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儿奔驰过来时,已经惊动了一些官差,他们提着明晃晃的刀冲了过来,边跑边喝,“不许动,赵知府有话要问!”
兰亭哪会将这些小蝼蚁看在眼里,他双腿一夹马腹,那赤野四足马上带风,沿着河道向上游疾驰而去。
前方的侍卫见状,立即抽出腰中的长剑,历指兰亭,大喝,“大胆刁民,马上停下,否则刀剑无情!”
沈千染本能地搂紧兰亭的腰,将小脸半埋进他的肩窝,眯着单眼紧张地盯紧侍卫手中那发着寒光的利剑。
兰亭吃吃而笑,对怀中的沈千染道,“害怕就闭上眼!”说完,手中的马鞭向着侍卫手中的刀抽去,沈千染看到,明明是短短的马鞭,在挥出的那一刹那,挟着尖锐的空气划破声,象蛇信一般变长,一把就将侍卫手中的剑挑飞。
兰亭狂妄一笑,讽刺,“永安候的家将,不过如此!”
不过是喘息之间,抬头时,沈千染就发现他们俩已经冲出侍卫的包围圈,并远远甩开。她看着道旁的低矮树木极速地从她眼前晃过,疾速产生的风钻进鼻息时,呼吸都感到困难,她方体会什么叫日行千里。
“我们去哪儿?”沈千染抬眼时,就看到兰亭咽喉处微微凸起的地方,脸微微一红,想侧开。
“你说什么?”兰亭收紧双臂将她挤回,他将耳朵靠近她的嘴唇,风驰电掣似乎让他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
“我在问,我们这是要去哪儿?”沈千染提高了音量。
“听不清呀,你说什么?”兰亭的脸开始在沈千染的嘴唇上摩擦了起来,沈千染这时才从他的捉狭的凤眸中看出他的意图。
又是这德行了!沈千染摇摇首不理会他。微微放松身体,闭着眼将头埋在他的胸膛处,任风呼啸地从耳畔刮过。
想到不久就要和兰锦面对面地撕破脸,她不知道,将来她和兰锦会不会走向陌路,这是她极不愿的事,但要她为了兰锦放弃报复兰御谡,她做不到!兰锦他永远也无法体会,她失去了什么!
“别想太多了,你这心就不能装点别的?”兰亭忍不住抱怨一句,突然双手叉了她的腰,将她一接,让她分开腿面对面地坐在他的膝上。
“别这样!”这种与他共骑的姿势让她产生了极强的羞耻心。
“怎么呢……”他的声音带了些微哑,眼睛落在了她的胸口处,因为她被他紧紧挤在他的胸前,磨蹭中,她胸口的饱满若有若无地斯磨着他的。
他突然就抚上了她的眼角的泪痣,就在他的手指与她肌肤相触的一刹那,一种莫名的悸动瞬间传遍她的全身,难以言喻的微妙触感,带着冰凉,带着淡淡香草的气息,让她变得恍惚、沉醉……
“不够了,不够了……”兰亭紧紧地托着她的后背,将她用力摁向他的怀中,他听见自己的心跳不由控制地加速,气息恍若也跟着乱了,胸前少女柔软的身躯紧紧煨着他,但仅仅这些——似乎不够了。
就在那心思一念间,他低下头,牢牢捕捉到了她的唇瓣,浅啜吮吸,辗转不停。
疾速中,她似乎被带进一种陌生的视觉中,所有的感官被放大。她感受着他带着香草的气息,渐渐地在她的肺腹间晕开来,唇舌间柔软带着温润的触感,象带着一股魔力催促着她去靠近,去回应……
她伸出舌头偿试去舔一下,好甜……她伸了进去,很快被他整个捕获,被他吸了进去。
他第一次看到怀里的人痴迷的模样,凤眸漾开一丝瑰丽的波澜,“染儿……”
“兰亭……”她喃喃地回应着。
他修长如玉的手一圈一圈地抚摸着她胸口的柔软,虽然隔着衣裳,但那炙热的温度从他的手心中,直透她的心脏。
那是一种陌生的带着奇异又震憾的感觉……她感到自已几乎绵软地化为一摊的水。
可是……象哪里有些不对的……
他的手掌从她的后脑勺缓缓摸过她的后颈,滑过她的纤腰,最后落在她的后臀部,轻轻一托,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顶在了那处。
她的下腹的象被突然掏空似的,一种异样的空虚感让她本能地摇摆着腰肢向她蹭着。
兰亭全身的血液瞬时沸腾地畅流到四肢百骸,全身的细胞变得赤热躁动起来,他低吼一声,便掀开她的裙子。
沈千染往后仰着,一手本能地想捉住些什么,一触,却是马儿狂震动的背肌,沈千染蓦然惊醒,她发现,此时自已身处野外,而且是在奔驰的马上。
“兰亭,不要……”她脸色急剧地惨白,尖叫一声,她想不到自已变得如此放浪起来!
而兰亭,这在光天化日之下,又怎么能这样对她?
