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
绿珠上前一步,把巧莲推到荀香的面前,“小姐,依奴婢看,也别问了。摆明了是有一些人故意在流霞宫外面监视,捕风捉影,想要抓住李良娣什么把柄!真是欺人太甚!李良娣都病成那样了,你们还想干什么?”
“你血口喷人!”
“我是不是血口喷人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我劝你一句,得饶人处且饶人!”
“你!”巧莲扬起手欲打,却被绿珠迅速地抓住,狠狠地往后推了一下,“还想打我?你以为我是珊瑚,任你欺凌的吗?告诉你,以前在我们家光丫环就有三百多个。对付你这样的角色,还用不着我们家小姐出马。巧莲,人在做天在看,多行不义必自毙!”
站在一旁的罗永忠,偷偷地瞄了一眼荀香,见她毫无劝架的打算,索性继续眼观鼻,鼻观心。
巧莲见争不过绿珠,为了避免吃亏,说了两句狠话
,就匆匆地跑远了。
荀香叫住罗永忠,“你让禁军别再找了,如果传到皇上或是后宫,会引起不小的恐慌。说到底这是东宫的家务事,与刺客根本就没什么关系。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罗永忠正身道,“末将明白!”
荀香点了点头,“绿珠,我们回宫了。”
“是,小姐。”
禁军左副将王拓本来在御花园的角落里寻到了一些蛛丝马迹,赶着回来向罗永忠汇报,但听了荀香的话之后,又默默地转身。他身边的属下不解地问道,“头儿,您怎么不跟中将大人说呀?”
王拓瞪了他一眼,“说什么?”
“说我们在花园……”
“闭嘴!接着到别处找找。”
那名士兵颇有些委屈,但也不敢质疑,连声应是。
*
入夜,承乾宫的正殿仍然亮着灯火。守卫的禁军和宫人都被支走,只有顺喜一个人守着宫门口。
殿内,太医院资历最深的孙太医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向淳于翌禀报完,只觉得后背都湿透了。
淳于翌在殿上来来回回地走了两趟,才低头问,“你的意思是,李绥的左手确定废掉了?”
“是。老臣不敢跟其它的同僚商议,只能遍翻医书,但都没有找到解决的办法。就目前我们太医院的能力来看,回天乏术。”
最后那四个字,像针刺了淳于翌一下。谁都知道李绥天生蛮力,手舞着两把大斧,在战场上所向披靡。废了他一只手,像要了他的命一样。这已经不是受伤这样的小问题了。
“你继续装作若无其事地为他治病,他若是问起,你就找个理由搪塞过去。”
孙太医抖了一下,“可是殿下,三皇子的左手如今毫无知觉,假以时日,必定瞒不过去呀!”
淳于翌厉声道,“我叫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
“是,是。”孙太医上了年纪,被淳于翌一喝,双手抖得更厉害了。
淳于翌自觉有些失礼,抬手扶起了孙太医,“您自我祖父起,就在太医院供职。我是深信您的医术,才这样委托您。我知道医者父母心,您于心不忍,但为了两国大计,请务必达成。”
孙太医沉吟了一下,“老臣明白了,定当尽力。”
淳于翌点了点头,朝门外叫道,“小顺子,送客!”
孙太医走了之后,淳于翌独自一人立于窗前冥想。因为太过专注,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进来。
“如果我是刺客,你已经死在我刀下了。”慕容雅轻叹了口气。
淳于翌回过头,冷哼一声,“如果你是刺客,恐怕连我承乾宫的大门都进不了。你以为本太子是这么容易刺杀么?”
慕
容雅微微笑道,“你的人情我还了。还害得我差点被禁军抓住。”
“怎么回事?”
“你最好去问问你的三宫六院。若不是太子妃及时赶到,明日你父皇一定会请我去太极殿坐坐。”
淳于翌走到书桌后面坐下来,有些心烦意乱地说,“就算我父皇不请你去坐坐,恐怕也要请我去坐坐。李绥的手废掉了,依我对他的了解,战争已经无法避免。我所能做的只是提早筹谋。”
慕容雅十分意外,本来以为结束了一场风波,没想到只是做了无用功。
“果真,无法挽回了?”
“干嘛,舍不得你的王妃么?这么专情,还管宁儿死活干什么?”
淳于翌戳中慕容雅心中的痛处,要知道,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太子殿下,今夜我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太子妃的好处,可不仅你一个人知道。要小心了。”
老虎的耳朵一竖,果然紧张了起来,“谁?!”
兔子拍了拍屁股走人,“无可奉告。”
“慕容子陌!你信不信我让你一辈子都要不回宁儿!你给我说清楚!回来!”
