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蕴微微扬起下巴,露出倨傲的模样,“你信不信,我杀了淳于翌。”
“你敢!你要是敢动他一根汗毛,我就跟你拼命!”
“你若是敢把黄金飞鹰还给我,我就敢杀了淳于翌!我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你听清楚了吗!我,萧天蕴,绝对说到做到!”
荀香忽然不敢直视这个人的眼睛,甚至说不出任何一句反驳的话。那种强烈到似乎要铸进她脑海里的执念,有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可怕。
她快速转身,拉着绿珠就走,再也没有回头。
沈冲走到萧天蕴的身边,支支吾吾地开口,“太子殿下,一定要是这个女人吗?她不仅成了亲,还一无是处,她不值得您……”沈冲话还没说完,就被打了一个耳光。他战战兢兢地跪到地上,低声说,“小的失言。”
萧天蕴俯视着这个跟随自己多年的心腹,缓缓说,“你不会明白。当我知道她用自己的鲜血救我之后,就已经认定了这个女人。因为再也没有第二个人,会那样无条件地为我。”
作者有话要说:修文修得头昏脑胀啊童子们。这文至少还有一半呢,谁说快完了!
☆、第五十七本经
繁华市集的角落里,一个影子正在缓慢地移动着。她手中抱着一只黑猫,眼睛警觉地看着四周,正打算把那只黑猫放下的时候,猛地发现前方的地面上出现了另一个影子。她有些意外地抬起头,下意识地松开手,黑猫被摔在地上,不满地发出“喵”一声,夹着尾巴逃走了。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女子把还没有吃完的半块烧饼放进袖子里,又抹了抹沾了葱油的嘴角,“从刚才,我就一直跟着你。你鬼鬼祟祟地带着这只猫,想要干什么?”
“这,这跟你无关!”
“当然有关!”女子走过去,一把摘掉了对方的风帽,一张极其熟悉的脸孔便彻底暴露无遗。
巧莲连连往后退了几步,“笪孉小姐,你想干什么?”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你跟你家小姐,到底想干什么?别以为珊瑚的事情你们做得天衣无缝,我们已经查到了几个目击的太监和宫女,只要时机成熟,便能叫你们主仆两个好看!”
巧莲强自镇定,“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现在不用懂,只要回去告诉你们家小姐,多行不义必自毙!”
巧莲咬了咬嘴唇,重新把风帽拉上,“我可以走了吗?”
“请便。”
巧莲往前走了几步,拐进一个铁匠铺子里面,只呆了一会儿就出来了。她扭头往笪孉这边看,见笪孉还没走,脚底生风,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人潮里面。
笪孉转身,正想离开的时候,忽然被几个混混围住。
“小妞儿,你这是要去哪儿呀?”
“陪爷儿玩玩?”
笪孉以前常在这一带走动,知道这里不是很太平,但因为她以前长得肥满,就算有登徒子也不会来找她麻烦。可现在不一样,她因为落水大病了一场,身体迅速地消瘦下来,连带着脸也变小了,下巴也变尖了。用她爹的话说,是绝对能够嫁出去的容貌了。
蜕变了以后,麻烦也接踵而至。
她正不知所措,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朝这边走过来。她平日里虽然鲜少参与名门闺秀的各种宴会,但也知道那个男子,是所有女子都会谈到并且倾心的人。
“笪孉小姐!”萧沐昀和书童江离疾步往这边走过来。混混们见来了两个男子,连忙做鸟兽散,不敢再
纠缠。
笪孉松了口气,迎上前去,“萧大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萧沐昀温和笑道,“我跟江离来这里买一些文房四宝,恰巧看到你这里似乎遇上些麻烦,就过来看看。怎么样,没事吧?”
笪孉的脸微微有些红,实在是鲜少跟陌生男子说这么多的话,“没事,上次的事情还没好好谢过你,今日你又帮了我一次,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不如让我做东,请你吃一顿饭,好吗?”
京中的闺秀大都矜持作态,但凡有些家世背景的,更不会像这样主动邀请男子共餐,她们会认为那是自贬身价。是以萧沐昀和江离初听到笪孉说的话,双双都有些愣怔。
笪孉以为萧沐昀是不愿,又不好意思开口拒绝自己,连忙说,“如果不方便就算了,改日再谢。”说着,就要转身离开。
“笪孉小姐!”萧沐昀开口叫住她,脸上的笑意更深,“你误会了。我不是不愿,只是有些意外。不瞒你说,这还是第一次有姑娘家主动要请我吃饭,多少有些不知所措,你别见怪。”
笪孉很惊讶,“怎么会?我时常听京中的那些小姐们提起你。她们心里该是很愿意与你共进一餐的吧?”
