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怎么了?”乔小扇感到他身子僵硬,皮肤燥热,不免感到古怪,一面还不忘伸手去探他的额头。
微凉的手掌贴在额上,段衍之不觉得舒服,反而觉得更加难受。每当此时他便会痛恨太子,没事下什么药呢?直接冲着他来真刀真枪也好啊,他这么做肯定是故意的吧!!!
“相公?”
段衍之被乔小扇的话拉回了神志,苦笑着道:“娘子,你还是让我出去办事吧。”
“我说了,今日不要去了。”
段衍之僵硬的躺在床上,无语凝噎。
两人相对无言了许久,屋外等着的人似乎都走了,乔小扇才慢悠悠的开口:“相公,你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段衍之先是一怔,继而便是大喜,“娘子,你……”
他该怎么问?怎么问怎么问?好激动,是不是那件事啊?
“不是,我只是问问罢了。”
段衍之舒了口气,刚才激动的心情平复了下来,这种事情果然还是要先有个心理准备比较好。他反手搂住她的脊背,笑道:“只要是你我的孩子,男女我都喜欢。”
乔小扇“嗯”了一声,继续问:“那你说男孩儿叫什么名字好,女孩儿叫什么名字好?”
段衍之还真认真的想了一下,忽而又觉得不对劲,“娘子,你今日为何有这么多问题?”
若是在平时,就是主动跟她说起这些,她也肯定是寥寥数语,今日主动挑开话题不说,还与他说了这么久的话。
“娘子,你是故意拖着我不让我出去么?”
乔小扇失望的将头靠在他颈窝,“都被你看出来了,那你还会出去么?”
段衍之当然知道她的用意,她不善言辞,但担忧之色都写在了眼睛里,这些日子进进出出总能看到。他也想什么都不管不问只陪着她,可是将军府的事情是她心中的一个伤口,她自己已经没有能力医治,他若不帮她,还有谁帮她?
段衍之知道乔小扇心里很矛盾,一面是家里背负的血债,一面是丈夫的安危,难怪她今晚会有这样反常的举动。
“好,今晚不出去了。”段衍之搂紧她,但随即又觉得浑身燥热不堪了。
“相公,你又怎么了?”
“唔,娘子,我……我能不能……”
乔小扇摸了摸他的脸,触手一阵滚烫,“能什么?”
那只手如同拨动了他心底绷紧了许久的琴弦,段衍之忍无可忍,搂紧她一翻身压了上去,头晕脑热之际只记得安抚的说了一句:“我会轻轻的。”
乔小扇明白过来,微微一笑,主动在他耳边啄了一下,“没关系的,相公。”
如同踩在了云端,段衍之觉得自己一身的压力都在这一句话下化解无踪,仿佛江海决堤,一发而不可收拾。仿佛狂风过境,不知衣裳是何时褪尽的,当肌肤与肌肤相贴时,段衍之的动作忽而又温柔了下来。
他的手掌因练武而覆着薄薄的一层老茧,微带粗糙感的摩挲引得身下的人轻轻呻吟出声,接着又害羞的咬牙忍住。段衍之失笑,俯身贴上她的唇,一下一下轻轻描摹她的唇线,直到她难耐的启开唇齿,终究得以唇舌相依。
段衍之的手抚到她的背后,微微一顿,那里有几处伤疤,在天水镇时便见过,至今仍旧留着。纵使再意乱情迷,每当手触碰到这块肌肤,他便会不自觉的温柔下来,想要给她安稳,给她无忧,远离一切争斗与刀光剑影。
“娘子,等这一切结束,我们就走吧,一起离开这里。”
乔小扇轻轻“嗯”了一声,出口却是温软娇柔,带着无尽的情意与诱惑。
段衍之的唇又覆了上去,一路蜿蜒着在锁骨出盘桓,身下的人紧紧攀着他,温暖的仿佛要把他融化。那种感觉又升入脑中,他叹了口气,终究还是决定不斯文一回了……作者有话要说:啊,这章也很肥,是不是觉得在下相当的玉树临风潇洒无双?咩哈哈……霸王们要给力啊,这大过年了,给俺点动力吧,嗷嗷……
这是为嘛
春日将近末尾,太子殿下已被软禁在东宫近一月。
今早天刚亮,东宫里忽然忙乱了起来,嘈杂声一片。太子被扰了清梦,起身走到外殿一看,就见一个太医在小太监的指引下进了太子妃的寝殿。
他心中感到奇怪,便叫来自己身边的太监问话,这才知道太子妃已经感染风寒多日,早已卧病在床,难怪这几天都没见到她。
毕竟夫妻一场,太子想了想,还是决定去看看情况。
寝殿内点了熏香,四周窗户紧闭,光线不亮,走进去便有种昏昏沉沉的感觉。太医见太子进来,赶忙行礼,他挥了挥手,随口说了声“免礼”,走到了床边。
太子妃的气色说不上多差,但神情颓唐,脸颊也凹了进去。见到太子突然出现,她也不觉得奇怪,只微微欠了欠上身道:“殿下恕罪,臣妾失礼了。”
“爱妃不必多礼,身体要紧。”太子状似关心的说了一句之后,转头叫来太医询问了一番,之后又详细的问了宫人这几日太子妃的饮食情形,一副关怀备至的模样。
太子妃始终一言不发,嘴角却不自觉的带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颇具嘲弄之意。
待太子做完样子准备离去时,太子妃终于开了口:“殿下,臣妾有个不情之请。”
“嗯?”太子驻足,神情温和的抬了一下手,“爱妃请说。”
太子妃又欠了欠身,抬眼看着他道:“臣妾嫁入宫中许久,至今未曾归府一次,如今身在病中便尤其的想家,所以臣妾是希望殿下恩准臣妾回去养病一段时日。”
太子的脸色缓缓地沉凝了下来。
在这个当口说要回去,仅仅是想家这个借口,会不会太拙劣了点?
