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云夫人自己也臊的慌,还要安慰她:“你别不好意思……”
越这么说素锦越急切,大概心里也想到了怎么回事,她上前两步道:“夫人相信奴婢,奴婢绝没有撒谎,公子、那方面绝无不擅之说……素日、素日与奴婢同床,不过是公子君子、君子……”
她本想说君子端方,证明她完璧的原因。但到底是泄了气,面对自己侍奉的人的亲娘,怎么也说不了更多话了。
淑云夫人心下一片光明,当即搂住她就道:“好孩子!我信你!我今日也是担心的紧了,才会大晚上的叫你来,你可莫往心里去。”
结果毕竟跟她想的还是一样的,她的心里更添安慰,两个孩子确实都是好的,这也让她这个为娘的心里更感慨。
素锦脸上的火红却没那般容易退却,淑云夫人也晓得这点,轻轻放开了她,柔和含笑看着她道:“我让小蛮送你,你也回去休息吧。明儿我还得去你们那一趟,总要交代一些事。”
素锦便冲她福了福。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不是太邪恶了?╮(╯▽╰)╭
有亲们问进度,其实一直是按照大纲走的,目前也没有偏差,和之前预测的一样,四十万字以内,应该可以完结的。
☆、42不速之客
天刚蒙蒙亮,就听到荔儿尖叫一声,把旁边做事的几个姑娘都引了过来。
荔儿张大嘴,手朝空中指着:“刚才有个黑乎乎的影子,从咱们墙头掉下来了!”
众人听她说的都挺唬的,阿久惊魂犹定道:“你莫不是眼花吧,咱这墙头这么高,怎么可能有人爬的上来?”
荔儿使劲摇头:“才不是眼花!我看的清清楚楚的,吓死我了,大白天怎么也能闹鬼影!”
看她的表情深信不疑的,其余人也有些发毛起来。花期立刻扬声:“那咱赶紧检查一下院子,看有没陌生的人,文进来上工了吗?让他也帮忙……”
几个姑娘们一处,自然就想到找个男子壮壮胆子,文进此时的形象也高大起来。
阿久带了几分不确定道:“可是咱这院墙,起码一丈高罢,就算是男人也跳不进来。”
素锦在井边汲水,听到动静也赶了过来。她望着那院墙,口中道:“但要是个会武艺的人……”
荔儿咋呼道:“阿久素日取笑别人没见识,听没听过外面那些江洋大盗,连皇宫都进得去,皇城那墙头,比咱府里这个又高多了吧?还有人专门看守着……”
她竟然兴兴头头说起来,花期连忙道:“越说越没谱,你是说咱府里也能招来江洋大盗?你总是听风就是雨,还偷皇宫呢,这话也能乱说嘛。”
阿久心有余悸道:“采花大盗还差不多,净是吓人的。”
荔儿道:“我真的听说过,而且刚才那影子一晃就不见了,我四处看都找不着了。”
素锦心思活,眼内忽然一跳,转身就朝沈洵的房间跑去,这周围也没别的地方,离得最近的就是沈洵的屋子了。
到得门口素锦就敲门喊:“公子?公子?在里面吗?”
花期她们同样心头一跳,集体跑过去叫门,把两扇门拍打的哐哐直响。
就在心都揪起来的时候,才传来沈洵含着困意的声音:“我在,出什么事了?”
几个姑娘同时望了望彼此,有些小尴尬的抽了抽嘴角。而后素锦低声道:“没事,公子继续睡吧。”
丫头们各自吐了吐舌头,都从门前离开了。
沈洵拥着被子起来,疑惑的看向门口,忽然眸光一凝,扫向一侧帷帐。
帷帐仿佛被风吹动一般微微浮动,里面伸出一截白嫩白嫩的手,抢先就捂住了沈洵的嘴巴。
沈洵连眼都没眨,紧紧盯着眼前的人。
贺言梅广袖飘风,揽着沈洵肩膀凑近耳边,苦笑着说:“洵兄,你可别出声,我就惨了。”
沈洵拿掉他的手,两道秀丽的眉皱起来:“光天化日你这干什么。”
贺言梅对他眨着眼睛,徐徐道:“洵兄,你一定得帮我才行。”
说着就坐到了床尾,和沈洵相望。沈洵看他穿的甚华丽,扇子还握在手里,但定睛看去发觉他眼底有道淡淡的红痕。不由问:“你一夜没睡?”
