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自己的手抽回来,可无论怎么用力都挣不开他的钳制。
傅钰拧了眉心:“你需要我,否则会死的。”
“可是……”我的声音忽然变得低哑,“我何德何能。”
他笑了笑,缓缓道:“因为你是玉儿。况且,你昏迷的这几日都是我用自己的爱情喂你的,你看,我的爱情居然是源源不断的,你吸一点,只要别全部吸走,他自己就会恢复到最初的饱满。”
我明明记得当初他那黑色浓稠的爱情只要吸食一点就足够我支撑许久,这一个月来他用自己来滋养我,可为什么我的指甲还是苍白到透明的颜色?
他仿佛看透了我的不解,摇了摇头,告诉我自己也不明白。
我试探着问他:“你的爱情,真的是源源不断的?”
他忽然揽住了我的肩膀将我身后的被子弄走,然后坐过来一些让我靠住他的胸膛,他的双手紧握着我的双手放在小腹上面的被褥上,温纯的声音响在耳侧:“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嗯?”
他又在蛊惑我。
就像几个月前蛊惑我吸食江瑟瑟的爱情一样,他现在蛊惑着我,对他下手。
我知道屈服于美男的磁性声音真的是太丢人了,理智也告诉我傅钰又在施展他的美男计,偏偏我就能上当。
当那股子带着浓郁的绝望气息的爱情将我包围时,我真的想顿足长叹,美男计啊美男计,我明明不是什么春心萌动的少女为什么也会吃这一套!
指甲迅速红润起来,当傅钰放开我的手后,我甚至都能感觉到力量一点点的流回身体。转头去谢傅钰,奈何这人脸色太难看了些,我的笑容还没咧开就被他吓了回去,双手扳住了他的脑袋很是急迫地问:“你没事吧?傅钰,傅钰?夏半生——!”
傅钰扯开我的手,瞪着我吼:“你吵死了!”
“你是不是受伤了?我让夏半生过来给你瞧瞧啊。”我难得关心一下这位向来自大自恋地厉害的傅公子,可人家居然还不领情。
他下了床整了整自己的有些皱的外衫,抬头时已经恢复了往日那似笑非笑地活力模样,当然,如果能忽略到他那鬼一样脸色的话。
他居高临下地睨着我道:“你这是在关心我吗?”那一声“吗”尾音拖了很长。
我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确定这人只是睡眠不足而已。
傅钰轻笑了声,而后大摇大摆地走出去了,到门口时忽然顿住脚,回头来与我道:“明日带你去瞧瞧那几个姑子,你睡这一个月,那几个女人头发都长出来了。”然后低声念了句,“姑子居然还会长头发。”这才消失在门口。
唔,我不与没见识的傅公子一般见识。
刮了下自己鼻翼,忽然闻到手上居然有一股若有若无的脂粉香气,这个大院子里,除了那俩大男人就是比男人还男人的婉兮姑娘,没有一个用胭脂的,这味道究竟是怎么来的?
再一想刚刚只用手扳过傅钰的脸,他……不会吧?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29第十七章(3)
男人用脂粉就已经非常丢人了,若是再到处嚷嚷,傅钰这厮虽不会杀了我,可也绝对不会让我好过的。
他前脚刚刚离开,夏半生就进了门。见我一副被什么困扰的样子,便好心问我:“怎么了?我刚刚听到你叫我。”他的目光落在我的手上。
我连忙拳了手指往背后一藏,生怕他看出什么端倪,干笑着道:“也没什么,就是问问你,饭做好了没有?这几日没能伺候在梨花伯母身侧,我觉得十分过意不去……”这套话说得也过于客气了一些,奈何对于换新娘子一事我是真心感到抱歉,虽然我这人本身就没啥诚信可言了,答应了别人的事情没做到,到底心虚了一些。
夏半生收敛了关切的目光,淡淡道:“婉兮是个好姑娘,我母亲十分满意她做我夏家的媳妇。”
我拍拍心口,这才放心。
虽有些不明白他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改了口,可如今的事态已经是我能预料到的最好,便也不再多想,只道:“婉兮她确实很好。”你可以考虑把她真当做自己媳妇。后面的话我没说,不知道说了会不会又伤这位夏先生的心。
因为明日要去处置那些故人,这一日好不得要休息休息酝酿好精神。再将过去的几年里发生的事情全都细细数一遍,比一下究竟是我亏待她们比较多,还是她们亏待我比较多,明日也好在言语上压她们一头。
我似乎生性就不喜与人争什么,别人欺到我头上我也是能忍则忍了,很多时候那些伤心事我以为自己可以豁达地看开且都往事随风散了,却不想今日这么细数下来,一件一件地居然记得分分明明。
可见我这人是个喜欢记仇的,你先惹了我,我不计较,你再次惹我,我也不计较,待哪一日你真的碰触到了我的底线让我忍无可忍,我便要加倍地报复回去。
要问心底是不是痛恨,或许是因为生来便被爱这东西滋养,我竟不觉得有多么恨她们,只是觉得她们可怜。
本来就是受害者,即便是瞧不起我喜欢捉弄我,到底不曾昧了良心,如若我真在街上遇到这群变作乞丐的故人,少不得要将傅钰从尼姑庵讹来的银钱还回去。偏偏这群可怜人非得将自己弄得更加可怜,可怜到让人生不起一丝地同情,唯觉得悲凉。
人心可叹。
我虽为魅生,被世人厌恶,也能想明白世人也有世人的无奈,这种不生不死的生物,有的食爱有的食恨,有的食欲有的食狂暴与杀戮,到底是伤害到了人伦常态,他们恐惧厌恶也是理所当然,我尽量让自己适应这个身份,不与活人斤斤计较,却不想连这些整日礼佛念经的人都以为我软弱可欺。
用一句大俗话来总结,可不就是给脸你不要脸,老虎不发挥你真当我是病猫?
