鸽子却不会因为她的纠结而放缓飞行速度,伊兹密接到路卡的禀报,当日就率领亲信一百人上了路,独留了凯西收拾残局。比泰多人以让人看不懂的速度席卷了两河流域,快进快出,到头来便宜了亚述人,比泰多山高水长,凯西能劫掠的东西不多。倒是亚尔安有的是时间慢慢搬,但罕见的这次他却没有搜刮难得的巴比伦美女,究其原因,不过有心无力。
伊兹密率着众人不眠不休,足足跑死了两匹马才到达他与伊南娜初遇的地方,又是一年盛夏,石屋里空无一人,当地的村民都去了地下城避暑。
只有半天路程外的艾尔杰士山,终年峰顶上白雪皑皑,伊兹密等人骑马上山颇费时间,马又不如驴子小巧听话,上坡耐力也欠,又常爱找小道。伊兹密嫌浪费时间,且这艾尔杰士山是他年幼时足足待了两年的地方,便舍了马让路卡照看,自己心急火燎地徒步上山。
待到了林间小屋的所在地,只有个小男孩守着屋子。他看到伊兹密这样的人几乎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伊兹密耐着性子问了好久,才知道拉巴鲁老师去了雪山线采药,而伊南娜则在不远的河谷洗衣服。
他累得如牛一样喘,汗湿了重衣,因为不停赶路,胡子拉渣、长发纠结,那往日光风霁月的外表再是点滴不剩,活活就是一个从军的普通军士而已。等他见到那个熟悉的娇小的人影时,几乎就是力竭地扑在她身上了。
伊南娜在这荒山野岭冷不防被偷袭,正要忍不住放声尖叫,那像堵墙一样的男人垂到她面前的银色发丝让她意识到这是谁,尖叫被咽了下去,化成了哽咽和泪水,伊南娜抚着他的背,看着他憔悴却更显成熟的脸,决定该说的还是要说:“伊兹密,你好臭!”
这个没良心的女人,干脆熏死她好了,伊兹密收紧双臂,把头深深埋进伊南娜的脖颈里,才没有什么诚意地答应了句:“嗯,你好香!”
拉巴鲁趁太阳未全部下山前背着药篓子回到了林间小屋,等着他的是熟悉的路卡和一群饥肠辘辘的大汉,唯独没有自己那位发了疯的弟子。他只好干笑了一声,叫普洛把之前准备好的腌肉统统拿出来,至于明天吃什么,麻烦这群人自己去打猎。
普洛忙进忙出,然后觑了空揪住大师的袍子问:“伊南娜哪里去了呢?她去洗衣服,不会被水冲走了吧?”
拉巴鲁有些尴尬,含含糊糊地让普洛不要操心,等路卡给他斟上了随身带来的巴比伦椰枣酒,他才遥望着月亮给路卡倒倒苦水。
“路卡,伊兹密不愧是我最得意的弟子,”他看着路卡疑惑的眼神,继续说道:“我可以教他天文历法、治国之道、星象术数、农耕建筑,可以教他这世上的一切知识与学问,可现在我才明白,我唯独教不了他什么是感情。可偏偏感情一事,却是这世上最大的变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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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此处场景为伊兹密毕业院校“艾尔杰士山大学”,导师拉巴鲁,噗……
这山离卡帕多西亚很近,离哈图萨斯有不短的距离,其实年幼的伊兹密能够顺河漂流到艾尔杰士山是个大BUG,也许他遇刺的地方是附近的行宫?不然他就算是海豚也游不了那么快嘛……
终于重逢了,嘤嘤,真不容易啊
JJ狂抽,没法修文,不能改错别字和bug,好痛苦,大家将就看……
谢谢讷讷的地雷
艾尔杰士山挺漂亮的,有伊兹密的气质,年幼的伊兹密和老头子拉巴鲁见下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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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尔吉耶斯山是土耳其的火山,位于该国南部,距离开塞利25公里,海拔高度3,916米,最近一次火山喷发在公元前6880年左右发生,人类在1837年首次成功登顶。
1086.12
夜色昏暗,湖面闪动着月色粼粼的涟漪,间或有风吹过树丛,带起灌木“沙沙”的响动,有些怂人。可若是有情人在这天地,却俨然是副温馨暧昧的景象。
伊兹密正站在齐腰深的湖水里,惬意地扬着下巴,伊南娜则盘腿坐在湖边突出的岩石上,操着锋利的瑞士小军刀,给男人刮那生了满脸的胡子。
当今世上,能在现任比泰多王的脸上喉头舞刀弄刃的,这世上唯有伊南娜一人而已。
借着岸边燃的火堆,她草草地将那些乱须刮了,又拿拉巴鲁告诉过她的药用植物挤出点汁液来,抹在伊兹密脸上,免得他皮肤紧绷难受。
“怎么弄成这幅样子?”伊南娜半点不温柔地拿着涂满汁液的手蹂躏伊兹密英俊的脸蛋。
“男人出门在外,不讲究这些,”伊兹密摸摸下巴觉得感觉不错:“小刀子不方便露在人前,黑铁匕首也不够锋利。”
“那你从前怎么弄的?”伊南娜难得好奇这种男性日常生活细节。
伊兹密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这女人还真不关心自己:“路卡会帮我处理,偶尔弄不干净的就拔了,因为有人服侍,就算时间长些也不影响我办公,出门在外就顾不上了。”
伊南娜听着就觉得疼,只好把玩了一下手里的小刀:“这刀的确锋利多了。”
伊兹密点头:“我要是想你了,便会拿出来磨一磨。”
这话听得伊南娜手一抖,小刀差点失手掉进湖水里,伊兹密这是对自己的不告而别恨之入骨,所以想起她就恨不得拿刀狠狠地给捅一下嘛?
