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昼嘴里哼着小曲,半晌过后,悠悠地道:“我说多隆啊,你小子都进宫有段日子了,怎么一点好消息都没听到呢?”
多隆心里叹了口气,道:“爷,你说的是兰馨格格的事情吗?”
弘昼斜眼看了看多隆,勾唇笑道:“看来你小子心里只记挂着人家兰馨格格!瞧瞧,你这德行!”
“爷,我也不怕您取笑!我现在感觉偶尔能看到兰馨挺好的,有时候能看到她的背影,我也就知足了!”
弘昼被多隆这话给逗乐了,打趣道:“听你这么一说,爷可以省下不少事情了,也用不着撮合你们了!你啊,就这么每天看着兰馨就好了!”
多隆一听这话,忙慌张道:“爷,我可不是这意思呢!我只是觉得这事情也得讲个两厢情愿,急不得的。”
弘昼鄙视地看了眼多隆,脑里闪过容四基的那张大饼脸,心里有些不快,轻声说了句,“这事……爷当然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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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时候,多隆觉得弘昼是个没心没肺的人。说话没心没肺,做事情嘛,也吊儿郎当。自己过去的那一套很多都是从弘昼身上学来的。只是弘昼不喜欢听曲,不喜欢貌美的女子,不喜欢穿朝服。他还不喜欢很多,而喜欢的呢,却很少,也很古怪,这事比如吃祭品。外头的人人都说他又古怪又傻,好像连皇上都这么觉得,其实多隆知道事情并不如此。这么多年来,和亲王只是不想让皇上对他有顾忌,韬光养晦地过日子罢了。
“多隆啊,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响?”
多隆竖起耳朵去听,果然有一阵马儿嘶叫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听起来还有些远!
“王爷,这…好像有些不对!”
弘昼的神色一下子就严肃了不少,扬起鞭子道:“走!去看看先!”
不多时,他们就赶到了那。永瑆痛苦地倒在地上,发出虚弱的求救声。他的脸色已经煞白,手牢牢地抓着旁边的野草,仿佛这样就能减轻痛楚般。
他身旁的马匹已经倒在了地上,身上也中了箭朝外面流着涓涓的鲜血,随行的小太监也已经没了气。
永瑆看到弘昼过来了,立马就泪流满面地朝他喊道:“皇叔!您是来救永瑆的吗?”
这幅小模样,让弘昼立马心软了,他二话不说下了马,上前抱起了永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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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弘昼抱着永瑆回来时,这场围猎比赛也已经结束了。这场比赛之中,状况百出,永璋造假,永瑆受伤,还有永璂呢也找不着人了。
永璋拿备好的猎物来充数,被路过巡查的侍卫给逮了个正着,乾隆恨铁不成钢,立马下令把他拖了下去狠狠地打!
永璂却不知怎么地迟迟未归,乾隆派了一群侍卫去寻。皇后立在那,凤眸之中浮上担忧之色。乾隆见状,心里也很不是滋味,柔声道:“皇后,别慌,上回,咱们的十二已经从鬼门关外头转了一圈后,也回来了。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永璂的福都还没到呢,所以肯定不会出什么事的!”
听乾隆都说出这么安慰人的话语了,皇后的心里也稍稍好过了些。但她还是担心。她担心自己派出去的侍卫能否保护好永璂。要是真出了什么大事的话,她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心中虽这么想着,眼下,皇后仍是处变不惊地指挥着人,让他们好好照顾着永瑆。太医说永瑆是摔断了腿,需要调养一段时日。容四基一听,看了眼永瑆,这段日子来,永瑆就关断腿养伤了。旧伤刚好没多久,新伤又来了。
永瑆摔断腿的事情很是奇怪,为何他身旁的小太监和马匹都暴毙了。
乾隆为此也好好地询问了翻永瑆,永瑆未开口说前,就先啼哭了几句,那模样跟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似的。
“皇阿玛,刚才有好多箭,朝儿臣射来!儿臣的马!它嘶叫一声后……就倒地了。还有小坠子他他,我回过头一看他已经满身鲜血了!”眼下,永瑆就跟个受了惊吓的孩童无异,全身瑟瑟发抖,蜷缩在被子里,眼神里写满了害怕。
在场的人差不多都信以为真了。但是,有人朝他们射箭,那明白着就是来刺杀永瑆的!只是为何小太监和马匹出了事,而永瑆却只是伤着了腿呢。想到这,弘昼觉得这事情还真是难猜。这十一阿哥的运气未免也太好了些。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乾隆当然要派人去查了。他让人好好把永瑆出事的那块地盘查了好几遍,最后,侍卫来报说刺死小太监和马匹的箭上写了个‘璋’字。不用多想,这箭就是永璋的。
乾隆硬生生地把侍卫递来的箭摔在了地上,眼中迸射出的火光,让旁边站着的侍卫们望而生畏。
“这个不孝子是想气死朕吗?”