我这脑子里过着早前那些事情,一件一件地便觉得有些恍惚,半梦半醒沉沉浮浮间,忽然听到耳畔谁在叫我:“阿衡,快醒一醒,我带你去梨园里听戏,今天你最喜欢的晓云生要出场呢,快醒醒,醒醒……”
“醒醒,醒醒——”
“哎呀你烦不烦人!”我挥了挥胳膊,恰打在了谁身上啪一声很是响亮,顿时把我给惊醒了。
却见傅钰爬在我床前,捂着一张脸,略有些惊愣地看着我,而后勾出一抹威胁意味颇浓的笑:“这巴掌可真响啊……”
我呵呵干笑。恨不得将自己手给跺了。
他忽然将笑容一收,伸手就掀开了我的被子,毫不怜香惜玉地将我拉起来:“行了,都睡一整天了,不是要去收拾那几个小尼姑吗,再不去那几个人就被我弄死了。”
我一惊,鞋还没穿好就站了起来:“你不是应下了让我自己处置吗?”
他轻飘飘得瞟我,凉凉道:“我这不是怕你怜香惜玉吗。”
可见我平日里给他留下的印象太善良了,善良到听着这话讽刺意味颇浓的地步。
他放下了捂着自己脸的手,拉起我的袖子道:“走吧,跟我瞧瞧她们去。”
醒来第一件事就是一巴掌拍了傅钰,便预示着我今日将要大开杀戒。一路上我一边研究傅钰的脸色,一边琢磨他脸上怎么没红手印呢,难不成真的是用粉给盖住了?这得抹了多厚的一层粉啊……
男人用胭脂水粉用到这地步,我不敢接下去想,不自觉得就拉开了与他的距离。
真的好恶心啊,这人兴趣爱好真变态。
为什么我原来没发现?
傅钰也发觉了我看他的目光闪烁,却不问我为何,只是这身上的凉气越来越重,明明是艳阳尚在高照的九月份,他周围已然入冬。
走到溪山县衙门口,我才明白傅钰究竟将人关押到了哪里,暗自佩服了他上头那人的来头大,也不得不承认上头有人好办事是自古以来的真理。
他拉着我去的并不是溪山县的女牢,而是这衙门里面私设地地牢。
穿过阳光明媚的小花园时还遇到了三三两两的衙役,这些人和傅钰商量好了似地,全都当我俩是透明人,我紧跟着傅钰的脚步,想问问他上头的那人究竟是谁,想了半天也没想好当如何开口,一时没有注意周围景物变换,直到光线忽然昏暗下来。
穿过一条长长的甬道,他带着我来到了一间满是刑具的屋子。这屋子墙上挂着各式各样的刑具,深色的器具上不知是不是被血染地,泛着一层层紫色冷光,屋子中烧着炉火,忽明忽暗中,这些刑具更加狰狞可怖。
刑官见我们进来,立即行跪拜礼相迎,傅钰没有理他,转头与我道:“想怎么处置那些人就怎么处置,我就在隔壁的房间,你若是害怕就叫我。”
我点点头。
他又与刑官道:“你们全听凭姑娘的安排。”
刑官将头在地上磕了一下:“是。”
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我也没有什么好生怯的,待傅钰拐进了一边的房间,我才将自己的意思与刑官吩咐了,问:“能做到吗?”
刑官弓着腰回答:“正好这里有两块针板,又是铁做的,待会儿我将这两块都烧得通红拼在一起铺地上,虽没有三丈也足了两仗。”他斟酌了下,反问我,“这样只这一次不就将人弄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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