太子眼中寒霜一片,“爱妃身体不适,还是不要轻易走动了吧。”
“殿下,不过是小小风寒,无碍的。”
“本宫还是不放心,还是等爱妃身子好了再说吧。”太子转身离开,没有半点可商量的余地。
太子妃目视着他的背影出了门,脸上神色变得复杂起来。半晌过去,屏风后一道人影轻轻闪出,朝她恭敬的行了一礼:“小姐。”
“回去告诉老爷,就说不用顾虑太子了,他对我这般防范,显然是有了异心。”
“可是一旦老爷与太子对立,小姐的处境会很危险。”
太子妃扫了她一眼,神情睥睨,“世上没有轻易得到的好处,不冒一些险,如何能走上至高无上的位置呢?”
“是……”
人影将要离去之际,太子妃忽然又道:“你帮我去请秦小姐过来?”
“小姐说的是哪位秦小姐?”
“就是定安侯世子的表妹,秦梦寒秦小姐。”
“……是。”
秦梦寒达到东宫时,太子妃刚刚用完早膳,正在对着窗户修剪盆景,周围没有任何随从。见她进来,太子妃立即停了手上的动作,唤她走近。
“一直听太后她老人家提起梦寒妹妹,却总是无缘得见,今日一见,果真是个美丽不可方物的人儿。”
因是太子妃召见,秦梦寒今日特地打扮了一番,身上的湖绿绸裙衬着粉嫩细白、淡施粉黛的脸,的确别有风情。听了太子妃的话,秦梦寒的脸红了红,福了福道:“太子妃谬赞了。”
太子妃笑了笑,拉着她挨着桌边坐了下来,甚至还亲手为她沏了杯茶,“梦寒妹妹今年多大了?”
“回太子妃的话,今年已十七了。”老实说秦梦寒此时很慌张,倒不是被太子妃召见的缘故,而是她此时的态度。自己与她并无交集,为何会突然受到召见,还对自己一口一个“妹妹”的叫着,亲昵的有点莫名其妙。
秦梦寒神情间的异样自然逃不过太子妃的眼睛,不过她只当做什么都没看到罢了。
“十七的话,也该许配人家了。”
秦梦寒闻言,端杯子的手微微颤了一下,之前不愉快的回忆又浮上了脑海。
若是没有那场“意外”,她早已嫁做人妇。可如今京中权贵哪家不知道她如同破布败衣般被抛弃的事实,谁还敢轻易上门提亲?她的父母为此早已气恼了许久,她自己也觉得难过,但是又能怎么样呢?表哥对她并无过分之处,甚至乔小扇对她也有救命之恩,她除了祝福他们,还能做什么?
太子妃一直悄悄注意着她神情的细微变化,许久才笑道:“所谓女大当婚,梦寒妹妹的亲事太后也一直很关心,前些日子还说要替你做主呢。”
秦梦寒赶忙道:“哪里敢劳烦太后她老人家操心。”
太子妃不以为意的一笑,眼神微转,其中带着几分意味莫名的神色,“梦寒妹妹认为寿王殿下如何?”
秦梦寒一怔,呐呐的道:“寿王?陛下的第七子寿王?”
太子妃含笑点头。
“这……”秦梦寒慌忙起身,脸色有些发白,“太子妃厚爱,此事太过突然,且不是梦寒自己,就是寿王殿下那里也是说不通的。”
“你若放心本宫,本宫替你去说。”太子妃的脸上始终带着微笑,神情却有种胜券在握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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