周围的人闻之,必然是要劝乾隆息怒。但这怒该怎么息呢?乾隆很痛恨手足相残之事,况且十一才只有九岁而已,这永璋还真是下得了手!
“不用多说了,朕要是连这点家事都处理不好,传出去还不得让天下人耻笑!来人啊,先把这孽障关进宗人府去!朕要看看这孽障还能给朕玩出什么花样来!”
这个结果永瑆很满意,所以被子遮住他那张哭花了的脸时,他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原来,干掉一个阿哥如此简单。那么接下来,永瑆希望永璂最后也不要再回来了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日更啊,明天继续啊!
☆、第七三章
晚上时,永璂回来了,是由一个小太监背回来的。外头的天早已变得黑漆漆的,永璂也受了了些伤,手臂上额头上青了一大块,明显是摔着的。他趴在太监的身后,显得很是虚弱,浓眉痛苦地皱起。
皇后看得心疼不已,忙让太医来看。好在伤得不算严重,都只是些磕着碰着的小伤罢了。
“这又是怎么了?十二阿哥怎么好端端地就伤着了?”乾隆这话是问永璂的随行太监的,声音中的冷意只击人心。
小太监慌慌张张地回话:“回皇上的话,十二阿哥的坐骑行到一般时,不知为何就开始…跟发了疯般乱撞乱吼,后来…后来……十二阿哥他就从马背上摔…摔了下来……”
“没用的东西!”乾隆怒不可遏,朝小太监踹了一脚,当即把他踹得四脚朝天。容四基看在眼中,看来今日的乾隆是发飙了。也是,一日之中,自己的三个儿子都出了事,是谁都会抓狂的!
永瑆听到永璂安然归来的消息后,轻笑了几声,那笑声略显阴森,落在周围的小太监耳中,都不禁心颤。十一阿哥这又是怎么了?
等夜深时,有人偷偷地溜进了容四基的屋子里。这人是白日里皇后暗中派出去保护永璂的暗卫,可能连乾隆都不知道他们的存在。他们只有几人,只听命于皇后。
“白日里,十二阿哥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皇后跟乾隆呆在一处,自然没闲空出来会暗卫。于是这事就落到了容四基身上。
“确实是十二阿哥的乌珠穆沁马出了点问题,奴才仔细查过了,应该是有人给他吃了点药,所以才使得它才发了疯!”
“看来是有人打主意打到十二阿哥身上来了!那……你查到是谁了吗?”容四基坐在那,手中握着一盏茶杯,热气腾腾的水汽升起,吹过鼻尖,温温热热的。
“这…奴才还没查出来!”
容四基又问道:“那你知道该从何入手吗?”
暗卫低头道:“奴才……正在想。”
容四基把茶盏放在桌子上,嘱咐道:“去查查其他阿哥的人是否有动过十二阿哥的乌珠穆沁马!”容四基没有点出要具体查谁,但是心中早就有了个答案。白日里,永璋被抓了起来,而被害的则是永瑆。这永瑆本就不是什么善主,所以到底是谁害谁也难说。况且,永瑆早就已经盯上了他,眼下,自己是站在永璂这方的。若说永瑆要跟永璂友好相待,怎么想都觉得有些难。
思及此处,容四基又特地道了句:“对了,十一阿哥那你要好好地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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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皇后派人查的同时,乾隆也派出了侍卫查。只是一个明着,一个暗着。都说乾隆身边的侍卫是大内高手,一个个都武功高强,办事麻利!但不知怎的,到了这会,跟皇后的暗卫一比,却被甩在了后头。看来皇帝身边的人未必就是最得力的!
过了几日,暗卫来禀报容四基只是说在永瑢那发现了那日乌珠穆沁马所食的药。
容四基只觉得这事情玄,很难说这事情就是永瑢办得。宫里头的事情真真假假,哪能光看表面就猜透了。就算这事真是永瑢办得,也可以暂且先把他放放。要知道永瑆是个穿越来的现代人,还带了个空间!所以十个永瑢都没永瑆来得棘手。紧急关头,还是先分得清轻重才好!
“你去把那包药送到十一阿哥那,记得藏得好些。最好留下些蛛丝马迹,皇上那边也该等急了!”容四基怕永瑆太过机灵,先他们一步就发现了这些药。容四基想到自己那日摔碎了的镯子,心里又琢磨了半晌。自己是用镯子进得空间,真不知永瑆的空间藏在何处?
只要永瑆有空间,那容四基要对付永瑆就得难上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