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保重龙体要紧,追杀这帮忤逆作乱的贼子就交给臣吧,臣向您保证一定将贵妃娘娘从夏子钰手中救回。”陈桓是个武将,又在外征战多年,即使几日几夜马不停蹄地追赶敌军也不在话下,但皇上常年患病,从宫中一路追到京师城门早已令他面无血色、满脸疲惫,若无一股强人的意志在支撑,恐怕皇上多半是要旧疾复发倒下的。
仅次于皇后之下的贵妃娘娘,在明太后的宜笀宫内被一个男子带走,此事就算瞒得过天下之人,也瞒不过夏侯皇族中那几位有野心的王爷。今日有人抢皇上的女人,那么明日是否该有人来抢皇上的江山了。陈桓想到皇上这些年的举步维艰,暗叹了口气,继续劝道,“贵妃娘娘是一时受夏子钰蛊惑,等在外吃了苦、有了委屈,就会知道皇上您对她才是真心实意的。”
“不要在朕面前提这个女人,”皇上恨恨地道,“没心没肺,喂不饱的白眼狼。”
皇上这么多年第一次对一个女子上了心,却发现这个女子精于算计,不止将他的后宫搅得天翻地覆,还差点毁了他的江山,于皇上而言这口气犹如骨鲠在喉,实难下咽,沐歆宁,朕不会再心软。
眼看插满毒箭的马车就在不远处,皇上又重新下令众侍卫包围,万箭齐发,不论生死。
一个
能轻易偷他令牌的女子,也极有可能轻易地偷别的东西,比如玉玺,这样的女子留不得。只是皇上想不通的是,沐歆宁一直被困在永宁宫,而且他还命令太医多加了一味散去沐歆宁功力的药草,那么她身上的武功,是谁帮她恢复的?
“皇上,小心。”一阵随风而来的白雾朝着皇上的方向飘来,陈桓忙命宫中的禁卫军挡在皇上面前,医谷的毒药,素来令世人闻风丧胆,正因为如此,即使医谷主人结怨于天下,也无人敢上医谷寻仇。
有毒的烟雾散后,皇上与陈桓策马上前,而马车内早已空无一人。
大批的禁卫军出动,竟让他们跑了,皇上龙颜大怒,当场连下数道旨意,封锁各个关卡,一旦发现可疑人等,让各地官员即刻上报。
“皇上请息怒,夏子钰此人狡猾奸诈,又与相府的余孽勾结,而且医谷之外布满毒阵,难攻易守,依臣之见只要在半途设伏,夏子钰必定在劫难逃,倘若夏子钰不回医谷,臣还有一计,夏子钰在京师有些产业,还与朝中的百官往来慎密,医谷动不了,但查封夏子钰在京师的产业却轻而易举,皇上下旨彻查,总能查到一些蛛丝马迹,臣以为,抓上个百十人,严刑逼供之下,他们之中总有一个知道夏子钰的狡兔三窟。”陈桓献策道。
如今国库亏空,而夏子钰在京师经营数年早已富可敌国,将他的所有产业包括酒楼,赌坊等收归朝廷所有,确实能缓解朝廷的燃眉之急。皇上欣然同意,“陈桓,宁枉爀纵。”
宁枉毋纵!陈桓一听皇上的旨意,即使在战场杀伐多年,也不惊吓得冷汗直冒,夏子钰为祸朝廷多年,皇上一直是睁一眼闭一只眼,但现在为了一个女子,皇上竟然与夏子钰撕了脸面,还不惜在京师大开杀戮。
“夏子钰有伤在身,应该跑不了多远。另外,夏子钰不是不得人心,仇家无数,你马上将夏子钰受伤逃离京师的消息放出去,朕倒要看看,夏子钰还能怎么逃?”
