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阙央已是一阵风般地旋了出去。
凤轻歌拿着药瓶,站起身向夜离策床榻边走去。对夜离策晃了晃手中的药瓶:“这样药到手——”
话音未落,身子蓦地跌入一个怀抱,凤轻歌不由一愣,半响夜离策低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以后不要抱阙央的腿了!”
凤轻歌闻言嘴角不自觉地扬起:“还不是刚好看那个时机要药正合适,乘此机会从他那里要的药,总比你一辈子给那家伙酿酒好!”说着凤轻歌忽意识到什么,不由笑道,“夜离策,你可是在吃醋?”
“的确是醋了!很酸!”夜离策定定地看着她,深邃的黑眸中透着的柔意,几乎要让她沉溺其中,直到温热的鼻息萦绕在脸上,薄唇离自己的唇只有一个指头宽的距离,声音低哑而诱惑,“你要尝尝吗?”
凤轻歌脸颊一热,猛地退后一步,掩饰着“砰砰”直跳的心,忙打开药瓶:“先擦药!”
凤轻歌努力克制着,极为认真地为夜离策涂抹着药,一副势必做到心无旁骛的模样。好不容易涂完了脸上,掀开夜离策的衣襟,坚实的胸膛因布满了纵横交错的疤痕而添了几分野性和性感。目光移至平滑而有力的小腹,凤轻歌忍不住咽了口水。
“好看吗?”
凤轻歌回过神猛地抬头对上夜离策含着笑意的眸子,一把将夜离策的衣襟拉紧,结结巴巴道:“一……一般……般般!”禁不住夜离策那样的眼神,凤轻歌撇过眸道,“阙央药给的不多,胸前的疤痕就先放着!”
“嗯!”夜离策倒是不再逗她。
“对了,阙央说你的内力还有多久能恢复?”凤轻歌开口问道。
“快则五天,慢则一个月!”夜离策忽而转言道,“将手伸出来!”
“做什么?”凤轻歌面露疑惑,但还是将手伸了出去。
夜离策拉开她的衣袖,看着她胳膊上越来越多的红色藤蔓,眼眸微深。
“呵呵,好像又多了些呢!”凤轻歌看着胳膊上的藤蔓,半开玩笑道,“这样说来,是不是说明我更喜欢你一些了?”
夜离策没有答话,只是拿出一只匕首,挽起袖子,划开自己的胳膊。胳膊上瞬间犹如绽放的鲜红的花般,流出血来,顺着胳膊流淌下来。随即握住凤轻歌的手腕,在手腕处划出一条口子。将自己手腕的伤口覆在了她的手腕上。
体内似有什么在涌动一般,凤轻歌看着夜离策渐渐起了红色蔓藤的胳膊,似有什么在胳膊里不断暴跳着。夜离策的脸色也渐渐开始发白,凤轻歌忽而有些意识到夜离策是要做什么,不由猛地一抽回手:“夜离策,你这是在做什么?!”
“解除相思缠的蛊毒!”夜离策苍白着脸,沙哑而淡淡开口。
“我自然知道这是在解除相思缠的蛊毒,我是问你为什么要解除!”
“从前我用相思缠束缚住你,将你留在我身边。可是凤轻歌……”夜离策抬起头,看着凤轻歌,“如今我想让你得到自由!”
凤轻歌闻言一震。
夜离策薄唇微勾,伸手将她的手腕捂住,止住血流出:“虽说是给你自由,但是并不意味着我放弃了你!”夜离策低哑开口道,“与其用相思缠束缚着你,我更想要你心甘情愿地留在我身边!即便解除了相思缠后,你很可能会直接离开,到我找不到的地方!”
凤轻歌怔怔地看着他,转而低下眸看着自己满是红色蔓藤的胳膊,轻轻开口:“其实,之前我一直不敢承认,我喜欢着你!”直到看着胳膊上越来越多的红色蔓藤,直到知道这些蔓藤代表着什么,让自己无法去逃避,才开始有勇气正视自己的心。”抬眸看向夜离策,“其实你没有必要解除相思缠的蛊毒的!”
“虽然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否会一直待在你身边,但至少现在,我想和你在一起!”凤轻歌捧起他的脸,手指轻抚着他的脸颊,“想看着你脸上的疤痕被治好!有着相思缠,即便哪一天我离开了,还能知道你还活得好好的!这里和我同样在跳动!所以,夜离策,没有必要解除相思缠的!”
夜离策看着她,黑色的眸子透着复杂:“夜离国、天凤国、梁国最终只会剩下一个国家,凤轻歌,我还是会对天凤国下手的!而且,在这一场战事中,夜离国只能是赢,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么?”
凤轻歌眸中微闪,他终究还是说出了这么久以来,两人一直避开的问题。
“我知道!”凤轻歌轻轻开口,“但是无论夜离国和天凤国或是北延国如何,我都不会再干涉!我不会帮天凤国对付夜离国,也不会帮你对付阿黎,天凤国曾经的女帝凤轻歌已经死了,现在的我只是我!”
