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珠听的心疼,却控诉道:“好啊,你竟然都不告诉我,你心里只有二哥!”
“不是、不是,你都没给我好脸色过,我不敢到你跟前去。”遗则连忙慌张摆手。
奉珠眼眶微红,眼睛里有泪意,忙眨眨眼,道:“呐,以后有什么事都告诉我,不能只告诉二哥,听见没有,你要好好给我记住,我是你三姐,你要听我的话,知道不?”
遗则咧着嘴傻笑,小心的抓着奉珠的手,讨好的猛点头。
“三姐!”大声的叫了一声。
引得房公、卢氏都,屋里人都往这姐弟俩角落里看。
遗则忙躲到奉珠身后不见人。
奉珠忙严肃道:“我们在讨论是谁下的毒。嗯嗯,阿爹,谁下的呢?”
“正在审。”房公道。
卢氏睨了奉珠和遗则一眼,并未出声训斥。
遗则鼻子凑近奉珠肩膀,闻着奉珠身上的馨香,傻呵呵一阵乐。
“我的傻弟弟,你乐什么。”奉珠又戳了遗则腮帮子一下。嘴角咧开,也傻笑道。
“三姐,那我明天去找你玩。”遗则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
“嗯。”奉珠拍拍遗则大脑勺点头给他确定。
“那还有好玩的吗?”遗则试着又踏出一步。
“有,我给你留着。”奉珠知道自己以前不是一个称职的姐姐,更知忽略他的良多,便有心修复姐弟关系,真是百依百顺的。
只是遗则不知,若他知,便要无法无天。亏得他不知,奉珠想。
“是谁用了这茶盏待客的?”卢氏肃着一张脸问茶水间伺候的大小奴婢。
“奴婢们没有。”地上跪着的一众奴婢忙道。
这里面却有一个小丫头声音颤抖,拖拉着到最后,旁的奴婢都说完了,她的“没有”二字才吐出来,让在场的众人听得颇为突兀。
奉珠看过去,见那小丫头头上顶着的两个花苞,便忽然想起道:“是她!”
奉珠一指,卢氏瞧着小几上放置的茶杯也想起来了,这茶杯她在花厅里也见过,可不是奉珠端给她的?
便忙慌张道:“珠娘,这茶你是从谁手里端过去的!”
奉珠把那小丫头揪出来,便把自己如何接触的茶杯说了一遍,突然又想起元娘,奉珠惊慌道:“不好,元娘也喝了。和这个杯子一模一样,元娘不会也出事了吧,元娘呢,元娘去哪里了?”
“大哥,元娘去找你了,你回来了,元娘呢?”奉珠忙追问道。
遗直眼神便不大集中,道:“她身体不舒服回家去了。走时,我见她并没有什么不妥,珠娘莫要担心。”
奉珠一颗心这才落到肚子里,“如此就好,真是吓死我了。”
“你为何要加害少夫人,说!”卢氏一拍桌子,逼问最终找出来的这小丫头道。
“婢子没有,冤、冤枉啊。”这小丫头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话都说不完全,就只知道哭。
“夫人莫急,抽丝剥茧,一点点问便可。说不定还有一层,且等我慢慢盘问。”
房公便温和道:“你叫什么名?莫哭了,只要不是你做的,我们便不会为难你。”
“谢、谢老爷。”小丫头慢慢止了哭,回话道:“奴婢叫小娥,是刚被买进府的,现在在茶水间烧火煮茶,那茶是一个姐姐给我的,她说自己不是咱们府里的,她还说这茶是夫人急需要的,让婢子赶紧给送过去,然后婢子就送去了,路上遇到大娘子,大娘子接到手里,婢子就老实回到茶水间烧火煮茶去了。呜呜,真不是婢子。”
听到这里,房公却犯了难,这中间,过了这么多次手,谁都有可能下毒。
可是毒害杜九娘的动机是什么呢?谁和杜九娘有深仇大恨?
或者退一步想,这被毒茶不是针对杜氏的,杜氏不过是遭了池鱼之殃,凑巧了?
那么这杯茶又是针对谁的?
“阿弥陀佛,幸亏不是公主喝了,若是公主在咱们家中毒了,咱们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卢氏脸色唰一下就变得雪白,双手合十,感念佛祖。
房公灵机一动,难道是针对公主的?趁机嫁祸给我?
房公一惊,身体前倾,这个很有可能,若公主死在我府上呢?
房公越想越是惊出一身冷汗!
自己明哲保身,竟还是被旁人惦记了?!
“此事到此为止。不要声张。”房公交待道。
“九娘……我们尽全力救治,不惜花费重金!”房公愧疚道。
遗直心思也在转,如今朝堂已经现出争位之照,难道是自己和父亲挡了旁人的路?