一个声音从夜空远远地传来,“你得承认,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这辈子都追不上我。”
“……”淳于翌双手扶在窗棂上,恨得咬牙切齿。慕容雅,你给我等着!!!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你们要不要这么不待见容哥?恩?
荣哥这么一枚大好青年,怎么就惹到你们了。╭(╯^╰)╮
☆、第四十八本经
李绣宁在第二天就醒了过来,荀香得到消息,前去流霞宫看她。
晌午,阳光正是最炙热的时候。李绣宁坐在凉亭里面,穿着单薄的衣裳,似乎正在出神。
亓媛和笪孉都在接到消息的时候,第一时间进宫。但两个人坐了半天,几次试图挑起话头,李绣宁却一个字都没有说。
亓媛担忧地说,“绣宁,你不要这样。”
笪孉也应和道,“是啊绣宁,你一直是我们几个当中最坚强的。”
李绣宁依旧望着远方,一动不动的。
两个人互相交换了眼神,却都不知道如何是好。就在这个时候,太子妃的仪仗过来了。
荀香走进凉亭里,亓媛和笪孉连忙起身向她行礼。
荀香看了李绣宁一眼,问道,“她没事吗?”
亓媛摇了摇头,轻轻叹一口气,“从我们早上入宫到现在,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劝也劝了,但不管用。太子妃快帮帮忙吧。”
荀香点了点头,走到李绣宁的身后,伸手按在她的肩膀上。
“绣宁,珊瑚确实已经死了。”
李绣宁的身体僵了一下,缓缓地回过头来看着荀香。
亓媛和笪孉生怕刺激到李绣宁,一整个早上绝口不提珊瑚的事情。刚刚听到荀香说得这么直接,还颇有些担心。但现下看到李绣宁终于有了反应,又宽心了不少。
“你看我现在也很糟。为了给珊瑚报仇,得罪了李绥那个坏蛋,随时都有可能被处罚。但我没有后悔。我觉得自己虽然冲动,但却做了一件正确的事情。你跪在娥皇宫的门口,一心想要救珊瑚,你已经为了她尽力了。我觉得你没有什么需要自责的地方。”荀香拉住李绣宁的手,转向亓媛和笪孉那边,“你看看这些来看你的朋友,还有那些在默默关心你的人,不要让他们失望啊。”
李绣宁的目光落在亓媛和笪孉身上,那两人立刻走过来,分别握住她的手。亓媛说,“当时奕宸出事的时候,你告诉过我,奕宸的死已经是一个无法改变的事实。我唯有坚强地活下去,才能告慰他的亡灵。我知道珊瑚跟随你多年,但夫妻尚能放下,你这样,珊瑚又如何能够安心?”
笪孉也说,“绣宁,你这样,刚好遂了一些人的心意。太子和太子妃还需要你,千万不要这么轻易地倒下。我们一直都在你身边,好吗?”
李绣宁环看站在周围的三个人,眼眶渐渐湿润,然后抱着亓媛大声地哭了起来。
听到她哭,三个人总算如释重负。至少会哭,就表明心还没死,还有得救。
荀香又在凉亭里面坐了一会儿,想到她们三个应该有些悄悄话要说,便起身告辞。
李绣宁叫住她,“荀香!”
“恩?”
“谢谢你。”李绣宁俯身道。
荀香连忙伸手扶她,“看看你,我只不过说了几句话,哪有必要行这样大的礼。我还要去读书殿读书呢,不然又该挨骂了。你好好休息,别再胡思乱想了啊!”
李绣宁微笑着点了点头,目送荀香出去。
等到太子妃的仪仗消失了之后,笪孉凑到李绣宁跟前,低声说,“绣宁,我查过了,那天是巧莲故意把珊瑚指使到宫外去,才被李绥撞上的。我怀疑这跟徐又菱脱不了关系。我爹说了,上次群芳宴,就是她要害你,却误把我推下湖。我九死一生,全拜她所赐!”
“果然是她!”李绣宁握紧拳头,秀眉紧蹙。
亓媛问笪孉,“你调查清楚了吗?”
“亓媛,你别因为她是你小姑你就有心偏袒她。多行不义必自毙!”
亓媛走到凉亭临湖的一边,长叹了口气,“又菱是有些偏执,但她之所以恨绣宁,全是出自于对太子的爱。以爱为名,虽然可气,却也值得原谅吧。孉儿,你没有喜欢过人,你不知道那种可以为之生,可以为之死的感情。”
“是是是,大才女,我不像你们两个一样都有刻骨铭心的爱情,所以我最客观,最公正了。徐又菱仗着徐家如今在朝堂上一手遮天,就有恃无恐地欺负绣宁。她真当我们绣宁是这么好欺负的么?我敢跟你们担保,珊瑚的事情,绝不是她做的最后一件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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