“即便到那一天,阿黎会死呢?你也能够接受?”夜离策半响凝声开口。
若是天凤国亡,作为天凤国的君主,阿黎自然也不会苟活。这一点凤轻歌很清楚!
凤轻歌唇角一掀:“阿黎也不一定会死,不是吗?他的心计与城府以及治世之才虽不如你,但还有仲繇、易苏、穆风、纪江、温洵、傅太师他们帮他,你要亡了天凤国,统一天下,恐怕还没那么容易!”
夜离策轻点她的鼻尖,眸中染了一丝笑意:“我倒是忘了,你留了一帮桢干给他!”
第五十四章 解除相思缠
凤轻歌眼角瞥到他手腕上滴落的血,这才意识到他的胳膊还流着血,瞪了他一眼:“你给我止血,都不给自己止止!”
“无妨!”
“无妨个屁!”凤轻歌拿出一条丝帕,又拿出一瓶药,一副粗鲁的样子替他上着药,包扎着伤口,动作却轻柔细致。
“轻歌!”
“嗯?”凤轻歌猛地抬起头,却对上夜离策能溺死人的深邃眼眸,脸颊不由得一红,又立即低下头上着药,慌忙道,“等会就好了!”
“轻歌!”低哑的声音似乎带着一股诱惑。
凤轻歌仍是不敢抬头,包扎着伤口,但很明显已经心猿意马了。
“轻歌!”
凤轻歌按捺不住一抬头,凶巴巴道:“干嘛!”
夜离策唇角轻勾,嘴角含着笑意:“你上错药了!”
凤轻歌低头这才发现,自己手中的药竟然是来治严重性砍伤的,虽然会令伤口快速愈合,但也会令痛觉加倍。
凤轻歌看着夜离策的笑微恼:“你不疼么?还笑!”
“轻歌!”他直勾勾地看着她。
“干嘛?”凤轻歌更恼。
湿热的热气忽而扑向面颊,夜离策与她之间仅仅只有一拳之隔,淡淡的药香萦绕在她的鼻尖,声音低哑而暧昧:“轻歌!”
“嗯?”凤轻歌声音不自觉变得轻柔,受蛊惑般闭上眼睛。
夜离策忽而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薄唇含着笑意:“我只是想这样叫你!你闭上眼睛做什么?”
凤轻歌猛地睁开眼睛,看着夜离策戏谑的笑。又羞又恼。眸光一闪,一把将夜离策扑倒,压在身下,忿忿地哼哼:“夜离策。你敢戏弄我,我咬死你!”说完粗鲁地啃向他的唇。
凤轻歌丝毫没有技巧地胡乱啃咬着夜离策的唇,抬起头。见夜离策黑眸中仍带着笑意。眼睛骨碌一转,不服气地啃向他的脖颈,夜离策不由吃痛地闷哼一声。
凤轻歌得意一笑,再又一咬夜离策的锁骨,似带着探索般的,好奇地伸出舌尖轻轻一舔。
夜离策一颤,身子僵硬。眼眸变得深邃,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低哑的声音带着引诱:“轻歌!”
凤轻歌看着他,黑亮的眸子带着几分迷离合朦胧,发髻早已变得散乱。衣服也满是辙痕,松松垮垮的。却是伸出藕臂勾住了他的脖子。
夜离策幽深的眸子勾出一丝火光:“这次可是你自己惹火的!”
凤轻歌被他眼中的火光吓了一跳,不敢看他的眼睛,有些不自然结结巴巴开口:“天色不早了,我……我该回……回去……去了!”
“来不及了!”夜离策修长的手指抚过她的红唇,低哑的声音带着魅惑,“夜,还很长!”
说着被子覆盖在两人身上,薄薄的唇带着炙热吻上她的。殿内一室旖旎……
殿外,月亮悄悄爬上树梢,夜,还很长……
地面上流淌着一滩血,血中似有两条虫子在蠕动。夜离策替凤轻歌涂抹着胳膊上的伤,用丝帕包扎好。修长的手指轻抚着她的脸。低低一叹:“对不住,我还是……”
收回手站起身,穿上衣袍 ,走出殿门。
“小策子看来昨夜是一度春宵啊~”阙央斜倚在门外,暧昧开口。
夜离策面色如常,扫了他一眼:“为伊哄好了?”
阙央一噎,掩饰地咳了咳:“小策子,我可是来向你告辞的~”
夜离策闻言眉头微挑,转身将殿门轻轻掩上,才转过身看向阙央:“我以为你会直接走!”
“本来是想直接带着伊丫头去养胎的!不过你体内残留的毒性越来越复杂,说实在的,现在连我都暂时没有办法彻底治好!所以如果事先不给小策子压制一下,还没等我回来,小策子就突然死了也说不定!”阙央站起身,嘴角妖娆一挑,“更重要是要是小轻轻因为小策子也跟着死了,那可划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