贺言梅压着嗓子,表情是苦涩不能再苦涩:“我岂止一夜没睡。不然也不能求到洵兄门上,实说了吧,我想在你这留宿几日。你可别不准。”
沈洵只能在心里吃惊了,他上下扫了扫贺言梅:“你那阁老府上,不比我这舒服?”
贺言梅压低声音无奈道:“我既然这么说,肯定就是回不去了,洵兄又何必戳我痛处呢?”
不由更加无言,沈洵隐隐猜测道:“你做了什么?”
贺言梅也不怕脸厚的就拉住他,大言不惭道:“洵兄,你之前不说想答谢我的恩情吗,你就容我住几日吧,别给人知道了。”
后一句表达有些含糊不清,沈洵凝眸:“你不告诉我发生了何事,我可不敢收留你。”
贺言梅瞪起眼:“楼南,你可太不够……”
门恰时又被敲响了,素锦在外道;“公子,恐怕您得起身,夫人来看您了。”
沈洵眸光流动,贺言梅立刻端端正正收起来神色。
素锦在外面推门推不开,立刻也皱起眉头,然后才不确定问道:“公子,您拴上了门?”
沈洵从不栓门,夜不闭户在东府也照样适用。是以素锦下意识去听门里的动静,心中起疑。
可片刻后,里面栓环拉起,一人慢慢走出来,只见锦月银靴,好不俊美。
素锦一惊,后退道:“贺公子……”
贺言梅不等她退,一把勾住她肩,挑唇笑道:“进来。”
沈洵竟然都穿戴好了,淡淡道:“让贺公子伺候了一把,真是荣幸。”
贺言梅抱拳笑道:“好说好说,楼南记得想着我的话。”
沈洵摇着轮椅到素锦身边,轻轻朝她看了看:“你先照看一下贺公子。”
外头淑云夫人已被迎进来了,沈洵一出去,身后门就关了,花期赶紧上前推着他,来到石桌旁淑云夫人身边。
素锦下意识转身,却被按住了一只手臂,贺言梅在身后低语:“还请姑娘打开窗户。”
素锦淡淡道:“贺公子不怕被人发现?”
贺言梅笑了出声:“所以劳烦姑娘挡在前面了。”
素锦半晌不说话,后来被追问一句,才慢慢道:“可是奴婢也不想被人发现。公子与夫人在谈话,若被发现我个奴婢在旁边偷听,我岂非更倒霉。”
贺言梅道:“那怎样你才肯。”
素锦又不言语了。
贺言梅从身后看着她,看她露出的光洁的颈部,忽然心内一动,笑着凑近她:“秘密,对不对?”
素锦面无表情:“奴婢不知道贺公子在说什么。”
贺言梅又笑了笑,再次直起身,收敛起神色道:“其实我还带了个礼物,给姑娘。”
他那宽大袖子里,变戏法似的拎出了几包药,放到素锦面前。素锦眸光一闪,已听见他说道:“妙手堂掌柜不肯卖的药材,都在我这里,姑娘觉得贺某有没有诚意?”
素锦缓慢垂下眸,有些意味不明道:“贺公子到底是贺公子。”
贺言梅的手指开始敲在素锦肩上:“我只需要略略施压,姑娘就能买药随心,那掌柜的绝不敢不卖。怎么样,我这人一向好相与。”
这生意如何不好做,满满当当提出的都是素锦想要的,想要又困难的。
素锦叹了叹,朝窗边走了两步后,又道:“其实贺公子有那么好的武功,耳力想必也惊人,窗户开不开对你又有什么影响。”
贺言梅在身后只管笑:“但要看人的表情,武功就不顶用了。”
素锦到窗边拨开窗户,他会如此着紧,除非是认为这次谈话会和他有关。
院中石桌边,淑云夫人坐在沈洵旁边,两人挨得近,只听淑云夫人看着他叹气:“我今日本想来告诉你,关于老太太的一些意思、但现下突然又有另一件要紧的事,要与你说。”
沈洵倾心聆听,淑云夫人就继续道:“我昨晚初初听说了这事,也觉得很不好。是关于贺阁老和柳丞相两家的这桩婚事,在这样要紧的关头,居然出了顶大的变故。现在两家已经都翻天了,严重程度自不必说。我听的消息看,似乎能到让两家就此悔了婚的地步,两边都是参天的大树,要真到了那程度,恐怕依附两家的其他家族,也要狠狠变动一番。”
这简直不止是悔婚了,恐怕都成了断交差不多。而且这一断,定然就是彻底的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