卢氏听从房公的安排,她从不小看后院纷争,一个宠妾灭妻能让一个三品大官下马,一个不孝帽子扣下来都能被贬官,如何还能不引起贤夫人们重视。
很多情况下,这些都是能拿来对付当官的夫君。
“人已经醒了。不过,扔是不能言语。我先开几服解毒的药剂试试吧。”郑太医摇摇头。“这般的把毒药胡乱混合,当真是没见过的,太医署也没有备案。只能一样毒一样毒的解一解,试一试,不要抱太大希望。”
房公叹息一声,亲自送了郑太医离去。
“夫人,果真少了几件金器。”青叶带人排查完毕,拿着账本前来禀报。
本是想放过那对母女的,卢氏打眼一看,却立时严肃起来,“竟然被她们偷去了一件御赐之物!这还了得!”
这才是青叶的为难之处,她又道:“这对母女是精贼,夫人,她们竟是把专门存放御赐之物的那间房子,门锁给撬开了。若非其余多是大件,只怕要给搬空了。”
“立即报给京兆尹,御赐之物岂能随意丢失。”房公送了人回来,听了,便马上道。
奉珠也知这事严重了,便立即道:“我来画她们的图像。”
“二哥,帮我配色。”奉珠连忙道。
“好。”
“三姐,我给你研磨。”
三兄妹就近去了遗直的书房便开始绘画。
房公点头:“珠娘的画最是写实。又是见过的,由她执笔是最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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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对贼婆娘啊,还是黑寡妇。
下章让男配们出来蹦跶一下吧,嘎嘎。
第072章 毒母女失手被擒
更新时间:2013-1-11 18:42:37 本章字数:7090
“娘子,大少夫人可是无事了?”见奉珠回来,绿琴忙放下绣棚起身迎接道。
“若是无事就好了。”奉珠又累又惊,往榻上一坐便不想动了。
“永安走了?”
“天幕,净街鼓一响,永安县主就带着段娘子走了,并让奴婢告诉您,是她抽的人,和您没干系,让你不要多管闲事。”
奉珠听了便一笑,心中感激,喃喃低语道:“这个永安啊。”
锦画跟在奉珠身后进来,看到青书正在灯下翻书,彩棋在用茶碾子撵茶,便道:“青书,娘子乏了,你跟我去准备娘子的香汤。”
青书坐在那里不动,锦画又喊了一声,青书却道:“让彩棋去,我忙着呢。”
奉珠听了,心情本就欠佳,当即便淡淡道:“青书这个月的月钱是你的了彩棋,她忙着呢,没功夫去领钱,你帮她一起领着吧。”
彩棋高兴的欢呼一声就随着锦画去了,留着青书在灯下一张俏脸涨的通红,知道奉珠今晚上不高兴,她便懦懦站起身,道:“娘子……”
“青书,下去倒茶。”绿琴把奉珠在屋里穿的鞋拿出来,给奉珠换上,便支开了青书。
“娘子,消消气才好。”
“我气什么,她若不好,我便不要她就是。”
绿琴听了便没在说话。
一会儿,锦画并彩棋准好了沐浴用的东西,便来请奉珠。
奉珠的浴室在一楼后室中,浴池是用一块大青石挖掉中间部分,磨平之后做成的,外面平台雕刻有祥云仙鹤花纹。
“都出去吧。我自己来便可。阿奴去哪里了,似乎一天都没见她了。”奉珠随口问了一句。
将要退出去的锦画便道:“中午的时候还见过她,宴会开始之后,便不见她的踪影了,该是找地方玩去了。”
奉珠自己脱了衣裳,沉进水里。
水面上飘着一小篮子新鲜花瓣,奉珠想着事情,便自己撒些在水里。
手腕上还是那串珊瑚红的佛珠,缀着一根墨玉貔貅的流苏,很不搭调,但自从戴在手上之后,便没见她摘下来过。
“竟不见踪影了?上天入地,你也得告诉我一声吧。”奉珠戳着小貔貅,撅嘴嘟囔道。
“还能给我一匣子小黄金,你不是欠人钱吗,如何还有剩余给我?可见你是谎话连篇的混蛋一个。不可信,终究不可信……”
奉珠把自己沉在水里,那些漂浮在水上的红色花瓣就都聚集在奉珠的头顶。
憋气,坚持,直到再也喘不开才猛然破水而出。
晶莹的水珠从那仿佛如羊脂玉凿刻而出的身体上滚滚而落,滑腻的竟像是水也沾不得她的身。
鸦发垂臀,她从水池中走出,拽下屏风上搭的锦帕披在身上,擦干身体,换上睡裙,这才叫了丫头进来,服侍穿戴,擦干头发,一夜安寝。
第二日,随着太极宫正门,承天门城楼上的第一声报晓鼓响起,各大街道上的鼓楼依次随之,各里坊门户大开,房公并遗直在坊里一家卖烧饼的铺子用完了早膳,和几个同僚一道去上朝,当第四波鼓声响起时,奉珠终被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