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公见机,立马拉开嗓门道,“皇上有旨,有事早奏,无事退朝。”说罢,佛起衣袖,在众人的拥簇下,朝明光殿走去。
“皇上有旨,请回纥国特使前来见柬。”嘹亮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传到及远的地方。
明光殿,这是建和王朝专门用来接见外国前来的特使的专用殿。司马少枫坐在桌前,脸上挂着一股讽刺的笑,他早该召见他,只是如今两人之间交战,他怎能不趁此机会消消他的气焰?
手中的奏折,是三日前呈上来的,三日的时间,想必也削弱了他的气焰了吧?
这回纥国虽说不及建和王朝大,但也不容忽视他们的实力,之所以两国一直和平相处,只因回纥国有一名大将古义坐镇边关。
不等司马少枫回神过来,只见项言身着滇紫蓝长袍,衣袍上所绣的图案,复杂可穿在他的身上,更衬托一身的洒脱,这样的洒脱,愣是让坐在桌前的司马少枫也自叹不如。
“回纥国平成王项言,拜见建和王朝皇帝。” 不卑不亢的声音,向坐在龙椅上的皇帝只行了了平礼,虽然皇帝托了他三日,可那气势绝绝不输给他半分。
元和帝只是看着朝自己行平礼的人,此时,嘴角的笑意更甚,似有一股嘲弄之意,声音淡淡的,无波无澜,只作了一个手势,“平身吧。”
殿中的气氛,本就显得沉重几分,这会儿清退了所有伺候的宫女、太监,更显得沉重几分,两人之间看似平静无波,而两人的眼神早已刀光四溢。
“不知回纥国皇帝此次派平成王不远千里迢迢来我朝,可有要紧事?”司马少枫明知他此次公开身份前来所谓何事,可他却依旧装不知,实则他很想看看这男人会到底会如何?三年前,他居然这般胆大,用瞒天过海之计,带凝语离开建和,更可恨的是,他既然和凝语生有一孩子,凝语是他的皇后,他的妻子,这叫他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项言只是轻撇了一眼眼前的人,漠然的眸子对上那双深邃的眼眸,几年未见,他比起三年前,更有帝王气魄,“本王也不拐弯抹角,今日前来是想带本王的王妃和小世子。”
司马少枫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哈哈,哈哈,”看着项言,他故做好奇的问道,“朕有些好奇,平成王怎么向朕这来要王妃和世子。”
“你我心知肚明,”项言懒得跟他打太极,“前来进宫给太皇太后诊病的吴诺雨,便是本王的王妃。”
“朕这后宫里的确有这么一个人,不过她如今是朕册封的雨妃娘娘,”司马少枫这话明显是在示威,他之所以托了三天不见项言,纯粹是故意的。
若不是他满着众人带诺雨离开,她如今还是他的皇后,这些他要一一讨回来。
“雨妃?”项言嘴角抹起了一抹冷笑,“建和皇帝还真会开玩笑,她是本王的平成王妃,怎么能做建和皇帝雨妃娘娘呢?”项言压抑了心中的愤怒,眼前的男人故意给自己难堪也罢了,如今他竟然封诺雨为雨妃?
诺雨喜欢自由,依她的性子怕是早就闹起来了,如今这般安静,怕是她自个还不知道吧?
果然如项言所料,诺雨原本在云霄殿与沐晨嬉闹着,原本伺候她的宫女雀儿,一打听到诺雨被封为妃,当下便回来讨好,“奴婢恭喜雨妃娘娘。”
“雨妃?娘娘?”诺雨一脸疑惑,这丫头没事吧,可看雀儿那眼神,完全正常,于是当下问道,“雀儿,外面发生了什么?”
“回雨妃娘娘,奴婢方才去御膳房,听那里的婆子说,皇上今儿个早朝便下旨,封您为雨妃娘娘。”雀儿全然不知诺雨根本不想做什么妃子,一脸欣喜的瞅了瞅诺雨,却也不解,宫中由哪个女子被皇上晋封不是喜极而泣的,一朝被封为正二品的妃位的更是少之要少,这是何等的福气。
可眼前的人没有半点喜悦,反而一脸愁容。
雨妃?这两个字听在诺雨耳中,很讽刺。诺雨终于明白了,那日太皇太后让他给自己一个封号,他答应的那么爽快,原来他早已在心中盘算好了。
只是这皇上视乎太自以为是了,她吴诺雨才不稀罕什么妃,“皇上此时在哪?”她吴诺雨喜欢自由的生活,才不想做这金丝笼中的金丝鸟。
“回娘娘,皇上此时在明光殿接见外国的特使。”雀儿如实回答,看了看诺雨一脸的愁容,心里嘀咕着,难不成她不愿意当皇上的妃子?
