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婳儿戳了戳赵牧这粗汉子,低声道,“赵大哥,你就不能少招点人儿,姐下不来台,你又要挨揍。”
赵牧手一摆,那不成调的喜乐终于停了下来。冲着婳儿露一口白牙,“我知道分寸。”
然后乐颠颠地走向了楚连翘,腆着脸道,“连翘,西山刚成熟的云柳,你前几日托药铺老板找的,我给你找来了,你看这个够不够诚意?”
被打开的几箱子,满满的都是一种药材,正是楚连翘一直在寻找的云柳。后者眸底掠过一抹欣喜,很快隐匿,声音宠辱不惊道,“你若是够诚意,就彻底从了我。你现在可是通缉榜上最值钱的一名,只要能收押你入狱,赏金可供我们俩姐妹挥霍好几年呢!”
赵牧垮下了表情,耷拉着脑袋,明明是一粗壮汉子,这么做也没有违和感,难得地透着一抹憨厚。瘪嘴道,“我要是真进去了,你可不就欺负不着了么。”
连翘伸出去的手一顿,眸子里闪过一抹复杂,却是很快揪住了他的耳朵,怒吼道,“你给老娘滚远点,老娘要表现的是官民一家亲,不是官匪啊!”
在狮子吼的威力下,赵牧带着手下风风火火地遁走了,扬言下一次让她更惊艳的亮相。目送着那一帮人离去,和地上遗落的几箱子,连翘一声不吭地统统收入了屋中。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开张,求跳坑,求调教~~郑重声明:本文女主是妹妹,楚婳儿!*********************【剧场】***********************长平镇有两样最出名的,一个是官府怎么都端不掉的土匪窝儿,还有一个是嫁不出去的楚家姐妹花。 最让人津津乐道的是两者之间的关系,那土匪头子从见到姐姐楚连翘的第一眼,惊为天人,再见神魂颠倒……在官兵捉强盗,强盗反扑的过程中深深迷恋上了这位娇美的女捕快,从此踏上独特类型的追求之路。 楚连翘喜欢金银珠宝,敛财成性。师出峨眉灭绝师太,一身好武艺,投身捕快事业,在赏金和追捕的过程中享受无比乐趣。土匪头子打听清楚之后,就搜罗打劫各种宝贝。但是作为一个有侠气的土匪,他只挑不义之财,所以长平镇历年出的都是两袖清风,为名请命的清官好官。 县老爷的心声:苛捐杂税你妹啊,劳资这儿都揭不开锅了。 于是县大人一纸谏言上书京城里的那位,合理地修改了缴税制度,受它所累的百姓欢喜,靠它发家的苦不堪言。 还有一回,县大人的结发妻子,一直没法孕有子嗣。故此经过夫人批准,县大人欢欢喜喜准备纳妾。谁料这暗地里从偏门进来的小妾还没摸到边,就被人给劫了,来劫的人大摇大摆地撂下了两把斧头,怒道,“我家山大王都还没娶妻,你倒想第二个,没收了!” 县大人欲哭无泪。 后来听说,那被劫走的小妾被许配给了隔壁村一个耕田的,靠着织布的手艺,小日子过得有声有色。第二年,还有了俩个娃,一男一女,好福气。县大人躲在无人小角落里泪流满面,捏着小碎花手帕悲伤逆流成河。 如果这几位都相安无事的话,那么长平镇的确如它名字一般,长久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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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等楚婳儿帮着连翘把东西搬进屋子,烧开了水,淘好了米,这才发觉好像什么东西给漏了。匆匆跑到门口,看到舒亦锦还在,微微松了口气。
“喂,丑丫头,你诚心晾我们在外头喝西北风的吧!”舒小弟愤愤开口,脑后立刻又挨了一下,瘪嘴收了声,仍旧用目光杀人法凌虐根本没正眼看他的丑丫头,这丫头绝对是故意的!
舒亦寒和楚婳儿一直都不对头,很大的原因是因为他娘偏心,他娘一直嫌弃他长得没有楚婳儿好看,可是这怪不了他啊,这个模样明明是她生出来的,多长了根黄瓜也不是他的错啊。
人家都说小儿子得宠,在舒家,有个那么了不得的哥哥在,夺走了爹所有的关注,搬来长平镇,娘遇着楚婳儿后就一门心思扑在了人姑娘身上,合着就他就是爹不疼娘不爱,自个儿拉拔着自个儿长大的。
这就导致舒小弟在成长的道路上,对楚婳儿的感情愈发扭曲了起来。
听到外头的动静,楚连翘缓缓走过来,正好与舒亦锦对上,神色闪过一抹不自然,随即凉凉开口道。“你怎么还在?”
