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政武惊愕未等插话,钟奈良转身便走,无论如何劝慰都绝不回头……林政武气恼掀桌,那一桌桌席面全都掀翻在地,林政孝与胡氏已去礼台扶林夕落下来,林政武转身阔步追上林政孝,一把揪住他的衣襟,“你同我走”
“大哥,此事无关夕落之事。”林政孝下意识便觉此事被归于夕落之错,林政武看都未看林夕落一眼,急迫言道:“莫废话,快随我去。”
林政孝担忧的看着林夕落,心中也懊恼不堪,眼见林政武离去,他朝胡氏点了头,即刻随从,胡氏看着林夕落的笑,害怕的摸其额头,焦虑的问:“夕落,你没事吧?你可别吓唬娘?啊?”
“娘,我就是跪的腿麻了。”林夕落揉着自己的腿,胡氏松口气,连忙叫了春桃与冬荷,二人即刻上来扶着林夕落下礼台,坐一椅子上揉捏着腿,林夕落目光扫视空落的场地,忽然忍不住大笑起来,胡氏埋怨的看着她,“还笑的出来?”
“如此大喜之日怎能不乐?”林夕落说完,恍然觉出对岸湖边有一身影,仔细探去,却是林竖贤。
林竖贤一直都在此处观礼,突出此状,他也只能瞧个大概,可如此桀骜跋扈之人成为林夕落的正宾,林竖贤惊愕至无法动弹,再看林夕落真大礼拜他、尊他为正宾,待礼成,再听她的笑声入耳,林竖贤则是气涌入心,头脑发胀
如今师徒二人隔湖对视,林竖贤不知能言何语,怪她?此事非她之错,责她?更无此道理,可为何心中却有酸涩哀痛,他自己都不愿承认?
林夕落一直看着他,未有任何反应,半晌,胡氏顺其目光瞧去,那里已空无一人。
“是先生。”林夕落未提他的名字,胡氏感慨流泪,微微摇头:“一刑克之人为你插簪,明日恐会传遍都城,夕落,你可怎么办呢?”
林夕落与胡氏等人回了“宗秀园”,林政武带林政孝去求见老太爷,却被告知老太爷随魏大人一起从后门离去,已经离开林府不知去向。
林政孝心中惦记胡氏与林夕落,但见林政武如此堂皇失措,出言道:“大哥,父亲既然不在,下晌再来如何?我还要回去探望夕落,她之前可因惊吓病过一次,这次比较上次还严重”
“她病?我看她也是有病”林政武道:“今日不好好行礼逞什么威风?你可知道刚刚钟公子说何言?本是定好瑕玉陪嫁为一贵妾,如今他不要瑕玉,他要夕落”
林政孝瞠目结舌,“什么?贵妾?这绝不可以”
“你说话算数么?你也得问问老爷子答不答应”林政武沉寂半晌,出言道:“好好的及笄礼、定亲事,就这么被搅和了,我都不知该如何向父亲交待”
林政孝依旧怔愣,显然还未从钟奈良要夕落为贵妾之事中缓和出来,这就似一晴天霹雳猛击头顶,整个人如傻了一般。这些时日心中最为担忧的便是女儿婚事,泊言非其良配,可这贵妾之名怎能认?
贵妾林政孝品这二字,心中立即缓过神来,“绝不答应”
这一声喊,却吓了林政武一跳,林政武即刻道:“闭嘴,一切都听老爷子的,轮不着你做主”
“她乃我之女,怎由不得我做主?”林政孝初次出言顶撞,却让林政武惊愕不信,为一丫头至于如此?可见他如炸毛的刺猬一般,林政武也知晓自己七弟偶有执着之性,缓言道:
“钟奈良之祖父乃是正三品,其父又乃刑部官员,他本人也已入仕,虽乃七品官衔,吏部给事中也比你那六品千总的学生要手握实权,如今你乃调职关键之时,与大理寺卿府攀了亲,越职高升岂不正好?何况她贵妾也有嫁娶,并非贱妾直接入门,正妻乃其嫡姐,我之嫡女,她为贵妾,姐妹同心,岂不圆满?”
“圆满个屁”林政孝平生初次大怒,颤抖着手,浑身哆嗦指着林政武道:
“我……有你如此之兄长,简直奇耻大辱,卖女去攀附官职?无耻之极做人都抬不起头我林政孝宁肯吃糠咽菜、宁肯露宿街头,我也觉不容女儿当妾”
话语至此,林政孝只觉头脑血涌,却舒心畅然,这些许年月,他受过侮辱、受过欺压,可让他嫁女换取官职,他林政孝怎能做得出?清正之名又会何在?他庶子出身便罢,还要孙辈也受庶子之苦,他林政孝还能是个人吗?
转身离去,将林政武独留“书闲庭”,林政武呆滞原地,从未见过跟在自己身后办事的七弟如此发火,如此谩骂自己,那……那不过是个丫头而已,至于如此?
