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在愣神的片刻,完全没有注意到地上的柳纤纤握住的匕首正向她刺来,着实因为云锦离柳纤纤距离太近,阿静离云锦又稍微远了些,阿静制服柳纤纤,将弯刀架在她脖子上的时候,云锦已经被萧越极拉到一边,因为柳纤纤离云锦实在是太近,饶是萧越极动作多快,云锦的手背还是被划破,鲜血已经渗出皮肤,阿静微微皱眉,手里的弯刀刚刚要加重力道,从柳纤纤的喉管处划下去,云锦喝住:“阿静住手。”
阿静却没有听话的立即拿下弯刀,云锦皱眉道:“这事和我们无关,何苦白白累一条人命在身上?阿静,过来。”
阿静皱眉,放下弯刀,却在柳纤纤的手背处停下,没有人看见那一刀是怎么划出来的,只见到阿静狠狠的将弯刀收回鞘中,等到阿静走到云锦身边,才看见鲜血从柳纤纤手背处渗出来,同时伴着柳纤纤的哀嚎。
阿静从怀里掏出金疮药撒了些云锦手背上,然后从袖口撕出一块布条,将她手背包扎起来,这些都是从云锦无数次惹是生非中得出的经验,阿静的口袋里装的有不同程度的伤的金疮药,还有止血的,止疼的,可想而知,她们这么多年经过多少次奋战,才累计到今天这般完美的经验。
阿静要扶着云锦走,云锦笑着打趣:“我是伤了手,又不是伤了脚,哪里那么娇弱还要扶着?你倒是忘了,我从前也是这样过来的?”
阿静不说话,顿了顿说:“你该让我杀了她的。”
“对,你该杀了她的。”一个戏谑的声音传过来。
云锦皱眉,阿静先停下来,用弯刀横在萧越极面前,眼神冰冷望着他:“我家小姐不喜欢你,请你不要跟着。”
“倒是个忠心的奴才。”萧越极伸出一根手指,慢慢挡掉横在面前的弯刀,绕到云锦面前:“她伤了你,你为何不杀了她?这样不是又留了一个隐患在世上,说不定哪天她又突发奇想想到你今天的羞辱,然后想来杀你。”
云锦皱眉,看着他,一字一句道:“今天她杀不了我,你又凭什么认为他日她就能杀的了我呢?多谢你的担心,阿静,我们走。”云锦觉得这个萧越极是神经病,而且他的内里和他的表象很不相符,但是这些都跟她没有关系。
萧越极还是不死心的追上来,死皮赖脸地说:“在下来是感谢姑娘的救命之恩的。”
云锦顿住,疑惑的看着他:“我何时救过你的性命?”
“就在刚刚。”萧越极笑的无害。
云锦更加不能理解,刚刚她不是害他失掉一个美人么?如何救得他?
萧越极笑得更深:“我根本不喜欢她,她也没有我的骨肉,只是想借着那样的胡闹,想叫我娶她回府,她一个女人,我又实在不好意思在街上和她拉拉扯扯,也不想和她动粗,正愁不知怎么办,正好你救了我,你不知道,要不是你出现,我肯定绕不过要将她娶回府,到时我爹和我娘会把我打死的,你看你是不是救了我?”
“啊?”云锦完全愣住。
萧越极看着她,笑的更甚,眸色紫亮:“不知极有没有这个荣幸知道姑娘的闺名,他日好登门道谢。”
云锦哑了半天,笑道:“不用那么客气,就那么随手一救,兄台不要往心里去。”
“姑娘竟是瞧不上极,所以才不愿将芳名告于极!”说着委屈的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遮住眼眸中的情绪,看上去倒像是委屈至极。
云锦干笑两声,几乎是本能的脱口而出:“云妆。”云锦瘪了瘪嘴,做了坏事,必是不能打着自己的名号,打着姐姐的名号,届时就算有人找上门来,也是找姐姐,云妆的名声之所以在昊城如此之盛,其中云锦的功劳简直妙不可言。然而就算姐姐有事,爹爹都会很快帮她解决的又准又快又好,简称三好!要是换了是她惹了事,爹爹一定会用鞭子将她抽的又准又快又好!
作者有话要说:没想到居然这么河蟹!隔江犹唱后/庭/花,这样的都能变成口,难道这是传说中的淫/词/艳/曲?
