“你……”溪云雪愤懑地说。
“怎么,还要本宫教教你这宫里的规矩吗?”宓儿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溪云雪。她对着身边的宫女说,“去,教教她怎么行礼。”
“是,美人……”宫女对着宓儿屈了屈身子,走到溪云雪身侧,对着溪云雪点了点头,嘴边露出单纯的笑容,“我做一边,请你跟这我一起做。”这宫女的态度很是温和,并不像她的主子那般蛮横无礼,她的声音很好听,就像清泉里叮咚的泉水一般。
溪云雪心想,宓儿这样定是因为自己曾在祥喜宫不远处与她发生冲突,所以她记恨在心,这是要报复她……
唉,欠下的债,总是要还的……
溪云雪满不情愿得跟着那个小宫女一遍一遍地做着行礼的动作,不知是达不到宓儿心目中的要求,还是她故意找茬,总是说溪云雪的动作不标准,重新来过。
素妃站在一边,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们,却没有出来制止的举动,而周围的下人更没有一个敢出声劝阻的。有些人反而报着一种幸灾乐祸地态度,捂着嘴嘲笑溪云雪倒霉碰到宓儿这样的恶主子。
“既然云雪始终达不到美人的要求,不如美人给云雪做个示范吧……”溪云雪看着一脸倨傲的宓儿说。
溪云雪话语未落,便又被宓儿赏了一巴掌,宓儿阴沉着脸对溪云雪说,“你是什么身份,敢让我给你做示范,来人,给我打,狠狠地打……”
宓儿说完,发觉身边的宫人宫女大眼瞪小眼地相互看着,没有一个敢上前的,可不是,溪云雪曾是金贵的主子,即便犯了事,被贬为宫女,那也是高他们一等的。他们怎么敢动手呢?
扫视那些不听话的宫人,宓儿觉得自己的肺都快气炸了,他们居然不停她的话,曾经是宫女的时候,那个不畏惧她三分,“还愣着干嘛,作死啊。还不给我打?”
也不知到是哪个胆子大的先冲了出来,然后那些跟随着宓儿的宫人,全都蜂拥而上,对着溪云雪拳脚相向。
溪云雪只觉得那些拳头密密麻麻地雨点般落在身上,疼痛却无处可躲,她只能蜷缩着身子爬在地上,抱着头,将自己保护起来。她心里默默地祈祷着,孩子千万不能有事情,若她的孩子没有了,她便让这里的所有人给她陪葬……
溪云雪全身已经麻木,眼睛毫无焦距地看着露着狰狞面容的人,一抹苦笑荡起,她觉得好像有什么要挣扎着从身体里流失。
孩子,你是要离开妈妈了吗?孩子,对不起,妈妈对不起你,没能保护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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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命悬一线
“皇上驾到……”
一声“皇上驾到”让那些对溪云雪施暴的人愣在了原地,他们错愕地相互对望,希望是自己听错了或者是产生了错觉。
这日羽月夜下了朝后,便看到守在泗阳殿殿门前的溪云雨,心里一阵烦躁,原本想要去看溪云雪的计划,被她全盘打乱,而且还得应着她的要求,与她一起游园。
可刚走到离御花园不远的地方,就听到御花园里熙熙攘攘地一片吵闹之声,羽月夜这才示意让庆公公喊出那声“皇上驾到”。
“还愣着干嘛,赶紧行礼啊……”身边的苏素压低了声音,提醒着已经吓傻了的宓儿。
被苏素提醒过的宓儿被惊雷击中般,打了个寒战,立即跪倒在地,由于惊慌所以声音颤抖,道,“皇,皇上吉祥,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而身后的众人,听到他们的主子高呼万岁,也都回过了神,一脸死灰地匍匐在地,齐声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羽月夜看着战战兢兢,脸上瞬间蒙上了一层万年不化的寒冰,一双鹰眸危险地眯着,扫视着将头快要掖进裤腰带里的众人,忽然,看到那众宫人挡着一抹青色,羽月夜蹙眉,寻思着是哪个大胆的宫人,见他御驾亲临,也不起来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