她心虚地看了眼面前的男人,他才洗了头,水滴还沿着他上身劲瘦有型的肌理流淌,还盖着个齿印的肩膀、到宽阔的前胸再到紧实的小腹,水滴最后没入他堆在腰间的衣服里,伊兹密身上无处不被自己彻底地感受过,伊南娜突然觉得口干舌燥,只好结结巴巴:“你转过去,我给你搓搓背。”
伊兹密好整以暇地转过身去,顺手便把剩下的衣服解了,扬手扔到了岸上。在这静谧的夜晚,伊南娜痛恨自己耳朵敏感的惊人,她听到伊兹密自己撩水清洗的声音,涟漪一圈一圈在她眼前晃开,虽然看不见,想象力却瞬间飞越高山峻岭,就连原本想献个殷勤给人搓背的手都变得有一下没一下起来。
可是男人何其敏锐,一下子就发觉了伊南娜的异样,渐渐急促的喘息和微微颤抖的在他背后溜拨的手都在诉说着一个事实,可伊兹密无动于衷:“你就是这样搓的背?”
这话说得伊南娜一哽,顿时有些羞恼,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但也不能说伊兹密故意勾引自己。长成这样仿佛得到天地精华祝福的男子,根本不需要刻意勾引,他无意的一举一动都是让人烈火焚身的靡靡之音。
因为恼羞成怒,伊南娜就使上了吃奶的力气揉捏掐按那片完美的背肌,直觉就会按在几个穴位上使劲,这也是中国人的本能。这会儿这门学识在中国还未起步,蛮荒的西亚更不会懂,伊兹密初时觉得酸痛,被多揉按了几下就觉得全身都舒畅,他不由地闭起眼睛,由着伊南娜在自己身后鼓捣,渐渐在那双素手的触摸下心猿意马,再睁眼时,某物已经悄无声息地自己越过了水面。
他连忙背过身抓住伊南娜的手,免得自己越发失态,只是那物雄赳赳气昂昂地昭示着自己的存在,简直是在对伊南娜耀武扬威。
伊南娜只觉得全身像被点着了一样,有一种渴望、像是艾尔杰士山尘封的火山口,内里却流动着万年不灭的炙热岩浆,脸上不由自主地就透出红晕来,见伊兹密全然没有动作,她只好赶紧转换话题,在讨好了男人之后,问了一个自己极为关心的问题:“赛那沙好不好?”
“他在哈图萨斯,由姆拉照顾,你可以放心,他还没有到上战场的年龄,我不会把他放在帐篷里,”伊兹密回答得冷淡,语气里还带着点淡讽,眼见着伊南娜脸颊上的动情血色淡了下去:“你当日不告而别,连孩子都能扔下,如今随口问上一句,就以为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果然生气了,伊南娜见他大步淌水跨到了岸上,草草擦了身开始穿衣服,不由就心慌,若是伊兹密铁了心不让自己见赛那沙,自己就一定见不到,做母亲的顿时心神大乱,她跑过去扯过伊兹密的衣服:“伊兹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从来没有想过扔下赛那沙,我根本没法控制当时的局势……”
“所以,你想扔下的只有我吗?”伊南娜急切之下脱口而出的话令伊兹密大怒,把重逢后自己苦苦压抑而粉饰的平静毁得一干二净。他是个男人,还是个君主,怎能遭受这样的抛弃?伊兹密不但是个君主,还是个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军人。即使和巴比伦的两场轻松的战役,在大胜过后,他也同最底层的士兵那样,想立刻拉一个女人发泄一番,放松那因为屠戮而紧张的神经,也感受一下活着的喜悦。
这也是为什么,妓女那么喜爱做军队的生意,因为士兵下了战场,第一件事就是压倒第一眼看到的女人。可他这至高的地位、统领千军万马的身份,却没有心爱的女子抚慰,只好躺在帐篷里,在梦境交错的意识迷离里弄脏自己的床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