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何必如此大怒,如今皇城全是我们的人马,大势仍然掌控在我们的手中。”一旁凝立着默然无语的青衣男子一脸阴沉的说道。
“楚瑜,现在本皇子连登位都不可,你还跟我说大势在握。”殷祁冷了嗓音,目光阴邪的落在青衣男子的身上。
楚瑜顿了顿低低的开口,“主上,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国主如今已经在同北陵国君密议,只要北陵大军不为诗君翼所控,国主的大军挥军而上,到时候即便凌王诗家三头六臂,我们也无所畏惧。”楚瑜声音愈发的低沉,“凌王的大军早已被调往边塞之地,调兵遣将的兵符也在主上的手中,调遣不了兵马,即便掌控着沧祁的经济命脉那又如何。”
“经济命脉那又如何,你懂什么,一群毫无学识的鲁莽汉子,如今沧祁兵荒马乱,哀鸿遍野,连最基本的民生都不能保证,你让百姓如何对我这新君感兴趣。”殷祁咬牙切齿的说道,好你一个殷秀,好你一个诗家,自毁家财也不让他人好过,果然都是狠角色,而且一个比一个狠,“传令下去让人四处散播谣言就说诗家凌王与北陵合谋,要吞并我沧祁,先断我沧祁经济命脉,毁我沧祁百姓军队。”后面一句话殷祁冷了嗓音,普通百姓最怕的便是民不战乱纷争,温暖不保,殷秀毁他的名声,他自然也可以反咬一口,反正流言这种东西,一传十十传百,传多了自然也就有人信了。
“主上高明。”楚瑜阴险一笑,“只是这诗家和凌王若然不回来重新整顿经济,只怕我沧祁……”
“怕什么,大不了一起死。这天下我得不到,他们谁也别想得到,大不了就毁的一干二净,比起狠,我自然不落他们任何人,传令下去,即日起加重税收,征收兵马,就说战争在即,朝廷要囤积粮食,增收兵马。”殷祁冷冷一笑,其他的人的死活与他何干,殷秀,你仗着诗家撑腰如此猖狂,你以为敢毁了这天下的只有你一个人么。“所有壮丁只要到了及第之年全部征收入兵,只要他们赶来,为便让他们葬送在这皇城之内。”
“主上,这样会毁了沧祁的。”楚瑜有些不赞同的说道。“现在正值名不聊生之计,百姓本就三餐不保,饥寒交迫,冬日季节又不能耕种,若是再加重税收,只怕会引来民愤。”
“毁了就重新建一个不就好了,本皇子得不到谁也别想得到,殷秀他们想要逼迫死本皇子让本皇子不战而降,本皇子偏偏不如他们的意,就算沧祁烂的只剩下一块渣本皇子也要将这会渣弄得四分五裂,何况身为沧祁的百姓自然要为沧祁尽一份绵薄之力,就说凌王与诗家抛弃沧祁,投奔北陵,只有我四皇子与他们共同进退,这蛊惑人心的词汇莫不是要本皇子教你不成。”殷祁冷了嗓音。
楚瑜自然不敢违背,虽然觉得有所不妥但是也不敢再开口,四皇子分明就是得不到要毁了沧祁让谁也得不到,这个男人太阴森危险,若是他有半分劝阻只怕会招来杀身之祸,为今之计还是先禀告国主再说。
殷祁命令一下,本就水深火热的沧祁百姓更是苦不堪言,繁重的税收,加中壮丁强迫入军上战场,加上诗家与凌王与北陵合谋的流言不胫而走,整个沧祁一片阴霾,前所未有的绝望和晦暗笼罩着整个沧祁。
殷祁较之殷离的手腕还要铁血狠毒,只要哪个百姓还露出半分不满,那武装的军队便扫平那整个村庄,所有百姓敢怒不敢言,先前殷祁还有半分忌惮,可是此刻抱定发誓要逼出诗家和殷秀,抱定毁了沧祁的心思便愈发的残暴不仁,整个皇城人丁稀薄,家家大门紧闭,所有铺面全部关门,也没有人敢上街,只有料峭的寒风呼啸而过。
原本热闹非凡的街道之上空无一人,只有殷祁手下的死士一日日在各家各户扫荡,凡是发现可疑之人无论对错格杀勿论,只要谁敢提及诗家,提及凌王那必受五马分尸之苦,所有百姓都在祈祷,请求上苍派人拯救沧祁,拯救无辜百姓。。
殷祁日日坐在皇宫里饮酒作乐,对于外面的凄凉哀怨充耳不闻,诗家不现身,殷秀不现身,殷祁便变着法子折腾百姓,变着法子杀人为乐,各地动乱不断,起义的队伍一波接着一波,殷祁性子本就嗜血残忍,对于现状非常的满意,直到突然有一日所有的动乱全部平息,原本哀怨四起的百姓突然没有了动劲,一切好似就发生在一夜之间。
三个月后,诗家与凌王陪同新帝殷桓回沧祁的消息,好似一夜春风来在整个沧祁炸开了锅,殷祁满脸嗜血狠戾的笑,站在皇宫最高的吊脚楼上发誓一定要取殷秀项上人头,战争一触即发。