林政武还未等转过头,就见一瘦高人影恍过,未等看清,就觉出自己脸上挨了火辣辣一重拳,随即再是一拳,眼冒金星,缓过神来,未等还手,就被椅子卡住喉咙,听人骂道:
“连闺女都能卖之人,也配让我唤你一声大哥?无耻透顶”
林政武捂住脸,晃了晃脑袋,才看清打自己之人乃十三弟林政辛,恍然惊嚷:“谁卖闺女了?”
“那姓钟的是个废物,你想让绮兰去守活寡?还劝七哥让夕落陪嫁,你的肠子都让狗吃了”林政辛气恼怒喊,心中之气不比林政孝差一星半点儿
及笄之礼初始,他因事迟到此处,前往“书闲庭”时,正听到钱夫人与钟奈良二人所言贵妾之事,随后魏青岩的出现,让林政辛壮了胆子进了“书闲庭”,与魏海攀交相谈。
魏海应也存心言说此事,才露出钟奈良不能人道之秘,林政辛前思后想,将近日之事串至一起,才觉出自家之人的腌臜贼狠之心,从而一直紧盯钟奈良,也听到他非林夕落不要之词,再看林政武与林政孝来此未见成老太爷,所言那些话语,他只觉无人可信
后听林政孝言出“吃糠咽菜也不让夕落为妾”,他这心里才舒畅些许,但林政孝之慨然未能弥补林政辛心灵的愤恨,不顾三七二十一便出拳打向林政武这位嫡兄,才有刚才一幕。
林政武听林政辛如此之词,瞪眼道:“浑说,什么守活寡,你听谁胡言乱语?”
林政辛瞧其如此之态,觉出他应也不知此事,荒唐冷笑,“可怜,大哥,你这嫡长子,当的真是可怜至极”松开椅子,林政辛拂袖而去,只往“宗秀园”行去,林政武瘫在原地,眼珠子快瞪了出来,“不能人道?活寡?我可怜……”
林夕落与胡氏回到“宗秀园”,也看到丫鬟婆子们有议论之态,胡氏发狠的嚷:“都在这里扯什么老婆舌?如若被我听见有人嘴里不干净,小心我割了你们舌头”
七夫人可从未如此狠辣,突然如此,婆子们即刻住嘴,连忙退去一旁。
林夕落挽着她的手臂,母女二人一同行进正堂,却都未先行开口,直至林政孝归来,见他满脸涨红,怒气冲冲,但行进屋内,见母女二人目光投来,林政孝则缓了口气,硬将怒气压于心底,出言道:“无事,只是去探望一下老太爷。”
“父亲不必遮掩。”林夕落直接出言,“他们是要我嫁那姓钟的人为妾?”
耳听林夕落一言道出,林政孝脸色刷白,“夕落,你怎得知?”
胡氏大惊,“怎么回事?”
林政孝长叹跺脚,林夕落嘴角轻笑,从头顶拿下魏青岩插于发髻之簪,仔细审度,随即攥紧,看向林政孝与胡氏,她闭眼半晌,睁开之余,与二人道:“这笔账,我势要与她们算个清清楚楚”
第四十四章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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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主意
林忠德两日未归,府内闹成了一锅粥。
林政武回到“紫苑”,大夫人未等将心中唠叨诉出,就瞧见他一身伤,林政武也未顾脸面丢尽,直接叫人去查钟奈良不能人道之事。
大夫人听见,惊的险些晕过去,林绮兰哭成泪人,直接吊了白绫寻死。
“紫苑”乱成一团,大夫人慌乱间无意小产,林政武气急败坏,直接去找二姨太太算账……
二姨太太也未能得了好,这事闹出简直就是荒唐
那日虽知魏大人前来寻老太爷,她也只得了下人回禀,但并未上心,这位魏大人乃宣阳侯府的爷、又是皇上极为赏识之人,虽其与钟家略有过节,但总不会坏了礼规吧?
二姨太太只让小厮跟着,却未想到她派去的小厮早被魏海等人圈住不允乱动,故而二姨太太未能知晓他们那一行人在“书闲庭”。
计划周密之事,被突然搅乱,再想起老太爷之前要葬她于乱坟岗的警告之词,二姨太太的心里好似有把铰刀不停的剜,剜的她胸口憋闷透不过气,刘妈妈急忙传人去请大夫却被林政武堵住,一顿鸡飞狗跳的吵闹动手,连林政肃的脸都挂了花……
四姨太太那一房没有半丝声响,闭门不出,那院子好似死宅,连丝响动都未有。
林夕落除却询问冬荷院子里的事,便一如既往的去杂屋雕“百寿图”,林政孝与胡氏心中忐忑,商议不出此事该如何办才妥,胡氏欲离开林府,林政孝心中感伤,也觉如此甚好,这二日便在外寻租赁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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