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殷离似乎已经清醒了过来,他这样做确实很是不妥,当下微微松开了手,殷秀冷冷的勾了勾唇,拦腰将诗艳色抱起,也不管皇帝和皇后的训斥,快步朝着大门的方向而去。殷离愣愣的看着殷秀背影消失的方向,袖中的大手微微紧握,他今日有些失控了。
“这就是你教的好儿子……”皇帝一把甩开皇后欲图搀扶住他的小手,“回宫。”
皇后一个踉跄跌倒在地,“皇上……”高雅的面容上尽是受伤的神情。
“母后……”云若烟一把扶住跌倒的皇后。
“五弟,麻烦你护送母后回宫。”殷离此刻已经恢复了风淡云轻的模样,温软的面容之上尽是淡淡的浅笑。“四弟麻烦你送下客,招待不周,请多有原谅。”
殷祈和殷桓点了点头,殷离转而对着一旁的丫鬟低声吩咐,“送太子妃回房休息。”
“离哥哥,我不走……”云若烟摇了摇头,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事情里没有回过神来。
“乖,回房休息。”殷离的声音淡淡的,口气却是不容拒绝的决然。
云若烟知晓殷离不会改变主意,当下咬了咬牙随着丫鬟离去。
硕大的庭院很快便安静了下来,只剩下殷离孤身一人静静的凝立在庭院正中央,风起,淡淡的血腥味似乎尚未褪去,就弥漫在空气里形成一张密密麻麻的网。
殷洛追赶此刻回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的情景,一袭清透白衣的殷离静静的站在庭院正中央,温软如玉的面容上尽是温软的笑意,笑意不及眼底,眸光深浓,就那样静静的站在那里,无声无息,任谁也看不透他此刻的情绪。
静洛诗开。“阿离……”殷洛低声唤道。。
“父皇的派的人。”殷离淡淡的开口。
“嗯……”殷洛低低应道。
“阿洛,我今日的举措是不是很糟。”殷离的嗓音很淡,淡的过分平静。
殷洛并未急着回答,似乎在思索这个问题要如何回答。
“我冲动了,连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我终究做了什么。”殷离缓缓的抬起头颅,便是连当初对付诗家对付诗君雅他都没有如此冲动过,一切都有条有理的进行着,没有出现一丝的意外。
“那个女人……”
“阿洛,她真的很像君儿。”殷离眼眸温软了几分,嘴角的笑意愈发的温软动人,那原本暗淡无光的眸子好似突然注入了生气一样,殷洛微微诧异,自从诗君雅死后,诗家倒台之后,他有多久没有看到殷离发自内心的浅笑了,而一个诗艳色。
“阿离,那个女人只是个夜妾,而且她还是殷秀的女人。”
“我试探过她并不会武。”殷离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殷洛的话,原本只是试探的,却没有想到那个女人会替他挡一刀,就像没有想到在大殿之上那个女子会替他解围一样。空谷幽兰,越是靠近便越是受那份别致的美丽所吸引。
“阿离,你不会真的想要那个女人吧……”殷洛的脸色有些难看。
“我不知道。”殷离的声音淡淡的响起,有多久没有想要过一样东西了,久的连时间都忘记了。君儿,是你将她带到我身边来的么。
☆、第七十七章 幼稚的置气(1)
第七十七章 幼稚的置气(1)
诗艳色被殷秀死死扣在怀中动荡不得,没有人说话,透过发丝的缝隙,诗艳色可以清楚的看到殷秀紧抿着的唇瓣以及几乎蹙成一团的眉头,邪魅的面容上再无半分的笑意,尽是冰冷阴沉的光泽。殷秀在生气,她似乎并没有什么触怒了殷秀,他带自己的来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找机会进一步接近殷离么,那些刺客虽然不在预料之中,可是她也算是因祸得福。
“你……”这样阴沉愠怒的殷秀诗艳色是没有见过的,正欲开口询问,整个人已经被殷秀抱上了马车,只觉得腰身一紧,头颅重重的撞击在马车的后座之上,然后身上一沉,殷秀高大的身子紧接着覆上,薄唇被狠狠的啃咬住,殷秀似一头发怒的豹子,下口又狠又快,这一次不同于以往每一次的啃咬吮吸,比起这次以往的殷秀都能够算得上温柔了,疼,每一下都似乎见血了一样,殷秀阴沉着一张脸,逮着地方就狠狠的吮吸,用力的啃咬,诗艳色越是挣扎,他便越发啃咬的发狠,“你这妖精儿,你这没心肝的女人,养不熟的白眼狼,当本王死了是吧,你这妖精儿,本王真想啃你的骨,喝你的血,你是故意的是吧,你还有没有心啊。”边说嘴上的动作也没有片刻的消停,大手死死覆在诗艳色左胸之处,似乎当真以为她没有心肝一样。