萧沐昀爽朗地笑了两声,眼睛流露出一丝狡黠,“大概是因为矜持吧。”
笪孉愣了一下,随即也哈哈大笑起来,心中对于这个年少有为的吏部侍郎的几分敬畏,便烟消云散了。
在去酒楼的路上,两个人愉快地聊着天。江离不远不近地跟着,偶尔抬头,能看见自家少爷脸上露出久未见的真心笑容。
萧沐昀说,“笪孉小姐,真没想到你因祸得福,彻底变了一番容貌。若不是先前去你家拜访的时候见过你,还真的认不出你来。”
笪孉捂嘴笑了笑,“萧大人,商量一件事情好吗,你叫我笪孉就行了。”
“行,那你也别喊我大人。”
“叫你一声萧大哥,不知道算不算以下犯上呢?”笪孉眨了眨眼睛,萧沐昀连忙摆手,“非也非也,在朝为官,在市集则为民。大家都是民,哪来的以下犯上一说?”
“我听太子妃说,她以前叫你笛子仙。”
萧沐昀的眼神顷刻温柔了许多,“这丫头就知道胡说。”
笪孉绕着萧沐昀走了一圈,“我看萧大哥还真是有些仙气。有时间
向你讨教几招,说不定就能摆脱这肉体凡胎,到九天之外逍遥去了。”
“哈哈哈,你可真有意思。”
两人并肩行走,有说有笑,在旁人看来,是极为登对的一双璧人,纷纷投去羡慕的眼光。只有停在街角的一顶轿子里,一个人露出了森冷的目光。
*
荀香回到白马寺,立刻派禁军去宫里送信。左等右等,等到的却是顺喜,带来了淳于翌不在宫中的消息。
“太子妃,皇上把太子派到军营里去巡视了,要两天以后才能回来。奴才已经把信捎到了军营,最晚明日午时可以到达。”
荀香一直不停地在原地打转,“小顺子,我虽然没有看见说话的那两个人,但绿珠说那里是炎府,她看见户部尚书鬼鬼祟祟地进了那条巷子,然后就没了人影。”
“哎哟太子妃,这话可不能随便乱说啊!炎尚书现在正在湄洲一带巡察,若他回京却没有进宫向皇上复命,可是犯了欺君的大罪。您没有什么切实的证据,仅仅凭绿珠姑娘说的话,可不能作数。”
荀香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烦躁地说,“可我确实听见他们说在敦煌干什么事。如果不把这件事情告诉父皇,万一大军有什么意外,可怎么办?”
“奴才觉得,大军由荀将军和月山将军坐镇,不会出什么大乱子。何况曹尚书不过是一个户部尚书,又不懂得行军打仗,凭他怎么能置大军于危险之地?”
荀香想了想,也觉得有些道理,顿时安心了不少。可她又不能完全放心,还是对顺喜说,“你在宫里多帮我留意留意,一有消息就告诉我。太子那边如果有回信了,也要派人通知我啊。”
“是,奴才记住了。”
“嗯,没事了,你回宫吧。”荀香挥了挥手,正打算让顺喜退下,忽又想起一件事情来,“李良娣还好吧?”
顺喜支支吾吾地,“还算好吧。”
“什么叫还算好?”
“之前李良娣出了一趟宫,回宫之后整个人都消沉了,每天把自己关在流霞宫里面,好几日不露面了。”
“哦,还有这种事?”荀香托腮想了想,“你回去到流霞宫一趟,让宁儿到白马寺来烧香吧。”
“是。奴才这就去办。”
荀香让绿珠送了送顺喜,抬头看看天色已经不早,正打
算回屋子里头抄一会儿佛经,忽然听到门外“啪”的一声,像是有什么重物摔下来。她跑到门边一看,只见台阶底下倒着一个人,背上背着一个黄色的行囊。
“喂,你没事吧?”荀香奔过去,把那个人扶起来,一时觉得他有些面熟,“喂,醒醒啊!”
那人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手用力地扯下背后的行囊,举给荀香,“太子妃……十万火急……末将……末将有辱……”话还没说完,头一歪,竟是昏死了过去。
荀香抓着那个行囊,认出是军情急报。这个人……她想起来了,是宫中的禁军副将,好像叫王拓?在流霞宫见过一次,她还教训过他。禁军怎么会拿着这么重要的情报?
然而还没有等她多想,绿珠和顺喜双双跑了回来。
两个人都是气喘吁吁,绿珠一把抓住荀香说,“小姐,快走!有一批不明来路的蒙面人一直拼命往寺院里面冲,空禅大师正率弟子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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