“喂,你这什么口气,我哥好心送丑丫头回家,不感激就算了,这种态度,难怪一把年纪了都还嫁不出去!”某小屁孩爱哥心切,看到这幅场景率先叫嚣了起来。
寒风骤起,凝聚成一道凌厉掌风劈向桀骜少年。舒亦锦动作更快,拽过了小弟,堪堪划过肩膀的劲风,察觉她并无伤人意图,收起了掌势。
“小弟鲁莽,楚姑娘不要在意。”舒亦锦施礼,态度一如既往的温和。
楚连翘轻哼了声,感觉到衣角被微微扯动,扫了一眼眉眼含春的小妹,缓和了态度,“舒公子客气,不介意得话就进来坐会儿,一同用午膳吧。”
“在下不介意。”舒亦锦谦谦有礼道。
“……”楚连翘瞪他。阿喂,谁管你介不介意,我只是随便客气一下的!
楚婳儿立在门边,把连翘吃瘪的模样看得了个清楚,憋着笑把舒亦锦二人迎进了屋子。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姐姐正是对舒大哥没辙,才那么讨厌他的吧。
“楚丫头,家里有客人么?哎呀,我赶巧了。”从门口传来的粗狂声音,身影渐渐显现,有些上了年纪的大叔手里拎着一个油纸包,眯着眼笑,分外亲和。
“老爹!”楚婳儿听到声音就往门口跑,把来人扑了个满怀,一手撩过直接夺下了酥油鸡,使劲嗅了下,努力收了收口水,满是欣喜道,“你回来了!”
“余老爹,你不过走了四五天,婳儿可想的紧。不过现在我知道了,原来是想你给她带好吃的。”连翘看着抱成一团的一老一小,眼里满是笑意。
她们口中的余老爹是长平镇衙门里的捕头,也是在连翘姐妹走投无路的时候收养她们的人。余老头揉了揉婳儿的脑袋,从另一个包裹里摸出一条坠子,红绳串着,开口道,“在鹤城多待了一天,给你俩姐妹买东西。这个小玉坠是一位道长送的,说是能逢凶化吉,保平安。来……给我们婳儿系上。”
玉坠冰凉的质地,贴在肌肤上,婳儿忍不住打了个寒噤。瞧着那八卦图形,却是觉着有灵气,有种宁静人心的力量。摩挲着玉坠子,爱不释手。
余老头一脸笑眯眯地瞅着兀自欢喜的丫头,他没说全的是,这玉坠是他临近长平镇的时候路过道观一位道长硬送给他的,还算说他有血灾。满口胡言的他自然是不信,不过给婳儿当个玩物还是挺好。
“这回去鹤城那么多天,光忙着找孩子了,丢的大多都是跟婳儿一般大的。”余老头接过连翘递过来的热茶,与舒亦锦兄弟一同坐下,对于这趟公差还是存着诸多疑虑。“孩子是很快都找回来了,抓了几个嫌犯定了案。我看着那些人虽是可疑,不过好像漏了什么似的,这么草草结案总是觉得哪里不得劲。”
鹤城……孩子失踪?正要转身去厨房的连翘身形一顿,止住了脚步。又听着余老头唤她道,“连翘,你来看看,这图案你见没见过,我怎么觉得有点眼熟,好像在哪儿看到过?”
楚连翘应声,走到了桌边,看着余老爹手上的帕子,眸子里闪过一抹惊慌,面上却不漏一丝情绪,竭力维持镇定道,“这不是只凤凰么,当然眼熟了。”
“我从现场的一块血玉佩上拓下来的,你说会不会背后还有什么阴谋啊,或者指使之人啊,我总觉得不那么简单啊!”余老爹收起了帕子,眸光闪闪,隐隐有一股兴奋之意。
连翘从他手中拿过帕子,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兴许是被绑架的那些公子哥儿的东西,鹤城那地方富,有个凰图腾的玉佩挂件又不罕见。你就别以为自个儿是狄仁杰转世,成天想着破个大案子好进六扇门。都一把年纪了,再过两三年就可以告老,让我和婳儿好好孝敬你。”
婳儿附和着点头,“老爹,你一把老骨头,就安分点吧。”
“胡说,老爹正值壮年,抓个小贼还不是手到擒来的。”被糗的余老爹立马不干了,搁下茶杯,跟两姐妹争论。
楚婳儿眨了眨眼,灵动的模样,嘿嘿闷笑了两声后,提议道,“那老爹你把长平山头的那匪窝给端了吧~”
“咳咳。”余老头语窒,拿眼角余光偷偷去瞟楚连翘,后者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默默垂头端起茶杯故作饮茶。
楚连翘也不再为难他,请众人稍坐,自己往厨房走去。等出了几人视线,猛地攥紧了手中的帕子,面上一派复杂神色。凰图腾……时隔多年又出现了。嘴角不由扯出一抹苦笑,她怎么会没见过,光是自己手上就有两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