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我可有什么事情?”苏冉俊却并没有就着秦小楼的动作抱紧她,把她放回了床上,“我才回来身上凉。”
“那我喊景天打热水进来。”厚厚的毯子裹住她,秦小楼只冒了个头出来。
景天看见苏冉俊进屋,早就吩咐下面去烧热水。这时听了秦小楼的吩咐,麻利地让婆子们抬了热水进来。
秦小楼还想起身伺候苏冉俊,却被苏冉俊按回了床上。“这么冷的天,就不要再起床折腾了。”苏冉俊眨眨眼睛,“再说小楼真的要伺候我的话,在哪里不行?”
秦小楼被他带着无限深意的话羞得缩进了被子里,苏冉俊看着裹成团子的秦小楼,笑着走到偏房去沐浴了。
“今天这么晚还不睡,等着我回来,可是有什么事情?”苏冉俊沐浴完回来,秦小楼已经铺好了床。
“没什么事情就不能等了?”秦小楼娇嗔道,“这些日子苏哥哥你早出晚归,我们连见面都很少呢!”
“哈,是小楼很少见我,我可是每日都要见到你呢。”苏冉俊笑道,把秦小楼揽在怀里,故意贴在她耳边说道,“小楼可是想念我了?”
“才不是!”热热的气从苏冉俊口中哈到秦小楼的耳朵里,直让秦小楼羞得一张粉面通红,下意识地反驳道,“才不是!我才没有!”
“那是我想念小楼了好不好?”苏冉俊好脾气地没有跟她多做纠结,咬了咬她的耳垂,“我是真的想念小楼了。算一算,我们有好久未曾亲近了。”
“哎呀,才不是!”听着苏冉俊话里话外的意思,秦小楼如同炸了毛的猫一般,“我没有!”
苏哥哥这话说得好生羞人,就好像自己这么晚不睡觉等他回来,就是为了——才不是!
“我知道你没有,不是说了是我想?”苏冉俊轻笑,手下的动作却不停,“再说夫妻敦伦之乐,本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
“我——”秦小楼还想再做反驳,所有的声音却尽数被苏冉俊吞下。
便是秦小楼再说自己本意不是如此,送到口边的鲜肉,苏冉俊也不会轻易就放掉的。管她本意是什么,他已经好久未曾和妻子亲热了。夜这么长,做完了该做的事情,总是还有时间给她说些题外话的。而现在,就先让自己吃饱吧。
58回转
这些日子苏冉俊极为忙碌,除了因为接手新的职位,更因为接手了新的任务。
皇帝陛下召李汉郁回京,无论三皇子心里是怎么想的,面子上还是要做出一副欢迎之至的样子,好堵住悠悠之口——特别是那些无事也要掀起三层浪的御史的嘴巴。裴庶妃打理三皇子府很久,虽然名不正言不顺,但在李汉郁初初回京之际,还是不能对她根深蒂固的权利造成任何威胁。甚至为着一个好的名声,李汉郁还要感谢裴庶妃这些年对三皇子府上下人等的照顾。
妾室卑贱,可是做到了裴庶妃这样的程度,却也不是李汉郁随随便便就打发得了的。虽然按理说李庆跃兄妹两人不应该认裴庶妃当母亲,但是裴庶妃自幼抚养两个孩子,又都是亲生,彼此之间的情谊自然不是律法规矩限制得住的。
李汉郁回了京城,裴庶妃表面上极为欢迎,私底下却多方制肘,只让李汉郁有苦说不出。不过这样的日子说不得很快就要结束了——李汉郁即将议亲。如果长子嫡妻进了门,自然能够名正言顺地从裴庶妃手里接过三皇子府的管家权。那么,现在的情况就要翻转过来看了。
说到议亲,其实早在李汉郁接到圣旨赶往京城的时候,裴庶妃已经着手在布置了。到了现在,李汉郁刚刚站稳了脚跟,到三皇子府提亲的人已经是络绎不绝。裴庶妃一副慈母的样子,帮着李汉郁挑挑选选。可是再怎么挑选,也不过是矮子里面挑高个罢了——前来提亲的人,虽然面上看起来家事都不错。毕竟太舀不上台面的家事也不敢到三皇子府献丑。但是内里的详情,却是让人头疼。
李汉郁百般推脱,陪着笑脸,却还是让裴庶妃一状告到了三皇子面前。
枕头风的力量历来不可小视,三皇子本就宠爱裴庶妃,中意李庆跃也远多于李汉郁。这时裴庶妃对着名册垂泪,只说自己身卑位贱,不能帮李汉郁找到一门好的亲事,更是愧对三皇子的嘱托,对不起三皇子一片信任之情。
这裴庶妃年纪虽然不小,但是包养得极好。跟着三皇子这些年,早就摸清楚了三皇子的性格。她这般委委屈屈却强颜欢笑的样子,直让三皇子心都碎了。当下没得说的,三皇子对李汉郁的厌恶又上了一层——这个嫡子,自幼不曾在他膝下承欢,果真是个不贴心不孝顺的。他看这些闺秀不管是家事还是相貌都是极好的,裴氏这般苦心为着他,那逆子不感激涕零就罢了,竟然还敢挑三拣四各种不满!
