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乞丐看了一眼画上的人,喃喃自语,“原来不是要买小球,唔……这个可以,我们丐帮没别的,就是人多,这些画纸我等下子就给他们送过去,让他们留心下,如果见着了人怎么通知你?”
“我们住在城主府,要是找到了,就拿着这个到城主府找我。这些是订金,若是找到了人我再付另一半。”婳儿掏出了一块城主令递给了老乞丐,还有一小包银子。
老乞丐掂量了下,因着那沉甸甸的手感露出了个满意的笑,不住的点头应声着,“好好,包在老汉我身上。”
“那就先谢过了。”婳儿交代完,便要离去。
忽然衣角被扯住,一回头就看到小球耷拉着脑袋,糯糯唤了声,“娘……”
老乞丐一惊,又气又急道,“这位小哥怎么是你们娘,快回屋子里去,爷爷办好了事给你们买包子回来!”
“……”婳儿囧囧有神地看了老乞丐一眼,默了。
“哈哈……”淮墨捂着肚子忍不住笑了出声,“小哥……”
那老老乞丐看了一眼淮墨,有些欲言又止,最终下定决心开口道,“小哥,你家的娘子长得这般娇美,可要当心,鹤城里有权有势当街霸妻的纨绔子弟多,可别着了他们眼。”
“娘子……”这下轮到婳儿戏谑地瞧着他,故意粗着嗓音道。
淮墨脸色变了变,一把揪过婳儿,同老乞丐告辞。婳儿唤着娇美的娘子,故意挑战着某人的底线,却在拐角处被某人身体力行的警告了……
“死登徒子!我迟早废了你那玩意儿!”
一道略带委屈的声音响起,“我只是想证明,娘子是不长这玩意儿的……”
作者有话要说:某苏是猥琐流啊~天寒地冻了,各种哆嗦爪子~
16
16、第十六章 ...
每年的四月十五到十八,鹤城都会举行盛大的祭礼,在仙鹤祠乞求来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这是鹤城百姓极为重视的日子,却偏巧发生了一件令全城百姓恐慌的事。
“你说仙鹤祠里真的有仙鹤羽毛?什么人会想要去偷那个,都几百年了也是一团灰了吧?”楚婳儿从一堆的卷宗里直起了身子,捶了捶酸疼的腰板,转头问身边还在翻阅的男子,脸上有了一抹好奇之色。
淮墨不置可否,倒了杯热茶给她。“累了就去歇了,剩下的我会看完。这事发生的凑巧,不管是真是假,都要尽快给答复,不然周城主很有可能没坐热椅子就被赶出鹤城了。”
“卷宗上写着的郡城……五年干旱,三年暴雨,庄稼颗粒无收,百姓民不聊生?说的就是鹤城?”看上面的记载,完全想象不出能有今日的繁华,比沙城还要荒芜的地儿。
“郡城是鹤城原来的旧称,相传几百年前这里寸草不生,干旱连年,百姓穷苦不堪。有天夜里一对老夫妻闻见鹤鸣,便偷偷躲在窗子边看,见月光下有只白鹤悠然曼舞,凡是它走过的地方,绿草破土而生,干涸的井冒出清澈泉水。
待白鹤飞走后,老夫妇发现地上有根闪着莹光的羽毛,翌日将夜里发生的事情告知邻里,拿出羽毛证明此事,众人纷纷感慨是仙鹤显灵,便以仙鹤的形象构建仙鹤祠,当时的皇帝听闻便将郡城改成了鹤城。”淮墨拿起另一卷卷宗,将上面的内容说给她听。
也就是在昨天夜里,有人潜入仙鹤祠,盗走了传闻中装着仙羽的黑匣子。此时正逢仙鹤祭礼,这被当成是不祥之兆,一早就有人在府衙门口闹开了,说着说着竟将不详的帽子扣在了周城主的头上,若不早日破案,恐怕会引起更激烈的民愤。
“对了,都这么晚了,姐和赵大哥去哪里了?”婳儿这时才想起来,好像从一大早就没看到姐姐楚连翘的身影,连带随身跟班也没见着。
“他们去找林九娘的下落。你身上的毒……”烛光下,淮墨的眸子染上一层暗影,微抿了下唇道,“她或许能解。”
婳儿正伸着懒腰听闻他的话一顿,随即想到另一件令她窝火的事,因为中了不知名的毒夜里偶尔会陷入高烧昏迷,但凡这样的情况出现,第二日清晨必然能看见登徒子一脸淫/笑地躺在她边上。
“话说我的毒一时半会儿也解不了,您能别随便乱爬黄花闺女的床么!”
淮墨一愣,勾起了嘴角,“我以为你已经习惯了。”
“鬼能习惯半夜醒来看到床上多了一个人啊!”某婳咆哮,夜里迷迷糊糊看见一袭白衣,很惊悚有木有!