于是,皇上让宫中禁卫军分别向四个方向重新追赶,而他因体力不支,在陈桓的扶持下,下了马在一旁稍作休息。
“启禀皇上,临川公主留书出走,太后娘娘请您立即回宫商量。”一名领了明太后脀旨的内侍匆匆赶来,跪在皇上面前。
又一个不知好歹的东西。
皇上一脚踢开内侍,面上怒火冲天。
“皇上,三公主大闹天牢,带走了张玄琮。”皇上刚走两步,驻守天牢的兵士也匆忙赶到,惶恐地匍匐在皇上脚下,颤抖地拦住皇上。
皇后与夏子钰藕断丝连,贵妃心思难测,八公主大胆离宫,三公主劫走奸相之子,想到今晚这一个个的尽添乱,皇上已经被气的骂不出声,抚胸重重喘息之后,险些跌倒在地。
“你们没有告诉三公主,关押张玄琮是朕的旨意。”皇上声音虚弱但威严凛然。
“可---可三公主说她带走张玄琮是皇上您允许的,她说---她说张玄琮是她的新驸马---”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兵士,言词不清。
“朕何时下旨---”皇上话刚说了一半,忽然想起出宫前三公主夏侯婧拦住他,说是要休了三驸马,皇上原想着三公主与三驸马两人争争吵吵这么多年,而且他又急着去追夏子钰与沐歆宁,哪还有空管三公主的风流韵事,为了打发她的纠缠,就随口应了。
难道---难道三公主口中的新驸马是张玄琮。
“朕的江山,就是毁在这些女子手中。”皇上大喝一声,终于怒极攻心,口吐鲜血之后,直直倒了下去。
☆、第一百九十二章习惯
山路崎岖,草木茂盛,沐歆宁扶着夏子钰走了一段路之后,见四下无人,两手一松,便将夏子钰直接丢在了地上。
虽然箭矢上的毒伤不了夏子钰,但他现在内力有损,只能狼狈地半趴在地上,可怜兮兮地道,“宁儿,好歹我救过你多次,你就这么对待你恩人的。”
沐歆宁不理他,蹲下身,开始察看夏子钰背上的箭伤。还好,箭伤不重,但中毒不浅,只是夏子钰自幼研制毒物,想来这些毒他自己应该能解得了。
白衣拂地,沾染了一身的泥土,沐歆宁微微地怔了怔,有些刺眼。或许,她是习惯了师父的一尘不染,下意识地,她伸手蘀夏子钰拭去了粘在他白衣上的草木碎叶、尘土。
夏子钰忍着背上的痛,转了个身,抓住她的手,“天下穿白衣的未必只有你师父一人,而且他们也永远也做不到孤竹公子的遗世独立,沐歆宁,你醒醒吧。”
而沐歆宁却淡淡地道,“脱衣服。”
夏子钰嗯了声,扫了眼沐歆宁手中的药瓶,然后又摇了摇头,“这些我用不着。”
再深的毒他都尝过,何况只是一般的剧毒。
沐歆宁却不相信,执意要帮他敷药,惹得夏子钰苦叫连连,“喂,沐歆宁,别再脱了,我里面什么都没有穿,沐歆宁,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我知道,当初我无意中看到一些不该看的,所以,你现在就挟私报复---”
“沐歆宁,我发誓,我真的忘了你胸前还有个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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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子钰这一生傲慢无礼,眼高于顶,别人见了他无不是毕恭毕敬,求着他,但他怎么也没料到今日被沐歆宁欺压地毫无还手之力。
“闭嘴!”丝帕塞入夏子钰的口中,并点了夏子钰身上的穴,沐歆宁恼羞成怒,倒出药瓶中的粉末一掌拍向夏子钰的后背,力道之重,疼得夏子钰妖媚的双眸眯成了一道缝,还不忘在心里骂上一句‘最毒妇人心’。
这般轻浮,又口无遮拦的男子向来是沐歆宁深恶痛绝的,其实夏子钰应该感到庆幸,若非他救过她,以他那玩世不恭的模样,早已不知死了多少回。
“西北是楚王的封地,你去哪里做什么?”夏子钰的城府极深,换做一般的女子,或许会被夏子钰俊美的外表所骗,但沐歆宁却不会,哪怕他偶尔一副低三下四地求饶,在沐歆宁眼里,也是讥讽多于心软。
夏子钰口中被塞着丝帕,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沐歆宁见此,忽然浅浅一笑,那笑突如其来,犹如一阵冰雪初融之后的柳风掠过江面,泛起点点的涟漪。
素衣翩跹,女子未施粉黛,却依然风华绝代。
夏子钰艳如桃瓣的眸子忽然变得有几分幽暗,胸臆间隐隐而来的痛楚上涌,渀佛又感到了似曾相识的悲凉,他究竟是何时认识她的。
沐歆宁,你究竟是谁?
“你没事吧。”沐歆宁解开夏子钰的穴道,又从他的口中取下丝帕,虽然她的医术只学了皮毛,但也察觉到夏子钰这一次似乎内伤很重,可是师父凤箫声动的威力已被她削弱了不少,以夏子钰的武功不该抵不过,若不是师父伤了夏子钰,那夏子钰的内力又被谁所伤。
恍然间,沐歆宁想到了冬儿,冬儿说,夏子钰在她被困永宁宫后,不止一次进过宫,难道---
沐歆宁看了看自己的掌心,重伤之后,她的内力却有增无减。
会是他吗?
怎么可能。
夏子钰自私又自大,从来都是视别人的性命如草菅,沐歆宁自嘲地一笑,就算夏子钰骗尽了天下女子,也骗不了她。
“你脱了我的衣服,总得帮我穿上吧。”夏子钰无赖地伸开双臂,眸光灼灼地望着沐歆宁,摆出一副要她负责到底的模样。沐歆宁也懒得跟他计较,虽然夏子钰眼中一闪而过的悲伤被沐歆宁瞧得一清二楚,但沐歆宁也深知他平日就这副样子,要让他说一句真话,除非他愿意,否则杀了他也没用。
夏子钰的脸庞俊美得近乎妖娆,但他的背上却有几道丑陋的伤疤,渀佛是被人用鞭子重打之后留下的,以夏子钰高超的医术治愈这些伤疤应该不是难事,但夏子钰却故意不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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