想到这里,三皇子又想到就是因为李汉郁,才让他被皇帝斥责。自小到大他从来没有在人前丢过这么大的丑!这个嫡子,果真生下来就是个不好的命数!克死了自己的母亲不说,还害了陈侧妃!这样的人当真是半分都要不得!
裴庶妃这厢手段频频,直让李汉郁有些苦不堪言。
他如何不知道裴庶妃心里的打算?成亲是大事情,要是他娶了一个不合适的妻子,或者娶了裴庶妃的人,只怕他做什么事情都要事倍功半了。可是偏偏他又不能太直白地拒绝,给裴庶妃难堪——三皇子的心偏得太过了,总是感觉裴庶妃温柔无害,裴庶妃还有成年的儿女,更是让李汉郁很多招数都难以施展。
这一切都让李汉郁焦头烂额,但是说实话,也都不是太严重的问题。只要他现在暗中议下的这门亲事成了,裴庶妃的好日子也就到了头了!
苏冉俊翻看着手中的线报,这三皇子府的后院,热闹过话本呢!这裴庶妃不过是一介女流,手段倒是一等一的好,真是让人咋舌。不过李汉郁在秋风城幽居这么久,倒是也未曾放下京城这边呀。他才进京多久,竟然都攀上了这样的豪门!虽然京城中不乏有看重嫡长的人在,但是能够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让人愿意跟他站在同一条船上,看样子某些人对李汉郁自身的评价,也甚是不低啊!
苏冉俊不由想到了前日秦小楼的问话。后院的事情,果真是女子更敏锐一些。京城的各种关系错综复杂,却总是有迹可循的。不管是谁,做过的事情,不可能可以抹杀掉所有的痕迹。
秦小楼与苏冉俊深夜长谈,心中久悬的大石得以放下,心情好了不少。却说好事也都是成双成对的,一大早就听见喜鹊“喳喳”叫,秦小楼还在跟景天打趣着,还没到中午,竟然真的收到了好消息。
“二哥要成亲了?”门房报来说是秦小楼娘家来人求见,秦小楼心里还在忐忑着——这不年不节的,家里这么远,又有什么事情要千里迢迢地报过来?秦小楼一面让人进来,一面在心里飞快地过着家中的大小事情。只是却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件大大的喜事!
“是的,议下的是张家的大姑娘。张家也是秋风城的大家,这大姑娘不仅是相貌出众,人品更是极为贵重的,帮着张家太太带着弟妹,在城里名声是极为贤惠的。”秦夫人派来给秦小楼报信的,是陪房的顾顺家的。
这顾顺家的惯是能说会道。这马上要进门的二少奶奶,是极得秦夫人喜欢的,她自然在秦小楼面前多做吹捧,给她做足了脸面。
“这样说来倒是品貌都出众的?”秦小楼知道这顾顺家的在她面前所讲的,大多也是秦夫人的意思。这张家的大姑娘这么得娘亲的欢喜,倒是让秦小楼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见上一见了。
“夫人极是喜欢呢!”顾顺家的笑道。
“娘亲喜欢就好!”秦小楼站起身来,恨不得能够马上见到这位未来的二嫂,“时间过得这么快,我还没有什么感觉,二哥竟然就要成亲了。”
“小姐这话说的!”景天看顾顺家的不敢接话,只是讪笑,笑着接口道,“小姐这个做妹妹的都出嫁了,二少爷现在才成亲,按理说都是晚了得呢!”
“这样说也是。”秦小楼听景天说,才猛然想起来自己竟然是赶在了两个哥哥前面。虽说男子成亲一般要比女子晚上一些,但是多数家里也是长幼有序,像她这样嫁在前面的倒是少数。再说她又是重活一世的,下意识就把自己的年龄加了上去,竟没有注意到这些。
“可不是,过些日子只怕小姐的孩子都生了,那二少爷可不止是慢上一步了。”顾顺家的跟着景天的话音打趣着,“先是二少爷,等二少爷成了亲,马上三少爷的喜事也近了呢!”
“哎呀,三哥不是说武艺不成不娶亲的?”秦小楼听得顾顺家的这样说,笑着打趣道。
想当年秦羽和秦商比武,次次都是惨败。秦商本就是个嘴上不饶人的,自然是每每说得秦羽无地自容。也是话赶话说到了那里,竟然激得秦羽说下武艺不成就坚决不娶亲的话。当时两个人年纪都小,在秦家一时间传为笑谈。秦小楼这时听说秦商也要成亲,马上就想起了这一茬事情,笑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