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颜依那男人的目光望去,那一望,手中的刀刃不由松了几分,一个不稳,陷些掉落在地。因为那画卷中的人,分明就是她!
眉眼清秀分明,青黛如梨,浅唇如樱,连那嘴角的一颦一笑,都有八分神似。
为何,西云山薛府的主厅之上,会悬挂着自己的画像!
…………………………………………《妃子谋》……………………………………………
安国·军营
夜深人静,于德在主营账内来回踱着步子,没过一会儿便有卫兵进来报告探查的消息,但得到的永远都是,“已搜查了方圆千里,仍未发现皇上的踪迹!”
从军营内开始搜索,再到十里,百里,甚至千里……
却都未曾找到皇上,难道后直回宫了?于德正这般焦急的思忖着该如何是好时,身后传来脚步声,于德回过身,便看到路子歌正阔步行来,似找到救星一般,于德迈着碎步快速迎了上去,握着路子歌的胳膊便不愿松开,“路先生,你可算回来了。”
路子歌一脸不解,先甩开了于德,随后才好好问他,“发生什么事了?皇上呢?”
“哎,别提了,老奴出去端晚膳进来给皇上的时候,才发现他不见了,如今都已经两个多时辰了,派出去的卫兵个个都说搜查了整个军营,可是一直没有发现。现在我已经派了几百人出去搜了,还是没有任何消息。”于德急得满头大汗,这大冷天的,额上却冷汗岑岑地往外冒。
“对了。”于德从袖口小心翼翼地取出上官燕黎留下的书信,交到路子歌手中,“这是皇上命老奴交给先生的。”
路子歌接过信,拆开望去,待望完最后一字,心下却早已乱作一团!
那信上仅写了一首诗,他却忽然间什么都明白过来了。
初见伊人美难言,
瀚海星辰如云烟。
凤舞九天身如燕,
君忘天下只惜颜。
君忘天下只惜颜,他是打算弃江山不顾,去西云山找她了么?
路子歌望着那信上一字一句,只觉心头一股苦涩涌上心田。
他终究,还是为了她甘愿舍弃一切了……
君忘天下,只惜颜
路子歌接过信,拆开望去,待望完最后一字,心下却早已乱作一团!
那信上仅写了一首诗,他却忽然间什么都明白过来了。
初见伊人美难言,
瀚海星辰如云烟。
凤舞九天身如燕,
君忘天下只惜颜。
君忘天下只惜颜,他是打算弃江山不顾,去西云山找她了么?
路子歌望着那信上一字一句,只觉心头一股苦涩涌上心田。
他终究,还是为了她甘愿舍弃一切了……
………………………………………………《妃子谋》………………………………………
西云山•薛府
桌上的热茶清香袭来,溢满尘扬。
景颜的双唇干涸,因寒冷而冻得有些青紫,连那[忆暖]的药丸都起不到一丝一毫的效果。
“她是……”她艰难地开口,“谁?”
始终背对着他的人终于缓缓回过神,露出一张令她浑身冰凉一片的容颜。
“师傅……?”她的声音中满是不敢置信,“你真的是……薛骛?”
羽衣依旧是那张清俊无双的容颜,看不出时光在他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只是那双眼眸,却难以遮掩他历经时光磨练所铸就的成长。
羽衣曾和景颜说过,易容术再炉火纯青,也难掩一个人眼眸间的过往。因为岁月像一把刀,顶着你的后脊梁,让你年华老去的同时,留给你一道沧桑的划痕。
那道划痕,便是你眼中所藏着的过往。
“怎么,你早就猜到了不是么?干吗还要露出这样惊讶难言的模样?”羽衣缓缓走到茶桌旁坐下,声音中听不出冷淡,“放下玄纡吧,拿刀抵着别人脖子这种事,你做不合适。”
确实,他太过了解她了。
师徒十几年,他视她如女如宝,她亦将他当作亲人。
她缓缓松开玄纡,手中的刀刃还有一抹红色的血痕,那是玄纡的血。
羽衣扔了一瓶金创药给玄纡,玄纡接过,站在角落中默默涂抹伤口,一双黑亮的眸子暗暗地观察着厅内的三人。
“这画里的人,是谁?”景颜一步步走向挂在墙上的画,那画布不知用了怎样的防腐术,明明是好些年前所画的,却保存的那样完好无损,连一丝褶皱都没有。
“你真想知道?”羽衣端起茶杯轻茗一口,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好整以暇的望着她。
景颜转过头,望着羽衣那双熟悉不已,却又忽然变得高深莫测的眼睛。
“说!”她的声音变得锐利起来,眼睛直直地盯着羽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是你娘。”羽衣放下茶杯,起身走到画像前,望着那画像时,眉宇间尽是哀伤,“你不觉得,她和你长得很像么?不对,应该说犹如一人。”
“我娘是司粮局总督的文责青的女儿文馨!”
