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苏睡觉都坐在椅子上,这样既可以保持警觉性又能最快速的处理突发状况。
这个瑰丽的少女,皮肤白皙,身姿纤细,居然将独孤阀的精锐玩弄于鼓掌之间,最重要的是她只有十几岁···每一次出去她都极为沉稳,从来没有因为独孤凤现在的困境而露出任何情绪,不欣喜也不暴躁,甚至她用来对付独孤凤的都是彻彻底底的阳谋,但江湖中从没有一个人将阳谋用得如此成功。
这当真是有仇立刻报的性子!
侯希白也从没有想过,会钦慕一个娇娇嫩嫩如或骨朵一般年岁极小的少女,并且越相处,越诱他深入,只想看看这个花骨朵到底能开出一朵怎样的花···
事实上他不知道,这朵花儿早就开繁过了。
天亮了,烟苏在第一束阳光照进屋子的时候准时睁开眼,她精神极好,轻轻一跃就离开了房间。
侯希白顺势就将柳絮唤醒,柳絮也是个难得的美人,除去面纱之后更有一股超凡脱俗的味道,她攀着侯希白的胳膊娇笑:“公子····”
侯希白脸上带笑,心中却难起半分涟漪。
现在是白天,烟苏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探清楚独孤阀任何可能出现的地方,她一反常态的摸进了独孤凤的房间,独孤凤这几日一直都是白天休息,她被沉重的压力逼迫的需要少量安神香才能睡着。
烟苏手中的匕首毫不留情的刺进了独孤凤的左肩,如果不是独孤阀绝世的轻功,独孤凤一定会立刻毙命。
“我猜就算我现在呼救也不会有人进来”独孤凤见烟苏没有回答,心又沉了一沉,面上却笑着说:“这次,我可终于见着你的真面目了,当真是个美人,我哥哥与你本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我哥哥。”
独孤凤已经被养成了夜晚提高警惕的防备模式,万万没有想到烟苏会在白天正大光明的刺杀她,悲剧的是她现在只能尽量拖延时间。
烟苏没有答话,她手中的刀几乎没有任何停顿。
刀被挑开了,蔓藤缠着独孤凤拖延她的步伐,烟苏面对的是带着面具的影子刺客,两人都没有说话,几乎是不停顿的砍杀,这完全是一场无声的奏乐···
独孤凤乘机砍断了蔓藤从门口跑出去,影子刺客现在缠着烟苏同样是将她禁锢在房间内。
至于他到底是借独孤凤的手玩死烟苏还是专门来保护独孤凤···不管是哪个理由,这家伙都挺讨厌。
烟苏猛的洒出一把种子,大部分化成蔓藤,接触到他皮肤的一部分也许会钻进他体内,真正阻挡住影子刺客的是并没有成长的种子,大多数江湖人都会将这玩意儿当成蛊虫之类的东西,影子刺客也不例外。
烟苏跳进侯希白的房间,拉开椅子闭上了眼睛,她这一睡就整整睡了一天。
烟苏醒来的时候侯希白坐在餐桌前,面前摆了满满一桌子的食物,侯希白:“独孤凤已经率人返回洛阳,如今倒是可以想怎么吃就怎么吃了。”
烟苏拿起来筷子,一直没有表情的脸终于柔和了一点,这些天为了保证最高效率,她每日只食用一顿。
要躲开独孤阀紧密的包围和效忠独孤阀的江湖人士,烟苏废了不小的劲,她将自己当成独孤阀的影子,随时扑上去啃他们一口。
侯希白:“如果是我遇见整个门阀的围堵一定会先逃离再谋定而后动···”绝对不会做出一个人抗击整个门阀的行为,最令侯希白感到惊奇的是,烟苏居然成功了,这件事不日传遍整个大江南北,烟苏的名气绝对不会逊色于她两个哥哥。
烟苏难得在吃饭的时候说话:“影子刺客的信息···”
侯希白一愣,坦然的说:“上次之后我特意查探了此人,但他隐藏十分到位,我只能判断他使用的是魔门武功,很有可能和我一样师承石之轩。今天你又遇到他了?”
烟苏:“他阻止我杀独孤凤···”
侯希白脑中立刻涌现了诸多猜测,但是由于没有证据都无法得到有效的证实。
烟苏已经将整个桌子上的食物吃了个干净,她站起来:“我走了”
侯希白:“路上小心,我在洛阳等你···”
···
与寇仲他们的十天之约现在已经过了八天,烟苏一路上恢复自己使用过度的精力,到达深山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九天。
一道犀利的剑气凌空刺到她面前,透明的屏障挡住了跋锋寒的剑,徐子陵猛的挑开跋锋寒,沉声喝他:“你干什么?”
跋锋寒双眼射出疯狂的精光:“我跋锋寒前来中原就是为了挑战各路高手,达到武学的巅峰,如今面前站着这样一个高手,我跋锋寒岂能不战!”