☆、第四章 原来是窑子
云锦这个姑娘最大的优点就是不容易想太多,最大的缺点就是想太少,就如当日她胡乱报了姐姐的名讳,直到现在她都没有觉得不妥,当然什么也没有发生,着实不能激发她能想太多。
那天云锦苦口婆心才劝住萧越极没有送她回家,着实是阿静那把弯刀架在他脖子上很有力道,总结经验教训就是床前明月光,一把弯刀打走狼。
经过萧越极这么一闹,云锦明显没有继续逛街的欲望了,就沿着街边随便溜达,阿静还是不动声色的跟在她后面,不到需要的时候,绝不多说一句话,也绝不多上前一步,云锦每次看见阿静,就在想,要是天下人都像阿静这样识趣就好了,尤其是萧越极那样的人,更应该向阿静学习,厚颜程度居然连自己都觉得承让!类比完之后,云锦觉得有些不对,但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总结一下,自己的脸皮也是不让须眉的。
忽然一曲琴音幽幽传进云锦的耳朵,这个世上有一种缘分,就是你看见你不该看见的东西,听见你不该听见的东西,比如现在,明明街上那样吵杂,但是云锦就是那样清晰的听见那铮铮琴音。诚然云锦不是个有文化的姑娘,但是她在琴艺上的造诣,就是她那个姐姐也不得夸赞几声的,着实是因为那时候云止那一顿鞭子让云锦足足躺了一个月,一个月时间里,云锦为了以后不再挨鞭子,便暗暗的立誓,一定要学门手艺!
那时候京城的子弟都将琴棋书画作为知识分子必须具备的基础素质,云锦觉得琴、棋、书、画中琴排在前面,必定是这四个中的翘楚,于是决定将这个翘楚学习透彻,那么其他技艺不学也罢,由此可见,云锦也是个心高气傲的姑娘。其实主要的原因不过是她的琴音初时实在太烂,每当她弹琴,方圆百里寸草不生,连个人影都没有,这样就方便云锦偷懒了。
不过说来也奇怪,云锦似乎在琴技方面确实有着某种独特的天分,琴技竟是一日日的渐长,由于琴技渐长,得到的夸奖也便多了,为了得到更多的夸奖,云锦便更加勤奋练习,直到后来,竟真真的将古琴当做了自己的爱好。
古来爱琴者都会搜罗那些失传的古曲,以此来显摆自己如何的牛掰,比如云锦,为了显示自己在古琴方面颇有造诣,她最近一直在寻找古时很流行,现在也很流行,但是没人会弹得《出水莲》。没想到今天竟然在大街上听见。
云锦顺着声音走过去,抬头看见高跷的琉璃瓦,雅致却不失华丽的楼阁,烫金的三个字昭示着这个楼盘的投资人是个有钱人,而且是个有钱的文化人,因为烫金的字写着‘出莲阁’,云锦觉得这一定是个文人雅士聚会的地方,看名字就知道,还有刚刚的琴音也知道。
云锦不假思索的提着裙子就往里面走……
但是里面完全不是那个状况……
迎面筑起的高台,几个穿着异常凉快的姑娘跳的正欢,诚然现在是三月份,天气转温,但是那样单薄,云锦还是忍不住打个冷战,同时觉得文人雅士果然品味不同凡响。
突然一个艳丽异常的姑娘一路铺着脂粉味的扑面而来,姑娘倒也是顶尖的美人,只是眉眼太过浓厉,处处透着世俗的圆滑。
姑娘走到云锦面前,上下打量了下云锦,突然用帕子放在人中的地方,扑哧的笑出声:“小姑娘,可是走错地方了?”
云锦被她这样一问,立即不甘心了,凭什么别的文人雅士就能来,她就不能来么?难道她看起来不像个文化人,思及此,云锦立即挺起胸脯:“我没有来错地方,我要到的地方就叫出莲阁。”
浓厉的姑娘又打量云锦一番,问:“你是来找人的?”
云锦想了想,自己到这来可不就是找人的,便重重的点了点头。
浓厉姑娘再次打量她,颜色颇为难地说:“说来我们这个地方也不是有钱不赚的地方,可是着实我蔷薇手下的人都没有好姑娘这口的,若是姑娘坚持,便要比一般的客人多付一倍的赏钱,也不能叫我的姑娘委屈了。”
云锦有点听不懂,她好的这口怎么了?古来琴技不是最高雅的事么,高山流水觅知音,今日她也来觅一觅知音,倒是见不得人的事了!
不过话说回来,能用钱解决的事情,对于云锦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叫了一声身后的阿静,阿静便将一袋银子交到那个叫蔷薇的浓厉姑娘手上。
蔷薇掂了掂手中的银袋子,立马笑的花枝招展:“蔷薇我一定给您找我们这最好的姑娘。”
云锦有点不懂,她说的最好的姑娘就是琴技最好的姑娘吧!她们这里的叫法还真是省略。不过想着等会就可以拿到那首出水莲的古谱,心里还是很期待见到传说中最好的姑娘的,便催了下蔷薇:“最好的姑娘在哪?怎么还没到?”
蔷薇一愣,但随即笑了:“看把姑娘急的,蔷薇我还会骗你不成?说是最好姑娘,那还有假?”
蔷薇在前面带路,云锦跟在后面,偶尔路过几家房间,听见里面传来奇怪的声音,云锦觉得口干舌燥,心里觉得果然搞文艺的人都是比较怪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