☆、第二百七十八章 什么叫恶毒
殷祁满腔的嗜血奋战因子全部被挑起,整个皇宫全部是他的人马就等着殷秀和诗家送上门来有去无回,四大城门被死守住,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殷祁日日站在城墙之上俯首看着残败不堪的皇城,他倒要看看殷秀和诗家如何逆天而战。却不知殷秀完全没有要和他开战的意思,殷秀要的便是不费一兵一卒便让殷祁退无可退,不战而降。
夜,深浓孤寂……
春夜的寒峭好似在一夜之间全部释放,冷风呼啸,寒意森冷,尽是较之冬日还要冷上几丝,寒风吹的烽火猎猎作响,整个皇城被四处的火把照的犹如白日,皇宫城墙之上更是插满了火把,殷祁一袭明黄色龙袍高坐在城墙之上,发丝高挽,神情冷冽,分明是俊逸的面容,却因着那抹阴邪和嗜血而显得分外的狰狞可怖,浑身似被一股黑暗气息所包裹,生如鬼魅,气如恶魔。
“主上,一切已经准备妥当,四城门戒备,整个皇宫全部封锁,文武百官全部被我们的人马控制府邸内,只要他们敢有任何不轨之举格杀勿论,全城百姓各家大门紧锁,没有主上的命令无人敢外出一步。”罗刹向着殷祁禀告沧祁的境况。
殷祁满意的微微颔首,单手负在身后看着万里延绵的江山,父皇你不给我,你便以为我得不到么,若是我得不到谁也得不到,这江山再好,若不是为我所管,那我便亲手捏碎了他,“吩咐下去,所有人时刻准备,定要凌王和诗家有来无回。”
“是……”罗刹低低应了声快速退了下去。
夜愈发的深浓,万籁俱寂,许是察觉到空气弥漫的森冷杀戮气息,便是连寒风也收敛了去,干冷,冷入骨髓,前半夜还好,后半夜守城的士兵都有些耗不住,无奈殷祁的嗜血作风在那,倒是没有敢露出半分的疲倦之色,即便冷得受不了也只是咬牙挺着。
不知道是因为兴奋,还是嗜血的缘故,殷祁精神倒是极好,站了大半夜也未见丝毫疲倦之色,罗刹等人劝殷祁去歇息也被拒绝,他有种直觉,今夜便是了结之夜,不是他死便是我亡。
黎明前一刻乃是人心最涣散,最疲惫的时刻,一轮圆日在地平线下若隐若现,许是白日里的到来让士兵们更加的松懈,那疲惫之态也微微显露了出来,就在殷祁以为自己料算失误准备歇息的当下,楚瑜一路狂奔而来,满脸焦急之色,见到殷祁甚至来不及行礼,“主上大事不好,四大城主与今晨凌晨时分全部被人暗杀,兵符被夺,城门大开,我们潜伏在暗处盯梢百姓的死士一夜之间全部无声无息的被人暗杀,老百姓早已与昨夜被遣散的干干净净,除了皇宫,所有在外势力全部被殷秀等人控制。”
“怎么会这样?”殷祁一脸的不可置信,殷秀哪怕有滔天的本事下手也不可能如此的快。
“女人,女人……”楚瑜有些口不择言,似乎不知道要如何解释。
“什么女人,女人,给我说清楚。”殷祁一把揪住楚瑜的衣襟怒声吼道。
“那些夜妾,几乎在沧祁所有富贵人家都有夜妾,便是那些夜妾下的手,她们都是巫族桑落的人,桑落与诗家与凌王联手,如今三股潜伏在沧祁的势力悄悄出动,暗无声息的对我们下手,为了控制皇城,我们的势力全部暴露,如今敌明我暗,殷秀他们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楚瑜慌乱的解释道,“四大城主早已被夜妾喂食毒药,今夜凌晨便是毒发之时,而其他人因为服食过桑落的毒药,全部归向殷秀,主上,如今,大势已去,我们要如何是好。”夜妾,最是低贱的身份,最是妖娆的女子,年华短暂,生命脆弱,有几人怜她们生命芬香易逝,有几人赏她们柔骨清高,他们看的只是那女子的容颜,那女子的魅香。
殷祁一巴掌狠狠打在楚瑜的脸颊之上,“闭嘴,谁说我们大势已去,皇城失控,整个皇宫都是我的人,还有我叔父,只要我撑到叔父到来,殷秀他们根本不够看。”
“主上,殷秀和桑落人马直接逼近皇宫,殷桓与诗静轩已经上得城门安抚百姓。”楚瑜一脸痛色的说道,大好的江山,戳手可得的机会就这样白白浪费了,殷祁并非明君,便是连殷离都不如,如此乱世,得民心得天下,可怜他满腔才智算计最后付诸东流,国主要他来辅助殷祁出谋出策,只可惜殷祁一意孤行,根本听取不进任何的意见,而且殷祁性子阴暗残忍,嗜血为生,他根本不敢提出违背的意见。在挑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