“那是为了给你解毒。”某货搁下了笔,一本正经道。
“解完就可以滚啊!有必要睡一宿么!”婳儿裹紧了小坎肩,在心里鄙视。最离谱的是连翘居然默许了这种行为,她怎么都想不透,让她的清白情何以堪啊!
“娘子,我还兼暖床功用。”某货已经站起来,步步紧逼,嘴角始终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在忽明忽暗的烛火映衬下,眼中有不明的幽光闪现。
婳儿不自觉咽了咽口水,避开了视线,心里莫名一阵烦躁,口气颇为不耐道,“登徒子,你趁早死心,我是绝不可能当你娘子的!你只是大夫,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非得赖着我,我也没那个心思猜。不过你别忘了我才是中毒的那个,要死要活都是我的事,你休想让我以身相许,感恩戴德!”
脱口而出的话,令两人皆怔在了原地,淮墨的面色倏地冷了下来。
婳儿凝视着他,嘴角浮起一抹冷笑。看,这才是他真实的模样,冷漠自持,令人捉摸不透的深沉。
淮墨垂眸不语,转身走到了桌子边,提笔写字。婳儿被晾在了一旁,想这么一走了之却又觉得不对劲,他……似乎不该是这种的反应啊?
写完吹干了墨汁,淮墨站起身,面无表情地将纸递给了她。
“白芍药、川当归、熟地黄、川芎各等分。每服三钱。水一盏半,煎至七分,空心热服。 ”婳儿看了一眼,呐呐问道,“这个是?”
“是不是觉得脾气暴躁,小腹坠痛,浑身虚汗,四肢无力……”淮墨说一个,婳儿便点一下头,心下觉得奇怪。淮墨看着她,十分认真道,“娘子,你来葵水了……”
某婳顿觉下*身异样,一汩汩热流涌出,蓦地瞠圆了眸子,说不出一个字,脸倏地涨红,旋即转身落荒而逃。
淮墨瞅着那抹狼狈身影,勾起了嘴角,眸色却是一片晦暗。你怎么不是我的娘子呢?明明当年是你主动勾搭的我……
天空泛起鱼肚白,浓浓的晨雾弥漫开来。油灯已经燃尽,露出一截灰败的灯芯,淮墨阖上了卷宗,疲倦地揉了揉太阳穴。一右悄无声息的出现,递上了一本小簿子。“这是从马总管屋子里找到的暗薄,公子要不要我……”
“不用。我们刚来此地,对这里还不够熟悉,暂时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你先下去吧。”
“是。”一右躬身退下。
淮墨翻开那本暗薄,眉心不自觉紧蹙,粗粗浏览完便将簿子摊在了桌上,上面的内容与他猜测的无异。鹤城地处西南,与南诏毗邻,其中牵扯的官员,商户利益错综复杂,各种关系盘亘交错,远不如表面看上去那般单纯。
像是被拧成一股的麻绳,看似松散,隐藏在风平浪静之下。究竟暗藏着什么玄机,淮墨仔细推敲着细枝末节,却被一声惊呼打断。
“姐,你受伤了!”婳儿的声音传来,淮墨身形一闪,便出了书房。
院子里,婳儿一脸紧张地盯着连翘染了血迹的裙袂,想上前查看,却被赵牧拦下。连翘半昏迷地倚在赵牧身上,动了动嘴却是发不出声音来,头一歪靠着赵牧昏了过去。赵牧神色一慌,一把抱着连翘走到了淮墨面前。
“连翘被人暗算,中了毒雾。”说这话的时候赵牧脸色极为难看,有人故意引着他们往毒瘴林那边走,而他们不小心着了人家的道。若不是他……连翘也不会大意,还中了那人一掌。
所幸吸入瘴气不深,仅是昏迷而已,无性命之忧,只要用药浴泡上两天,就能让瘴气随着汗液排除体外。
赵牧等淮墨检查完连翘的伤势后,脸更黑了,却是一脸不能发作的怨气。婳儿的全副精力全在连翘身上,自然没有察觉到不同寻常的暗涌。
淮墨看了一眼褪在一旁的外衣,上面血迹斑驳,连翘身上没有皮外伤,这血迹又是从何而来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刚来鹤城也未同人结缘,怎么会有人暗算姐?”婳儿回过神,问出了心中的疑虑。
“我们去查林九娘的居所,确定她人在鹤城却没人清楚她藏身在哪,找了几个地方都没找到人。”一无所获。赵牧微冷下了声音,“回来的途中,路过一座破庙,散发出浓烈的血腥气,进去后看到十七八个乞丐被像摞粽子一样叠在一起,双目被剜,死相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