景颜分明已经隐约猜测到了什么,父亲房内隐藏多年的檗蓝琥珀扳指,欲说还休闪烁其词的遮掩,羽衣每每看着她时的眼神,以及……
以及这画像中和自己有着八分相似的女人。
她心里已经知道了这整件事情的轮廓,却始终不敢承认。
“不,你娘叫云烟若,云城西村人。”羽衣一字一句的瓦解着她最后的防备。
云烟若,这个名字对景颜而言并不陌生,因为《异玉史集》中关于檗蓝玉的最后一段话是这样说的:
五十年前,西云山出产的永蓝玉中,提出了一颗形状完整的罕见檗蓝玉,随后被先皇赐予薛氏第三代传人,薛骛。
薛骛对安国第一美人云烟若心生爱慕,为了追到心爱之人,薛骛将整颗檗蓝玉一分为二,制成两颗檗蓝琥珀扳指,取名[相思],并将其中一颗赠予云烟若。
一年后,云烟若嫁入薛府,薛骛此生仅娶其一人,两人感情和睦恩爱。但成婚后三年,云烟若中奇毒身亡,死因至今未明,另一枚[相思]玉,自此下落不明。
那颗下落不明的[相思]玉,出现在父亲的书房内。
而她的相貌,与这个名叫云烟若的女子,如同一人。
“我不相信……”她倔强的摇着头,强忍着将眼泪逼回嘴中,“我不相信……这不可能……”
“你早该猜到这一切是我布下的局,只是你不愿承认。”羽衣望着那个脆弱不堪的女孩,眼中依旧是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犹如这屋外凉寒的天气,“颜儿,太过相信他人,是你此生最致使的软肋。”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的眼眶中蓄着一汪晶亮的夜体,哽咽着望向羽衣,“为什么我的生母会是她?”
羽衣忽然走到她身前,不由分说牵起她的手,景颜想要避开,却被他一句话惹得停了所有的动作,“你不是一直想找到真相么,如今我就带你去看真相!”
音落,他领着她大步朝厅外走去。
慕容连城及玄纡没有跟上来,羽衣一直拉着她走到一处山谷,山谷外林林总总有数十个身高马大的卫兵守着。羽衣扭开设在山谷外的机关,一道通亮的道路出现在两人眼前。
谷顶悬了无数展红色的灯笼,将谷内照得光可鉴人,犹如白昼。那彤红的灯笼随着谷外机关的开启随风轻摆,幽然如影,摇曳生姿。谷内的墙壁上皆是画卷,每一副上面都只一人,一个眉眼浅黛不食烟火的女子。
云烟若。
景颜步步尾随着羽衣往前走着,直到尽头处,一个通体透明的棺木出现在她面前。她忽然却步了,再不敢往前走上一步。
却仍是抵不住心头的那抹渴望,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抚上那透明的棺木,指尖停格在那透明的棺木顶端,却发现那是由西域蚕丝制成的密密麻麻的棺盖。
棺盖内不时冒出冰凉如霜的烟雾,挥开层层浓叠的烟雾,在棺底处,躺着一个容颜如厮的女子。嘴角含笑,芙蓉如盈月妖娆,却又清莲灼影,使人移不开眼。
“她十九年前去世的。”羽衣痴情地望着棺材内的女子,声音似溶进了无尽的往事之中,“我为了守住她的容颜,求你爹去找楚国先王薛誉,希望他能将楚国奇珍[红冰玉]借我一用。可是你爹却说什么[红冰玉]是楚国之物,他无法借到。”
羽衣的指尖触及云烟若灿红如樱的红唇,从齿间迸出一段狠决的话来,冷哼一声,“他说他无法借到!他玷污了我的烟若,竟连她的尸身都不愿好好给我守住。”
[红冰玉]这个名字,景颜有所耳闻。民间虽传言当年缨雪是死于奇毒,加之尸身常年安置在冰池山的千年玄石的皇陵中,因而尸身不腐。
但其实,是因为薛誉给她喂服了[红冰玉]。红冰玉,由冰池山的千年玄石中所得,世间仅一颗。
若是真的像羽衣所说,薛誉是为缨雪喂服了[红冰玉]才使得缨雪尸身常年不腐,那薛誉自然是不愿将[红冰玉]借给凌颇的。
试想,将[红冰玉]给了薛骛,那缨雪的尸身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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