寇仲:“老跋,你胡说什么?”
跋锋寒:“既能从独孤阀准备万全的陷阱中毫发无伤的逃脱,怎么不是高手,你们休要拦我。”
烟苏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指了指自己:“你若能砍到我,我就和你打···”
跋锋寒冷哼:“口气莫太大”
徐子陵和寇仲对看一眼,也不阻拦了,颇有兴味的靠在树上嬉笑着盯着跋锋寒。
连明悟也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跋锋寒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烟苏维持的屏障以跋锋寒现在的心境和实力是破不了的,但跋锋寒并不是个轻易认输的人···
烟苏靠着大树睡得很香,力气尽失的跋锋寒双眼圆瞪,无奈的喘着粗气。
他算是明白了···这是自己凑上去找虐!还被虐得挺嗨皮···
27初到洛阳
洛阳居天下之中,既禀中原大地敦厚磅礴之气,也具南国水乡妩媚风流之质,河域文明发达,因此繁华美丽不是一般小城能比得了的,城门恢弘大气,四周车水龙,格外的热闹。
几个都不是第一次进洛阳城,寇仲和徐子陵俩穿着短衫,脸上带着丑陋的面具,掩住了本身非凡的长相,又可以收敛了自身的气质,一时倒也不引注目。
烟苏换下了一身红衣,穿着并不出挑的黑色棉服,头上戴了个纱帽,行走之间能看到尖尖的下巴,这一点白皙绽放着美玉般的柔光,仿佛黑夜之中划开的一丝亮光,勾着窥其全貌。
来往之眼睛粘连着一时也离不开,莫不猜测纱帽下是何等的美,一顿足一回首间都带着芳华。
跋锋寒虽然也带了面具,气势没有收敛,正如同出窍的利剑,惹得避其锋芒,对许多都有震慑作用,倒没有敢上前揭开美的面纱,他本却是一脸苦笑:“们好妹妹怕是藏不住,裹严实更撩了。”
跋锋寒说话肆无忌惮,三个男都狠狠瞪了他一眼。
明悟走前面带路,他显然对地形很熟,几个小道七拐八拐的眼前就开阔了:“小姐这边请,三位也请”
为毛要分开说啊,明悟道从某种程度上来看太偏心鸟···
前方是一条繁华的大街,一栋建筑极为有特色的小楼展露几眼前,这栋楼开闹市,门前却不像其他酒楼一般门庭若市。要冷清许多,上面有一个墨灰色的牌匾,上面顺耳居三个大字,几一踏进去就发现了玄机。
一般的酒楼底层都会有些阴暗,但是顺耳楼却明亮舒适,让凭生放松安逸的感觉,虽然看出了不同,却并不知道为何会这样。
烟苏:“这是风水···”
明悟点头:“道门中一般也称为相地之术,顺耳居选址颇费了一番功夫,其‘势’精妙,这个好地方占据着无不升官发财。就是里面这一桌一椅,周边的摆设,也都是生生不息的大阵。”
一楼大厅座无虚席,却安静没有半丝喧闹之音,一个个只是拉长着脖子望着后门,连前面进了几个也无所觉。烟苏静静的分析着顺耳居的阵型,虽然每个阵都很浅显,但胜可以很好的结合一起,能够相互融合。
一个器宇轩昂的男子手持一块墨黑色的牌子被引入了二楼,负责接引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明悟冲他打了几个繁复的手势,他立刻笑逐颜开的走迎过来:“吾乃道心,几位请”
明悟指了指最顶层:“们走”
二楼皆是挂了珠帘的包厢,从里面能看到整个一楼大厅的状况。进入三楼的扶梯就建二楼的偏角,寇仲几只觉得路峰一转,似乎整个地底都震动了两下。
道心:“这是道家的小阵法,俗称鬼打墙,于没有什么伤害。”
跋锋寒若有所悟:“真是无奇不有!”
徐子陵和寇仲没有任何异样,跟烟苏呆久了,这世界真没有什么值得惊奇的。
三楼是个尖顶状的圆锥形,从顶部延伸下来无数个间隔,每一个间隔之中都有似玉非玉的器皿,里面装着清水。
道心:“请此处观赏,让备好酒菜。”他走之前轻轻的扳动了墙上的花瓶,水中慢慢浮现出了许多身影。
跋锋寒凑近一看,十分惊讶:“这些莫不是二楼包厢中的景象。”
“正是”明悟:“将指针偏转,就可以听到他们的对话。”
烟苏放下了纱帽,水镜中看了一圈,扳动了左边第三个指针。
水中是一个明丽的女子坐椅子上,她容貌俱佳,只是气质有几分颓然,她身边坐着个与她相貌有一分神似的中年男,很容易看出他们的近亲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