“我没有心的,当初不就是告诉王爷了么?”诗艳色被啃咬的昏昏沉沉,先是受了惊吓,然后受伤失血过多,此刻又疼的晕晕乎乎,星眸微微眯着,声音又软又细,搭上那慵懒漫不经心的嗓调,怎么听都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
乎疼那己。殷秀像是被踩中了痛脚一样,脸色愈发的难看,“你这妖精儿,没心肝的妖精儿,忘了谁才是你的主么,本王白救了你,白帮了你是吧,碰到那个余情未了的旧情人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你还嫌伤的不够彻底还要自动送上门去么。”
“疼……”诗艳色低低的抽气,殷秀一口狠狠咬在她颈部大动脉的位置,吸食鲜血的声音分外的诡异,真的疼,疼的钻心入肺的。
“疼么,你也知道疼啊,你这没心肝的妖精也会怕疼么,既然怕疼就该看清楚你自己,你当殷离是什么人物,你随意表现两下,挡个一刀两刀的,人家就要对你死心塌地了么,诗艳色,你他妈的是个傻瓜么,你以为你现在站在殷离身边就能够得偿所愿了么?”诗艳色越疼,殷秀下口就越狠,不疼就吸取不了教训。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女人的打算,利用完自己就丢了,马上攀上殷离那棵大树,没良心的女人,还当真一点留恋的意思都没有,攀上殷离又如何,她如此主动的送上门能够做什么。
“不是你计划的么,当初不是说好你帮我接近殷离。”诗艳色痛的晕晕乎乎,只知道殷秀此刻像是发了狂,不将她一点点啃咬下腹似乎不打算罢手。
“我他妈的就是傻瓜。”殷秀一听越发的冒火,他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了,这个女人是怎么听的,他只是说帮她对付殷离,可没有说要让将她送给殷离,他殷秀是什么人,还没有落魄到要送女人达到目的的地步,这个该死的女人,没心肝的家伙。
骏马嘶吼,马车猛地一声停在路上,殷秀牙齿和诗艳色的牙齿磕在了一起,嘴唇也被诗艳色的牙齿磕到,牙齿也不知道有没有碎掉,唇瓣确实唇瓣破皮流血,满口都是腥甜的血腥味,因着那突如其来的力道,殷秀整个人滚在马车的地毯之上。
“阿止……”隐息滔天怒意的嗓音重重的响起。
马车的外的公孙止打了个寒战,“王爷,有人求见诗姑娘。”
马车帘幔被一直修长白皙的手重重的掀开,殷秀一脸阴沉的看着门外单膝跪在地上之人,好看的眉目紧蹙了几分,眉眼里的怒意愈发的深浓,微微张着的唇瓣露出满嘴染血的牙齿,公孙止一见蓦然呆在原地半天都没有反应。
“做什么?”殷秀的声音冷的跟块冰一样,脸色也阴沉的可怖。
那侍卫有些胆怯的咽了口口水,“太子嘱咐属下给诗姑娘送来了伤药。”说完双手奉上一翠绿的瓶子。
殷秀本来就尚在怒意当中,不说还好,一说立马就像是炸了毛的猫一样,浑身都拱起来,寒毛倒立,“拿过来……”又阴又沉的嗓音冷冷的响起。
公孙止有些诧异,王爷这么好心会要别人赠送之物,而且刚刚王爷在里面是做了什么,怎么会弄得满嘴都是血。
“是……”那侍卫捧着那翠绿的药瓶递到殷秀的面前,殷秀白皙的大手轻轻的捏起,风起撩起那墨色的长发轻轻飘荡,大手一抖,价值千金的药瓶跌落在地,淡淡的清香弥漫开来,“风太大了,吹的本王手抖,回去告诉太子本王好意本王心领了。阿止,还不走。”
“好……”公孙止万年如一日的冷漠神情上难得浮起一抹无可奈何的苦笑,王爷幼稚起来还真是没边没际的,风大了,这也能够算是借口么,当着以为自己是弱柳扶风的美人么
马车远去,只留下那侍卫一脸呆若木鸡的看着那摔碎的瓷瓶,风太大了,风太大了,脑海中一直回荡着这句话,然后觉得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要是这么回去和太子爷禀告的话,太子爷会不会认为他是在胡编乱造。。
殷秀折回马车的时候,诗艳色就那样静静的斜躺在马车打造的小床之上,一只手腕微微垂着,鲜血尚未止住,一滴滴落在白色的羊毛地毯上,如同三月枝头盛开的桃花,分外的娇艳好看,脸色苍白如纸,好看的眸子紧紧的闭着,脸上唇上脖颈上,满布的齿痕又深又狠,衬着那苍白如纸的面容愈发的触目惊心。若非那微微起伏的胸口证明她还活着,殷秀有那么一瞬间几乎要以为躺在那里的不过是一具无声无息的尸首,心在那么一瞬间像是被一只手死死的扼住,又酸又疼,心底蓦然有些后悔,他和一个小女人置什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