兰亭的神智被她的尖叫一下抽了回来,但身体传来的异样,让他感觉自已要撑爆了,他也不想的,只是受不了这种陌生的感觉。以前,他从不这样失态。
他急剧地喘息着,不再动,只是静静地抱着,一圈一圈地收紧。
她在他怀里,感受着他舒张有力的肌肉在紧绷着,感觉到他极力地压制自已欲望的抬头。她知道,这对一个成熟的男子是极大的考验和折磨,可是……可是,她真的没有勇气!
“对不起……”兰亭用力吐出胸臆里快焚化的火焰,拧了一下她的脸,“你这小魔障,总有一天,我会死在你手上!”
她看到兰亭声音虽清冷了下来,但那眸中的欲焰并未消失,忙撑离身体,极力想找着话题。但她心绪太乱,想了半天,只憋出一句,“兰亭,你们说说话,说说话你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说什么呢?”兰亭笑开了,他张开口,让风肆无忌惮地灌进自已有胸腹中,渐渐熄灭体内的焰火。
“比如……比如……”
在沈千染以为他终于冷静了下来时,兰亭突然一个俯身,俊美的脸瞬间在她眼前放大,连鼻翼细小的毛孔都能看见,还有那双狭长的凤眼,长长的睫毛几乎都要扇到她脸上了,“比如,你今日的月信该好了吧!”
沈千染脸色一红,转开了脸。
兰亭吃吃而笑,瞧着她不敢靠在他的身上怕勾起他的欲火,又担心摔着,极力地撑着的模样。忍不住伸出两指,捏了捏她的鼻头,“迟早一天,收了你!”说完抱起她,让她侧坐着。
那日抱着她骑马,就闻到她身上传来淡淡地香灰的味道,知道那是女子用信时用的东西。所以,那晚在客栈给她点乌鸡汤。夜里偷偷地抱着她时,他也是循规蹈矩,好不容易忍到今天,可惜地点不对!
她听到兰亭语气中的痞意,偷偷地嘘了一口气,安安心心地重新靠回他的怀里。
与他相处几日后,她也摸出些门道,兰亭总是时不是地说一些让她脸红耳赤的话,这时候,她最好的回应就一沉默。
兰亭状似不经意地又问了一句,“上个月,你明明在月中来月信,怎么这回绕到月头了?”此时,他的声线低呤婉转,缠绵如爱人般体恤,“我听说女孩子月信还是准一些比较好!”
这回沈千染无论听到他说什么,都不理会了,连眼睛都不肯睁开。直到兰亭勒马停住,她才睁开眼。
“这是河道的上游?”沈千染难以置信地看到,整个水面已经被来往的船只照得煌如白昼。河道上只有两种船,一种是船头船尾挂着长长灯笼窜的花船,船首处摆了张长榻,几个衣裳艳薄的女子以各种姿态坐在上面。另一种是前来观看的恩客的船。
“这里离丽水府只有二十里地,地点很小,却是整条丽水江有名的销金窟。”
“你带我来这干什么?”
兰亭下了马,将她抱下来,左右看了几眼后,拉着她的手往前走,脸上带着恶趣味的笑,“不是带你来,是带兰锦那厮来!”
沈千染虽有些莫名其妙,但兰亭向来做事总有理由,她也不多问,看兰亭东张西望地找着上花船地渡口,也不象是熟门熟路的样子。
两人找了一条花船,登上船时,三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少女迎了上来,兰亭个头高很扎眼,那三个少女一见喜得就想上前牵了带上楼台。
兰亭忙退一步,躲在沈千染后,将她往前一推道,“我陪我家娘子来的,她有银子,你们得好好侍候好她,到时才有赏银拿!”
当中一个年纪相对大的女子先是一怔,这年头,带自家夫人来玩的倒是第一次见到,但有银子就是爹娘,她很快就朝着沈千染福身,“这位夫人,请问要听小曲还是看歌舞?”
沈千染淡淡笑道,“先弄几道特色的菜,先上一壶热酒!”
酒菜上来时,沈千染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放在桌上,吩咐那些美姬,“来几段小曲!”
一个粉衣的少女忙上前领了,一看眼睛就放亮,笑道,“多谢夫人!”
兰亭笑道,“你倒大方,听个小曲打赏一百两!”
几个穿着轻纱薄裙的女子,很快又唱又跳。
兰锦来得很快,沈千染放下手中的未吃完的半碗粥,抬头瞧兰锦时,脸上已没有那日分别的的温情。
兰亭明知故问地笑着,“什么风会把七弟给招来?”
兰锦琉璃眸中溢出暗冷,“若非九鲤弯出了些事,小弟还不知道三哥大驾光临,这还不是给三哥的赤野给招来么?想不到三哥这么有闲情,祭完英灵就带着沈二小姐逛起花楼了。”兰锦并不坐下,他眼睛并没有看着兰亭,而是直视着沈千染,“我想和沈二小姐谈一谈,请!”他做了一个手式后,便负手而出,站在了船尾的扶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