“雀儿,你帮我照顾一会沐晨,我去去就来。”诺雨当下立断,她得去找那昏君说清楚,她才不愿意做他的什么雨妃娘娘,谁想做给谁去。说罢,脚步飞快的朝明光殿走去。
明光殿,项言与司马少枫依旧对持着,周公公走进里面,明显得感觉到四周一阵阵的寒冷四溢。
只见他神色凝重,走到司马少枫身边,俯□子在他耳畔轻语着,“皇上,雨妃娘娘在殿外吵嚷着见您。”
司马少枫眉头微蹙,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项言,“来了更好,请她见来便是。”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又是熬夜写滴,哎呦,伤不起呀。给位亲们,给点表示吧。荷依再累,也有动力。指不定灵感大发二更呀。
☆、第七十九章 身份揭开亦难信
不出片刻,雕花木门,被轻轻推开。诺雨依旧一身白色衣裙,长长的裙摆垂落于地。没有半点累赘,反而衬托的她更显得轻灵、灵动,宛如那下凡的仙子。如墨青丝,随意挽起一个髻,一只金碧簪插于一侧,清秀的脸蛋,未施粉黛,却丝毫不影响她的美。只见她脚步轻盈,款款而来。
她压低满腹的怒火,让声音听起来尽量平静,向御座前的皇帝行礼道,“民妇诺雨见过建和皇帝。”
看到一旁的项言,诺雨心中说不出的欣喜,他终究还是冒险进宫了,目光触碰到那张日思夜想的熟悉面孔,只觉鼻尖一酸,顿时眼眸染上了一层薄雾,可碍于上座的人,诺雨不得不收起所有的情绪,愤怒的眼神毫不掩瞒的看着司马少枫。
司马少枫见诺雨给他行了个平礼,一进屋最先看到项言,眼眸中满满的是柔情,又露出一个清澈的笑容。
与之相比较,她看自己的眼神,竟是那么的冷漠,更别提能从她眼眸中瞧出半点柔情。
此时她自称为民妇,司马少枫即便心中有些不悦,可也不好发作,毕竟是他擅自做主,封诺雨为妃,虽说心中极不高兴,可不得不压抑内心的不悦,故装不知的问道,“朕已封你为雨妃,往后可要自称为臣妾才行,”说罢不忘记飘来一个媚眼,“爱妃,可是要记住了。”
“爱妃?”诺雨忍不住的笑出声来,无视那个眉眼,眉头一挑,莞尔,露出一个讽刺的笑,“皇上,你太有趣了,敢问我什么时候答应做你的妃子?您可有问过我的意见没?”言语间没有半点退缩之意,句句字字不留任何余地。
“皇上,即便我未嫁人,自是不愿做您的妃子,更何况我早已为□母,这等尊荣,诺雨哪承受得起,还请皇上收回旨意。”
看着那张熟悉的容颜,司马少枫的心,阵阵痛感传来,她当真把自己忘得一干二净了?连一丁点的记忆也不存在了?
曾经几时,她的柔情全部给予了他,曾经几时她的笑容知对他展露,增加几时她的眼眸中全然自有他。可如今,这些,她只对另一个男人,不再是自己。
诺雨的这一番话,最为高兴的当属项言。三年的相处,对她的了解虽不及透彻,八年前的那次意外相遇,他便知她是个极爱自由的人。这几年,他一直陪着她,做她最想做的事,无非是想让她活的更自由,更真实。
这皇宫即便如何华丽,于她而言,不过是一个金灿灿的牢笼。
为了打消这元和皇帝的念头,这三日他也没有闲着,不远千里飞鸽传书,特向回纥国当今圣上求得一道指婚圣旨,“皇上,诺雨乃本王的王妃,整个回纥国昭然皆知,我们下月初六大婚。”
冷眼看着项言,司马少枫此时的双眸燃烧着熊熊怒火,“大婚?平成王,你少做梦了,这只是你一厢情愿罢了。”
“本王从不做梦,”项言的话还未说完,正想说下去,却见诺雨立即接口而道,“他说的句句属实,我们下月初六大婚。”
前些日子,她早就想好了,她不想再去寻找那个记忆中的人,也不愿意在去寻找,如今对她而言,那个人忘了于她而言已无任何意义了。方才项言说下个月大婚,她亦然不会反对,也只不过是不过提前些时日而已。
看着一唱一和的两人,司马少枫自嘲的笑了笑,全然忘记了痛得麻木的心,深邃的双眸透露出深深的哀伤,他的语气有些阴冷,对着诺雨几乎是大恐出来,“你原本是朕的妻子,朕的皇后。”声音又几许激动,“那思雨阁画像上的女子便是你,你便是她。”
轰的一声,诺雨像是被什么东西触到,全身一震的僵在原地,许久许久才在他的话语中,清醒过来,看着司马少枫那忧伤脸,他说的可是真的?
那思语阁墙上所挂的女子图像,她有幸见过,当时便觉得画像上的女子,与自己亦有几分像,而她自己自是不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